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城阳转头看向红衣,果真如此,他的猜测没有错。侯玉峰和自称为侯双玉的玉面小郎君虽然长得很像,个头一样,就连声音也很相似,但有一样他们两个截然不同。
侯玉峰是个古板的小屁孩,谈吐虽然大方,功课也不错,但少了那日的洒脱和见识。回家仔细琢磨一番,终于想明白了,世上根本就没有侯双玉,而是有个侯双喜。
侯双喜一看到忠心户主的红衣,心里咯噔一下,坏菜了,这红衣的打扮和那日出去闲逛的时候差不多。这郑城阳还给红衣治疗过脚踝呢,能不被认出来吗?
侯双喜偷偷看向郑城阳,此时郑城阳看向前方,目不斜视,她这才放下心来。还好,这个木头没有认出来。
一本正经的郑城阳,心里一阵暗笑,这侯家大小姐真有趣。
很快到了柴房,侯三老爷站在门外,看到郑城阳过来,说道:“府里出了人命,事关夫人,不得不私下调查,还请郑贤侄出手相助。”
郑城阳见到侯三老爷,连忙见子侄礼,道:“小侄定会全力以赴,守口如瓶。”
“如此感激不尽。”侯三老爷沉声说道,引郑城阳进入放着女尸的柴房,“双喜,你不要在这里了,去好好照顾你娘。”
侯双喜即使不情愿,但也知道此时在这边也帮不上忙,只得说道:“是,爹爹,女儿这就回去。”
出了院子,红衣连连拍着胸脯,用劫后余生地语气说道:“哎呀,吓死奴婢了,还以为要露馅了,没想到那郑公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们了。”
“没出息,人家郑公子现在已经和玉峰相认了,自然没我们什么事情了。”侯双喜嗔道,尽管内心深处有点失落,不过没有疏漏,不伤颜面,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哎,那郑公子的确是个呆子。”红衣掩嘴而笑,想到了那日郑公子的囧相。
侯双喜不理会刁钻的小丫鬟,绕过正路,前往今日发现花蕊的荷花池边去看看。那片不小的荷花池,在整个府里的西边,引得外面的活水,非常清澈。
“红衣,你知道去荷花池有几条路啊?”侯双喜问道,那日有人从花园里经过在石板路上抹上猪油,说不定这次谋害花蕊的人也是不走寻常路。
侯双喜想去看看,是否还有一些被遗忘的线索?
红衣仔细想了想,说道:“有三条路,北面,冬面,南面各有一条石板路。”
“那若是有人从花园里经过,会比从石板路上经过快吗?”侯双喜问道,眼睛盯着地面,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红衣连连摇头,说道:“大小姐,不可能,先不说那里的花园非常茂密,靠近荷花池的那部分全部种的是蔷薇花,都是刺,根本过不去人。”
侯双喜仔细想想,的确是这样。
不一会儿,主仆二人走到沿着三条通往荷花池的石板路上,走到中间一条路的时候,碰到一个小丫鬟低着头,走得很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小丫鬟看到侯双喜,红衣,第一反应就是转身逃跑。
红衣见了怒斥道:“你是谁?哪个院里的?来这里作甚?刚才我看到你像是在找东西?”
小丫鬟顿时吓得不敢动了,大着胆子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我是负责洒扫的粗使丫鬟春草,负责这一片。”
“那现在已经过了打扫时间,你来这里作甚?而且见到大小姐,不上前见礼,反而想着逃跑,做贼心虚吗?”红衣反问道,大小姐此番过来,想必就是想查找一些线索,这小丫鬟行事诡异,不同寻常。
香草连忙跪下,说道:“大小姐饶命,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
听了这话,侯双喜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了事情的关键,急忙上前说道:“你既然是负责这一片的,那若是在这一片发生什么事情,你想必也是最先应该知道的。”
香草连连磕头,说道:“大小姐,大小姐,我的耳环真的掉在这附近。我担心你们以为是我杀了花蕊,所以想偷偷找到耳环。”
“你是否清白,那就靠你自己了。告诉我,你昨日看到了什么,仔细跟我说,否则你也会跟花蕊一样被人害死了。”侯双喜沉声说道,这个小丫鬟是个非常关键的角色。
花蕊就是因为陷害夫人被查到了,老爷那边刚查到,那边已经杀人灭口了。若是那人知道当时她也在争执地点的不远处,想必也活不长了。
春草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说道:“奴婢全部说出来,还请大小姐高抬贵手,保住奴婢的命啊。昨日奴婢身子不舒服,干活很累,便在背面的小亭子里不远处的一个躺椅上睡着了。不知不觉到了天黑,奴婢醒来刚想走,却看到两个人拉拉扯扯往这边的亭子里。当时奴婢想走出去,可突然隐隐约约听到猪油,毒啊之类的只言片语,便不敢出去了。”
幸亏昨日没有出去,否则那两人说不定先合伙弄死她。
“那你看清那两个人的长相了吗?”侯双喜问道,心里激动,她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春草摇摇头,说道:“当时天色已经黑了,奴婢看不见,但是奴婢听到了其中一个女子,叫另一个女子花蕊,两人好像是谈事情没有谈妥,闹掰了,一前一后走出了亭子。奴婢不敢多呆,便趁四下无人回去了。回去之后,发现耳钉不在了。当时奴婢想着等今日一早再找,却听说那个叫花蕊的女子溺水死了,奴婢更加害怕,不敢擅自行动。这不等人都走了,才过来打扫,顺便找找耳钉。”
☆、第027章 蹊跷
“那既然没看清那女子面容,那声音你记得吗?”侯双喜再次问道,审视地从上到打量春草。事情怎么会这么巧?侯双喜既高兴,又怀疑。
春草犹豫了一下,不甚确定说道:“当时奴婢的确没听清楚,那好像听到晴苑······”
晴苑?花蕊是晴苑的,是晴苑的一个二等丫鬟,若是她不死,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村子。
侯双喜没有说话,心里在思索这春草的话。花蕊是晴苑的丫鬟,晴苑又正是刘姨娘坐在的院子,一切都按照她猜想的那样进行,可她的心,并不因为有了线索而放松,反而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身边的红衣没有侯双喜的定力,一听说晴苑,顿时气得面色通红,骂道:“好狠的心啊,我们夫人出事,刘姨娘得了好处,就可以鸠占鹊巢了。”
“莫要胡说。”侯双喜面色阴沉,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晴苑,只是这些线索都不能完全证明刘姨娘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她不要猜测,而要证据确凿。
听到侯双喜的呵斥,红衣委屈,心里不服,说道:“大小姐,那些人都欺负到我们都头上了,可我们却······”
“好了,我心里有数,后来呢?”侯双喜问道,那个亭子是争执发生的地点,她想去那里看看,有什么痕迹留下。
春草想了想,在思考的时候,眼珠子往右上边翻了翻,才回答道:“回大小姐,她们争吵,互相拉扯了几下,花蕊便先走了,另一个看不清女子则是在花蕊走了之后,追了上去。至于下面怎么了,奴婢就不知道了。”
侯双喜仔细观察了春草表情,发现她已经没有一开始的紧张害怕,现在居然可以非常流利地叙述昨天晚上的事情。
不仅如此,侯双喜还注意到一个细节,这春草回忆的时候,眼珠子往右上方翻,而且还眨眼睛的频率的确比一般人多,这让侯双喜想起后世的一个心理测试。人在说谎时(大脑在编故事时),眼睛会不自觉地朝右上方看.而当人在回忆时眼睛朝左下方看.在大脑思考是眼睛会打圈转.还有就是在说谎时即使他盯着你看,也会不断眨眼睛。
虽然不是十分准确,可也有一定的依据,更何况春草往右翻眼珠子,而且还眨眼睛,两者皆有,这让侯双喜对春草的话,并不十分相信,尤其是这种已经死了一方的一面之词。
“嗯!”侯双喜点头,“春草,你带我去昨日所在的地方,我要当场查看。”
春草像是知道侯双喜会如此做似的,点头说道:“那大小姐跟奴婢来。”说完,便捡起地上的扫把,伸手的功夫,裸露了左手的小半截胳膊。
春草赶紧站起来,拉下袖筒,深情紧张。
侯双喜看了,瞳孔一缩,抓痕,疤痕很新,而且非常尖利,是最近才造成的。
按照春草刚才的描述,她是躲在暗处看到花蕊和人推攮,并没有被发现,等人走了才出来。。
可春草身上的抓痕如何解释呢?想到此,侯双喜觉得更加有必要去看一看。不是侯双喜不相信这个叫春草的话,毕竟这些话都是一面之词。
春草走在前面,右手总是不自觉地摸向左胳膊。春草的小动作,全部落入侯双喜的眼内,很快走到春草所说的亭子。
“你们等等,我先进去看看。”侯双喜不想让人再破坏现场,人可以说谎,但第一现场却不会说谎,这就是刑侦课上,证据有时比证人郑家可靠。
侯双喜先站在亭子外面,仔细观察亭子里的情况,亭子里干干净净,并没有任何打斗撕扯的痕迹。若是按照香草的说法,这里不应该如此干净,别说泥土,就连一片树叶子都没有,更别说你脚印等扭打弄出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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