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傅流年脸色漆黑。
“她她只是曾经做过山。。。贼,后来从良,咳咳。。。现在的身份是。。。南宫府一等大丫鬟。”
南宫豪门世家,一等丫鬟的身份比很多大家闺秀都要尊贵。
这次皇帝沉默更久,久到南宫长风几乎崩溃,他才咬牙切齿问道:“如此说来,端午从小在贼窝里长大?”
“。。。端午。。。这个您也知道了?啊。。。是。。。应该是吧。。。”这个,他还真不太清楚,他也是几年前被掳上清风寨后才知道有端午这个糟心的娃。
一番咬牙切齿之后,傅流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端午与朕长的很像?”
南宫长风想了想,老实回答:“不能简单说像不像。。。”
皇帝眸中厉芒一盛,南宫长风身板一抖,脱口而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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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长风絮絮叨叨说完,却省略了初一那一段,在他看来,初一是他和她的事,和钱熏没半个铜板关系,临了,他问:“你当年到底送了个什么人来我这里啊?”
钱熏深沉一叹:“说出来吓死你。。。算了,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好奇害死猫!
南宫长风翻翻白眼,不以为然。
钱熏却没那么轻松,暗自心惊不已,半响,只能无奈地长叹了声:“虽然我曾这样那样诓骗他,可说到底,他还应该感谢我不是?若非当年我留了一手,他今天哭都没地方去哭,只,这孽缘,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南宫长风摇头晃脑发表意见:“所谓孽缘,就是不死不休、死也不休的那种,否则,怎能称为孽缘。”
不死不休,死也不休?
那要怎一个乱字了得啊!
他们两的事,钱熏曾经冷眼旁观,也曾经千般劝阻,在一切无法挽回后,唯一能做的只有让她换个身份、换个方式重新活一回,也不枉他与那丫头狗肉朋友一场、打架好几场。。。
天意弄人,所谓孽缘,大致都是这样吧!
南宫长风喝完酒啃完鸡,用袖子擦擦嘴,问:“你什么时候把我弄出去。”
钱熏不耐烦地挥手:“快了。”
“快了是多久?”
“一两月,或者一两年。”
南宫长风呆滞:“你在耍我?”
钱熏没好气:“你卖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什么时候能出去!”
南宫长风苦瓜了脸:“我只是说了实话。。。那个,月笙还好吧?”
钱熏抬眸看向他,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忽然问道:“对了,有一事我一直不明。”
“什么?”
“明知南宫月笙是冒牌货,你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将她送进宫来?”
南宫长风翻食盒的手一顿,钱熏轻笑:“轮回镜的把戏也是你耍的吧,所谓何来?为富贵?南宫氏百年豪门不需要如此冒险,为名利?以你的才学术法,当世不说第一,第二、三恐怕不过分的,若真想要封侯加爵的自己上就可以,是为了好玩?冒名顶替之事一旦败露,可能株连九族,你会拿南宫一门上千人的命开玩笑?所以,我就百思不得其解!南宫,你的目的何来?”
南宫愣愣转头,愣愣瞪他,愣愣张嘴,张张嘴又闭上,然后又张张嘴,半响,哭天抢地:“我,我还能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我那宝贝乖女儿一生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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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熏走后,南宫长风就睡了,似睡非睡间,再次被人唤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啊。。。
月笙连忙捂住他嘴:“莫叫莫叫,我是月笙,爹爹,我来看你了。”
南宫长风发愣,那边南宫月笙拿出酒壶、翻开荷叶包,眉开眼笑递到他面前:“爹爹快起来,这些可都是御厨做的好东西,快吃些。”
南宫长风看看月笙,又看看那些酒食,打了个饱嗝,心中无限哀怨,早知如此晚上那晚馊饭就不吃了啊!
在女儿的盛情邀请下,他慢腾腾起身,开始吃他今晚的第三顿,哦不对,已过子时,是大年初一,该说今年、今天的第一顿饭。
月笙看着她老爹很是心疼:“爹爹,你都瘦了,哎呦呦,爹爹,你有没有被虐打啊,听说,这里的牢头都爱断袖分桃,爹爹有没有吃亏。。。”
南宫长风傻愣愣抬头看她,一身宫装、珠翠满发,脸也圆润了些,整个人神采奕奕,比以前更加明艳动人,想来,过的不错。
“月儿,好吗?还在冷宫?哦,不对,冷宫的话不能随便出入,月儿已经搬出冷宫了吧!”他问。
南宫月笙笑了,两眼弯弯:“嗯,月儿升职成贵嫔了呢,而且啊,还搬进了挽月宫。”
南宫长风诧异:“挽月宫?这么说来,皇帝对你极好?”
极好?好像还不错。
月笙点点头。
“那你们。。。你们,那个。。。那个。。。了没有。”
“哪个?”
“。。。就是那个。。。”
月笙一脸茫然,初一看不过眼了,插嘴:“侍寝。”
“啊。。。”
初一帮月笙回答:“没有。”
南宫长风皱眉:“怎会?”
月笙蹭过去抱着她爹的胳膊,开始撒娇:“爹爹,我还小。”
二十七八了还小?
南宫长风无语看牢顶,半响后,摸摸她的头:“月儿啊,爹老了,想早些抱个孙子,你也别害羞,该怎样就怎样,真若不行,爹这里还有些药,保管。。。哎,反正就是啊,爹一番苦心,冒着杀头的罪把你送来,不就是想你好吗!你可别辜负爹爹啊。”
他一番颠三倒四的话说下来,月笙脸红的像个苹果,跺跺脚丢下一句,下次来看您,跑了,初一赶紧整理篮子走人,走到门边又折了回来,问:“那个,皇帝有提到过端午吗?”
南宫长风只觉刚吃下的东西全部哽在喉咙,半响,低声、委屈道:“恩,问了,陛下还问你的身份,我说你是贼婆娘。”
。。。。。。
初一揉揉额角,猛然伸过手去,南宫长风吓得缩进墙角,初一叹着气道:“早知道你是没义气的,说就说了吧,大不了跑路就是,我不打你,来来,且帮我瞧瞧脉象。”
南宫长风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伸指按了上去,片刻后说:“没什么,很正常。”
“正常?瞧仔细些,会不会有盅啊什么的。”
“盅?”南宫长风嗤笑:“看戏看多了吧,盅虫那东西哪里是随随便便能碰上的。”
初一想了想也是,随便一个药丸就说是盅,还真拿她当傻子玩啊,沉默了阵,又想起一事,她皱眉问:“那个啥,我家的娃你是见过的,长相有些特别,可,为何从没听你提过他的长相与皇帝相似?”
这次轮到南宫长风沉默了,半响后,他叹了口气:“若与你说了,你还肯进宫?恐怕早逃到什么犄角旮旯去躲起来!你若不进宫我去哪里去找个又能打又能算的贴身丫头给我闺女?我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闺女啊,这样一个人傻钱多没武功的丫头,你要她一个人怎么在宫里混?”
初一默了阵,弯弯嘴角,轻笑:“南宫长风,若被我发现你在阴我,呵呵,我就把你阉了卖到小倌馆去,嗯,不好,小倌馆只收年轻貌美的,那就把你阉了当太监,留在宫里头陪你闺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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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的谜都汇集到一点,所谓谜底很快就该揭开。
只,天有九重,地狱十八层,那么,所谓谜底,到底有几层?
---题外话---“初一?”
☆、第238章 正月初一(一)
建元十一年,正月初一。
探牢回来已是寅时,远远看,挽月宫依旧灯火通明,月笙在心里念叨,宫里的规矩守岁是要守到天亮的吗?踏进门,她就明白了,因为,皇帝在。
皇帝依旧一身繁复的明黄礼服,坐在院子里那棵极大的桂花树下自斟自饮,身边只桂常一人在伺候,见到月笙,他招招手,月笙走过去,狐疑问道:“陛下这是打算在臣妾这里守岁?”
皇帝玉白似地脸颊染着红晕,眼睛却很清亮,似乎喝了不少酒,他眨眨眼,弯唇一笑:“爱妃,陪朕喝杯酒可好?”
这人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偶尔一笑,就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月笙只觉眼前一花,瞬间便被夺了魂魄,直到那略带凉意的手握上她的手,她才回过神,轰一下,满脸通红,结巴道:“喝酒。。。哦。。。好。”
天上月色清亮,地上美酒佳人,不醉也要醉了吧丰。
自诩酒量很好的月笙两壶下去已经天旋地转,认不清人,幸好,她的酒品不错,醉酒只睡觉,于是,在又喝下一杯后,扑通趴倒在桌上睡着了,对面,满脸绯红的皇帝摸摸她的发,低笑:“十年陈的梨花白啊,够你睡一阵了。”
然后,皇帝继续自斟自饮,直到喝完所有酒,他摇摇手中的壶:“桂常,酒呢?”四顾,却只看见缩在角落似睡非睡的初一。
他皱眉:“那个谁,过来。”
哪个谁?
初一睡眼朦胧望过去,然后一惊,醒了,忙站起身,说:“恭送陛下。”
皇帝沉了脸,脸色的绯红更加艳丽:“哪个说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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