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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 (阿姽姽)


  此墨乃为仕女反弹琵琶样式,仕女的容貌神态都栩栩如生,当真是精致非常,通体墨青色,质轻且色釉细滑,嗅之有淡淡浸人心脾的清香之味,说是山蔷薇的香,可细细品之,又像是寺庙那种圣洁檀香。
  研磨之,墨汁玄色不透。落笔之后,更是略带盈盈紫光,饱满而光亮。
  最特别的还是,这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变的香气扑鼻。
  古绯坐在书案后,仕女反弹琵琶的毒墨被搁在墨床中,砚台中小小一汪墨汁,黝黑非常,整个书房里,有很是浅淡的香味。
  她敛袖落笔,跟着眼前一副名家煮茶图,正在细细的描,可总归是她所有的天赋才能,都被用到了制墨上。对书画这种事,颇为不善长,看着笔下又被自个给画坏的图,她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一把揉之扔掉。复有压了张空白的纸,饱蘸了墨汁,重头开始。
  苦妈端着参茶进来之时,地下已经扔了好些废纸,她摇摇头,将参茶放到一边道,“姑娘。两个时辰到了,切不可再用这墨丸了。”
  这墨丸有毒,苦妈还是知晓的,而古绯要用这墨绘制一幅画出来,也是可行的,可每日接触墨汁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时辰。如若不然,连古绯也定要中毒不可。
  古绯放下毫笔,端着参茶喝了口,“我省的,已经用了解毒粉。无碍。”
  苦妈知晓古绯的脾性,倔强的很,想了下才开口道,“姑娘准备在回大京前,描出这画,以老奴看,实在是为难姑娘,且若描的不好了,也送不出去,依老身看,姑娘不若寻一擅长此道的人。”
  古绯顿了顿,她放下茶盏,“我何尝不知,可苦于一直找不到这样的。”
  苦妈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些,她敛了下耳鬓垂落下来的发,“老奴倒能找到这么一个人。”
  古绯扬眉,抬头看苦妈一眼,多余的事她也不问,一指毒墨就道,“若是可信,自然当行,且这毒墨之事不能让人知晓。”
  苦妈点头,“老奴省的,不若老奴从墨丸上刮下一些粉末。”
  “不用,遮遮掩掩,反而越让人怀疑,就那么直接一起拿去吧。”古绯淡淡的说。
  若苦妈真能找到描绘地和原图十分相似的人,也算是了却她一庄事。
  苦妈当即就小心翼翼的将仕女反弹琵琶的墨丸装进墨盒之中,又将地下的废纸一应给收拾了,迟疑了会才问道,“姑娘预备何时回去?”
  古绯摩挲轮椅扶手的指尖一顿,杏眼黑瞳之中刹那起叠嶂的沉色,就在苦妈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她幽幽地道,“何时绘出那幅画,就何时回去。”
  “我要给大京墨家一个天大的礼物。”她后又加了一句。
  苦妈瞥了眼手中墨盒,这才明白古绯制出毒墨,原本就是因着墨家,“老奴省的了,定让那人快快完成。”
  古绯点头,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琳琅阁那边,可有关于大京的消息?”
  她要回去,自然不能对现今的大京两眼一抹黑。
  苦妈回道,“大京之中,如今几位皇子正争斗的厉害,各方势力混杂,像墨家这样的制墨家族,虽未曾接受任何一方势力的招揽,看似一心在准备着此次贡墨之事,可是听闻,已经有皇子对其不满,只是苦于没借口发难而已。”
  古绯单手撑头,随意地提起毫笔,将之丢入洗池中晃了几圈,看浓淡墨色氤氲如雾的荡开,她才冷笑一声道,“那都是表面的,再是皇子对墨家不满,可也不敢真正下手的,需知如今初元帝案头的墨丸,十有五六都是墨家制的,而以前有过的这种征贡墨之事,如无意外,也都是墨家再次扬名立万的机会,就是初元帝前几年都到过墨家看墨室,都在皇帝心里有底了的家族,皇子么,充其量嘴里为难下而已,可这些,对墨家来说都不痛不痒。”
  “所以,只是皇子对墨家不满,可是远远不够的……”
  总是在大京墨家呆了有十年,一些事古绯还是很清楚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墨家的底蕴有多深厚,两百年的大家族,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败落的。
  越是知晓墨家,便会越发现它的可怕之处。
  那十年,即便后来证明她所看到的,都是表面的东西,可有时候古绯只要想想,就是表面的,都叫人这般心惊了,那还有更多她没看到过的,又是何种光景。
  大京墨家,就像是巍峨高山,仰止都不到头,而现在的她,即便身后有易州,也只是山下的蝼蚁。
  可这并不能动摇她的信念,墨家并不是铁板一块,两百年的时间造就了墨家的辉煌,可在深处,总有根基腐朽。
  有时候,要撬动一个庞然大物,并不需要全部推倒,她只用在最关键的根部,将之掏空,自然此物便会轰然倒塌。
  苦妈见古绯陷入沉思之中,她轻手轻脚的将书案上的画和墨丸,都带了出去。
  这些日子,眼见离回大京的日子越发的近,古绯便时常花大把的时间沉在自己的思量中,苦妈知,自家姑娘是在考虑要以何种姿态回去,并给墨家某些人一个痛击。
  毕竟,好的开场,才能产生震慑。
  (阿姽:卡文了,嘤嘤嘤~~~~~~)

☆、152、断刀疤痕男

   时至五月,天还尚暖,莺飞落絮,已见葳蕤之态。

一辆没有任何家族徽记的马车疾驰在官道上,车轮咕噜咕噜转动,碾压而过后,就带起无数的灰尘飞扬,待尘土再次落下视野清晰之时,那马车已经跑的不见人影。

古绯面色发白,可精神头还不错,苦妈从小罐子里摸出块蜜糖攒的桃花花苞来,“姑娘,吃点桃花蜜,顺顺气,还有三日才能到大京。”

古绯也不拒绝,她顺势张口就将指甲盖大小的桃花蜜含进嘴里,顿时一股子甜腻又芬芳的味在她舌尖绽放开来,让她因马车颠簸的不适缓了许多。

蜜糖化了,才是将开未开的桃花花苞,这还是今年三四月间,苦妈见桃树林好一大片的桃花盛开,妖娆妩媚,心动之下,带着夜莺和白鹭每日晨间只采那么最新鲜的一撮花苞,趁露水未之际,用蜜糖浸攒,后密封放至在陶罐中,满整四十九天后,才可开启。

用苦妈的话来说,这桃花蜜用来酿酒是最好不过,不过因着上次古绯酒醉之后,被尤湖给趁人之危,苦妈是宁可整罐子的桃花蜜让古绯就这么吃掉,死也不会用来酿酒。

微微清醒了些,古绯挑开帘子,瞧着路边景色飞逝,偶有荒凉之地,好一会她放下帘子,轻声问道,“苦妈,这次回大京,怕你我相处时日便无多,你伺候我一两年,我什么性子你也清楚,如若可以,莫要与我为敌,不然,我定手下无情!”

最后四字,带着铿锵的杀伐之气,明明是沙冰之感绵软嗓音,却硬是被古绯说出了果断利落的决绝来。

苦妈放罐子的动作一顿,她默默捻起袖子擦了擦罐子边沿不存在的灰尘。马车角落里,同样听闻这话的夜莺白鹭两丫头,相互对视一眼,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话。她们其实也明白,不光是对苦妈说的,也是对她们两姊妹说的。

“姑娘,”良久苦妈才苦笑一声,蓝布包裹的银发。有浅碎的从耳鬓落出来,她跪坐而立,双手搁在膝盖上,斟酌了下语言又道,“老奴不敢保证什么,若是能不与姑娘为敌,老奴自然不会,姑娘这一两年的成长,老奴看在眼里,据老奴所知。在如今的大京之中,与姑娘手段匹敌的,也只有区区几人而已,姑娘这样的,老奴也不愿为敌。”

“可很多事,姑娘应该知晓,不是老奴自个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老奴唯一能做的,便是殚精竭力,在未离开之前。照顾好姑娘,日后有人问起,但凡是关于姑娘的一应事由,不该说的老奴皆不会多说半个字。”

她言词恳切。口吻之中带着诸多的无奈。

古绯面无表情,眼梢凝有碎雪之色,她深深看着苦妈,仿佛要透过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去分辨真假,尔后才缓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不是没想过要将苦妈收为己用。可是苦妈背后到底有多深的水,她试探不出来,且她也不会放心这样心怀目的接近她的人,如此,还不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夜莺隐晦地了白鹭手一下,当即跪走几步,到古绯面前,两张一模一样的少女面庞,无比严肃地看着古绯道,“姑娘,婢子也有话要跟姑娘说。”

古绯半点都不意外,她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口清水,感觉口中桃花蜜的甜淡了丝,平澜无波的道,“说吧。”

白鹭低着头,有点无措地搅着自己衣角,夜莺深呼吸了一口气,索性一股脑的道,“婢子姊妹,其实是和尤二哥一样,是尤湖公子当初安排在姑娘身边的,婢子两人自幼父母双亡,很小的时候被尤湖公子捡了回来,后来尤湖公子让人教导婢子姊妹识字习武,再后来觉得姑娘身边需要人伺候,也为了更好的保护姑娘,加之婢子姊妹年纪合适,便送来了易州。”

一口气说完,夜莺感觉心头一直压着的块石头落了地,轻松了不少,她又怕古绯心生忌惮,赶紧又道,“不过公子早便说了,姑娘买了婢子姊妹,也签了卖身契,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婢子姊妹都只能是姑娘身边的人,和公子再没半点关系,就是公子的吩咐,只要是和姑娘的意愿违背的,婢子姊妹也可不听命公子,只忠于姑娘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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