“那倒也是。”宋暮槿就问道,“祖母她了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老太太当然身体好了,还想跟他们来京城看看呢,不顾后来是宋兰平出面说服了她,然后又把儿子留在家里照顾她,老太太才熄了那心思。许春分笑着说道,“老太太身子骨硬朗着呢,北北你不用担心,不过就是很是惦记你。”
宋老太太会惦记她?宋暮槿可不相信,“那就好。”
许春分笑着继续说道,“你二姑父不是要来京述职嘛?你二姑就想先过来看看,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让我们陪她过来了。”
所以说,还与宋兰平颜立有关了?只是因为颜立要进京述职他们来的京城,与宋汶没有关系?宋暮槿可不相信,挑着眉头笑了下问道,“那二姑呢?怎么没过来?”
“你二姑身子骨虚,前几日受了风寒又是吐又发热又是晕的这几日都没有清醒过,也好在这次我们跟着来了,不然这路上还不得如何呢!”许春分说道,“你二姑现在在客栈里养病呢,你表哥在照顾她,不过你也别担心,大夫说了你二姑是喝几副药就能好。”
“大夫说没事就好。”宋暮槿道。
“可不是,路上的时候我们可都急死了。”许春分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环顾了一眼,“北北你这宅子挺宽敞的。”
所以,他们是想过来住?可宋暮槿一点都不想他们过来住,他们住了进来,那他们只怕是不会想出去了。宋兰平母子可能不会,但宋宝平一家肯定会不想走的,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就难了!而且,他们来京城就可疑,宋暮槿可不想把别有用心的人请过来住自己家里。
何况,她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他们不过也就是爹娘的兄弟姐妹罢了,过去那些他们是怎么对他们一家四口的,她可都没有忘,重活一世她不相信什么以德报怨的话。宋暮槿淡淡地说道,“比以前村子里的房子大点,不过现在家里人也不少。”
就这样?许春分满心期望地她能接了自己的话说下去,让他们搬过来住,他们是一家人嘛,没得他们千里迢迢来京,这宋暮槿有宅子,他们还住客栈的。
然这死丫头竟然说宅子不大?她这里的人太多了?她刚才进来可是仔细看过了,这外面的厢房就好几间能住不少人,后面还有后院呢!她是明摆着不想他们住这里,这没良心的死丫头,当初若不是他们宋家养着她,那她能有今日?早就被狼叼走了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若是以前,许春分肯定就跳起来骂了,不过今非昔比,这死丫头如今她可不敢骂了。于是许春分道,“你二姑还病着呢,这住在客栈不方便,若是……”说着笑着看向宋暮槿。
“这样啊。”宋暮槿想了下,笑着提议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吧,租个小院子住着,如此二姑也能舒服些,我认识牙行的人,保证能找个舒服又便宜的地方。”
“宋暮槿!”宋玉秀大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过来住几天吗?你用得着如此推三阻四的吗?以前我们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记了?十多年来供你吃供你住,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秀儿!”许春分喝道,“北北肯定是不方便,你干嘛这么大声?”
“我又没说错!”宋玉秀说了一句,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宋暮槿。
“这是十多年来来,你们怎么对我的,我当然没有忘记,不仅没有忘记,还记得清清楚楚。”宋暮槿淡笑着看向三人说道。
想到以前,许春分和宋玉秀脸色顿时一红。
宋宝平也有些坐不住。
到底是许春分年纪大经历的事多,这脸也是锻炼了出来的,很快就笑盈盈地看向宋暮槿说道,“你玉秀姐这也是担心你二姑,她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既你这里也住不下,那住客栈也是一样的,这是这客栈还是租房子,等你二姑好了我们再商量。”左右客栈的银子又不是她们出,是女婿和宋兰平出的。
宋暮槿微笑,“嗯。”
“北北……”许春分笑呵呵地看向宋暮槿,“你看,我们这么远难得来一次,是不是该见见你的亲生父母?”
这住的地方能打听出来。
然,打听出来了也没用啊,人家若是不见他们呢?那他们就见不着啊,有侄女儿引荐,那就不一样了!
见了侯爷,等回去了他们还不得扬眉吐气?
宋暮槿摇了摇头,“只怕不行。”
爹娘过来,侯府那边都没有什么表示,这许春分他们几个倒好想自己贴上去了。
宋宝平一脸惋惜,“北北不如你给他们递给话,我们就是想见了他们的人,想看看他们对你好不好……”能和侯爷喝上两杯那就太好了。
许春分也笑着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了,你父亲母亲都是大忙人,婶婶我就是这么一说,就如你叔父说的,我们就是想见见他们,看看他们对你如何……”
宋暮槿微笑。
这死丫头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那也可以递个话啊,见不见那不是侯爷和夫人的事?许春分心里堵得不行。
宋玉秀想说什么,不过想着宋暮槿如今的身份把话都咽了下去。
宋暮槿望了眼外面的日头,就留他们吃中饭。
“不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的,你二姑还病着呢,我们也不放心。”许春分笑着婉拒了。
这本就被她堵得一肚子的火了,在这里吃放,他们哪能吃得下?
“那好吧。”宋暮槿看向几人说道,“幸好今日你们来了,若是明日来可就要吃闭门羹了,我明日要去广积寺去礼佛。”
“这可这是太巧了。”许春分笑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我们不放心你二姑和你表哥。”
说着三人就站了起来。
宋暮槿挽留了两句,然后朝外叫了一声,“魏临。”
“是,小姐。”魏临走了进来。
“你去楼盛记定一桌酒席让他们送去……”宋暮槿看向许春分问道,“婶婶,你们住在哪个客栈?”
“福乐客栈。”许春分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客栈也有吃的。”
“理应我请你们吃饭的,不过二姑病着那就没有办法了。”宋暮槿对魏临说道,“让他们送去福乐客栈去,对了,跟他们说有个病人,让他们例外做两个清淡的菜,还有熬一锅清淡的粥。”
“是。”魏临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宋暮槿则送了他们三个离开。
三人租了马车来的,上了马车,宋玉秀就冷哼道,“狗眼看人低!若不是我们宋家,她宋暮槿能活到今日?”
“真不是个东西,这如今她人富贵了就知道拿乔了。”许春分啐了一口。
“忘恩负义的死丫头。”刚在那边,宋宝平是不好说话。
三人都是一肚子的气。
“好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许春分望了一眼车帘,说道。
到了客栈,三人直接回了宋大平和许春分的屋。
宋玉秀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向他们两人说道,“当初,爹娘怎么不收养她?你看,宋杨都跟着沾光了,听说去了边关军营里了。”
“军营那是谁都能去的?那是会丢命的。”这个许春分一点都不羡慕,她可舍不得儿子上阵杀敌。
“好,那不说边关,那我们就说大伯和大伯娘,虽说那清源镇那两个店不是们的,可就算是那样,你们看看他们现在过的什么日子,过去他们又过的什么日子。”宋玉秀道。
许春分嗫嚅了一阵,没好气说道,“我可不眼红,起早贪黑的累死人了。”
宋宝平点头赞同许春分的话,“我和你娘可不吃那份苦。”
“想当初若是你们收养了宋暮槿那死丫头,那……”宋玉秀看向两人说道,“我和她年纪相仿,那我们便可以李代桃僵,若我成了侯府的大小姐,那还能让爹娘您二位操劳?”
想着娉婷毓秀的宋暮槿,宋玉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她不过是才比宋暮槿大那么一点点,刚成了没多久,可她觉得自己像是苍老了许多一样,而那宋暮槿就如是枝头刚绽的花,娇嫩,艳丽。
许春分和宋宝平两人听了宋玉秀的话,都十分扼腕。
若如女儿说的那样,那他们一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许春分说道,“哎,谁知道她来头那么大!”要是早知道,她定把那丫头接到他们家养着,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谁能想到啊!
沉默了一阵,许春分不想继续那么堵心的话题了就看向宋玉秀问道,“对了,田女婿去哪了?”
“去拜访公公的朋友了。”宋玉秀笑着说道。
“那这个重要。”许春分道,“这北北丫头那,回头与你二姑他们一起去也是一样的
。”
“你回屋去吧,我们和你爹先去看看你二姑,等席面送来了到时候叫你。”许春分说道。
“好,那我先回屋了。”宋玉秀点点头,放下了杯子回自己的屋。
宋宝平站了起来,许春分则没有动。
许春分道,“他爹,你说让槐槐娶了北北可好?”
宋宝平惊讶地看向她,“你怎么想到这么一出?北北可比槐槐小两岁呢!”
“女大三抱金砖!”许春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