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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有子无谋 (乃乃)


我居住在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城里,守着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少年,为何你们步步紧逼,偏要让我从城里出来?
为何又口口声声相逼于我,要毁了我的城,毁了我的少年,毁了我的一世长安?
长安长安,一世长安。
这句话,四个字,当真如此难以实现?
可我不愿出来。
我只愿就此永远沉沦。
“我心甘情愿,月城也是心甘情愿。”她收回目光,继续看向自己怀中的头颅。这颗头颅银发染血,银眸微瞌,她看不到那眸里是否还有自己的存在:“事已至此,他心头血都给了我,我活不久的,你们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们。”
这话一说,还在无比愤怒着的族人们,立时呆愣。
每个人类,每个狼人,都是为着其中三个字而愣忡,怔怔围在那里,不知所以然。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渐退,天光渐起,星夜终于缓缓开口,却是做梦一般恍惚。
“心头血?月城给了你心头血?”
心头血。
狼人的心头血。
岛上人皆知,狼人的心头血,那是狼人体内血液之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该狼人血脉纯净与否,强大与否,皆是体现在了心头血里。
心头血颜色越正,气息越纯,便说明这个狼人血脉越纯,日后能力越强大。
当然,心头血还有别的作用,那边是在雄性狼人与雌性狼人结合之时,互相交换心头血,便能让得对方的身体从此拥有自己的气味,是双方真爱结为伴侣的表现,往往狼人的身上有着属于别的狼人的气味,那就表明这个狼人是有着伴侣的。
除此之外,心头血还有另一个作用。
这个作用,如果不是陆长安说月城给了她心头血,怕是在场的所有人,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
那便是,倘若有狼人将自己的心头血交给对方,然而那个所谓的对方,并不是狼人,而是一个人类的话——就如月城将心头血喂给了陆长安——那么这个人类,最多,也活不过一天。
所以月城死了。
所以他死的时候,将自己的心头血喂给陆长安。
陆长安没有回答,轻轻抚摸着怀中头颅,兀自轻声道:“月城,你见到月狼大人了吗?他是不是和阿姆说的一样,高大俊美,是人类里长得最好看的?唔,你等着我,我很快也要去见他了,等我见到他,你是不是会跪在他的脚边,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跪在阿姆的脚边,好像月光一样……”
她自顾自说着,一手抱着头颅,一手撑起身来,缓缓下榻。
地上全是血污,更多的则是之前被族人们给打翻的汤。她还是没有穿鞋,赤足从其上走过,血污和汤汁混合在一起,早已变凉,她慢慢地从上面走过,走向房门,正围在房门处的族人们见状,立时如避蛇蝎,飞快地让出路来。
道路被让出,她见了,轻轻笑了声,就离开此地,迎着渐渐明亮起来的天光,走向不知名的方向。
渐行渐远。
渐行渐远。
远到尽头,尽头是一座山峰,山峰之上峭壁悬崖,她站在那悬崖上,放下手中头颅与白骨,俯身开始挖土。
她没有铁锹,也没有别的工具。悬崖上寸草不生,她只能用双手来挖,一寸一寸,十指连心,崩裂流血,她却没有停下,只一门心思地挖着。
天光拢在她的身上,她没有停;晨风吹过她的身体,她也没有停。
只不断的挖,不停的挖,挖到最后,是一个浅浅的坟,她将那头颅与白骨,小心翼翼地放在其中,然后埋上。
填好土,再垒高些,拍得实了,一座坟墓便是成了。
她没有立碑,只跪在了跟前,微微垂头,看着面前的这座小小坟墓。
这坟墓太小。
里面埋着她的少年,葬着她的月光。
她静静地看着,似是在沉默着等待死亡。
于是天地间,忽的一片苍茫雪白。
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雪花,纷纷扬扬而落,遮盖了天,遮盖了地,遮盖了江河与日月,遮盖了悬崖之上这一座新坟,也遮盖了新坟之前茕茕跪坐着的少女。
黑发染上冰雪之色,那少女和雪渐渐融为一体,离得远了,便看不见了。
什么都看不见了。
看不见白发苍苍,看不见老矣垂垂。
看不见当年,银华如瀑。
月如钩……
------题外话------
诶咦,开始恢复早八点更——
这章内容如此,有没有人留言嘛_(:3」∠)_留言的都是暖心的小天使yoo~不怕死的可以戳我,还有更加让你欲罢不能的版本(*/w\*)

  ☆、186、归途

楚云裳他们临走之时,整个狼岛,都是被白雪覆盖。
放眼望去,白雪皑皑,连海岸线都是茫茫一片的白,秋水共长天一色,蔚蓝的海水被雪遮掩,海天不分,若非亲身经历,任谁都不会相信夏季六月里,当真会飘起鹅毛大雪。
往常都说是有重大冤情的时候,才会六月飞雪,狼岛上虽没有什么冤案,但在岛上族人们眼中看来,那个名为月城的狼人,却是死得极冤,哪怕最终阿姆说月城是自愿献身,并非陆长安真的丧心病狂置他于死地,可族人们还是无法接受月城的死,也无法接受陆长安那堪称可怕而怪异的癖好。
所谓秀色爱好者……
楚云裳走之前跟阿姆说了,其实排除秀色的话,陆长安也是个正常人,顶多就是性格固执倔强了一点儿。但就是因为秀色的缘故,她才不是个正常人,才会有违常理,对月城做出那种事。
但陆长安已经死了,死者为大,生前做了再多,错了再多,可陆长安终究是已经死了的。
她死了,不管后人如何辱骂她唾弃她,那都与她无关了,因她已经死去,她听不到,她也看不到,便入轮回,她也不再是如今这个她,不再是如今这个长安。
她长眠那悬崖之上,冰雪之下,她与她爱的少年的头颅白骨埋葬在一起,她守着那一座叫做长安的都城,但求来世还能与她的少年共守一世长安。
今夜有雪无月,她死前,再没能看得到那一缕如水月光。
楚云裳说,给她和月城,一起立个碑吧。
陆长安死了,没人能守着月城的坟;她自己的坟,也是无人能守。两座坟墓前什么都没有,太寂寥了。
阿姆问碑上要写什么?
月城和陆长安的坟墓离祭月坛并不是太远,站在祭月坛上,稍稍仰首抬眼,便是能够看到那一处峭壁悬崖。楚云裳看着那悬崖,沉默片刻方道,就写一世长安,月光倾城吧。
一世长安。
月光倾城。
当年月光倾了长安城,从此两厢情愿不肯辜负。
只是后来,月光消散了,城里的长安,却是在死前,也没能再见到那月光最后一眼。
他说一世长安,她也说一世长安。
长安长安,当真长安?
雪落不停,埋葬所有生死别离。
狼岛因着月城之死、陆长安之死,终于是如九方长渊所说,累积了数百年的矛盾爆发,那被隐藏了太久的秘密被揭开,四个村落,包括高高在上的天村在内,整个岛屿,都是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阿姆送他们离开的时候,祭月坛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除了阿姆和长老护法们外,所有的族人都回了各自村落去。祭月坛中央原本矗立着神像的地方,至今还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建立,徒留那四根巨大的墨玉柱子,便只能守着这么一个空白之地,然而正是这空白之地,却是作为狼岛客人出岛时所需走的必要路径。
大雪还在下,天地苍茫,旷野无声。呼吸都是变得冰凉,朔风不停,吹得人视线都要被雪迷乱。
油纸伞撑起,大氅披风穿上,雪花被挡在了伞外,脸容则是掩在各种狐毛貂毛里,双手也是拢在袖头,厚厚靴底踩在雪地上,又轻又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听起来却更显此地安宁。
他们走得很慢,因为楚喻下了地,正被楚云裳给架着双臂,可爱又保暖的虎头鞋在雪地上走着,一步一个小脚印,往外一点便是楚云裳的脚印,一大一小两道脚印慢慢拉长,母子两人朝着墨玉柱子慢慢走着,渐渐便是走到了众人前头去。
旁边花雉在给两人打伞,也跟着朝前走。无影一手给自己撑伞,一手则是给九方长渊撑伞,再旁边便是阿姆了,阿姆却没有撑伞,只大氅兜帽一盖,便挡了所有风雪。
眼前白雪簌簌,彷如春日里乱花渐欲迷人眼,瞳孔都似是要染上这苍茫白色。阿姆看着那一大一小慢慢前行的身影,突地开口,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沧桑平淡,好似这两夜发生的事,并没有被她放在心上一样。
她道:“他们真是你的家人吗?”
九方长渊道:“不是。”
阿姆微微侧头:“不是?”
“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楚云裳还在前面,九方长渊不敢随意承认,只得道,“阿姆是准备日后喝我的喜酒吗?”
阿姆沉默,好一会儿才道:“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
九方长渊笑:“我会为阿姆留一处席位的。”
“但愿吧。”
接着便不再说话,因为他们已经走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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