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并不清楚,在她离开后,崔妈妈又醒了过来,再次与看管现场的壮汉打了起来,还被对方用刀砍伤。就在崔妈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谢小桃忽然醒了,抓起一只花瓶砸向了壮汉的头。
受了伤的壮汉落荒而逃,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了影儿。再后来,管事妈妈便带着陈玉珍他们赶了过来……
真相大白,管事妈妈被乱棍打死,血肉模糊、死状凄惨,却没有换来一丁点的同情。众人见风使舵地纷纷指责着她,说她是蛇蝎妇人,不但对府上小姐存了歹毒心思,还妄自揣度主子的想法,以下犯上。
……
一处偏僻的房间中,绿屏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又将门栓插好。
谢小桃走到角落,打开竹笼,抱出了里面受了伤的狸花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的软垫上。
“它怎么样了?”崔妈妈关切地询问着。
谢小桃轻轻地拆开了裹在狸花猫身上的帕子,又用剪刀剪掉了那些粘连在一起的毛,“还好,小家伙很坚强,忍了那么久,也是难为它了。”这便是管事妈妈用来陷害谢小桃的那只狸花猫,自受伤后也没有好好治疗过,还能顽强地活下来,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看来猫有九命,果真不假。
她替它清洗了伤口,又吩咐绿屏将针线拿过来,温声道:“小家伙,现在我要为你缝合伤口了,很疼,但你要忍着,不可以叫出声音来。”
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的狸花猫像是听懂了话,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在谢小桃的手上舔了舔。
看着小猫乖巧温顺的模样,谢小桃会心一笑,取了针线开始帮它缝合伤口。大抵是痛得没有了知觉,整个过程中,狸花猫都没有叫,甚至连挣扎都很少。
“真乖……”谢小桃放下针线,向躺在床上的崔妈妈问道,“崔妈妈,你房间里可有止血的药物?”
崔妈妈想了想,“柜子里刚好有一瓶。”
未等谢小桃吩咐,绿屏自行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了一只白色的瓷瓶,递了出去。
谢小桃拿起瓶子闻了闻,便明白这是自己在济世堂里配制的伤药,也不迟疑,将药粉慢慢地洒在了狸花猫的伤口处,又取了干净的白布条,给小猫包扎。“崔妈妈,这药好像不是府里分下来的。”
“是老奴从济世堂买来的。”崔妈妈如实回答,“原本想着买来备个方便,谁知道这就用上了。”
“贵吗?”谢小桃又问。
崔妈妈摇了摇头,“不贵,一两银子而已。”一两银子顶她半个月的月钱,但胜在药量很足,一瓶药足够用好久,也就不算贵了。
谢小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什么。一两银子一瓶,而一瓶又付她一百钱,虽然只有市价的一成,却是占了利润的重头。再除去成本,许大夫能赚到的顶多也就是几文钱的辛苦费了。
见没有人再说话,绿屏终于耐不住满心的疑惑,好奇地开口问:“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不是和二小姐去猫室画猫了吗?怎么会跑到废院去了?还有,”她指了指桌上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狸花猫,“还有这只狸花猫是怎么回事?感觉好像和五小姐的那只很像……”
谢小桃微微一笑,拉着绿屏坐下,“这就要多谢崔妈妈了,若不是她,恐怕你家小姐就要被人冤枉死了。”她盈盈一笑,解释道,“二姐姐和我去猫室画画是不假,但她呆了没多久就离开了。后来,我听见了脚步声,刚好看见有人把竹管探了进来,便立刻闭了气,装昏倒。”真一半,假一半,然后继续说,“后来,我被带到了废院,他们把我锁在了屋子里,身边是一只被砍伤的狸花猫,还有一把染了血的菜刀。”
“啊?”绿屏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他们是想嫁祸您?难怪刘妈妈一直说您发了疯,拿着菜刀追着狸花猫满宅子跑呢!”
“我想要从房间里出去,偏偏怎样用力都拽不开门……”说着,谢小桃看向了崔妈妈,感激地笑了笑,“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还好崔妈妈及时出现,帮我把狸花猫藏了起来,又为了帮我,甚至不惜砍伤自己。”
“崔妈妈是这宅子里心肠最好的人!”绿屏夸赞道,这一点她比谁都要清楚。说完,小脑袋瓜里又浮出了另一个问题,“可是怎么会有两只狸花猫?”
“咱们眼前看见的这只是刘婆子从外面弄进来的。”这一次,开口解释的是崔妈妈,“因为五小姐的那只狸花猫生性凶残,刘婆子不敢动手,便偷偷将它藏了起来,又准备一只形状相似的出来,想要借此来陷害四小姐。”她微微一笑,笑得十分开怀,仿佛再也没有如此令她开心的事了,“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最终会败在我的手上。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老天爷给了我一个亲自报仇的机会,也不枉我这些年吃苦受罪,过着人下人的艰苦生活着。”
绿屏听得是惊心动魄,若是没有崔妈妈的出手相救,后果真是不敢想象,“那五小姐的那只猫呢?不是被藏起来了吗?怎么又回到了猫室?”
“是我偷偷放回去的,我原本是想破坏刘婆子的计划,没想到刚好撞见了她把四小姐掳到废院的那一幕。”崔妈妈解开了所有谜团,目光落在了谢小桃的脸上,暗暗佩服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她本想救谢小桃出去的,哪曾想这个女孩在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后,竟想到了将计就计,不但帮自己洗脱了嫌疑,还除去了管事妈妈。
谢小桃站起身子,对着崔妈妈福下身子,“全是因为崔妈妈的帮助,锦儿才能死里逃生。”
“四小姐,使不得……”崔妈妈不由紧张起来,“老奴只是个粗鄙下人,万万使不得啊。”
见状,绿屏也是对崔妈妈行了一礼,一边行礼,一边把事情又偷偷顺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害怕,直到离开时,手心里仍是一片湿漉漉的汗渍。“小姐,下次奴婢说什么也不会再叫您一个人了。”
谢小桃笑着眨了眨眼睛,暖暖的阳光打在那张俏生生的小脸上,只剩下一片温暖,“这种事情恐怕不会发生第二次。”她仰起头,看着头顶那片湛蓝如洗的穹幕,忽然想到了那片荒芜的废院,“绿屏,那座废院之前住的是什么人?”
……
“娘,我听说废院里之前住着的是那个被填了井的女人。”流风居里,苏云绣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惶恐不安地说。她下意识地捋了捋自己的衣袖,好像很冷的样子,“今天,我进去的时候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杨姨娘白了她一眼,“大白天的,别瞎胡说!”那座院子是打算给春香住着的不假,但还没等她住进去就被陈玉珍填了井,自此就成了废院。
“我没胡说,那座院子就是邪的很!”苏云绣极力说服着对方,“明明咱们的计划都这么周详了,那个野丫头居然还能逃脱,难道不邪门么?”说着说着,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得不承认,那个苏云锦真是邪门的很!为什么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呢?我可不相信她天生好运气!”
“那你的意思是?”杨姨娘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我刚刚听几位老妈子说,其实苏云锦是那个女人的转世,是回来报仇的。你想想,如果她不是邪魅附体,就凭她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把咱们府上闹得鸡犬不宁的?”
报仇……杨姨娘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裙,她当真是来苏府报仇的吗?
091流言四起
“荒诞!纯属无稽之谈!”澜宁院里,陈玉珍拍案而起,蓄了很久的长指甲都被生生折断了,殷红的血顺着那纤细白净的手指滴了一地。“那丫头是我同意银霜接回来的,难不成我会引狼入室?”
府上流言四起,都说谢小桃是十几年前那个被填井的丫鬟春香的转世。她来苏府是为了复仇的,但凡伤害过她的人都会不得善终,特别是陈玉珍这个当家主母,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还把几名胆子小的丫鬟给吓病了。
习秋连忙为陈玉珍包扎,“夫人,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您何必跟它们置这闲气?”说的时候,还不忘撩了眼不远处的苏景坤兄妹三人,亮晶晶的眸光中隐有责备之意,好像是在责问他们,为何偏说这等不中听的话给夫人听!
最先挑起话头的苏婉怡立刻瘪了声音,自知理亏地垂下了头。方才,她只想着把事情告诉陈玉珍,哪曾想对方会如此生气?“母亲,其实您也不用跟他们计较。谁要是再嚼舌头根,就把他们的舌头剁下来!”
听后,苏婉婷有些尴尬。正所谓人言可畏,陈玉珍越是打压,别人就越会认为她是在害怕,不但不会消除流言,弄不好还会惹祸上身。她推了推苏婉怡的手臂,与对方使了个眼色,“好了,先看看母亲的伤势。”生怕小妹再说出什么无礼的话。
陈玉珍亦从愤懑中缓过了神,抬起手对着儿女们摆了摆,“我没事,这里有习秋照顾我就行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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