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玖并未来过新罗的皇宫,在外面看上去蛮壮观的,其实并不大,和禹州聿王府的府邸差不了多少。
围墙也只是两丈高,几个跳跃,便跃进去,整座皇城只有十几座宅院,很容易找到大胤的军队。
难怪皇上只派了十万大军,新罗却是与大胤差得远。
很快打听到李舸的下落,见两母子正在抱头痛哭,还好来得及时。
必须先下手为强,“恭喜殿下三喜临门。”
李舸听到宴玖的声音,她不是留在城外吗?“宴护卫,你怎么进宫来了?”
“殿下,刚刚御医为沐姑娘诊过脉,殿下就要当父亲了,沐姑娘已经有了身孕。”
崔扈微微失神,沐挽歌竟然怀*孕了,如果此时告诉殿下沐挽裳还没死,沐挽歌母子的日子不会好过,殿下好不容易才夺回皇位,与大胤的皇上交恶没有半点好处,思来想去选择不说出真*相。
李舸闻言亦是僵立不动,自觉对不起死去的沐挽裳,因为酒后乱*性,竟然害沐挽歌怀*孕。
“她在哪里?”
“在城外!”
“舸儿,你已经娶妻了?”
面对母亲的问话,他只能够承认,他坏人清白就必须负责,即便不喜欢,她毕竟是沐挽裳的妹妹。
即便两人没有发生那也的事情,他也有责任代替沐挽裳照顾她的妹妹。
“是,母亲您就要抱孙子了。”心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另一边,最近十几日皇上都没有到凤仪宫留宿,沐挽裳也乐得清闲。
并不代表轩辕罔极不关心她,凤仪宫的每一件事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包括沐挽裳身体的变化。
今年的酷暑尤其炎热,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即便待在殿中,由冰窖内取了许多冰放在殿中依然感觉到热,沐挽裳褪去了厚重的外衫,身上紧着轻薄的纱衣。
一边打着蒲扇,“莫不是要下雨了,怎么会如此的闷热。”
“娘娘再忍忍吧!”
“命御膳房准备些绿豆羹来消暑。”
却是被烟纱阻止道:“那东西寒凉,你的脾胃虚寒,吃了会受苦。皇上那里有白玉寒冰床,皇上已经命人送到凤仪宫来,估计很快就到了。”
一个时辰以后,几辆马车拉着巨大的白玉床,停在了凤仪宫的殿外。
这是一块无暇白玉雕琢,透体寒凉,却是温润无害。宫人们将此床,安置在偏殿,选了吉时入殿。
触手冰凉温润却不伤人,皇上竟然将避暑的宝贝搬到了凤仪宫。
“难道今夜他又要来此留宿!”
正如沐挽裳所料,晚膳过后,轩辕罔极命人带了御膳房送来的各种点心小菜。
沐挽裳靠在榻上仪态慵懒的翻看着帐册,见到轩辕罔极前来,并未理会。
“最近暑热,朕听说你胃口不好,命御书房准备了些小点心小菜,看看你喜欢哪一种?”
酸甜苦辣,各种味道不下几十种,她对轩辕罔极拿过来的点心,没有一点胃口。
“皇上不用费心了,还是留着心思去哄其他的妃子。”继续翻看手上的帐册。
若是换做从前,轩辕罔极必定会拂袖而去,如今她的腹中极有可能怀有他的孩子。她月信不稳,一直在喝朱砂避*孕,却不知早就被烟纱换掉了。
她的月信过了许久没来,一直没有胃口,暑热作了很好的掩护,很快就有所察觉。
“你是在吃醋?这样不吃东西,朕会心疼的。”
沐挽裳一直对他怀有怨恨,对一个人一旦生出厌恶之心便会抵触。
轩辕罔极那般冷血无情的一个人,从他的口中说出的情话,听着就让人厌恶。
轻抚心口似乎有些想吐,却吐不出来,胸口憋闷得紧。最近月信没来,整个人烦躁不安。
“对于皇上来说,江山国运才是最重要的,不必将心思用在小女身上,小女配不上陛下,还请皇上移驾!”
轩辕罔极已经软语温存,从来没有对那个女人如此温柔讨好,愠怒道:“你别太过分了。”
“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这才小女认识的皇上啊!”
这个女人火气怎么如此大,“你还在怨恨朕强*了你。你已经是朕的女人,只能乖乖认命。”
话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她是痛恨轩辕罔极的强*,恨她对自己下*药,更恨他拆散她和李舸。
轩辕罔极自私的以为占有就是爱,不会体会到她的感受,一次一次将她的尊严践踏的体无完肤。
一根刺埋入心中,动一动都会疼,受伤的心如何敞开心扉,即便拔*出了,在心里也会是一道疤。
“你做你的逍遥皇帝,我做我的深宫怨妇,咱们各不相干!”
轩辕罔极再一次被她激怒,拂袖而去,沐挽裳却是冷冷的笑,笑的诡异薄凉,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打湿香*腮。
“你故意将主人气走,这又是何必!伤己又伤身。主上真心待你。你还要如何?”烟纱由身后质问道。
她曾经心软过,想过要原谅他,可是她做不到,她越不过心中那道坎,唯有眼不见为净。
“我累了,想要休憩。”
那日走后轩辕罔极一连几日,再没有出现在凤仪宫,她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他的底线,他就会厌憎,就会讨厌,她也便解脱了。
一夜新雨后,外面天气凉爽了许多,烟纱陪着沐挽裳来到御花园走走,来到皇宫两个多月,明日是举行封妃大典的日子。
最近她的心里莫名的烦躁,夜不能寐,没有胃口,月信也没有来,让她心中更加的不安。
倏然,出现一名婢女莽莽撞撞的奔逃,差一点撞到沐挽裳,被烟纱甩出的红线直接勒住脖颈,神情痛苦,几乎要喘不过起来。”
“住手!”
烟纱有些不情愿,沐挽裳的肚子里可是怀有龙嗣,若是撞没了主上会要她的命。
那婢女跪地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沐挽裳忙不迭将那婢女扶起,见她唇角带伤,眼眸泛红,“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宫的?脸上怎么会受伤?”
那婢女只是哽咽却是不敢说,沐挽裳知道她是怕隔墙有耳。
将她带到稍稍隐蔽的地方,“现在没有人可以听到,你说吧!”
那婢女直接跪在地上,“小女馨月是沈嫔娘娘宫里的婢女,只因家里的娘亲病了,急需大笔的银子治病,早上我为沈嫔梳妆,见沈嫔娘娘将一直不喜欢的簪子丢弃,我想着那原本就是沈嫔娘娘不要的,就捡了起来,想要换些银子为母亲治病,娘娘说奴婢偷了她的首饰,不但挨了打,还要剁手。心里害怕就逃了出来。”
在宫中行窃却是要被剁手以示惩戒的,沐挽裳见她身子瘦弱,哭得可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从发间取了金步摇送到她的手中,“这个算我赏赐给你的,你拿着换些银子给你母亲治病。至于沈嫔娘娘,我命人送你回去,不会剁你的手。”
馨月跪地连连道谢,“谢谢贤妃娘娘,馨月来世做牛做也会报答娘娘的恩德。”
“快起来!不过举手之劳。“
最合适送馨月会去的是烟纱,没有皇上的命令,一个婢女是没法请动烟纱亲自护送。
玉岫偶不在身边,看了一眼碧萝,“碧萝你送她回去吧!”
“是!”
沐挽裳看着碧萝陪同馨月离开,不会想到只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会惹来了一场风*波。<
☆、第一百一十九章 皇后召见
御花园之内的事情沐挽裳并未在意,褪了衣衫换了便服坐在案几旁翻看账册。
她发现后宫各个司之内,存在着很微妙的关系。自从皇上登基整治朝堂,顺便连带后宫也彻查了一遍。
如今似乎又有了些苗头,这件事要不要同皇后禀告,心中还在斟酌。
合上帐册,竟是有些犯困,暑热难耐,犯困也属正常,期盼已久的月信未能如约而至,过去了半月,不免有些忧心,难道是服用朱砂影响了月信。
烟纱见着她蹙眉深锁,“娘娘这是怎么了?”
“我的月信已经许久没来过了,我有些担心。”
“不如宣御医来为娘娘诊脉,或许是喜脉。”
沐挽裳只觉得有些荒谬,她每日偷偷饮用朱砂,怎么会怀有身孕。倘若御医前来,一旦为她诊脉,便能够探出她服用了朱砂避*孕。
“我的月信一向不准,再等几日吧!”
见着门口碧萝走进殿中,“碧萝,那名婢女可送回宫中。”
“送了,不过奴婢没有同她进殿,被拦在了宫外,奴婢只觉得那婢女怪怪的,将娘娘给的首饰紧紧的握着, 很胆怯好像很怕我进去,我看她是想将东西偷偷藏起来。”
“我见那名婢女眸中泛红倒也清澈,并不像是说谎的人,她脸上的伤也不是假的。”
“这等闲事娘娘还是少管,这宫里受委屈的人多了,那个宫殿里没有冤屈的鬼。”烟纱的话说的甚是薄凉。
人命在烟纱的眼中本就是草菅,若非皇上的关系,她又怎么会甘心留在她身边为婢。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要在天黑之前将这些这帐册看完,明日是封妃大典,要早些睡免得又在犯困。”
众人纷纷退下。
听雪轩内,馨月将沐挽裳送个她的东西藏在怀中,她要找个地方将它藏起来,等到时机才能够送出宫外,若是被人发现了会被抢走,就无法为母亲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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