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至尊。”强大的江湖至尊,哪来的弱点让人窥视?即便是有,想必也是隐藏起来不愿让人看见。梨逍尘突然转了身,抱着胳膊就开始笑,“将军,你是不是喜欢我?”
“呃……”
“哈哈!跟你说笑的,你来之前想必二公子又说了我些荒唐的事儿吧,我告诉你啊,其实他知道的才不过是冰山一角呢,你跟我去给伤兵换药,我一边说给你听!”
流君绯被梨逍尘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的一愣,随即释然一笑,“好。”
其实,那心里有伤不愿意给人看见的,应该是她才对吧。不过,如果就这样没心没肺装糊涂的一路走下去,也挺好。
抚慰了伤兵回来已是将近三更天了,梨逍尘却见着自己的院子还亮着灯,颇诧异了一会儿,心里暗自忖着难不成二公子并未将纤痕哄睡了。又嘀咕了雪若风几句,这才推门进了屋。
可屋里安静的很,空气里飘的不是素日的梨香,浓浓的,有些旖旎的情调。这味儿梨逍尘不算陌生,早先在九重塔跟圣医闲扯的时候见过,叫做浮生香。
浮生浮生,一梦浮生。
说白了,其实就是**,搁在房里催情用的。
心头蓦地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梨逍尘皱着眉掀开了层层的纱幔,试探着询问,“纤痕?”
无人应答。
掀开床上的纱幔,也没人。
梨逍尘忽觉得心头一阵慌乱,真气险些控制不住就要冲窜出来的时候,一双手蓦地就环了上来,细软的胸膛就贴上了她的背。
“尊上……”
这声音极其绵柔,湿腻的鼻息混着香气喷上脖子,似是还带着浅浅弱弱的喘息,真叫人的心怜到了骨子里。
“纤痕!”梨逍尘大惊,转身一把就将身后的人揽进了怀里。“怎么回事?谁给你用了浮生香?!雪若风,你这混账!”梨逍尘不明就里,还道是雪二公子未能照看好他,这才被歹人钻了空子。
未料纤痕却摇了摇头,死命的咬着唇,嗫喏了半天才说,“不是……是、是我自己,尊上你回来的……好晚,香已经燃了很、很久了……”
浮生香,一梦浮生,若是普通人嗅了,不消半刻便能催生情意。而梨逍尘这在外面的一耽搁,足足有一个时辰!这**,怕是已到了**。
梨逍尘垂头,见纤痕只穿了件淡色的丝衣,若真探眼过去便一眼就能看透里面,雪色的肌肤上薄薄晕了层粉嫩的颜色,很是弥着一股旖旎的**意味。
自己今晚荒唐,这孩子也跟着荒唐不成?
于是一把扯了自己的外套抱住他,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我何曾真正与旁人发生过关系?我宠你也绝非是男女私情,你这简直在胡闹!”
可能言辞过于凶狠,纤痕只呆呆的看着梨逍尘,最后终究还是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勾住了她的脖子,嗓子带了哭腔,“对不起,我、我只是……看到尊上这些日子为了城里的事,每天都很辛苦,今天晚上又对我、对我……我以为尊上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是想让尊上好好享受一番才、才叫二公子拿了香来的,对不起、对不起……尊上……”
“够了,别说了,不要说了……”梨逍尘忽的用力将纤痕搂紧,俯下身在他脸上印下一连串吻,轻轻的、如同蜻蜓点水,却分分明明溢满了心疼到骨子里的柔情。恍惚间,梨逍尘忽然开始质疑了,自己对纤痕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闭着眼蜷在麻袋里的模样仍记得清楚,惨白惨白的小脸儿,眉眼却精致的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那时候他才十岁多点儿,打那儿时候自己就开始宠着他、疼着他,捧在手心里刻在骨子里,生生怕受他到外头的一丝伤害。
雪若风说,“你素来风流,却对这孩子始终如一,即便是护犊,你这做的也忒的过了,那些大户人家豢养男宠也没有你这般行事的!”
但梨逍尘却也清楚,这决计不是男女之情,否则她又怎会寸步不离的带着他,甚至是逛青楼的时候都要留他在身边?又怎会令他去陪伴柳七小姐?这道理,又极说不通了。
这孩子,自己宠了七年、疼了七年,授他武功却始终护在羽翼之下,细细呵护着,哪怕是掉了根头发自己都会心疼不已,这情,旁人看着的迷惑,自己也解不透。
忽觉腰腹里一阵温热,梨逍尘这一低头才发现纤痕哭了,眼泪已是湿透了脸颊。“对不起、尊上,我错了……你别这样,我好难过,对不起……”
这孩子,偏的又这般乖巧,如斯懂事。
罢了罢了,说到底也是心疼他,若是他想要,又有什么是不能给的呢?
梨逍尘叹口气,轻手将怀里的人搁在了床上,随即拉了帘幔翻身上床。
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宫灯的光晕透过纱幔上的刺绣透了进来,勾勒出斑斑驳驳的花纹。混着梨逍尘身上的金绣,美得令人窒息。
梨逍尘剥了裹住纤痕的外套,指尖一挑,丝衣就半搭在了肩头。“纤痕,你告诉我,日后,你是否会为今日之事后悔?”
浮生香的力道却已是让纤痕说不出话。纤痕咬着唇,粉嫩的颜色已经蔓上了额头,连瞳孔都是混乱的。
“罢了,若是你意志不改,便好生放纵的享受一番,若是后悔了,再操刀子捅我便是,我决计不会还手。”
纤痕听见了,先点了点头,最后又摇头。
点头,是说他听见了。摇头,即是绝不后悔。
于是这最后一件丝衣,也落了地。
雪似的肌肤,印上朵朵殷红云朵,如霞旖旎。从头、到脚……遍布通身的吻。柔柔的、疼痛的,都怜惜到骨子里去。
浮生香是什么时候灭的?梨香是何时又清晰了的?两人都没觉得,只满心思的雕刻自己怀里的珍贵宝物。
片片纱幔扬起。屋外,有人漫不经心的叹了口气。
第二十六章 赴长安
第二日流君绯来敲门的时候,梨逍尘还在穿衣裳,开了门,一眼便瞧见了帘幔内一番好生春色的人。
梨逍尘靠着门框,“将军这么早来敲门,可是有急事?”
早么?已经将近午时了。流君绯望望天,在看梨逍尘,却见着她脖子上那一块块的红斑分外显眼。
“逍尘,你……”
“将军莫非对旁人的房事也有兴致?”梨逍尘睨着眼,懒洋洋的朝房里一瞥,“将军这样问,可是吃醋了?还是也想同我做这一夜鸳鸯呢?哈哈……”
是了,帘幔内熟睡的那人确是纤痕无疑。纤痕是谁,即便她嘴上不说,可到底也是她自己的人,想要如何旁人自是无权过问。
梨逍尘曾说,她素来就爱美人儿,本就是个风流成性的纨绔,床笫之间的事儿自然也看得开,没一般黄花大姑娘那么矜持。况且她地位尊崇,向来也无人敢管。
想到这里,流君绯心里突然莫名的苦涩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想这些。“长安来了圣旨。”
“哦?”
“令新守将面圣。”
流君绯从怀里掏出了那金黄的圣旨,梨逍尘接过看了看,随即露出抹笑意,“文阳狼子野心,还自以为手段高明的紧,不过是一场鸿门宴罢了。这面圣,就我去行了。”
南关迟早要造反,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文阳挟天子以令诸侯,想必早就动了铲除流君绯的心思,此次借着面圣的档子,意外,定是能发生很多的。而这些意外,就是为南关守将死在路上而发生的。
君不仁,怎能怪民不义?如今的局势,放眼整个皇土,金陵俨然已经成了百姓之中的圣地。偏远些的地段,说是生灵涂炭也不为过。江山飘摇、百姓怨声载道,文阳这权术,玩弄的委实过于阴狠。
可现下,南关还不足以撼动朝廷。
“尘儿,心存善念、护佑天下苍生,这是你生做梨家人的命。”
“梨家的人,拥着整个武林,就得保它四海升平。”
“我的孩子,将来不管遭遇了什么,都莫要忘记你的使命、你的初心……”
多少年之前,曾经有那么个人——她也坐拥江湖,眼里寸寸缕缕流露的都是悲悯和慈善。她抱着个孩子,嘴里涌出血,仍漾着一脸舒心的笑,“尘儿,作为梨家的人,为了天下,好生活着。”
那人是谁,梨逍尘已经不记得了,可那嗓音,至今都清晰着。许是她的原因,也说不准是原本就天生心善,她梨逍尘就是希望看到这天下繁华、歌舞升平的模样。想终有一天,拥江山如画,享天伦之乐。
是野心,也是善心
为了这,梨逍尘甘愿上刀山下油锅,百死不辞。
出发那天,全军将士相送,纤痕拽着梨逍尘的袖子哭成了个泪人儿。
梨逍尘始终是没狠下心来掰开他的手,只将手探到他的背后点了睡穴。抹干了纤痕脸上的泪,这才将他交给雪若风,声声的叮嘱里全是柔情,“将军日理万机,梨逍尘又不在,这孩子还烦请二公子好生照料了,千万……千万莫让他偷跑出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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