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身份暂时本公主也不清楚。”惜柔也非常的疑惑,“楚凌阳与我们一道来时,身边可是没有待任何女人的,这一点你可以向夏凉使队的其他人了解。”
苏岑闻言,顿时贝齿轻咬下唇,“只要惜柔公主帮苏岑得到楚家主,那东西,苏岑自然双手奉上。”
“得到?”惜柔眉梢浅扬,“你既然知道楚凌阳的身份也该知道,他的正妻只可能出自我夏凉皇族,旁的女子,便是连生育子女的机会都没有。”
苏岑贝齿轻咬下唇,反正在凉都她的名声算是已经彻底毁了;就算现在没有人说,就算回到丽城,也未必不会有人知道,想要嫁得好是不可能了,“就算不能成为正妻,做妾也没关系。”
“看来咱们家凌阳的魅力可真不小。”惜柔脸上带着嘲讽的轻笑。
“惜柔公主对我姑父不也同样?”苏岑同样眼带轻蔑的看着惜柔,“咱们,彼此彼此。你只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虽然并没有明说,但身为女人尤其还是个早就嫁过人的女人,惜柔自然明白苏岑话中的深意,“本公主可以帮你得到楚凌阳,但到时候他会不会负责,亦或者会不会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本公主可就不敢保证了。”
楚家历代家主中,唯有楚凌阳是个意外,自接手楚家之后,原本应该是夏凉皇室坚实后盾的楚家的立场就变得有些模糊起来,甚至有些时候,连国主的面子都不卖的。
“这就不用公主您操心了。”苏岑坚信,只要跟楚凌阳生米煮成了熟饭,到时候他就不会不负责任的,只要自己能有接近他的机会,她相信他一定会爱上她的。
正妻,不过是个名头而已,那又算什么,这世间宠妾灭妻的人难道还少吗?
惜柔闻言,眉梢清扬,面色却沉了沉,“那东西,你什么时候给我?”
“等到我与楚家主成了事之后,该给你的,少不了你。”苏岑低下头,心里却是在盘算着。
“你最好别欺骗本公主,不然,哼!”惜柔双眼微微眯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苏岑低下头,“苏岑自然不敢。”
“好!”惜柔低下头,“你走吧,等我安排好了自然会找你。”
“也好。”苏岑低下头,“那苏岑静候佳音,告辞。”
“不送。”
瞧着苏岑气势凌人走出去的背影,翠枝的眸色暗了暗,“公主,您难道真的打算……”楚凌阳是什么人,旁人或许不清楚,但身为夏凉国人,甚至平日里与楚凌阳接触得并不算少的夏凉人,她还是非常了解的。
旁人只道夏凉楚家是怎样的权势滔天,是怎样的财富惊人,与夏凉皇室的关系又是怎样的亲密;但她却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楚家家主楚凌阳,比起历任楚家的家主都不好相与。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心狠手辣。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当初与自己一同进宫的小姐妹,因为诋毁了惜爱公主一句话,就被楚家主硬生生的给掐死了。当初的楚凌阳不过才十二岁而已。
“放心,本公主自有分寸。”惜柔双眼微微眯着眸色沉了沉。
“其实公主何必跟那个苏岑一般计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奴婢就不相信,那顾老夫人当真连一点马脚都不露。”翠枝的语气似乎带着不忿。
惜柔摇摇头,连眼皮都懒得抬,“你以为这件事情当真那么容易吗?顾老夫人既然能够将这件事情瞒下来几十年都没有人发现,自然是有道理的。”
“可是……”翠枝还想说什么被惜柔制止了,“你拿着我的腰牌给楚凌阳送信,就说……”
话未说完就被翠枝打断,“公主您难道忘了,现在的顾国公府可是只许进不许出的。”
当然楚凌阳是个例外。
“……”惜柔的眉宇微微颦蹙着。
“这件事情就算您真的想,怕是也得等顾国公府解禁之后。”翠枝嗓音轻缓,似乎还带着安抚的语气。
惜柔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三日之后。
慕汐阁中。
顾瑾汐懒懒的靠在软榻上,身上已经结痂的水痘脓包正开始大面积的往下落;所以她穿得非常大的宽松,额头上原本那些密密麻麻的血痂也早已经掉落完毕,如今只剩下三两个稀稀拉拉的,比起之前看着委实要好太多了。
先前温安延与宋瑾言来瞧了,对她痊愈的速度简直啧啧称奇。
“小姐可是又难受了?”半夏端着托盘进屋看到顾瑾汐那眉头紧皱的模样赶紧开口问道。
“没事。”顾瑾汐垂下眼睑,似乎带着思索。
“……”
半夏低着头,“这两日小姐身上的血痂大都已经掉落了,可仍旧还有三三两两的水痘发出来,温太医说小姐想要痊愈怕还需要七到十天左右的时间。”
“嗯,我知道。”
其实这已经是她可以放缓了痊愈的速度,不然以她的针灸加上药方,三天就已经可以痊愈了;如果不是三哥突发奇想,自己也不会这么做。但总是被关在这慕汐阁也不是办法,想着,她眼神闪了闪,“贞娘呢?”
“刚瞧着拿了什么东西,应该是回房了。”半夏皱着眉头,“小姐可是寻贞娘有事?奴婢这就去唤她来;这是药,温太医可是特地嘱咐奴婢要亲自看着小姐喝下去的。”
顾瑾汐摇摇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半夏见状,眼底似乎还带着笑意,“这是宋太医吩咐给您准备的蜜饯。”
“言……宋太医他在做什么?”顾瑾汐低下头,眼神闪了闪。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虽然每日宋瑾言都是与温安延同来同走,但他看她的眼神太过炙热,太过赤裸,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楚凌阳一般。难道他也是……重生?这两个字,她不断的暗示自己,不可能的。
可如果不是重生,如果他没有前世的记忆,那他们的交集不过是在幼时那短短的几个月,如何能够解释他对自己那样深沉浓烈的感情?她不会感觉错的,或许前世的她一心扑在秦襄身上所以忽略了很多事情,但现在放开了秦襄,反而看明白了很多。
言哥哥前世,临死前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到死他都没有说出自己的感情,是怕自己会难过吗?这样的宋瑾言,这样的他,让自己拿什么去回报?
闭上眼深吸口气,眼底似乎还带着湿润。
半夏低着头,面上带着疑惑,“宋太医每日都与温太医一起,研究药方呢。”
“嗯,我知道了,去唤贞娘过来吧。”顾瑾汐无力地罢了罢手。
“嘎——吱!”
顾瑾汐闭上眼深吸口气,感受到有人靠近,“还有什么事情吗?”
“汐儿。”
那样温润熟悉的嗓音,让顾瑾汐猛的睁开眼,似乎还看到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伤痛;陡然她只觉得胸口阵阵绞痛,“言哥哥。”
“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只是短短刹那的时光,宋瑾言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好似普通的寒暄般,抬手搭上顾瑾汐的腕儿间,“脉象非常平稳,看来过不了几日就能痊愈了。”
“言哥哥。”顾瑾汐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他,眼眶通红,“是你,是不是?”
宋瑾言先是愣怔了下,眼底划过一抹幽深晦暗,不过很快脸上又带着熟悉的笑,清秀单瘦,但却异常的挺拔,“傻丫头,难道你还有第二个言哥哥吗?”
“不,不是。”
顾瑾汐艰难的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真是的,记得小时候你生病都很坚强的,怎么长大了反而变成个小哭包了。”宋瑾言边说着,便不着痕迹地将顾瑾汐抓着他的手腕儿解放出来,转身收拾药碗和药箱;背影颀长却透着股浓浓的落寞,“汐儿好生歇着,切忌莫要忧心;在顾国公府呆了几日,有些问题我得回家问问爷爷,这两日就不过来了。你要听师兄的话,好好吃药。”
“嗯。”顾瑾汐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隐隐还透着哭腔。
“那我先走了。”背着药箱,宋瑾言几乎是落荒而逃。
顾瑾汐猛然就明白了。
楚凌阳回来了,宋瑾言回来了,那顾瑾澜呢?秦襄呢?
想到这里,顾瑾汐的心陡然就悬了起来,不,不行,看来自己必须加快事情的进度了,就算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必须在他们动手之前将事情拍板定案。
“小姐,怎么了?”
刚进屋就看到顾瑾汐那慌张的眼神,苍白的脸色;叶贞娘的心顿时就悬了起来,赶紧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替我将信送到成亲王府。”
顾瑾汐飞快的从软榻上下来,提笔只寥寥数字,“让岸叔亲自去,务必送到成亲王的手上,不要转交他人。”
“好。”感受到顾瑾汐的凝重,叶贞娘连连点头。
她必须尽快处理好成亲王妃的事情,然后速战速决,还有上次叶贞娘他们在临川查到的真相,那个长相跟柳曼婷几乎如出一辙的姑娘;自从当初柳曼婷在顾国公府流产之后,就被安伯候送到了家庙中,这点安伯候府的暗子已经确定,那她就不可能会出现在临川,那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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