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生物。不是有那句话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保,也只有‘牺牲’掉颜绯雪了。谁叫她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非要来查自己的底细,死有余辜!
木婉兮拂袖而去,走出屋舍时对守在外面的黑衣蒙面人使了个眼色,蒙面人却有些犹豫,“我们瞒着特使杀了这个女子,万一来日特使追究起来,你我都难逃干系。”
木婉兮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生气地说:“你不说我不说,特使又怎会知道?”
见蒙面人犹在踟蹰,失了耐性的木婉兮声音不觉拔高了几分:“出了事我负责,你只管将这碍眼的女人给我杀掉。切记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离开前,木婉兮转回头冷冷地扫了眼颜绯雪所在的屋舍,美眸闪过一丝诡寒之光。
做了鬼别来找我。要怪也只怪你太不识好歹,放着活路不走,非要一死了之。啧啧啧……
除掉了颜绯雪这个心腹大患,木婉兮心情大好地坐上返回王府的马车。然,马车行驶至半路的时候却骤然停下。坐在其中的木婉兮,惯性使然,身子狠狠向前倾去,更是狼狈地摔坐在地。
婢女宝笙露出惶然之色,忙将其搀扶起来,并对外面的车夫生气大喊:“糊涂东西!王妃坐在马车上你也这样不当心吗?伤了王妃,仔细你的小命!”
言罢,外面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宝笙不由得狐疑起来。按说,遭到她的训斥车夫该吓得立刻求饶才对,怎会没有声音?
好奇之下,她掀开车帘往外探看。这一看不得了,她居然看见车夫的脖子上抵着一把寒光岑岑的长剑,吓得她惊叫一声,立刻放下帘子,脸色煞白地对木婉兮说:“有、有刺客!”
一听说有‘刺客’,木婉兮也是一慌。不过相比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丫鬟,她到底要强上百倍,只片刻便沉定下心,出言斥着宝笙:“大惊小怪什么?这光天化日的,哪儿来的刺客?本妃乃镇南王府的主子,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了不成?”
宝笙吓得身子瑟缩着,声音带了几分惊惧的微颤,“是、是真的,外面真有刺客。他还、还用剑抵着车夫的脖子……”
被宝笙犹若惊弓之鸟的神态感染,木婉兮也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深吸一口气,却是硬着头皮掀开了轻帘。
帘子一掀开,当她看见宝笙口中所谓的‘刺客’居然是夏侯容止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方才宝笙大约是被吓傻了,才没有注意到被她形容成‘刺客’的人原是他们王府的世子爷来着。可木婉兮情愿来的人是真正的刺客,也好过若凶神恶煞一般的夏侯容止。
怎会是他?班师回朝的军队不是说还有个十日八日才能抵京吗?何以夏侯容止这时就回来了?
☆、768.第768章 装傻
木婉兮的思绪瞬息万变,惴惴的神色稍敛,她端出王妃之姿,皱眉看向周身散发出凛然戾气的俊美男子,沉声质问:“夏侯容止,你这是做什么?好歹我也是王府的侧王妃,你父亲的侧室,你就这般对待身为‘长辈’的我吗?”
夏侯容止的眸子若一潭死水,波澜不兴,风华无双的俊容有的只有冷入骨血的森寒。对她‘教训’的话语罔若未闻一般,回头,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给立于身后的冥月一个眼色。
冥月会意地点点头,立刻快步走上前。
木婉兮见她接近,下意识身子便想往后缩,眼底是深深的不安,“你想干什么?”
冥月径直走来,跳上马车,扯住不断后退的女人的衣襟,仔细在她身上嗅了嗅。
“你这是做什么?疯了不成?宝笙,还不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开?”
一旁怔呆住的宝笙听到主子的惊叫声,这才回魂,刚要上前去扯开那陌生女子,冥月却已先一步撤开身。跳下马车,快奔至夏侯容止面前,急切地用手比划着。
因此时隐月不在,没有人解释冥月这所谓的肢体语言是想表达什么,夏侯容止想要弄懂她的意思着实费了番思量。还是一旁的夜魅从冥月急切的双手动作上隐月辨识出了什么,尝试着开口:“冥月姑娘似乎在说,木婉兮与女主子的失踪有关联。”
冥月见他看懂了自己的手上动作,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她随即又做出嗅闻东西的动作,一面用手指着木婉兮……
“你是说,在那个女人身上闻到了女主子的味道?”
冥月连连点头。她的嗅觉比普通人要灵敏上三四倍不止,这要拜她常年嗅闻辨识各种药草所赐。方才,她只就凑近木婉兮一闻,发现她身上沾染了少许的栀子花香,分明是小姐身上的味道。与此同时,木婉兮身上更多散发出的香气却是百合花香,意味着她素爱使用的香粉是掺杂百合花香的,那她身上又怎么可能出现栀子花的味道?于是,便只剩下一种解释——木婉兮身上所沾染的栀子花香原不属于她。
“那是什么?”
夜魅的突然开口将夏侯容止的注意力瞬间带到了马车上,只见马车上,更准确说是木婉兮的脚边赫然是一枚玉扳指。
“喝!”木婉兮惊慌低呼,立刻蹲下身捡起那枚从她身上掉落的玉扳指。然而此举,无疑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很显然,玉扳指是她在与冥月相互拉扯的时候掉落下来的。不巧的是,这枚玉扳指恰恰正是绯雪与夏侯容止的定情信物,更是夏侯家只传与长媳的传家之宝。此刻落入木婉兮手里,毫无疑问,正是她自绯雪那里‘抢夺’来的。
“她在哪儿?”
没有一丝温度的嗓音冷得像冰一样,听在人的耳朵里,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你所说的‘她’是指谁?我认识吗?”木婉兮强压下心中之慌,这时候唯一可走的一条路就是——装傻!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承认是她安排人劫持了颜绯雪。以夏侯容止的狠,一怒杀了她也不是全无可能。
此时此刻的木婉兮别提有多懊悔了!她干嘛要去抢夺那枚玉扳指?她当时眼见颜绯雪从怀里取出玉扳指放在掌心上,似在‘睹物思人’,一时气不过,就上前一把夺了过来。还不是因为她跟了夏侯仪多年,却至今连个正妻的身份都没有挣到。玉扳指乃夏侯一族的传家之宝,素来传与长媳。从前那个老女人活着的时候,玉扳指在她手里情有可原。可是老女人都已经死了,那玉扳指也该给她才是。凭什么要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等等!莫不是她‘中计’了?
☆、769.第769章 求你放我
木婉兮定下心来仔细忖度抢夺玉扳指时的情形。当时,她正与颜绯雪说着话,那丫头却忽然就取下以细绳穿之挂于脖间的玉扳指。她只当那丫头是自知死期将至,在与夏侯容止做着最后的‘告别’。然此时想来,这根本是那个狡猾的丫头给她下的套!!!在她抢夺玉扳指时,颜绯雪还故意与她争执不休,过程中免不得会有身体接触。是以,她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些许颜绯雪的气味……
好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在那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想到以这种方式向外面的人传递‘消息’,当真狡猾得很!
“我再问最后一遍,她在哪儿?若你此时说出来,可免你一死。”
夏侯容止声音平瑟毫无起伏,却莫名令闻听之人感觉阵阵的毛骨悚然。
木婉兮本能地瑟缩了下,却依旧硬着头皮辩驳:“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倘若你是在寻人,也该去别的地方寻才是,何必要揪着我说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话?宝笙,我们走!”
一旁被夏侯容止冷若寒冰的气息彻底震慑住的宝笙,听主子提出要走,正是求之不得,忙不迭对愣在外面的车夫喊道:“糊涂东西!没听见王妃的话吗?还不快快赶车。误了王妃与几位官家夫人聚会的时间,你担待得起吗?”
要说这宝笙,还是有些小聪明的。一番话,不但暗斥夏侯容止等人耽误了她们的工夫,更在‘不经意’间交代了她们此去是为赴官家夫人的约,而非‘回王府’。在一定程度上撇清了‘干系’,意指世子妃的失踪与她们毫不相干。
然,这样的话去骗傻子还差不多。夏侯容止若被她三言两语糊弄住,他也就不是夏侯容止了。
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一提气,下一瞬,人以疾风般地出现在马车上,长臂一伸,拽着木婉兮的领子便将她‘扔’了出来。
“啊!”
木婉兮吓得惊叫声连连,顾不得摔坐在地的狼狈以及臀部隐隐的疼,站起来便作势要逃。
夜魅轻飘飘落于她面前,看似并不经意地挡住她的去路。木婉兮脚下一旋,又要往相反的方向跑。夜影却又适时出现,与夜魅一前一后,阻住她所有退路。
木婉兮吓得脸色乍青乍白,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看着夏侯容止一步步走来,如同地狱来的死神。她屏住呼吸,脚下踉跄向后退,惊骇之极。
“你要干什么?夏侯容止,你不可以乱来,我是你的……”余下的话如数化为凄怆的一声呜咽。夏侯容止蓦然出手,死死锁住她的咽喉。那一瞬间,木婉兮尝到了‘死亡’的滋味,瞳孔不住紧缩,两只手拼命想将扼住喉咙的大掌掰开,怎奈力气相差悬殊,却是难以撼动盛怒中的男人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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