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他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转身从桌上的包裹里拿出桂花糕,递过一块,笑着说:“嗯,尝尝,我亲手做的,放了许多糖在里面。”
流年接过轻轻咬了口,默然不语。
花生随手塞了块糕在嘴里,含糊不清冒出一句:“除生死无法可想外,只要活着,总是有法子的!”
流年讶异的抬眸望去,却见她笑的没心没肺:“哪些个情情爱爱的我不懂,只是啊,我曾在话本子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它说:若爱,请深爱!我想,深爱便是希望能每天见到对方的吧!”
她说:“所以啊,小媳妇,好好养身子,早些好起来,那样,便能早些见到你的那个心上人,然后,好好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她说:“我是个孤儿,自记事起便一个人liu浪,我不知道父母是谁,甚至没有一丝印象,不过啊,我并不苦,因为,我有师傅师兄小花小草旺财宝儿,他们都是对我极好的。”
她说:“不管以前如何困苦,至少咱还活着不是吗?师傅说,除生死无大事,只要活着一切便有希望。”
流年撇开了头,眼眶微红,心中反复想着那句话,若爱,请深爱!
花生嬉笑着继续吃桂花糕,心中有豪情万丈,小媳妇,放心,你的幸福,小爷我来成全!
☆、莫小蝶的选择(三)
忘忧阁外,花生看见蒋土生时呆了一呆:“二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土生看看她又看看紧闭大门的忘忧阁,皱眉:“你也太胡闹了。”
花生茫然:“二师兄,我没胡闹啊。”
土生生气的指指忘忧阁:“还说没胡闹,你知道里面关着的是谁?”
花生马上好奇的追问:“是谁,是谁?”上次问你,你不是不肯说吗。
土生重重一弹她额头:“还在装傻。”
花生哎呦惨叫:“会被打傻的,就不能轻些!”
“轻了怕你记不住。”
花生立马眼泪汪汪,装可怜:“二师兄,疼啊,疼。”
土生看看她那红红的额头,虽然心中有些后悔下手重了,可嘴上继续教训她:“别胡闹,跟我回去,明天我就和大师兄说,让他给你换岗,再不成就直接来太子府当差。”
花生吓得一哆嗦,忙抱住他胳膊:“不行,不行,小七在这好好的,不换,死也不换。”
土生又开始生气了:“你都不知道这里面关着是谁,就成天跑进跑出送医送药的,找死吗?”
花生嘟囔:“我不问过你吗,你又不肯说。”
土生瞪她:“还敢还嘴。”
花生继续装可怜:“二师兄...”
土生甩开她手:“这事不容你胡来,若被大师兄知道,准是一顿打,然后送你回山上去。”
花生一哆嗦:“二师兄...”
土生转身就走,这小师弟啊,从小就皮的很,但,他也一直宠的很,当亲弟弟一般看待:“走吧,小七,忘忧阁里面关着的人不是你该去惹的。”
花生急了,重重一跺脚,说:“我不管,他是小媳妇,我得帮他,不能丢下不管。”
“小媳妇?”据他所知,傅流年的的确确是个男子,何时尽成了小七的媳妇?
花生一脸认真:“是。”
他迷茫了:“可,那是个男的啊。”
“我知道。”花生挥挥手:“我从洛家山下来遇见他,一路走来,他便是我的朋友,如今有难,我怎能不管?师傅说,为朋友应两肋插刀。”
“胡闹。”土生脸色不爽。
“我不管。”她开始耍起小性子来。
“小七,你疯了吗?他的身份极特殊,不是你能管的了的。”
花生嘟嘴,心想,谁啊,谁啊,又不告诉我,一个劲卖关子,能在宫里的哪个身份不特殊,难道是皇帝老爷的私生子?
土生脸色稍缓,放柔声音:“小七,乖,听话,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不是什么朋友都可以交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帮的。”
花生反驳:“师傅说了,人不分贵贱!”
土生脸冒黑线,心想,师傅啊,你到底怎么教小七的:“再还嘴,就直接送你回山上。”
花生眼眶一红抽抽噎噎哭起来。
“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连二师兄都欺负小七,呜呜...”
土生抚额:“有话好好说,不许哭。”
花生抽抽噎噎:“二师兄,小媳妇真的很惨,一个多月前我见到他时,他双腿尽断,像狗一样伏在地上喝粥水。”
土生轻拍她肩膀,安抚道:“小七啊,天下有那么多可怜人,你又能救得了几个?”
花生摇头,她说:“二师兄,看见他那样我便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师傅捡到我前,我也是像狗一样的活着的。我只是想照顾他一下,给他送些吃食,不让他挨饿而已。”
土生沉默。
花生继续道:“二师兄,你看,这冷宫基本被人遗忘了,谁还会管他?”
土生皱眉:“你怎知他们何时又会想起了他?到时,你怎死都不知道。”
花生说:“不会的,我只是个守冷宫的小侍卫,芝麻绿豆而已,若问罪,顶多也就是个多管闲事之罪。”
“没有你想的那般轻松。”
“二师兄,我若不管,小媳妇会死的。”
土生半响不语,考虑了很久,最后很无奈的说:“好吧,你继续在此,不过,千万记得要除了日常送送衣服食物什么的,切莫要和那人太多的接触。”
花生赶紧满口答应:“是是是,一定,一定。”
土生叹气:“小七啊,你心肠太软,师兄怎么放心呢?”
花生笑道:“有师兄在,花生心肠变成豆腐花都没关系,啊哈哈。”
土生笑骂:“嘴贫。”
花生笑的阳光灿烂,心中得意的想着,小爷我也能三圣母一把,果然感觉良好!
☆、最好不相见(一)
入夜,忘忧阁里来了一人,黑色衣衫黑色面具,如幽灵一般,隐于屋内暗影处。
流年兀然从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挣扎着想起来喝口茶,一个声音传来,低沉沙哑:“别动。”
流年大惊,反手从枕头下抽出匕首:“谁。”
“是我。”黑衣人缓缓步出暗影,月色下被蒙住的容颜看不出情绪,他站在床头,负手俯视傅流年。
匕首当啷掉落在地,傅流年不敢置信,许久,才喊出一句:“师傅?!”
再熟悉不过的面具,还有那沙哑的嗓音,从两岁开始一直伴随他成长,他的师傅,那个武功高绝行踪诡秘的人,记得最后一次相见,是被送去北狄的路上,他说,玉儿,小心保护自己,师傅会想办法救你,而后,一别就是五年!开始,他每日都在盼望,被屈辱被毒打也抱着希望,渐渐的,他发现原来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于是变得沉默失望,到后来,绝望的不顾一切逃出北狄。
五年了,未再见的师傅却在此时出现,在他饱受折磨饱受欺辱向狗一样残喘对一切失望绝望的时候他出现了,傅流年不知道这一刻该拿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曾经啊,他是那么信赖着这个师傅,像神一样膜拜!泪水冲上眼眶,他倔强的忍住,他说:“师傅,你...来了啊!”
黑衣人沉默了下,轻叹:“是,我来了。”
傅流年哽咽着说:“师傅,我很想你...”
黑衣人微微错开目光:“玉儿,师傅...”
“您来是为了什么?”
“我...”
“师傅来带我离开?”
“...如果你想要离开的话...”
傅流年摇头:“不要,我不走。”
“为何?若不走,你随时可能被杀。”
“是,但玉儿不能走,母亲还在这里。”
“你的母亲我会来照顾。”
傅流年笑了,泪水划过精致的面容,带着几分讥讽,他说:“师傅也曾说过,会去北狄救玉儿。”
黑衣人眸色深了几分,缓缓说道:“师傅有些事无法脱开身,所以...”
傅流年打断他的话:“玉儿知道,师傅必然是有事在身的。”
黑衣人噎住,半响沉声道:“玉儿,你不要多想。”
傅流年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抬起如玉一般精致的小脸,笑的凄凉哀伤,他说:“师傅啊,您是否从未打算真真去救玉儿。”
黑衣人意识不知如何回答,索性撇开了头。
傅流年咯咯笑起来:“原来,真是如此!”
原来,真是如此!
父皇听信谗言说他长的太过美丽是妖孽转世会祸国便将他送去邻国当了质子,他的兄长们表面上喜爱他暗地里狠狠插他一刀,他在北狄表面是质子,其实是奴隶受人欺辱,连唯一的师傅都没有打算去救他于水火,而他还一直天真的以为,这个世上,如果所有人抛弃他,至少还有两个不会,一个是母亲,另一个便是师傅。
☆、最好不相见(二)
他手按住心口,说:“师傅,我的心很痛。”噗,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往后倒去,黑衣人吓了一跳,一伸手接住他身子,手指按在脉门,顿时惊道:“你的内力了呢?怎么全没了?中毒?”
流年惨笑:“不是毒,是盅。”
黑衣人惊的声音拔高了几分:“盅?谁下的?”
“狄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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