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了吗?这个问题若是换做两年以前,谢小桃一定会认真思考一番的,可是如今一切都已惘然。
谢小桃摇了摇头,还是不愿意回答。她看向萨孤缇曜,注意到那衣袖上渗出来的点点血迹,尝试着问:“你的手臂受了伤,需不需要包扎?”
这下换萨孤缇曜发怔了。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是不想会被谢小桃洞穿,“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谢小桃浅浅一笑,“方才在宴席上,我无意间撞到了你的胳膊,当时看你的神情有异,后来不多会儿便闻见了一股浅浅的血腥味,就猜到多半是你受了伤。”她一边解释,一边从桌子上取来了药箱。
“没想到你的观察竟然如此细微。”萨孤缇曜惊讶地赞叹道,之前,他一直都以为谢小桃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别的男人身上,不曾想居然是自己想错了。
谢小桃笑了笑,将萨孤缇曜的衣袖撸了起来。果然,在对方的下臂中间的位置发现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整齐,好像是被刀剑等尖锐的物体所致。
谢小桃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给对方上了药,然后取了纱布进行包扎。
萨孤缇曜也是同样安静地看着谢小桃,看着她那认真且专注的模样,不觉动了心。鬼使神差地,他将唇贴了过去。
此番举动着实是把谢小桃吓了一跳,警觉的向后动了动身子,及时避开了那即将袭向自己的唇。
没有一亲芳泽,萨孤缇曜有些失望,“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接受我?”
谢小桃本不愿意回答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可经过一番沉吟,又觉得一直回避的话,恐怕会叫对方误会更深。她又向挪了挪,挪到了一个认为相对安全的位置,“现在我能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并不代表我就会接受你。我们两人之间始终都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就好像我们的出生地,你生在苍鹜,而我生在大越,两国之间也始终有一条不可逾越的国界线一样。更何况,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快乐。”
“可是今天我们相处得很愉快,不是吗?”萨孤缇曜不死心地问。他能明显感觉到谢小桃已经不怎么回避他了,甚至连他送的小兔子都可以接受了。
谢小桃垂下眼帘。快乐吗?为何她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呢?她只不过是想靠着一些事情转移因为储沂轩变心而生出来的那些伤痛罢了,“我只能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我对你只是感激而已。”说是感激,也不过是在感谢在她最需要帮助和依靠的时候,对方真的及时挺身而出了,仅此而已。
虽然遭到了谢小桃冷冷拒绝,但萨孤缇曜并没有死心。他从来也都不是一个轻易便会放弃的人,“感激,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我会叫你慢慢接受我的。”
谢小桃却是摇头,“要接受一个人,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我是有夫家的。”或许此时此刻,她这个荣王妃早就已经是名存实亡了,但为了能尽快摆脱萨孤缇曜,她还是愿意拿出来当做挡箭牌用上一用,“在大越有一句话叫做出嫁从夫。我既然已经嫁了人,就要以夫为天,以夫为纲……”
“好一句以夫为天,以夫为纲!”萨孤缇曜抓住了谢小桃纤瘦的手臂,“不过,你的那个夫君不是成为你我之间的阻碍!我要你记住,将来你的男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我。”
极是霸道的一句话,叫谢小桃隐约嗅到了一丝火药味,除此之外,还有浓浓的杀意。
是的,是杀意。这样的杀意,叫谢小桃不觉生出了些许的疑惑,可究竟在疑惑什么,却是说不清、道不明。
“你又何苦这样执着?”谢小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不是执着,你本就是我的,从我遇见你的第一眼起,就认定了你。”萨孤缇曜重重道,把每一个字都咬得十分用力,“我会用行动证明,你我之间根本就没有你口中所谓的鸿沟。小桃,从明天开始,你还像以前一样给我煮饭吃吧。我吃不惯这里的肉了。”
谢小桃并没有立刻答应。
萨孤缇曜却是晃动起了自己受伤的手臂,“你看,我还受了伤,应该不能吃羊肉了吧?”
这好像是个合理的理由。谢小桃竟然无话反驳,“好端端的,你的手怎么会受伤?”
“你就当我是为了说服你煮饭,自己故意划伤的好了。”萨孤缇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同时也是在故意打趣。
谢小桃便只剩下无奈地摇头了。
……
而在另外一间帐篷里,托娅公主也是忙着给储沂轩进行包扎,一边包扎,一边关切地询问:“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
储沂轩的伤口才不过刚刚止住血,说不痛那是假的,“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你确定伤你的人就是萨孤缇曜吗?”稳妥起见,托娅公主又是谨慎地问了一遍。
储沂轩点头,“嗯。”只有一个字。在作出回答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又是浮现出了当时的情景——
一个脸上蒙着面巾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林子里,对着他挥动起手中的长剑,招招杀机。储沂轩被吓了一跳,立刻拿出兵器进行抵抗,躲闪间,他还是无能幸免地受了伤,可对方也是没有讨到半点便宜。
当时,储沂轩并没有及时认出对方,直到晚上宴会时,当托娅公主故意当众说出他受伤的时候。
储沂轩明显在萨孤缇曜的脸上看见了一抹得意的诡笑。那样的笑容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正是这样的笑容,叫储沂轩开始着重观察起对方来。果然,在离席的时候,他认出了那个背影!
“虽然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但我敢肯定,那人就是萨孤缇曜无疑。”储沂轩十分笃定地说。
托娅公主迷茫地皱起了眉头,“可是,他为什么会对你动手?”
储沂轩摇头。
托娅公主看着他,不觉在心里问:会是因为谢小桃吗?他不允许谢小桃的心中还有别的男人,所以才会忍不住动了手?
想到这一点,托娅公主便是想到了什么,只觉得背脊发寒,“或许,和荣王妃有关系。如果真是如此话,就说明萨孤缇曜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我们要快些行动才是。”
储沂轩淡淡应了一声,便是没有了多余的声响。脑海里却是不自觉地浮现出了谢小桃那一张貌可倾城的俏脸。在分别的这段日子里,他又何尝不想念她啊?可惜,没有解决掉眼前的问题以前,他无法兑现照顾她一生一世的承诺!他的身上还背负着很多需要扛起来的使命与责任!
……
东方渐白。初晨的空气总是那样的好闻,特别是在这种山野之间。
谢小桃早早的便睡醒了,起身穿好衣衫。明明都已经穿过一次了,可她仍是无法不太懂得苍鹜的衣物该如何穿戴,幸好身边还有一个女婢服侍,否则真的窘迫死了。
这是狩猎的最后一天,很多人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大胆猜测会是谁夺得最后的胜利。
谢小桃并不关心,但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听见这些,也就在潜移默化间多少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果然是一群好斗的人啊。谢小桃感慨着,余光却是瞥见了一个苍鹜打扮的女婢正抱着一捆草药,从她身边经过。浓烈的香气,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
那是一种可以催情的草药。谢小桃不懂了,“你抱着这草药是去做什么?”如果说一两根用了也就罢了,可那女婢手里抱着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足以令**个人暴毙而亡。
那名女婢是认识谢小桃的,也清楚萨孤缇曜对她的重视程度,不敢有半点期满。女婢回答道:“姑娘,这是给猎犬吃的。”
“给猎犬的?”谢小桃更加听不懂了。猎犬不是要用来捕猎的吗?怎么还需要吃这些催情的药草?
“这是王交代下来的。”那名女婢解释,“昨日开始,王便不允许贵族们带着猎犬去捕猎了。”不但是不允许苍鹜的贵族带,就连融夏那边的也逼着阿尔哈图下达了同样的命令。这也就是为何第二日的猎物要比第一日少了那么多的原因。
萨孤缇曜交代下来的?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交代这样的事情?就在谢小桃疑惑不解之际,身后突然传出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声音从容有力,分明是个男人的。
“既然好奇,为何不来直接问我?”是萨孤缇曜,他就这样突然开了口,着实是把还在发怔的谢小桃吓了一跳。
谢小桃缓缓转头,露出一道柔美的笑容来,“我也是方才才听说了这样的事情,还来不及问。既然你来了,也省去我再多费心思去琢磨这件事了。”
萨孤缇曜并不打算隐瞒,如实道:“那是给忽而达准备的。”
谢小桃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稍稍动了动脑子,便是想到了什么。
不管是苍鹜还是融夏,可以被选作猎犬的狗全为雄性。如今被萨孤缇曜下令喂食了催情的草药,它们就不再是猎犬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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