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着姐姐,“接任宫主之位一事,自始至终,我都是不愿的,姐姐若是要,大可跟我说,子浅,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必定退位给你……”
闻言,姐姐却是仰天大笑,以往的温婉早已不见,看着她的眼神,亦不再是疼爱有加,而是冰冷至极。
“行了妹妹,你不用再假惺惺了,这等风凉话,我早就腻烦了,我好不容易熬到你虚弱之日,你别想说什么话来糊弄我,让我舍不得杀你。”
言罢,姐姐手中的利剑,直穿她的肩胛骨,力道之狠,狠不过她眸间的那抹杀意。
那日,她唇角染血,咬着牙,忍着穿骨之痛,再给姐姐一个机会。
“姐姐,当真要……杀我?”
姐姐将手中的长剑自她的身体里拔出,毫不犹豫,“若你不死,夺你魔戒,我怎能取而代之坐上魔宫宫主之位?!”
看着这一幕重现眼前,苏子浅的脸色苍白,胸口剧痛。
她的身子不知撑在了哪里,才勉强站稳。
姐姐这一句,是她的心头病。
多年姐妹之情,全然抵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位子。
苏子浅的眼眸幽深漆黑,她捂着激烈跳动胸口,秀眉紧紧皱起,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姐姐。
画面中的她,已经消失不见,苏子浅提步,缓缓走到姐姐的身边。
她慢慢的蹲下身子,盯着姐姐瞪的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睛。
她轻声问:“若是时光能够倒流,姐姐是否还会为了一个破位子,而取子浅性命?”
画面中躺在地上的姐姐,像是能看到苏子浅一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应道:
“会!我依旧会取你首级!”
……
…………
当站在藏书阁的九层楼时,一个巨大的响声传来,少年闻声而动。
入目的是一片狼藉的地面,一列的藏书,统统随着书架而倒在地上。
而始作俑者却如遭雷击一般,正一步一步往窗外退去。
少年皱眉,他扫了一眼周遭,却见倒在地面上的香炉,正缓缓地冒着烟雾。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大手一挥,将香炉点着的熏香熄灭。
修长有力的臂膀,将那个陷入魔怔里的少年揽入怀中,转身移动,远离了那个狭小的空间。
ps
孩子们,快猜快猜,介个少年是谁
☆、107.107,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只是想做,便做了
他刚站立,怀中的少年却无意识的环抱住了他,清秀的脸庞轻轻地靠在他的右肩上,像是在依赖着他的怀抱。
君寒正要放开少年的动作猛然一滞,他低眸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怀中的苏子浅。
苏子浅脸上的神色他看不见,只能看见她如泼墨般的长发件。
君寒的一只手环着苏子浅的腰,另外一只手僵在半空中,既没有收回放下,也没有回抱住身上的少年。
就这么的,僵立在空中龊。
闻着苏子浅身上淡淡的清香,一颗平静的心,突然诡异的狂跳起来!
君寒眸色微闪。
一抹狐疑之色浮上漆黑深邃的眼瞳,为何他以前,不曾闻到过他身上有香味?
君寒不知道的是,以往他扣着苏子浅的腰,皆是针锋相对,以试探为主,并没有什么闲暇的心情,去顾着别的。
因而,苏子浅身上那抹淡淡的幽香,他从未有所注意到。
何况……如今两人是两身相贴,紧紧地挨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为什么……就算是重来一次,你为什么还是会选择杀我?!”怀中人声音轻轻,却蕴藏着无限的压抑和痛意。
有温湿的液体染上了他的衣袍,他却不自知。
第一次听苏子浅的声音中,染着这般的痛彻心扉。
君寒心中升起一抹异样的情绪,僵在空中的手鬼使神差的落在了苏子浅的背上。
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只是想做,便做了。
轻轻的拍了拍苏子浅的后背,君寒难得温和的开口:
“旁人选择杀你,你怕什么?
你可以,在他杀你之前,先杀了他!一个死人,还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成为心中魔障么?”
温柔的声音入耳,苏子浅眼中的痛意缓缓消散,眨眼间,已恢复了平静。
她微微的侧了一下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大红黑袍的衣装,张狂的入目,苏子浅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手指微缩,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环在旁人的身子上。
苏子浅诧异,身子不由得一动,后背上轻柔的力道,登时直击大脑。
眼眸一震,苏子浅猛地跳出君寒的怀抱,一双幽深的眼睛望向眼前人,随即低首,将眸中那抹疑惑掩在宽大的的官袍之下,苏子浅拱手道:
“下官逾越失礼,还请王爷责罚。”
君寒的眸光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自己僵在空中的手,慢慢的收回,负在身后。
他看向低着头姿态卑微,离他有些距离的苏子浅,墨染的眸仁里掠过一抹旁人不易察觉的不悦。
不悦……?
君寒奇怪于自己诡异的情绪,他微微紧了紧眉头,垂眸暗思了一会,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
苏子浅躬身了半天,君寒也不见她抬头看一眼,心中那抹情绪越发浓厚。
只是,眼下他没那个功夫去纠结究竟是何原因。
君寒开门见山道:“苏城主怎么会进藏书阁?”
苏子浅眸色不变,应道:“太尉交与下官重任,下官才疏学浅,不能胜任,想着藏书阁必然有下官所要的文献,也便就来了。”
君寒的眸光落在身侧一旁狼藉的地面,“苏城主难道不知,今日藏书阁不开放么?!”
不开放……?
苏子浅眼眸轻动,随即猛然抬头望向君寒,今日是初九,是单日!
旦逢单日,藏书阁一律不开放,藏书阁楼下会派重兵把守,无论是谁,一律不许进‐入!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抛在脑后,真是该死!
苏子浅微微抿了抿唇,眸色微变,却忽听君寒转移话题:
“以你的性子,按理说,应该不会中离魂香才是,怎偏偏就中了?”
离魂香?
离魂香苏子浅素有耳闻。
离魂香乃贡品,珍贵至极,平民百姓是无权拥有
的。
离魂香有助于安眠,有助于平静心态。
当然,珍贵的东西,自是有它特别之处。
传闻,在人将死之际,点燃离魂香,可以吊住人的一口气,离魂香能熏几个时辰,那将死之人便能多活几个时辰。
如此功效,甚乃神奇!
但,离魂香也有不好的地方。
它会让人陷入自己心中的魔障之中,若是没有人拉一把,将陷入魔障中人的神智唤醒的话,那人便沉睡,永远陷在幻境内,此生万劫不复。
“王爷怎知下官中的是离魂香?”苏子浅眸光深邃。
君寒唇角似笑非笑,他曾经经历过的东西,他又怎会不知?
那年,他十二岁。
离宫两年,师父要考他的自控力,便用香炉熏了,那从皇宫中秘密送来的离魂香。
当日,他陷在母妃死的时候,以及那夜在大火中丧失生命的,他最熟悉的宫人们的情景之中,无法自拔。
也许是心性的问题,也许是年龄太小的问题,师父用着最柔和的语音,唤了他半天,才将他的神智唤回。
而苏子浅……
他只说了一句话,他便回了神,自己走出来了。
可见,苏子浅的定力,亦是不错的。
见君寒迟迟不应答,苏子浅抬眸望向君寒,却见君寒望向另一侧。
她顺着君寒的目光看去,只见满地狼藉。
那个供她用了好几个时辰的备用书案,也远远的倒在地上……
一列的书架,像是不知被什么力道推倒在地,书架上的各类书籍文献,皆掉落在地,无一幸免。
这些……怕不是自己的功劳罢……
苏子浅轻轻眨了眨眼眸,印象中,她好像是出手,袭向过毒蛇一次……
转眸,苏子浅撞上君寒深邃的眼睛,一双,带着探究之意的眼睛。
苏子浅微微偏移了视线,君寒却走向了她,站在她的跟前,他的声音漫不经心。
“苏城主,怕不是没有用午膳?”
苏子浅微微凝眸,“王爷怎么知道,下官没有用午膳?”
她问完这一句,君寒便回道:“本王不仅知道苏城主没有用午膳,还知道,苏城主的午膳是被人取走了。”
他知道?
苏子浅眯了眯眼眸,难不成,取走她午膳的人,是七王爷君寒?!
这个念头刚浮现在脑海,就被苏子浅立时否决。
不,不可能。
依君寒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
原本她是怀疑疏科院里的那些大臣,不过,听君寒这话里有话的口气,她又疑惑了。
沉默片刻,苏子浅道:“王爷,想说什么?”
君寒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离魂香,只对精神不济,或者是疲劳不堪的人,才有效。
苏城主没有用午膳,又在这藏书阁里埋头苦干了一个午时,难道,不符合要中离魂香条件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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