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双唇微微嚅了嚅,面对这样的顾瑾汐,他竟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不管自己说什么,她总是那样的客套有礼,就好像是陌生人一般。想到自己曾经调查到的结果,那个曾经为了她连性命都置之枉顾的莫言是随她一起失踪的,难道她已经爱上了别人吗?只要想到这种可能,他就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了般,那样的疼痛,简直让他都快窒息了。
“小女身子羸弱,如果摄政王没有其他事情,那本宫就先告辞了。”顾瑾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明对他是有感情的;明明看到他的时候心跳加速,仍旧止不住的悸动;明明有很多的话想说,明明有很多问题想问。想问他为什么不来寻找自己,想问他是否真的移情别恋,想问他这样一出有一出的究竟是想做什么,可是张口却尽是伤人的话。
顾瑾汐双手搭在腰间,朝着秦睿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仪,然后转身朝着锦溪苑的方向而去。只是在错身离开的时候,顿时只觉得手臂一紧,然后身子一个旋转,她甚至根本来不及尖叫直接就落入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中。
“你想做什么?”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顾瑾汐那悬在嗓子眼儿上的心总算是稍微沉下来了些,视线逡巡四周确定没有人看到之后,这才压低嗓音,带着几分恼怒和轻斥。
“我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秦睿同样是恼了,压抑了三年的思念和情绪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他单手钳制这顾瑾汐的下巴,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只是力道却控制得非常好;既不让顾瑾汐动弹,又不会弄疼了她。
顾瑾汐死死地咬着牙,眼底带着一股子浓浓的倔强。
“为什么?”秦睿眼底带着浓浓的不解,甚至充斥着几分血红色;那样疯狂而又隐忍的秦睿是顾瑾汐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他就好像是受伤的野兽般咆哮着,带着浓浓的不解,带着浓浓的受伤,“为什么?”
看到这样的秦睿,顾瑾汐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承认自己很没骨气;可对方是她放在心上思念了三年的人儿,她顿时眼眶就红了;可是却不想就这么原谅他,只能别开脸,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只要不看,不看就好了。更何况,三年了,原本以为他是忘了自己,可是既然没有忘为什么不来寻找自己,如果当初的那三个月他来了,又怎么会有后面分开的三年,又怎么会有……莫言又怎么会昏迷生死未卜的。都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甚至还授意安太妃全国大肆选秀,他难道会不知道自己知道这个消息会伤心难过吗?既然他都不在乎了,自己又干什么要在乎。只是情感总是先于理智行动,就算别开了脸,晶莹的泪珠儿却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汐儿,我,我……”秦睿见状,宛若月华般的唇瓣张了张,可是到了嗓子眼儿上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手足无措的安慰着顾瑾汐,笨拙的为她擦拭着眼角的眼泪,可安慰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看到这样的秦睿,顾瑾汐心头那憋了整整三年的委屈、痛苦和害怕好似在这一刻全都浮上了心头般;眼泪汩汩流淌着,越发的欢实了。秦睿只觉得那泪珠儿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每一滴都烙在自己的心上,却怎么擦都擦不完,最后他只能一把将顾瑾汐涌入怀中,薄唇开合间,不断的轻声呢喃着,“汐儿……汐儿……”
“放开我,放开我。”顾瑾汐边哭边不断的拍打着秦睿的胸前,很快眼泪就湿润了秦睿那夏日本就单薄的衣衫;胸前的湿润像是烈火般不断的灼烧着秦睿的肌肤,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撕扯着般的疼痛。
时间一点点过去。
甚至连秦睿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后,怀中的抽噎声总算是停了下来,秦睿
下来,秦睿那紧紧悬着的心也总算是稍微放下了些,稍微推开点儿顾瑾汐的肩膀低下头,眼底带着浓浓的疼惜,手仍旧有韵律地拍慰着顾瑾汐的背,“乖。汐儿,不哭了。你哭的为夫心都疼了。”
“滚,你是谁的夫?本公主可不记得嫁给了你来着。”哭够了,也发泄够了;不过有些问题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她可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已婚的身份的。在回到夏凉容城之后,顾子骞曾经设计在属于面前这个人的皇家玉碟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件事情她已经知道了;从某种程度上讲,她的确已经是秦睿的妻子;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就不承认,看秦睿能奈她做何?
“……”秦睿并没有说话,在他的心中只认定了顾瑾汐,可是又不想惹她生气,所以只能沉默以对。
“本公主累了,摄政王留步吧。”看到这样的秦睿,就算心中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可顾瑾汐却仍旧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原谅他,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可得好好的敲打敲打。
当顾瑾汐回到锦溪苑,半夏和贞娘看到顾瑾汐那双红肿得好似核桃般的眼睛,都只觉得心疼极了;尤其是半夏,眼睛鼻子都皱成了一团,“小姐,您没事吧?怎么哭了?”
“谁说本小姐哭了,只是沙子进眼睛了。”顾瑾汐没好气地瞪半夏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叶贞娘,“贞娘,逸儿和萱儿呢,睡了吗?”
叶贞娘点了点头,看了看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两位小主子年纪小,今儿又闹了大半日的确是累了;刚才用完晚上,沐浴之后就睡着了。小姐,可是需要给两位小主子瞧瞧身子?”
一阵微风起,屋内刚燃起的烛火明明灭灭。
顾瑾汐无力地罢了罢手,眉头皱紧了,抬手揉了揉有些抽疼的太阳穴,“不用了。莫言大小给他们泡药水,逸儿的身子骨好着呢;就连萱儿,自从……身子也都已经大好了。既然他们都已经睡下了,你们也早点儿去歇着吧,这里可不是容城,凡事都小心些不要落人口舌。”
“奴婢省得。”半夏低下头,语气透着几分哀怨。
“里面的床都已经铺好了,热水也已经准备好,贞娘服侍您沐浴吧。”叶贞娘眉头皱紧了,自从顾瑾汐回来之后,每次看到她那单薄的身子,她都觉得触目惊心;每日她都搜肠刮肚的想着要将顾瑾汐给养得丰腴些,只是不知道是顾瑾汐的胃口太小,还是这些年在无忧谷伤了身子,她每次都只能吃上一点点。
顾瑾汐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待会儿我自己来就好。”
“那贞娘去给小姐熬血燕。”叶贞娘也不勉强,直接转开话题;那血燕极为难得,价值千金;可别人求而不得,有价无市的东西;夏云枫却像是根本不要钱般的往琳琅阁送;这次他们出使,夏云枫更是早就准备好了够顾瑾汐半年用的份量。自从顾瑾汐回夏凉之后,每天晚上都要喝上一碗的。
“现在熬血燕也来不及了,一日不喝也不打紧,你们也都累了一天了回房歇着吧。”顾瑾汐有些无力地罢了罢手。
可叶贞娘闻言却是眉头紧皱,“临走之前国主吩咐过小姐务必每天服用血燕的,您这样让奴婢回去之后会很难交代的。”
“等你现在熬好血燕,怕是都已经亥时了,那时我在就已经歇下;隔夜的血燕药性也过了岂不是浪费?”顾瑾汐知道叶贞娘是为了自己好,所以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解释;如果是换了别人,怕是她连解释都省了。
“……”叶贞娘双唇微微嚅了嚅,可是到底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行了,我又不是虚弱得不行了,一天不吃有什么打紧的。都去休息吧,我自己的身子我还能不知道,你们别跟着祖父和祖母瞎起哄。”顾瑾汐说着罢了罢手,夏云枫和纪笑笑简直将她当成了易碎的搪瓷娃娃,好似轻轻一碰就会碎了一样,她哪里有那么虚弱。
叶贞娘听到这里,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就算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可自家小姐的性格却是半分没有变化,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小姐您好生歇着,贞娘告退。”
“嘎吱!”
听到房门阖上的声音传来,顾瑾汐这才似大松了口气,其实无忧谷待了三年之后她真的越发憧憬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对繁华城市的喧嚣和热闹,更是头疼得很。半夏和贞娘是在她身边待了多年的老人儿了,可他们碎碎念的功夫委实让自己觉得有些受不了。
仰靠在软榻的美人靠上,顾瑾汐双眸轻阖,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发呆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前往内室,几乎是靠着本能沐浴、更衣;换上那宽大却并不显得累赘的睡袍;显然是根据她现在的尺寸量身定做的;只是一条鹅黄色的丝带轻轻扎在腰间;刚才进入院子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锦溪苑,锦溪,瑾汐……想到刚才自己看到的秦睿那带着疲累,透着憔悴的容颜,一时间心里真的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酸甜苦辣,百味杂陈。
突然,一阵清风袭来,屋内原本不温不火的烛火闪了下。
顾瑾汐只觉得面前多出了一道阴影;那熟悉刻入骨髓的味道,就算不睁开眼睛她也知道是谁;当初在蘅芜苑的时候,这种事情他可没少做过,“半夜爬人香闺,摄政王可真是好雅兴。”
相似小说推荐
-
盛世天下之农门弃妇 (子时无风) 潇湘VIP2016-1-18完结一贫如洗时寒窗苦读,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只可惜,新娘不是她这个小农妇!一纸休书快马加鞭,几...
-
糖偶 (墨然回首) 2016-01-23完结纪糖近日平添了许多苦恼,莫名其妙从个戴罪之身一跃而成大晋的皇位继承人,凭空又多了个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