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忽儿问她被拐的时候记不记事,一忽儿又问她们是怎么相认的。
小柳听了也不回答,只眉眼弯弯的笑着,把脸贴到她母亲的脸上,她母亲跟着也笑弯了眼睛。
绫萝看了低呼了一声,“好像!”
可不是吗,小柳离开她母亲的脸畔,心里喟叹了一声,第一眼看到母亲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
因为太像了,就像在看老了之后的自己一样。
这辈子再没有想过,能有承欢父母膝下的时候,这一切,都要谢主子。
几个人收拾完小柳父母的屋子,又去收拾了她大哥大嫂还有二哥的屋子,这次绫萝说什么也往里边塞了些自己的东西。
玫瑰脂粉、茉莉头油、羊脂膏、百花熏香,还有桃木的梳子,洗头用的皂角,并着一盒子的竹盐。
这还不算完,又送了头钗和镯子过来,头钗虽然算不得是顶好的,却也是小柳的大嫂没有带过的。
更别提还有那些玉镯金钏了。
小柳的大嫂看了盒子里的东西,忙推脱不要,脸红的跟什么似得,说什么都不收。
绫萝见她不收,抿着嘴唇垂手不接盒子,“嫂子可是嫌弃我的东西?这脂粉头油可都是没有启封过的。”
说着又指了指头钗和镯子,“这我虽然带过,但是也没带过几次。”
“瞧姑娘说的,我哪敢嫌弃啊,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只是我不好意思伸手要姑娘的东西,姑娘还是收回去吧。”小柳的嫂子脸色绯红。
绫萝干脆把双手背在了身后,“嫂子不接就是嫌弃,我不管。”
小柳的嫂子见绫萝不收东西,眼睛不由看向小柳,神色带着点惶然。
“嫂子就收下吧,这是绫萝的心意。”小柳歪着嘴角略笑了笑,看向绫萝的眼神揉进了感激的神色。
她不是细心的人,跟着江季也没学会什么女儿家的细腻,只会杀人做事。
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想过给她嫂子添点什么东西,也亏的绫萝想起来了。
见小柳都这么说了,小柳的嫂子也只能红着脸收下了,只是心里还是觉得臊的慌。
虽然他们一家不富贵,后来更是为了找小柳花尽了存余,但是他们家家风却很好,无功不受禄,便是首当其冲的一条。
她因心里臊的紧,这一天都有些不好意思,只做事很少说话,直到晚上绫萝做主给他们接风,她才呐呐的多说了几句话。
一屋子的人,都是自己人,说话吃饭倒没那么拘束,绫萝说这算喜事,每人都得喝几杯。
谁也没能逃过三杯酒,连小柳的父母都跟着乐呵了一回。
直聚到半夜才准备睡觉,绫萝晃晃悠悠得站起来,咧着嘴角笑,“今儿先喝到这儿,咱们改日,改日再喝!”
桌子上其他人听了,低低的笑。
绫萝转身要出去,才刚走两步,便倒在了地上,吓的一桌子的人都忙站起来过去。
谁知道,一桌子的人俱都倒到了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外边进来了一个人,只见那人穿了一身薄纱,一脸柔弱的样子,正是七砂。
七砂眼眸阴狠的看着地上倒着的人,冷笑了两声,“进来吧。”
话音才刚落地,便从外边破窗而入几个人,俱都是一身的黑衣,黑布蒙面。
“把他们抬走,就到城外的竹林。”七砂声音冷冰冰的吩咐那几个黑衣人。
那几个黑衣人听完,默不作声的上前,把所有的人都扛在了肩上。
不过一会儿,这屋子里便空无一人,就好像刚才一切不过是幻想罢了。
远远的,在定国候府的苏染夏并不知道识香阁发生的事,正到了睡的时间,秋染已经准备服侍她歇下了。
“小柳这死丫头真是的,到现在还不回来。”秋染拿起玫瑰花露,往铜盆里滴了几滴。
“怎么,你想她了?她难得见父母一次,想多待便多待一会儿吧。”苏染夏闭着眼睛,声音不急不缓。
白起风那药可真管用,吃了不过几丸,就已经恢复的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了,可见他那次说的话是吓自己了。
说什么药调养几年,回去不立马就有了药?苏染夏想到这里,轻笑了一声。
秋染不知道她笑什么,还以为她在笑自己,一边托起苏染夏的手一边辨白,“我哪是想她啊,这不是小姐总担心她吗。”
苏染夏睨了秋染一眼,歪着嘴笑了,“谁跟你说我总担心她了。”
“小姐不说我也知道呢。”秋染不无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伺候小姐这么多年,小姐的心思我还猜不透吗?”
“哦?”苏染夏饶有兴致的看着秋染,“那你说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秋染停下动作,抬起头审视苏染夏的脸色,看了会儿摇了摇头,“这会儿看不出来呢。”
“那你还敢说猜的透我的心思。”苏染夏甩了甩手,自己动手拿手巾擦了擦,又撩水往脸上。
见苏染夏自己动作,秋染抱着手站在一边,“那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猜出来的呀,我又不会读心术。”
说道这里,觉得好笑,自己抿着嘴偷笑了几声。
“我在想啊。”苏染夏拿着手巾一面擦脸,一面看着秋染笑,“什么时候把你和林涵的事说准了,好把你嫁出去。”
话音刚落地,秋染的脸腾的一下便红了,眼睛睁的跟杏仁似得,“小姐!”
两人正笑闹不止的时候,外边传来一个人得声音,“小姐,我有事禀报。”正是无妄。
“去看看他要说什么。”苏染夏现在只穿着亵衣,到底有些不方便见无妄。
“哎。”秋染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外边走去,出去不过一会儿便回来了,手里还捏着一个信封。
秋染不识字,也不知道信封上面写了什么,走到苏染夏跟前把信封递到了她眼前。
“无妄说刚有个身手了得的黑衣人,把这份信用箭定在墙上。”
“给我一个绢帕。”苏染夏朝着秋染伸手。
秋染忙从身上把自己用的绢帕抽出来递到苏染夏的手中。
苏染夏把绢帕盖在信封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拿着信纸抖了抖,确定里边没有什么,才放到了眼前。
上边不过写了几句话,苏染夏看完,刚还带了点温度的眼睛刹时变的冰冷无比,信纸也被她撕了个粉碎。
看苏染夏面色不对,秋染的神经也跟着提了起来,“小姐,上头写的什么?”
苏染夏抿紧了嘴唇不说话,两个手都握成了拳头。“给我拿衣服来,我要出去。”
“这么晚了,小姐还要出去?”秋染看了看外边漆黑的夜色。
“不要多话,快去。”苏染夏眉头拧成了麻花。
“是。”秋染当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自去给苏染夏拿衣服不提。
苏染夏抿着嘴唇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两个手撑着窗牙看外边黑漆漆的天。
一阵夜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又顺着苏染夏的衣袖吹进了她的身体,但是她好像没有感觉似得,眼眸比夜色还黑。
天上一个星星都没有,好像被一块黑布蒙着似得,让人看了便觉得心里慌、
果然是一个多事之秋,看来,又要变天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独身赴险
?那信上什么也没写,不过描述了几个人的样子,一个容貌俏丽舞姿惊人,非绫萝不再做他想。
另外一个面容冷清,身子窈窕的,身边还有一对年迈的夫妻,另有一对年轻夫妻和一个年轻男子。
右下角写了,请苏小姐到城外竹林一叙。
这个时候,外边是已经宵禁了的,别说出城了,靠近城门都得被当成贼子给抓起来了吧?
呵呵,苏染夏冷笑了一声,关上了窗子。
“小姐,衣服。”秋染轻声轻脚的走过来,手里捧着衣服站在一边。
苏染夏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衣服先放着,给我把头发梳起来。”
“是。”秋染把衣服放到一边的绣墩上,走到苏染夏身后,拿起妆台前的玉梳给苏染夏通头发。
这玉梳子还是云玦前两日送来的,一个檀香木的盒子,上边雕刻了花团锦簇的图案,也没用什么别的点缀,看起来简单又不失大方。
褐红色的盒子,打开来,里边用红色锦缎铺的满满当当,上边就独独摆着这么个玉梳子。
盒子干净,锦缎干净,这玉梳子也干净的很。
梳身足有一尺见长,梳齿均匀紧凑,梳身上边两条活灵活现的龙,一条头朝左,一条头朝右。
这两条龙头中间,却是个指甲盖大小的珠子,想来取的是个二龙戏珠的意头,梳子柄却是一个回过头看的貔貅。
这整个梳子要说最巧夺天工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两龙中间的珠子。
梳子通身都是和田青玉色的,白里透着白青色,看着好不干净,偏偏那珠子整个都是玉红色的。
远远看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可以染上去的,凑近了瞧,才知道妙处。
想来是雕玉的师傅看着这红色尤为可爱,心里一时又想起二龙戏珠的典故,干脆就雕成这么个样子了。
也亏得云乾送的是干净的玉梳,苏染夏看着心里倒喜欢,干脆就放在妆台上了。
说起来,苏染夏这么久都躺在床上,几天没有梳头发了,今儿还是头一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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