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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凰 (鹿家少爷)


我和墨白离开山东,墨白见到了所谓的《子虚图》,并没有显得多么开心,大概是瞻仰已久的名作竟然是白纸一张感到很失望。
而我在山东一行后却感慨良多。
我知道轮回一说就如高人画作的名字,是子虚乌有之事,我知道湛儿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我知道我不该把如今的墨白当作曾经的湛儿,但是我忍不住。人一生可以学到很多道理,但明白再多的道理,真正能做到的却没有几个。我想着,万一呢,万一真的是湛儿呢?
回到长安已是五月初。
想着近一个月少卿也该把弟子规抄完了,我们打算去温府看看情况,取道钟离府顺便先看看钟离晓。
刚走到钟离府,被墨白一把拉入院墙外一棵梧桐树下,他用力过猛,险些把我撞到树桩上,我瞪着眼睛刚要发怒,就看见墨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房檐子上指了指。
我继续瞪了他一会才抬头往房顶望,被房顶上的情景惊的后退一步,一时忘记身后就是木桩,结果结结实实撞了上去。
我揉着脑袋,正值旭日东升,清晨的雾霭还未散尽,折射五月朝阳温暖的橘红色。房顶上少卿一席翠衫,玉箫把在手上,墨发翩飞,悠扬箫声里有几声晨起的鸟啼。
钟离晓抱膝坐在他旁边,迎着朝阳闭着眼睛,瀑布般的长发垂下房檐,裙底露出纤细的脚踝。
悠扬箫声中仿佛生长出一节节翠绿的青竹,在泠泠细雨中,一个绿衣的公子,撑着一把素色的竹伞,邂逅一位清纯的姑娘。
箫声正到婉转动听处却停了下来。
钟离闭着双眼问:“怎么不吹了?”
少卿轻轻放下玉箫,吟吟笑着不说话。
晓晓觉得奇怪,睁开眼睛看他到底怎么了,刚睁开眼的瞬间,他突然凑近她,薄唇掠过她的侧脸。
玉兰花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竟敢……亲……亲……”说到这嘴角一抽,哇的一声哭起来。我知道她不是因为害羞,更不是因为少卿的非礼,她是想到了李涵,想到了芭蕉树下她的初吻。
世上最挑战的事就是爱上一个人,更挑战的是爱上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显然少卿很喜欢接受挑战。他突然一个翻身将钟离压在身下,钟离受惊想要逃开,却被少卿牢牢控在身下。听到他和清秀形象完全不合拍的严肃声音:“我不在乎你曾经多爱他,晓晓,我只想你今后是我的。”
钟离晓偏着头紧闭眼睛,身子紧张的僵硬,他望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一只手稍稍松开,嘴角浮起隐约笑意:“看把你吓得,我又没想对你怎样。”
钟离晓被他的调戏激怒,一把推开他,却忘了两人是在屋顶上,这一推用力过猛,加之少卿侧过身躲闪,两力合在一起导致少卿没把握好平衡,身子一晃从房顶上摔下来。
一瞬间,她吓得脸色剧变,一把捞住他的半截衣衫,可她也不想想自己怎么拽得住一个男人,毫无疑问是她跟着摔下房檐。
她正摔进他怀中,少卿痛得闭着眼闷哼一声,真不知是摔的疼还是被压的疼。其实原本他在空中有机会翻身,就算摔也不会摔的这么惨,但为了保护怀里的钟离,只好横下心作一回肉垫,好在房檐不算高,没有被当场摔死。
钟离伏在他胸前,被他护得好好的,丝毫没有受伤。她的脸几乎紧贴着他,望着他的眉眼,眼睛睁得老大,离那么近她是看不清他的,却丝毫没有离远一些的意思。
几乎唇抵着唇,她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色彩,声音不知所措:“我……我就是想推你一下,我没想让你摔下来……”漆黑的眼睛里滴落晶莹的泪珠子,滴到他的眉间,隐入他的墨发。
他抬起手,戴着玉扳指的拇指拂去她的眼泪,声音嗔怪,却不是怪她害自己受伤:“以后不许再跟着我跳下来了,这一次只是房檐,我能护住你,下一次万一是悬崖我还怎么保护你?”
“若是悬崖,我就跟着你一起死。”她说的一本正经,表情依旧茫然,却突然微微低头印上他的双唇。
“你这是……”此情此景大约超出少卿的想象,他蓦地睁大眼睛,看着她哭着吻他。“晓晓。”他闭起眼睛,亲昵地唤她的名字,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回应她的吻。
钟离晓用了七年的时间爱李涵,却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爱上少卿。旭日升起,天边万段朝霞,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有时候,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放弃一个人而爱上另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何况钟离晓有充足的理由。

  ☆、第二十章 死人的悲哀

少卿摔断了右腿,被随从抬回温府修养,温府对外称大公子是骑马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毕竟调戏女子未遂反被女子推下房顶这种事传出去不怎么好听。
我和墨白闲着没事就跑去温府偷看少卿在家养病时都干些什么,我与墨白打赌他一定是吹**,逗逗鸟,下下棋,这才符合少卿在我心中的定位。
结果温府的确有人吹箫,不过是温府最小的公子在跟着师父学吹箫,也有人在逗鸟,但也不是少卿,是少卿他爹在教一只鹦鹉学说话,倒是没有人下棋,只有几个姨太太凑在一起打麻将。后来我们终于在书房找到少卿,发现他又被罚抄弟子规。我终于明白他的一手好字是如何练出来的了。
我和墨白的赌注是一顿晚饭,我输得彻底,决定认赌服输请他吃饭,反正我也没带钱,请完了也要他结账。正要走时看见老大夫领着一个小厮进了府,大概是定期来检查少卿的伤腿。
我指着那小厮问:“你看那是谁?”
墨白瞥了一眼小厮,又瞥了一眼我:“转移话题也得请客。”
我瞪了他一眼,几步摸过去仔细看,我没看错,那个打扮成小厮模样的人有一张玉兰花似得脸,是钟离晓。
书房外生着几丛翠竹,映的满目青翠,窗子对面挂着一幅九尺宽的墨竹图。钟离晓拎着药箱跟随老大夫一前一后走进去。少卿正把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宣纸放到一旁,铺上一张新纸。
身上长袍如同雨后新竹,他执笔写字的姿势优雅端庄,写的字和人长得一样清秀。
看到大夫进来,他示意性地点头一笑,放下手中毛笔仰进身后竹椅,趁大夫换药的工夫闭起眼睛稍作歇息:“张老先生昨天不是刚来过,今日怎么又来了?”
他闭着眼睛,没有听到回答,大夫也没有检查他的伤腿,却感觉到面前有轻微呼吸声。他诧异地睁开眼睛,钟离晓凑得很近观察他的眉眼,他身子一颤,钟离晓笑出声音来。
他偏头看了看老大夫,房间里没有他的影子。
“别找了,他已经出去了。我求了他一整晚上他才答应带我进来。”钟离晓说着,摘下头上的帽子,乌丝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她走去掩上门,回身一边捋乌黑的长发一边皱着眉:“小厮的衣服好丑。”
少卿还没反应过来钟离晓怎么会突然出现,脸上依然诧异:“你怎么来了?”
钟离头发捋到一半,停下来,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抬起头:“听说你被你爹罚的很惨,我来看看到底有多惨。”
“看你的德行,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少卿从竹椅里坐起来,将伤腿放下,用衣袍遮好,对钟离挥挥手:“走近些。”钟离走得近些,站到桌子和竹椅中间。少卿扯着她的衣服仔细上下打量她,嘴角一勾:“哪里丑?”
钟离蹲下身子伏在他胸前,眨着眼睛看他,看到他唇色有些苍白干裂,她皱了皱眉像教训小孩子一样:“你都多大了,都不知道自己多喝一点水吗?”她说着就端起书桌上的茶,浓郁茶香扑鼻,一闻就知道是玉兰香。少卿笑着端详她,任由她数落,她的手却忽然停住,放下茶杯拿起书桌上的一张宣纸,眼中露出震惊神色,又拿起下一张纸,再下一张纸,整整一沓宣纸攥在手心里,薄唇微微颤抖。
“不是罚你抄弟子规么……你这是……”
还未等她说完,少卿突然从她背后环住她,将她一并带入竹椅中,她撞上他的胸膛,手指一松,宣纸呼啦一声飞的满屋都是,像一群被惊起的枯叶蝶,摇曳着缓缓飘落。密密麻麻清秀的字体,只写着同一个字,晓。
少卿闭着眼睛仰在竹椅里紧紧抱着她,吁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写你的名字,我有多想你。”
她眼睛睁地大大的,在下一瞬间闭上,往他怀里蹭了蹭,嘴角扬起笑容,像盛开的玉兰花一样清纯美丽:“我骗你的,我不是看你爹爹怎么罚你的,才不是,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伤好一点了没有……”
他吻她的长发,呢喃:“我知道。”
她搂住他的脖子,抬眼望着他,一只手描上他细长的眉毛。“等你伤好,就来钟离家娶我。”
少卿的眼睛突然睁开,脸上笑容惊讶而满足,握住停在他眉梢的手指:“好。”
我和墨白望着满屋飘飞的枯叶蝶,惊讶于这桩婚事自两人相识到定下来没超过两个月,更惊讶于这桩婚事竟然是钟离晓先提出来的,惊讶到最后把请客事宜忘得一干二净。
后来得了空,回头去看钟离晓和少卿,其实没什么值得惊讶。钟离晓这个姑娘活的简单,感情的原则也很简单。于她而言,爱情就是两个人倾其所有对待彼此。她曾这样爱过李涵,因为李涵也曾这样对她,一旦李涵决绝地将这份感情收回,她也会毫不留情地收回她那一部分。而她看到少卿的真心实意,也愿意把自己托付给他,她只想有一个人好好珍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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