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幂篱之下的女人居然真的是雪晴,那霜姨娘呢?
“夫人,方才推倒奴婢的人是二小姐。”雪晴慢慢走到了陈玉珍的身边,因为刚刚从台阶上摔下来的缘故,走路的姿势很是怪异。“刚刚奴婢和四小姐在游廊里闲逛,遇见了二小姐,二小姐非说要扶,可是却在后面狠狠推了奴婢一把,硬是把奴婢从上面推了下去。”说的时候,她尽量放缓了语气,叫别人听不出异样,但额头上还是因为痛苦而渗出了一层稀薄的汗珠。
今天,幸亏谢小桃吩咐她把冬天的棉衣也套在身上,否则这样一摔,指不定要被摔成什么样呢。
苏云绣像是看见了厉鬼一般地看着雪晴,惊恐万分地向后连退了数步,“不,不,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般地步?”按照她与苏婉婷的计划,在她推倒霜姨娘以后,霜姨娘会因为肚子疼痛而自顾不暇,倒时候就是她诬陷谢小桃的好时机,不但可以赶走谢小桃,还能把霜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一并铲除。
当然,她也不用担心霜姨娘以后会站出来帮着谢小桃说话,因为苏婉婷向她保证过了,会找机会用药毒哑霜姨娘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们千算万算,却偏偏算漏了一环,根本没有想到幂篱之下的人儿是雪晴而不是她们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中的人物--霜姨娘!
“苏云锦!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苏云绣红着眼睛,伸出手,揪住了谢小桃的衣襟,“是你想要陷害我,对吗?”
谢小桃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明所以地看向过于激动的苏云绣,“我陷害?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陷害你?二姐姐,你先别激动,”一边说着,一边拽开了苏云绣的手,“这件事好像有点复杂,咱们俩好好理理。是你主动说要扶雪晴的,可是你却动手将人从台阶上推了下去,后来又诬陷到我头上,一字一句说得是那样的肯定,恨不得坐实我的罪名!”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好像在春天里灿烂绽放的小桃花,“幸亏雪晴伤势并不严重,否则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铁证如山面前,你无法狡辩,就又开始诬赖我,说我陷害你?还真是可笑啊!二姐姐,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荒谬了吗?”
“苏云锦,你……”苏云绣气得整张小脸都变红了,后又由红转白,由白转灰,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变了好几个颜色。
“我什么我?”谢小桃扬起了下巴,对着苏云绣毫不留情地指责道,“二姐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贼喊捉贼不成吗?莫不是你把我们侍郎府的人都当做傻子了不成?”问完之后,谢小桃走到了陈玉珍面前,“母亲,今日也亏了幂篱之下的是雪晴,若是我娘的话,不说是小孩就连大人也可能发生不测!”
“苏云锦!”苏云绣快步冲到了谢小桃面前,“是你陷害我的,这件事分明是你在陷害我!”说话间,她也是跪在了陈玉珍面前,“母亲,这件事是这个贱丫头在陷害我!一定是她在陷害我!如果不是她陷害我,又怎么会叫雪晴扮作霜姨娘模样藏在幂篱之下呢?”
谢小桃轻蔑地笑了起来,“听二姐姐的意思,我娘就该藏在幂篱之下才能称你的心意?你到底是存了多歹毒的心思才会想要置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死地啊?”
陈玉珍有些反应不过来,却也是明白这是谢小桃挖了一个陷阱叫苏云绣跳,偏偏那个不长脑子的蠢东西就这样跳下去了。“锦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想问,你怎么可以叫一个下人扮作霜姨娘的模样在府里四处乱逛?
谢小桃一点也不觉得紧张,柔声细语道:“母亲,事情是这样的。我娘因为脸上生了斑的缘故不敢出门,后来我便和雪晴商量着叫我娘戴上幂篱,但考虑戴上以后会影响视线,就叫雪晴扮作我娘的样子,戴着幂篱先试试,准备把府里的每个地方都走走看看,看看我们的担忧到底是不是多余的。”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了陈玉珍的脸上,清亮的眼眸好似一潭清澈的湖,“毕竟我娘怀着身子,万一出点什么事,总是不好的。您说是不是呢?”
这……陈玉珍沉默了。
“锦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胡闹呢?叫一个下人穿着姨娘的衣服在院子里乱逛,成何体统啊?”就在陈玉珍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苏婉婷开了口,婉转的声音还如平常那般好听,乍一听来好像是在苦口婆心地劝说。
苏云绣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来了精神,“是啊。母亲,大姐姐说得极是,苏云锦叫一个下人假扮姨娘坑骗别人,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会叫外人怎么说啊?”
“二姐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是叫雪晴扮作我娘不假,但是绝对没有坑骗之意。”谢小桃反驳,“平日里围拢在我娘身边伺候的人那么多,好不容易出来走走,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跟着呢?”但凡苏云绣稍稍动些脑子就不会傻乎乎地跳进来了。
“我……”苏云绣抿了抿唇,明白自己是说不过谢小桃的,便是又一次看向了陈玉珍,“母亲,这件事是苏云锦和雪晴串通,故意诬陷女儿的。以前,霜姨娘没怀孕的时候,身边就只有雪晴一人伺候,她们出来的时候也都是两个人而已。所以看见苏云锦扶着雪晴的时候,女儿就没有多想,以为幂篱之下的就是霜姨娘,哪曾想会着了她的道!母亲,在路上的时候,苏云锦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幂篱下面的人就是霜姨娘呢!”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难怪在路上的时候,你们会不叫我摸她的肚子,因为那个肚子根本就是假的!”
“就是假的啊,雪晴又没有怀着身子,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变出来一个真的肚子吧?”谢小桃不疾不徐道,“还有二姐姐口中所说的暗示简直是荒谬至极,你扪心自问,这一路上,我可曾喊过一声娘?”
“但你有叫她小心!”苏云绣吼道,“之前,你们一直都是如此小心翼翼的,但走到台阶前的时候,就叫我去扶她了,然后雪晴就从台阶上跌了下去,不是你想陷害我,又是什么?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碰过她!”
“二小姐,你不要再冤枉四小姐了。”雪晴看不下去了,“刚刚分明是你推我下去的,你不承认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过错怪到四小姐的头上,冤枉四小姐和奴婢串通,故意陷害你!”
苏云绣恶狠狠地瞪了雪晴一眼,若不是这个贱婢出来捣乱,她会变得如此狼狈吗?“母亲,你看看她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就该猜到女儿是被她们冤枉的了吧?女儿一心向与苏云锦做朋友,哪曾想不但没有换来对方的真心,还遭到如此陷害。”说着,她嘤嘤地哭出了声音,看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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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这些日子,苏云绣与谢小桃走得亲近,是谁都看得见的。之前,他们还在纳闷,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之间变得那么亲近了?现如今发生了这件事,倒好像是想明白了许多。
府上,谁都知道雪晴是霜姨娘的丫鬟,而谢小桃又是霜姨娘所生,难保两人不会在背后合计,想要陷害苏云绣,毕竟谢小桃在府里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有目共睹的,哪怕是近几个月来都一直安守本分,也依然会有人站在苏云绣这边,把谢小桃想象成是那洪水猛兽。
“母亲,女儿是冤枉的……”苏云绣哭得声嘶力竭,紧紧抓住陈玉珍的衣角,眼泪汪汪地抬头仰视着她,“从始至终,女儿都没有碰过雪晴一下,正是因为如此,当女儿看见雪晴摔倒以后,才会一口认定是苏云锦推她下去的啊。”
“二小姐,你……”雪晴气的浑身发抖。这个二小姐还真是得到了她娘的真传,别的本事没学会,胡搅蛮缠,颠倒是非的本事倒是有样学样,全都给学了来!
“雪晴,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因为看我死了娘亲,所以连你这个小小的贱婢也想骑在我的头上了?”苏云绣反咬一口,硬是把奴大欺主的罪名扣到了雪晴的头上。
奴大欺主,这不是一句可以随便说说的玩笑话。话音落下,雪晴便什么话都不敢说了,一时之间竟像是哑巴吃了黄连似的,所有苦楚,所有愤怒都说不出来了。
“母亲,我看这件事恐怕是事有蹊跷……”苏婉婷在一旁说道,见着陈玉珍没有说话,她又补充道,“锦儿和雪晴主仆一心,说是二妹妹推的人,而二妹妹则是称自己没有。这件事里并没有其他人在场,谁是谁非根本无从判断啊。除了她们三个当事人外,谁又能证明啊?”
“证明?证明什么?”苏景程忽然发出了声音,“证明她们是好朋友吗?”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被苏莫氏拦了下来。
“景程,别添乱,没看见现在都乱成这个样子了么!”苏莫氏的脸上现出几分不悦。
苏景程却是不高兴地对着苏莫氏呲了呲牙,然后摆摆手道:“他们可真笨,难道非要找人证明才行吗?以前我看他们审案子的时候,就算找不到人证,还能找到物证呢!叫他们把物证找出来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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