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过去了…莫华笙脸色依旧很白，不过生不如死的痛楚已经褪去了。乔清还窝在他的怀里，睡颜沉静而美好，莫华笙就那样抱着她仿佛抱着全世界。
风扬在门口转了好几圈，受伤的左臂已经被包扎起来了。天色已经大亮了，往日这个时候乔清都该离开安王府回乔国公府了，可是今天…
昨夜实在太疲惫了，乔清的生物钟也不管用了，一直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眼。刚睁开眼，她有点迷茫…
“小七。”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清猛然清醒才意识到她在莫华笙怀里，莫华笙的手还放在她的腰间，两人的姿势暧昧极了。
乔清直接一推莫华笙坐了起来翻身下床，莫华笙冷不丁地被乔清推了一下，头直接撞到了床柱子上…
“哎呦！”莫华笙捂着额头有些控诉地说，“小七，我是病人，你能不能稍微温柔点儿？”
乔清想起莫华笙昨晚的脆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说：“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我好难受…”莫华笙脸色本来就很白，这么一说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小七，你能不能做粥给我吃…我好饿…”
经过一夜，莫华笙衣襟大敞，乔清不经意间就看到他精壮的光裸胸膛，有些不自然地转移了视线说：“好，我去做。”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乔清一开门就看到风扬站在门口，风扬看到她出来赶紧说到：“小姐不用担心乔国公府那边，已经给钟灵传信了，如果有人去找小姐就让她装病不见。”
乔国公府…乔清微微一愣看了一下天色，这才发现今天实在是太晚了，现在再回去也来不及了。反正已经这个时候了，也答应了莫华笙，乔清直接问了厨房在哪里去准备做饭了。
“主子，你没事吧？”风扬一进去就看到莫华笙已经下床了，脸色甚至比以前每次毒发之后还要好很多。
“没事，备水我要沐浴。”莫华笙淡淡地说着皱了皱眉，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要是乔清嫌弃怎么办…
“是！”风扬赶紧吩咐下人准备热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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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十五毒发
等乔清把莫华笙要求的粥和其他几个小菜做好，端着早午饭过去的时候，莫华笙和乔煜小包子已经坐在桌边翘首以盼了。
“娘亲！”乔煜小包子已经许久没有白天这个时候看到乔清了，非常高兴地叫了一声，乔清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昨天是怎么回事？”吃饭的时候，乔清问莫华笙。
莫华笙正在夹菜的手一顿，继而不在意地说：“没什么，中了毒而已。”
“什么毒？”乔清淡淡地问。她已经想起来了，第一次遇见莫华笙，他毒发的时候就是十五，如今又是十五…
“噬心散。”莫华笙浅笑着说，“本来不想让小七看到我那么难看的样子，不过如今小七既然已经看到了，我就直说了吧。外面都传言说我天生双目失明，其实不是。我三岁的时候中了噬心散才导致的双目失明，每月月圆之夜会毒发，只是有些疼而已，于性命无碍。”
只是有些疼而已…虽然莫华笙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乔清知道事实绝对不是这样。把莫华笙这样的绝顶高手都折磨成那个样子，绝对不是有些疼“而已”…而且起了噬心散这样的名字，一听就是霸道至极的毒。不仅致使双目失明，还要月月周而复始地折磨，却不危及性命，这种毒实在是太狠辣了…
“谁给你下的毒？”乔清问。是谁要对一个三岁的孩子动手，莫华笙的身份…难道是如今的尧皇？可是尧皇如果忌惮莫华笙的话，有的是办法直接把莫华笙弄死，没有必要这样折磨他…下毒之人明摆着并不想取莫华笙的性命，就是想要他双目失明并且月月受着折磨活着…
莫华笙微微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中毒的时候还太小，小时候每次毒发，他都是手脚被绑起来才能熬过去那样生不如死的折磨。
噬心散，一旦中毒立即双目失明，而且每月月圆之夜毒发之时噬心蚀骨，是天下最阴狠的奇毒之一。只要熬过去是对性命无碍，可是中了这种毒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受不了那样的痛苦选择自我了断…
莫华笙也是长大了之后才不需要再被绑起来，每次都自己强撑着熬过去，可是每月月圆之夜他都会变成废人一个。昨晚如果不是乔清，他拼死动用内力也能杀了那两个人，但是一旦动了内力，就会加剧噬心散的发作。
“没有解药吗？”乔清问。莫华笙事实上并非一个病弱王爷，这一点乔清很清楚。
“有。”莫华笙浅笑着说，“龙炎花。”他已经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据说已经绝种了的龙炎花，是噬心散的唯一解药。
乔清不了解龙炎花是何物，不过看莫华笙到如今已经快二十年了也没能解毒，想必很难得到。
“小七，你是在关心我吗？”莫华盛十分感动地问乔清。昨晚抱着乔清，让他感觉痛楚都减少了几分。
“你想太多了。”乔清低头拿帕子擦去乔煜小包子嘴角的汤汁淡淡地说。
莫华笙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接着说到：“小七昨晚又救了我一次。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让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知道，乔清并不是一个会心安理得接受别人好意的人，他之前做了那么多事，也总是把乔清是他的救命恩人挂在嘴边。经过这次，他就更有正当理由宠着乔清了…
乔清没接莫华笙的话，莫华笙也不在意，接着说：“小七今天就别回去了，过一会儿我们带着煜儿出门去玩？”
“你不是身体难受吗？”乔清看着莫华笙神速恢复的脸色问道。
莫华笙神色一僵，还没等他解释，风扬脚步匆匆地进来了：“主子，小姐，乔国公府出事了！”
却说乔国公府清澜院这边。
早上乔清没能如约回来，钟灵直接按照原来风扬吩咐过的，从起床开始就没出门，只让秋月伺候着在房间里待着，让兰子在门口守着。
结果凑巧今天端阳郡主莫秋翎来乔国公府拜访乔清，到了清澜院之后，秋月说七小姐身体不适，莫秋翎一听就表示一定要去看一眼。秋月没办法，就让钟灵躺在床上装睡，省得还要跟莫秋翎说话露出什么马脚。莫秋翎一看“乔清”脸色那么差，清澜院又没请大夫，就直接出去说要去请大夫。
结果，一惊一乍的莫秋翎先后惊动了跟她一起来乔国公府拜访乔怀瑾的莫东阳兄弟俩，然后是乔怀瑾，然后是后来来拜访乔怀瑾的秦弈，然后还有乔欣妍，乔振轩…
秋月眼看钟灵有暴露的危险了，就立即给风扬传了信。这会儿一大堆人都在清澜院里坐着，等着太医过来给乔清把脉…
“我现在回去吧。”乔清听到风扬说清澜院出事就已经放下筷子了，摸了摸乔煜小包子的头说。乔欣妍和乔怀瑾对她都很熟悉，再不回去的话钟灵如果暴露了，很多事情都会很麻烦。
“我去送你。”莫华笙眉头微皱，没想到就这么一次都出了问题。
“你刚刚毒发，还是留在府里休息吧。”乔清淡淡地拒绝了。
“风扬，去准备马车。”莫华笙直接起身吩咐到。
让魏嬷嬷照顾乔煜小包子，莫华笙和乔清直接出门坐上了马车。乔清不想让莫华笙去，不过他根本就不听，执意要送乔清回去。
“把这个戴上。”莫华笙拿出一块银色的面具递给乔清，自己脸上也罩上了一块大一点的银色面具。现在是大白天，他们不能像晚上一样直接暴露在外面，适当地伪装有助于应付突发情况。
乔清戴好面具，马车已经在乔国公府后门停了下来。
“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回去。”乔清说完闪身出了马车，纵身一跃进了乔国公府。一路上避开了几个下人到了清澜院的后院。刚刚贴近正房的后窗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乔欣妍的声音：“让我看一下七妹怎么样了？”
“三小姐，七小姐已经睡了。”这是秋月的声音。
“睡了也可以看一眼吧。”乔欣妍的声音已经有些不悦了。
“太医来了！”听到前院莫北玥的声音，确定房间里除了秋月之外只有乔欣妍，乔清直接从后窗翻了进去，在乔欣妍尖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说：“三姐，是我！”
乔欣妍震惊地看到床幔掀开，一个容貌酷似乔清的女子二话不说从后窗翻了出去，而先前捂着她的嘴的女子摘掉面具露出真容，赫然正是乔清！
“七妹你…”乔欣妍有些惊诧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听到乔清快速地说：“回头再跟三姐解释，现在什么都别问了。”
乔欣妍点头，乔怀瑾已经带着太医进来了，看到乔清神色如常地站在那里愣住了：“七妹你不是病了吗？”
乔清有些歉然地说：“昨晚做噩梦了没睡好，今天起晚了。秋月叫我没叫醒，就以为我病了。都是丫鬟大惊小怪，劳烦太医跑一趟了！”乔清说着给秋月使了个眼色，秋月赶紧上前直接塞给有些不悦的太医一个鼓鼓的荷包说：“都是奴婢的错，让大人白跑一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