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颤抖着:“你这个妖魔!你会下十八层地狱!你会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重云的手指在水中拨开,捻起一片花瓣:“地狱?超生,?呵,命算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本殿会相信这个?也只有你们这些蠢货,会将那个狗屁国师的话放在心底,他若真的是神人,也就不会连自己死了之后的事都算不到,不是和天地同寿吗,到现在来看也不过是个烂东西。真可惜,到现在本殿也没找到他的尸骨在哪里,否则定要挖出来,将他的骨头扔给狗看看。”
“你,你敢!”谢意大怒。
重云捏着花瓣:“本殿有什么不敢的?生,我所欲;杀,我所欲;恨,我所欲;死,我所欲。凡我所欲者,有何不可为?”
谢意恨不得冲上来和他同归于尽,他身上的铁链郎当作响,却深深嵌入身体,动弹不得。
谢意干脆扯着脖子吼道:“重云!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重云的眉眼一抬,嗜人魂魄的瞳孔妖异莫名:“太聒噪了。”
他轻轻的说完,乌黑的衣袖一拂,迎面而来那锋利的杀气宛如刀锋凌厉,“咻”的一声,一抹鲜血从谢意的嘴里冒了出来,然后,半截舌头就“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犹自跳动。
谢意再次浑身颤抖起来。
重云对眼前人的痛苦视而不见,靠在那玉座上,手扶着墨绿色的扶手:“你操我祖宗十八代?可惜啊,你那美丽又可爱的女儿,可是先要被本殿慢慢的操着玩了。”
谢意猛地睁大了眼睛,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
重云笑得妖艳魅惑,明明相貌超凡脱俗到了极点,但是当他笑得时候,却仿佛优昙婆罗花黯狱绽放,一眼就足可将人拖入九幽深渊。
“本殿最讨厌的便是你们这些伪善的嘴脸,当年别有心机的娶人为妻,为了那东西连自己妻女都不顾,现在倒假惺惺起来了。你将你大女儿送走,却让那聂氏生下的小女儿自生自灭,瞧瞧,这便是你当爹的好嘴脸。”
谢意含糊的吼着,发出破碎的音调。
我那柔弱的女儿,你将她怎么了!
重云懒洋洋的眯起眼:“本殿将她怎么了?你那女儿倒是和聂氏长得极为相似,一张好脸蛋,一身好皮肉,你说,本殿会将她怎样?至于柔弱,呵。”
啧,他可看不出那只时时刻刻准备伸出爪子挠他一爪的小狐狸有什么好柔弱的。
谢意的双眼从脏乱的头发里射出暴怒的光。
重云满不在乎的抬起自己的手,目光瞥见自己那光滑的掌心,眼神一压:“本殿看上你家那只小狐狸了,放心,本殿会好好的调弄她,你做不了的事情,让你的小女儿去做,岂非正好?”
铁链哐当作响。
姓重的!你会不得好死!你杀人无数,心肠歹毒,你所想的,将永生永世不会实现!
谢意含糊的咒骂从嘴里发出来,嘴里的鲜血跟着流淌出来,叫人不敢去看。
重云慢慢的站了起来,踏上铺好的地面,一伸手,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掐住他的脖子:“你骂了本殿这么多年,就不会换些新鲜的词语?当年本殿将你从皇宫里捞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就学会骂一些本殿听得耳朵起茧的词的。来,给本殿骂几句新鲜的,说不定今日便饶了你。”
谢意暴怒的张开嘴,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任何一个人骂了几年的话,都不可能还想得出新鲜的词语的。
重云的手指一用力,“咔嚓”的一声脆响,他的喉骨便一丝丝的碎裂开来,但是重云却在他半死不活的时候住了手,嫌弃的往后后退一步:“太脏了。”
他说着转了身,伸手接过旁边的人套着手套递来的帕子,一边擦手一边吩咐道:“先将他洗干净了再说,他的皮肉老了,比不得年轻的,便将他的骨头剔下来喂狗,剩下的,扔到海东青的化尸池去。”
“是的,殿下。”
重云踏上甬道,然后慢慢的转过甬道口,眼前却是一座地下宫阙,和刚才阴森潮湿的地方不同,这里富丽堂皇到了极点,缀满了一颗又一颗鸡卵大小的夜明珠,旁边穿着一袭绣着金线银丝衣服的公子,他半弯着腰道:“殿下,您将谢意杀了。”
重云眼角一挑:“莫不成你要上他?”
那年轻公子的嘴角忍不住一抽,干脆转过话语:“如此尊贵的您,难道就不能用配得上您尊贵身份的话吗?对一个父亲说要,要操着他的女儿玩,这实在是,有失身份的事。”
重云的目光闪了闪:“是么?可是本殿看那小丫头,就是这般想要人弄着才舒服的。不用操,用,上么?”
年轻公子几乎要跌倒,再次为那前途未知的谢三小姐而抹了一把汗,被这个人看上,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想了想,道:“殿下,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办?”
重云沉默了一下,突然轻嗤一声:“这几年没杀人,如今手痒了。”
“您,要出山了?”年轻公子道。
重云冷笑:“出山?收起你那小心思,否则便给本殿要多远滚多远。那小丫头都已经出现了,本殿不出现,怎么调教那只小狐狸。那细皮嫩肉的,本殿的东西,岂可被旁人咬了一口去。”
年轻公子低着头应了一声,然后又再次跟上重云的脚步,问道:“您真的只是把谢三小姐当成棋子?”
重云的脚步一顿,“哼”了一声:“难不成你以为什么?啧,那只小狐狸,可是可爱又可恨的紧,真是,好玩。”
年轻公子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脚步,忍不住眉眼一挑。
棋子?虽说重要,但是有这么让你花心思的棋子?一个恨不得所有人都退避三尺的人,能在不知不觉中天天观察一个棋子,还每晚都跑到别人家闺房里去?还有,有人能用“可爱又可恨”来形容一个棋子?
这枚棋子,瞧着也实在特别了些。
------题外话------
阿弥陀佛么么哒~阿吹是一个多么宛转悠扬的人啊,怎么设定了这样一个男主,这操碎心的三观…
重云就是个没有三观的娃,走歪了的,以后这些没有三观无耻的话可能还有~(⊙﹏⊙)b
人物就这样,扭转不过来了~喜欢含蓄的姑娘们,你们……无视吧。
☆、第七十一章:找茬
长妤懒洋洋的靠在半旧的暖色引枕上,吴莲端了一碗药汤和一碗冰镇雪梨来。
长妤伸手接过药汤,闻了闻:“什么味儿,怎么有奶腥气?”
吴莲道:“这是昨儿人送来的,说是你的药该换换了。”
那个老童子给的?长妤接了,喝了一口,药味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满嘴的木瓜味和奶味,不过好的是闻着腥气重,但是做这东西的厨子倒是高手,喝着一点腥味也没有,倒是意外的入口。
吴莲舀了一勺子晶莹剔透的雪梨,往自己的嘴里送去:“本来是做给你吃的,但是近日估摸着小日子该来了,女儿家,这些东西还是少砰为妙。”
长妤点了点头,但是瞧着那雪梨倒是生津止渴,忍不住笑道:“你却知道这么多。”
吴莲低下了头,笑笑:“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认为那些人对我挺好,于是便跟着后房的屈妈妈学了各种东西。只是后来才明白,有些人,是不值得的。”
长妤闭着眼道:“守住自己这一片心,别人想践踏也践踏不了。”
“你说得对。”吴莲轻轻的笑了笑。
小草正在摆弄窗台上的含羞草,绿油油的很有趣,她想着,看着这天气,准备将害羞草摆放到向阳的地方晒晒,这个时候,门却被敲响了。
扫地的小月听见这声音,将手边的扫帚放了,然后走过去开门,但是刚刚一打开,一只手就伸了过来,然后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叫嚷道:“贱蹄子!你这个该死的贱蹄子!”
小草的手里一哆嗦,几乎将怀中的含羞草给掉了下去:“二奶奶?!”
长妤和吴莲站起来走了出去。
刘氏整张脸面黄肌瘦的,额头上贴着药,仿佛瞬间老了许多岁,哪里还有当初欺负长妤的盛气凌人。
长妤知道,对待她这种人,得钝刀子慢慢的切割,温水煮青蛙似的让她慢慢的觉出痛苦来。
长妤看着刘氏那样子,也不说话,看着她将小月扯得面无人色之后,方才道:“二婶婶,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刘氏听见长妤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觉得满眼光辉,顿时心中嫉恨难当,她现在活成这个样子,她倒是越来越滋润了。
“呵,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主子偷人,奴才也偷人!竟然敢爬到二老爷的床上去了。”
长妤眼神无波,看向小月,问:“是不是?”
小月颤巍巍的跪下,自从那日亲眼看到长妤的手段之后,她对这个小姐又惊又惧怕。
她想要脱离这个院子,又不敢。听说二老爷谢正对他的外室宠到了极致,还说要抬姨娘,也不免动了几分心思。她本就生的好,身段又妖娆,那谢正又是个守不住的,一来二去就有了首尾,那谢正在床上的时候很好说话,金钗银簪随意的给,还说要扶着她做五房。但是她却没有料到谢正在风流之时写得艳诗被刘氏发现了,一时间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气得脑袋都晕了,也不叫婆子丫环,一个人踩着小脚就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