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萧晗斟酌片刻,才缓声道:“外祖母,您还记得从前在母亲身边服侍的云英么?”
“云英……”
莫老太太想了想才缓缓点头,“是有些年头了,不过我还记得她,她是当初你母亲嫁到萧家的陪嫁丫环。”闻言又有些不解地看向萧晗,“你问起她做什么?”
“是这样的,孙女有些事情想要问问她,耐何幼年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所以想找到她问个清楚。”
萧晗也想了想,不能一下便说出自己的猜测,不然这对莫家两老来说是多么深重的打击,唯一的女儿去世不说,若是真被人所害,那么凶手是谁?那人又为什么会这
谁?那人又为什么会这样做?
若真是如她所猜想的一般,莫老太太的问题一定会接踵而来,可她根本没有理出头绪,甚至也没有找到云英,又该如何回了老太太?
所以先掩下不说,找到云英才是关键。
“我知道你母亲去世后倒是有好些家奴都重回了莫家,可是里面没有云英啊!”
莫老太太在脑中细细过滤了一遍,她虽然老了但并不是老眼昏花,哪些人呆在萧家哪些人回了莫家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没有云英,不可能吧?!”
这下换作萧晗惊讶了,她又急声道:“可我也细细查了母亲嫁妆里那些庄子与店铺里的花名册,都没有云英啊,那她会去了哪里?”
不可能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消失了,难道是遭遇了不测?
想到这个可能,萧晗的心都凉了半截。
不会在她对莫清言的去世有疑虑时才发现她要追查的真相竟然没有人知道,那她如何查下去?
“这个我便不知道了。”
莫老太太摇了摇头,又见萧晗一脸焦急的模样,不由问她,“莫不是你母亲留下的东西找不着了,还是怎么着?”握紧了萧晗的手,“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对外祖母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萧晗强笑了两声又缓缓镇定下来,心思却在不停翻转。
看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以免莫老太太担心。
这样一想,萧晗不由笑着提议,“来时瞧见了这里有处小花园,我陪外祖母到园子里走走?”
“行啊,咱们出去走走!”
莫老太太笑着点头,扶着萧晗的手出了门,俩人在园子里逛逛停停,这里景色原本也是不错的,只是年久失修,如今还没有归治起来。
“若是在这长住了,这园子倒是可以好好修缮一番,若是不长住,修好了也没有人观赏。”
莫老太太与萧晗坐到了凉亭里,便有伶俐的丫环奉上了瓜果点心和茶水。
萧晗笑道:“我倒盼着您二老在这里长住呢,时不时地便能来这里窜窜门子,吃些您这里正宗的江南菜和点心,我是求之不得!”
“就怕到时候讨了别人的嫌!”
莫老太太一声轻笑,倒是因为萧晗的这份期盼而欢喜了不少,果然还是女孩儿最贴心,即使只是外孙女不也一样暖心暖肺。
“谁敢嫌您,我第一个和他急!”
萧晗轻哼一声,那插腰瞪眼的模样倒是让莫老太太一通大笑,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祖孙俩在凉亭里消磨了一个上午,莫老太爷与莫锦堂都未回,还是范氏着人来禀报,说是老太爷让人传了话的,今儿在一个故交的酒楼里用膳,只怕酒过三巡还要好好聊上一聊,回来的时辰定是要晚些了。
“虽然晗姐儿过来了,可堂哥儿也不能撇下老太爷不管就先回来了吧?”
范氏笑着看向萧晗,她倒是乐意莫锦堂眼下不在,不然她还不知道怎么阻止他们俩人相见呢,这见一面感情就长一回,不如不见。
“舅母说得在理。”
萧晗倒没在意,只扶了莫老太太落坐就餐,“那我改日再来看外祖父就是,先侍候外祖母用膳。”说罢便净了手为莫老太太布菜。
范氏根本插不上手,只能讪讪地坐在一旁,瞧着她们祖孙尽欢,她却味同嚼蜡。
午膳后莫老太太要午休,萧晗便先告辞而去,等着回到了萧家立马将梳云叫到了跟前吩咐一通,“就说我有要事相商,请叶大哥得空了一定见我一面。”
“是,奴婢一定将这话带到。”
梳云退了下去之后,萧晗左思右想又找上了徐氏,想要查查萧家所有的田庄与铺面当差之人的花名册,或许她真的有所遗漏也一不定。
这个请求徐氏倒是不能拒绝,便让人开了库房搬出了一箱子的花名册抬到了萧晗的院子里。
“大太太说了,有往年当职的,也有因病去世或是因故离开萧家的,人就多了去,小姐只怕要查上好一阵子呢。”
兰衣与春莹一起去抬的这箱子,箱子沉旧,上面还扑了好些灰尘,回来后她们也着力打扫了一番,这才敢搬到了萧晗跟前来。
“我知道了。”
萧晗点了点头,她没有多说徐氏便也没有多问,这样很好,事情查清楚之前她不想对萧家的任何一个人明说,包括萧时,包括萧志谦。
“把枕月也叫来吧,屋里就你们几个识字,帮我一起查查有没有叫云英的人。”
萧晗吩咐了下去,几个丫环自然照办,围坐着就开始一本本册子的翻查了起来。
梳云办完事回来之后也加入了她们的阵营,几人一直查到昏天黑地,最后连腰都直不想来也没找到云英这个人。
萧晗有些失望地抚额,难道云英真的就这样消失了?
“小姐找云姑姑定是有什么急事,要不要让奴婢再去打探一下,萧家的老人里从前也有几个知道云姑姑,奴婢再着她们问问。”
枕月是一直陪在萧晗身边的,云英她自然也是熟悉的,却也不知道萧晗这般心急地找云英做什么。
“对了,你当时也在我身边!”
萧晗突然惊喜地抬起了头来,又一把握住枕月的手,“你或许也知道!”
也知道!”
“知道什么?”
这下轮到枕月有些弄不明白了,只一脸纳闷地看向萧晗。
“你们先退下吧!”
萧晗稳了稳情绪,又吩咐兰衣,“明儿个将箱子归治整齐了再抬到大伯娘那里,替我谢谢她。”便打发了几个丫环出去,独留了枕月一人。
“枕月,当年我母亲的身体是不是很好?”
萧晗知道枕月当年也只比她大上一岁罢了,只是这丫头生来是个敦厚的,那样小的年纪也许也没长几个心眼,不过她可以与她一同回忆,不由对枕月循循善诱起来。
“倒是没见过太太有什么三病两痛的。”
枕月在脑中回忆了一番,这才回了萧晗,“小姐想知道什么,奴婢也不一定记得全了……”毕竟是好些年前的旧事,枕月都丢得差不离了。
枕月说得也对,她都不记得许多了,怎么能要求她人还一直长记心间,毕竟莫清言对枕月来说也只是当家主母,不是她贴身侍候的主子。
萧晗默了默,才问道:“那你可记得当年我母亲病重时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
枕月这下为难了,绞尽脑汁地想了一阵才弱弱地回道:“那个时候太太说怕过了病气,都不让小姐怎么侍疾,奴婢也就跟在小姐身边,却没怎么靠近过太太……”又努力地回想了一阵才斟酌道:“不过听说太太最后病得都咳血了,还掉头发,瞧着挺下人的!”
说到这里,枕月似乎灵光一闪记得了什么,忙又道:“对了,奴婢有一次瞧见了太太院里的一个小丫环提了个木桶往阴沟里倒水,奴婢也瞧了瞧,确实有好些脱落的头发,那水还有些浑黄,还有恶臭……”
萧晗眼睛一亮,“那个小丫环可还在萧家?”
“早便不在了。”
枕月摇了摇头,“太太过世不足百天,如今的新夫人便进了门,又说得过恶疾的人怕过了病气便将太太院子里的人都打发走了,不是说有些去了庄上,有些回了莫家,剩下的便不知道了。”
萧晗又不死心地问道:“刚才翻找那些名册里也没瞧见她的名?”
“瞧是瞧见了,不过她的名字是被划了勾的,大太太那边不是说划掉的便是人已经不在了。”
枕月隐隐约约窥破了点什么,却又不敢直言,因为这样的猜测可不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人敢想的,一个不小心可是牵一发动全身啊!
想到这里,枕月不由劝了萧晗两句,“小姐如今出嫁在即,太太自然也是希望您好好地,若是您想要追究什么,不若等过了门慢慢再查,再说当年的人走得走散得散,还有一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您这样查下去无疑于海底捞针啊!”
当年的莫清言是何等聪明干练的一个女子,枕月在她跟前甚至不敢轻易抬头与之对视,她就不相信那样精明的一个女人会被人给害了,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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