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皇后与九王爷,以及朝臣,更是排斥他。
且……他还有一个危机,便是苏丞相,那个一直蛰伏着的豹子。
由着……他的身体的缘故,虽注定与那宝座无缘,但自己都可以是个例外……
若是日后,又出现了一个,他能够碰触的女子,继承大业,亦不是……不可行的事情。
谈及问鼎天下,君寒的眸色变了又变。
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曾几何时,有人打着这个幌子,杀尽了他所熟悉的人……
便连母妃之死,亦与此事……难脱干系!
君寒的唇角慢慢的,慢慢的牵扯出讥讽的笑意来,他盯着苏子浅幽深的眼睛,问道:
“是谁允你,问这个问题?”
他的声音,极冷,仿佛可以凝结成冰,冰冷的渗人。
除了他们正式的初见,苏子浅极少听见他用这样的语气。
冷……冷的令人不寒而栗。
她一时怔住,不明自己哪一点触碰到他的底线,凝着君寒,苏子浅眸色幽深。
本该要避过他的怒火,保护自己不受任何的伤害,但她却在君寒的眸底深处,瞥见了一抹哀伤。
一抹被刻意隐藏的哀伤……
苏子浅,并非愚蠢之人,只要细细一想,加之君寒的过往,便可猜到其中一二。
应该是,已故宁妃的缘故……
她……转了心思,问道:“王爷想要逃避什么?皇室中人,不应该,要思索这个问……”
苏子浅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一双大掌钳住了她细嫩白皙的脖颈,力道不大,却能够将她的话头截断。
君寒的面色寒冷,声音毫无温度,“苏子浅,有些事情,不该过问的不要过问,若你想要过问,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
甩开君寒的手,苏子浅的眼眸里,难得闪过一丝怒意。
本想用心理战术套出他的心结,从而替他解开,也算是报答他在跳崖之际的以身相护……
却不知他竟是如此忌讳,排斥不说,还将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资本……
她苏子浅怎么可能没有资本?!
不知怎么地,心下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冲动,一种想要将自己的实力摊给君寒看的冲动。
继而狠狠的告诉他,她苏子浅,不是弱者!
只是……
到底是理智大过情感,她不可能会暴露自己的实力,那是她的王牌。
苏子浅甩开君寒的手之后,微微垂下眼眸,恢复卑微恭敬的姿态。
“下官知错,还请王爷息怒。”
见苏子浅低眉垂目,又恢复她独有的官腔客套恭敬卑微,君寒的脸色,比她变换的更加激
烈。
强势的一把扣住她的下巴,逼她对上他的眼睛,躲避不了他的目光,“不准你用这样的语气,与本王讲话!”
苏子浅刚平复下去的波动情绪,在君寒说完这句话之后,又……
☆、165.165吻,他怎么可以……对一个男子起了反应?〔6000+〕
强势的一把扣住她的下巴,逼她对上他的眼睛,躲避不了他的目光,“不准你用这样的语气,与本王讲话!”
苏子浅刚平复下去的波动情绪,在君寒说完这句话之后,又被硬生生的挑起峻。
特么的,君寒你不可理喻!
如果苏子浅会爆粗口的话,这句,应该最为贴切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迎上君寒同样染着丝丝怒火的眼眸,苏子浅许以沉默相对鲫。
清风拂面,两人皆是青衫素袖,娇小的少年,三千青丝只用一根长长的丝带系上,发丝随风扬起,眸色清亮如炬,却是噙着些许怒意。
高大的少年单手扣着眼中人的下巴,眸色幽深,如泼墨的黑发亦扬起空中,随风飘舞。
沉默,无言的沉默。
在小小的草屋中,渐渐地弥漫开来……
……
…………
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夜幕铺天盖地的席卷涌来。
苏子浅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与七王爷君寒有冷战的机会。
午时,君寒见她一直保持沉默,无言抵抗,漆黑的眼底,里面燃烧的怒火,更加的旺盛了些。
松开桎梏她的手,然他亦放下了另一只手中拿着的木插,瞥了她一眼,道了一句明日回去,便离开了草屋,至今未归。
该说什么好?
论自制力,她苏子浅不会比君寒差。
而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君寒激怒,苏子浅不由的深思。
从何时起,她的情绪,会受他的的影响而波动起伏?
单手支着自己的额头,苏子浅思索良久。
许是自己当初,放下了对君寒报复的心思,而君寒却一直若有若无的出手帮她,尤其是此次断崖一事,他以身相护,真的令人动容。
即便……
他的确有此能力,不让他自己受伤。
可,依着他们不亲不疏,不冷不淡的关系,君寒愿意护她,的确是出乎她的意料。
若说当初,藏书阁一事,君寒救她一命,可以解释说,君寒是为了引出设局之人。
此次刺杀一事,君寒却是完全的……可以抛弃她。
毕竟……设局之人,他已经知晓是谁,他们的合作关系,亦该结束了。
是以,在昨日,那场跳崖之举,他护着她的姿态,令她心悸。
故而,意识中,已经将他归为朋友了罢……
所以……
在他如此不近人情的时候,才会感到恼火……
为自己的异样找到了一个缘由,苏子浅心下稍稍安定了些。
她望了一眼漆黑的屋外,依旧静谧,不见任何一丝人影。
幽深的眼眸轻轻地眨了眨,她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装。
这里,她只发现了一个深潭,可以沐浴之外,便没有再发现过其他有水的地方。
今日捕捉野鸡,身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好在她习的武艺,是那种至阴至寒的,四季里,不太会有出汗的时候,否则……
自然,她还是无法忍受,若不是顾及君寒,她定会下湖沐浴一番。
也不知是否是自己将白布绑的太紧还是如何,今日竟感觉很是难受……
尤其是腹部那里……
思绪一转,苏子浅忽然想到了什么,眸色闪烁,她倏地抬眸。
莫非……
可她并没有察觉到,空气中有血腥的味道……
到底是心存疑虑,苏子浅刚站起身来,君寒便从屋外踏进。
视线落在苏子浅的脸上,见她的脸色微微苍白了些,君寒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你没用膳?”
尽管心中慌乱无比,可苏子浅的脸上依旧沉静,不见丝毫异常。
她清凉的眼瞳看着君寒,道:“吃了些野果,王爷吃了么?”
君寒点了点头,视线笼罩在她的身上,想到昨夜她支着额头,在桌上闭目休息的场景。
抬脚,向她缓缓靠近,他问道:“这么晚了,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本想去查证一下,自己是否来了例假,但听君寒这般问着,不由得应道:
“没有了,下官准备休息。”
“既然如此……”君寒俯视着苏子浅沉静的面容,出手快如闪电。
在苏子浅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他的手指,迅速在苏子浅身上点了两下。
苏子浅尚未有所反应,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了君寒的怀里。
将手中的草药放到一旁的桌面上,君寒抱起苏子浅,将其抱到了床榻之上。
他垂眸看她,淡漠的双眸盯着她,陷入昏睡安静时候的脸庞。
清秀风雅……
她那卷长浓密的睫毛,半覆在眼睑上,在暗黄的烛光下,落着淡淡的剪影。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却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收回视线,君寒将挂在一旁的黑袍取来,轻轻地盖在苏子浅的身上。
虽说如今已进‐入初夏,天气亦逐渐的炎热。
但在断崖之下,尤其是清晨和夜晚的气候,却还是有些寒冷。
草屋之内没有薄被,亦只能用自身的衣物,当作保暖的工具了……
之于午时的事情,虽说他早已恢复平静,却并没有忘却,在瞧见苏子浅脸色不对之后,却立时抛在脑后……
自己有那么奇怪的表现,君寒不自觉的冷了脸,他凉凉的瞥了一眼苏子浅,道出两个字:
“麻烦……”
静寂的夜里,君寒将桌上的草药挑好,分成两份的剂量,而后躺在榻上。
大手一挥,暗黄的烛光灭尽,他与苏子浅,和衣而睡。
他可没有苏子浅的怪癖,半夜惊醒会对身侧人动手。
依着他的性子,要他将床榻让给苏子浅,委屈自己,支着下巴到天明,那更是痴人说梦……
是以,为了让苏子浅明日有足够的气力,扶他回府,最好的方法,便是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
今日他为了寻那些草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眼睛一闭,顿时有了睡意。
昏昏沉沉间,苏子浅只觉得自己的腹部一阵绞痛,很是不舒服,她蜷缩着身子,侧了身子。
覆在身上的黑袍松松垮垮的,半掉落在与君寒相隔的细小缝隙中,有些冷,她便离温暖的地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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