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想起来,就在那日闲云楼的门口,方承乾曾经对她说,要介绍一个人给她?能够被方承乾那般郑重地说出来的人,大概不是什么普通人,秦羽瑶凭着直觉嗅到了一股商机。
怀揣着满满的希望,秦羽瑶闭目歇下。然而第二日清晨,秦羽瑶却没能如计划般进城,因为宝儿生病了。
“宝儿?你觉得怎样?有没有好一些?”秦羽瑶的手中拿着一块湿巾子,正在给宝儿擦身降温。不知道怎么回事,宝儿一早醒来就迷迷糊糊,秦羽瑶见他的小脸红得不太正常,用手掌一摸他的额头,才知道他竟然发起烧来。
此刻烧得浑身发热的宝儿,却不停地扭动着小身子:“娘亲,宝儿冷。”
“吱吱。”小狐狸团缩在宝儿的颈窝间,用一身柔软的白毛试图温暖他。
秦羽瑶却不能给他盖被子,发烧的病人是最忌捂着的,最好给他降了温。她打了一盆清水,用毛巾拧了水,一遍一遍地给宝儿擦着身子。心里头有些焦急,可惜这世界没有方便快捷的退烧药。想了想,便起身到灶边,打算给宝儿煮一碗姜茶。
“娘亲,不好喝。”宝儿皱着小眉头,苦着脸道。
“宝儿乖,喝了就会好了。等宝儿好了后,娘亲带宝儿进城玩,给宝儿买许多好玩的。”秦羽瑶一只手搂着宝儿,一只手端着姜茶,耐心地边哄边喂着。
喝了姜茶的宝儿,终于没有那么难受了,渐渐停止了扭动,平静地睡了过去。秦羽瑶拿过被子,给他的小肚子盖上一角,叹了口气。
宝儿的这场发烧,真是一点征兆也没有,秦羽瑶仔细想了想,也没发现有什么着凉的地方?怎么就忽然发起烧来呢?而且,住在秀水村,就只有一个白大爷懂一些医术,秦羽瑶自己认为,白大爷的医术懂得甚至没有自己多。
搬进城里,势在必行!可是宝儿还生着病,秦羽瑶又不放心离开,进城挑房子的事不得不暂时搁下。
“秦氏?这里住的可是秦氏?”这时,院子外头传来男子的喊声。
秦羽瑶走出屋门一看,只见两名衙役打扮的男子正在走进来,不由问道:“两位官爷,不知可有什么事?”
“你就是秦氏?跟我们走吧,有人告你纵凶害人。”一名衙役说道。
“什么?谁告我?”秦羽瑶皱起眉头,不明白招惹了谁?
“是你们同村的,一个叫孙氏的妇人。”那衙役解释一句,便伸手过来要锁秦羽瑶的手:“跟我们走吧。”
“等等!”秦羽瑶皱起眉头,“你们说,是一个叫孙氏的妇人告我?”得到衙役的肯定,顿时有些瞠目结舌。这世上,怎么有如此无耻的人?她都没有将孙氏告上衙门,孙氏居然先一步告她?
真是可气,可笑!然而由不得秦羽瑶不答应,那两名衙役此刻接了县太爷的命令,是一定要带秦羽瑶上衙门不可。
“两位稍等,我给我儿子做了午饭,然后再随两位同去。”秦羽瑶说着,走到柴火堆旁边,抱起一些柴火便要往屋里去。
“哎,你这小妇人,县太爷的功夫你耽误得起吗?速速放下柴火,与我们快些回去!”一个衙役不耐烦地说道。
“我儿子病了,我若是跟你们走了,他一个人在家里没有饭吃。”秦羽瑶解释道,从前还可以把宝儿放在李氏家里,可是一想起刘玉洁,秦羽瑶便一点也不放心了。
只见两名衙役不肯同意,秦羽瑶神色一冷,双手一松,任由手中的柴火掉落,只留下一根小臂粗的木棒,握在两手之间,微微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木棒从中间而断。
秦羽瑶冷声说道:“还望两位给我一个面子。”
两名衙役被她的这番举动吓了一跳,抓向她的手不由得收了回来。相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吃惊。这小妇人,身姿柔柔弱弱,倒是瞧不出来,竟有两下子!
两人微微犹豫一番,说道:“那好吧,你速度些。”
秦羽瑶便弯下腰,捡起脚边的柴火,进去做饭了。她向来对别人都很客气,可是当别人不给她方便的时候,那就别怪她了。
考虑到宝儿生着病,秦羽瑶没敢做别的什么,保险起见,只是做了一锅白粥,又煮了两只鸡蛋。做好之后,秦羽瑶从灶边起身,只见宝儿睡得熟,想了想没有叫他。
走到床边,摸了摸宝儿的额头,只见烧已经退了,秦羽瑶心下松了口气,对两名衙役道:“可以走了。”
反正有思罗在,饿不着宝儿,秦羽瑶抬脚与两名衙役走了。
一路上,秦羽瑶的脸色很是沉凝。这个孙氏,已经触动了秦羽瑶最后的底线,再也没有耐心容忍她!
半个时辰后,秦羽瑶来到县衙的大堂之上,只见孙氏已经跪在地上了,旁边就是王氏。见到秦羽瑶到来,孙氏连忙指着她高声叫道:“大人,就是这个毒妇,就是她纵着家中的小毒物,咬了我这条腿啊!我叫她赔我诊金,她却不肯,大人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啊!”
“公堂之上,不得咆哮。”堂上,县太爷拍了拍惊堂木。
孙氏不得不闭了嘴,忿忿地看向秦羽瑶。秦羽瑶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在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跪下道:“参见大人,民妇正是秦氏。”
只见秦羽瑶规规矩矩,一派大家闺秀的气质,倒叫县太爷不由得捋了捋胡须,心下已生一分好感。再看向孙氏的时候,眼中便露出微微的嫌恶。然而这是公堂,他即便对秦羽瑶有好感,也必须得先问一句:“秦氏,孙氏说你家的小宠咬了她,不知此事可为真?”
“回大人的话,事情是这样的。”秦羽瑶便从孙氏到家里偷盗的事情开始说起,末了说道:“她只说是被我家的小宠咬的,可是并没有人证,民妇也不敢认。”
“胡说!大人,秦氏一派胡言!”孙氏立即大叫起来,“那日秦氏家里没有人,她家里住在村尾,地处偏僻,屋门又是老旧不堪,我作为她的养母,很担心她家里遭窃,于是好心好意地想替她保管东西!谁知,却被她家的小宠咬了!而秦氏知道后,不仅不感谢我,赔我诊金,还污蔑我偷盗!”
“你是秦氏的养母?”县太爷的身子向前一倾,仿佛孙氏如此大的声音,他还有些听不清似的。
“不错,大人,我就是秦氏的养母!”孙氏连忙答道。这就是昨晚,她与儿媳王氏商议一整晚的效果。
家里的两个男人都如蠢猪一般,蠢不可言,唯有这个精明的儿媳王氏,或许可以商量一些主意。特殊时刻,孙氏也顾不得计较王氏的小心思,先与她商议了主意,把赔偿要来再说。两人商议到大半夜,才终于想到这个法子,想出这些托词。
而旁边,秦羽瑶早已经目瞪口呆,她见过无耻的人,就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是非黑白,在孙氏的眼中,竟然完全颠倒过来!孙氏怎么好意思这么说?她的脸皮呢?她的良心呢?
“回大人,孙氏早已不是我的养母……”秦羽瑶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就在这时,县衙外的围观人群中,有两道充满快意的目光,很快闪开了去。只见红儿挤开人群,往县衙后院走了去,对守门的人道:“张哥,还记不记得我?我是红儿呀。”
看门的人瞥了她一眼,“哦”了一声:“是你啊。你有什么事?”
“我有事禀告夫人,请张哥通融一下,是急事。”红儿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把铜钱来,递给那看门人:“张哥拿着吃酒吧。”
看门人接过铜钱,掂了掂,放了她进去。红儿眼中得意光芒一闪,快步往里头去了。
路上,遇见县太爷夫人身边的丫鬟,把红儿挤兑走的其中之一。那丫鬟瞧见红儿,拦住她道:“站住!谁叫你进来的?”
“姐姐,我有要事禀告夫人,请姐姐通融一下。”红儿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哼,你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如先说出来听一听?”那丫鬟抱着手,堵在前方不放人。
红儿掐了掐手心,很是忿忿,得意什么?等她办好这件事,重新得到夫人的喜欢,看她不教训这帮小浪蹄子?
想到这里,红儿狠了狠心,拔下头上的银簪,走上前塞到丫鬟的手里:“姐姐,我并不是来抢你的职位的,外头大堂上有一个我的仇人,这仇人跟夫人也有些干系,我只想跟夫人说两句话儿。”
“哦,想不到你还蛮记仇的。”那丫鬟接过银簪,举在日头下看了几眼,只见很是精致漂亮,眼中闪过讥讽。将银簪收了起来,对红儿道:“行,你进去吧。”
外头的大堂上,孙氏又尖又亮的声音,几乎能传出两里地远。便连县太爷都有些吃不住,只见两人各执一词,他听得有些头痛,不由一拍惊堂木:“这件事,你们两个都有错!”
不论怎样,各打五十大板总是没有错的。县太爷心中想道,就要扔下令牌,对两人做出惩罚。谁知这时,却看见偏堂的小门处有他的夫人身边的丫鬟朝他挤眉弄眼。愣了一下,起身走了过去,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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