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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 (凝望的沧桑眼眸)



容莹一怔。

茗太妃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笑得诡异而兴奋。

“叶轻歌现在不过就是攀上了晋王府的婚事才时来运转,来日晋王府没落了,她还是一个寡妇。死一个宋至修长宁侯府便容不得她,更何况容昭?届时不用我动手,她也无颜再苟活。”

“我看不尽然。”

容莹没自己母妃那么乐观,她面色微沉。

“我总有种感觉,叶轻歌是回来报仇的。从前有外祖母和舅舅护着,所以楼佩英就算在长宁侯府作威作福也奈何不得她。可三年前我们已经把她弄去了水月庵…”说到这里她面色由和缓慢慢变得扭曲而愤恨,“当年我亲眼看着她摔下山崖,头破血流,没想到命那么大,居然活了下来?”

她咬牙切齿的低咒一声,“都怪那个多事的兰芝,每次都是她坏我好事。”

茗太妃神色阴郁,险些捏碎了指甲。

容莹的气却还没撒完,“外祖母从前偏宠她也就罢了,可她都做了那么丧伦败德之事外祖母却还对她如此维护。虽然默认长宁侯府将她赶去水月庵,身边的嬷嬷丫鬟也仗杀了,可偏偏要留着一个兰芝。可恨!”

满面的阴霾毒辣将她原本艳丽的容颜遮掩,衍生出几分森寒扭曲的丑陋。

茗太妃目光晦暗深沉,隐匿着波涛席卷的风浪,那是深藏多年的恨和嫉妒。

“对了母妃。”

容莹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皱着眉头道:“刚才来的路上我听说皇兄解了清儿的禁足,昨夜还召她侍寝,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茗太妃脸色更难看。

“别给我提那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容莹无言。

茗太妃紧绷着脸,目色恨恨的道:“当初要不是我费心周折,她怎么可能月上枝头成为皇妃?如今她宠冠后宫就过河拆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哼,她以为自己是谁?还不是靠着那张脸。”

容莹皱着眉头,自然了解自个儿母亲的脾气,也不想再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言归正传道:“母妃,这事儿先不忙。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必须铲除叶轻歌。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总觉得她这次回来是来报仇的。我摸不准容昭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有些事情我们不可不防。”

窗外的风声徐徐吹进来,划过室内帷幔朱玲声声脆响,漫过炉火香烟沉沉浮浮,飘渺如仙境。

帷幔后,华服艳美的女子蛾首低垂,和慵懒斜靠在床榻上同样美艳妩媚的女人低低浅浅着,恶毒的计谋在无形中悄悄滋生繁衍。

风声忽起,压抑的声音也随之高昂出几个显眼而晦暗莫名的字眼。

“…三年前…她……宋至…死…广陵侯府…永无翻身之地!”

深深宫墙,窃窃私语,字字诛心,般般见血,似要震碎了这华丽富贵的殿宇,将那人拆散鱼腹之中,打落万丈深渊,永世不得救赎。

而与此同时,叶轻歌的马车已经到了长宁侯府。眼看门房的进去禀报,容昭才打马转身,临走的时候对着还没下马车的叶轻歌说了一句。

“即便这桩婚事我不乐意,但无论将来如何,我不会损你清誉,你大可放心。”

------题外话------

明天就收拾渣渣,么么哒

第二十三章 兰芝

车帘从里面拉开一条缝隙,还未见得天光,便闻得马蹄声渐渐远去。

听闻禀报的长宁侯也走了出来,他下朝后就回府,也比容昭和叶轻歌早那么一步而已,如今还未曾换下朝服,他一出来就看见容昭绝尘而去,有些愕然的站在原地。直到叶轻歌下了马车,他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叶轻歌,眼中毫不掩饰对这个女儿的厌恶。

叶轻歌对他的表情视若无睹,礼貌性的唤了声。

“父亲。”

长宁侯年轻的时候是个美男子,高鼻深目剑眉如墨,薄唇紧抿如一条线,多年官场生涯历练沉淀的威严气度便无形散发开来。再加上一身肃正官袍,神情冷淡,岁月不减容色更添成熟魅力的他往那淡淡一站,便端的是芝兰玉树风度翩翩。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言语中没有半分关切,只有毫无感情的公式化询问,也没半点想知道答案的*。

叶轻歌也不在意,依旧微笑从容。

“和表妹多年未见,甚为想念,不知不觉便呆得时间长了些。”

长宁侯皱了皱眉,淡淡道:“你和清妃虽然是表姐妹,但她如今是皇妃,君臣有别,宫规森严,礼仪为重,你切不可忘了身份,以免让人看了笑话。”

画扇想为自家主子抱不平,被叶轻歌先一步打断。

“父亲说得是,女儿记住了。”

长宁侯嗯了声,便负手往回走。踏进大门后,他才不紧不慢的又说道:“我听说今早轻眉为了你的事儿受罚于你祖母。你们是姐妹,你又年长于轻眉,理当尊长爱幼护佑妹妹。从前你年幼不懂事犯下弥天大错,如今罚也罚了,便也过去了。轻眉素来知书达理乖巧懂事,所行所言也不外乎是为了你好,即便不小心说错了话也是无心。你这个做姐姐的,当多包涵体贴才是。”

口气听起来还算温和,但言语之中哪有商量之意?更多的是自以为是的命令和强硬。

画扇已经冷了脸,叶轻歌却面不改色,笑着点头。

“这是自然。”

见她如此温顺,长宁侯神情稍霁,口气也缓和了很多,继续道:“此事因你而起,待会儿你便去寿安堂与你祖母说说,免了轻眉的禁足。她从小便身娇体弱,未曾受过责罚,今日已是蒙羞于下,受轻贱于阖府,于日后名声有碍。若再因此郁郁寡欢,伤了身子,你母亲又要伤怀…”

叶轻歌脚步顿住。

长宁侯察觉后便住了口,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叶轻歌神情沉静,眼神深得像看不见的黑夜尽头,永远琢磨不到天光何时才会莅临,普耀世人。

她忽然一笑,“父亲的顾虑很有道理,可有一件事容女儿提醒父亲。”笑容渐渐收敛,只余一丝若有似无的流光挂在唇边,又扬起一抹讥诮在眼底缓缓流淌,极深的漩涡逆流加之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威严混合,竟有震慑人心的力量。

“我只有一个母亲,她姓江,是安国公府的嫡女。从此以外,别无他人。”

长宁侯宠短暂的震慑中惊醒,闻言面染薄怒。

“放肆!”

叶轻歌却没有丝毫惊惶,神情淡淡而无畏。

“这两个字,从三年前我第一次回府祭拜母亲,父亲就一直挂在口中。”她眼神里波流转,艳光四射,倾泻笑光而淡淡嘲讽。

“如果父亲记不住,女儿不在乎多说几次提醒父亲。或者父亲也忘记了,明日便是您结发妻子,我母亲的忌日。在此时此刻,您却让我尊称其他女人为母,让早已故去多年的母亲情何以堪?”

她慢慢上前一步,直视着因她后一句话而僵硬的长宁侯。

“父亲您可以有很多妻子,也可以有数不清的女人。但女儿的母亲,只有一个。”

“你…”

长宁侯复杂的看着她,眼神里闪现无数情绪。怀念,凄楚,悔恨,遗憾,痛恨…最终都化作虚无和无奈。

叶轻歌说得没错,从三年前开始,她便已经不再唤楼氏为母亲,只尊夫人。当时还对她怀怒的老夫人和长宁侯因此更加厌憎于她,但令他们诧异的是,从前一直沉默寡言胆小懦弱的叶轻歌对这件事却鲜见的固执,无论如何责骂都不松口。

当时长宁侯气得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楼氏在一旁做和事老温言细语化解尴尬,免了叶轻歌受罚,却让她更不受长宁侯府待见,楼氏也因此得长宁侯更加怜惜和信任。

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既博得了大度宽容的名声,又让她更加落魄狼狈,还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楼氏这一招,用得巧妙而恰到好处。

“再者—”叶轻歌语气一顿,开口时笑意盈盈,“今日祖母发罪于妹妹全因其出言不逊轻狂傲之。父亲想必也知道,祖母重侯府名声,断不容轻纵。如今父亲让我去求祖母免了妹妹的责罚。那么请问,女儿拿什么理由和说辞去让祖母食言?长宁侯府乃是勋贵名门,礼法严谨,上下有序,府中也因此得以安稳。如今祖母之令才过了几个时辰,轻易反之,只怕威信有碍,长久往之,府中之人怕是轻浮不知所谓,何以维持大家风范?”

长宁侯一直静静的听着,此时两父女已经来到正院,两侧种着银杏树,此时已冒出了新芽,不多时就会繁茂昌盛郁郁如盖。

他就站在银杏树下,衣袂飘飘发丝入冠,偶尔有树叶飘落,竟衬托出他背影淡淡寂寥孤独。

叶轻歌站在他身后,没再说话。

这么多年以来,父女俩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安静的单独相处。

风声伴随着花圃中的玉兰花香浸透空气,漫过深墙府邸,渡出几分初春凉雪之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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