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柔闻言,看向顾葭的目光简直恨得能滴出血来,片刻方喘着粗气道:“所以,你方才让侯爷选什么要么就是我们母子三人死,要么就是他与我们一起死,其实根本就是糊弄他的,你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留我们一家四口的命对不对?你这个蛇蝎毒妇,你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吗,我就算做了鬼,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顾葭好以整暇的点头,凉凉道:“对,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留你们这一家子贱人的性命,本来方才倒是被你说得有几分动心了,打算留你那两个小贱种一条贱命的,但你既然不肯配合,我少不得只能让他们一道下去陪你们两个了。”
“是不是只要我听了你的话,你就真会放过我两个儿子?我凭什么相信你?”方雪柔满脸满眼的悲愤与狂乱,声音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顾葭弹了弹指甲:“你相不相信我,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何干,反正死的又不是我儿子,你若是肯配合,他们总还有一线生机,你若是不肯配合,他们就真是一丝一毫的生机都没有,只能死定了,你自己看着办罢!”
方雪柔一脸的青白交错,双眸却是越发的赤红,哪怕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只要两个儿子有一线的生机,她都不能放过,她都一定要救下他们,让他们得到平安长大成人的机会……可她到底是官家千金出身,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实在让她做不出这样不知礼义廉耻的事来啊!
那四个大汉却明显等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个因说道:“夫人,您还跟她废什么话呢,她愿意服侍我们就最好了,她不愿意也没什么,难道我们几个大男人,还制不住她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娘儿们了?我们又没打算跟她谈情说爱,让她自此爱上我们,您只管出去您的,等我们事情办完了,您再进来也不迟。”
说话间,另三个大汉已上前在撕扯方雪柔的衣裳了,说话的大汉见状,忙叫道:“你们几个给老子手轻一点呀,这样的细皮嫩肉,一上来就玩儿坏了,岂不是太浪费了?”也扑了上去。
方雪柔手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襟被扯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羞愤得恨不能立时死过去才好,闭上眼睛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贱人,你杀了我罢,你杀了我罢……几位大爷,这个贱人到底许了你们多少好处,我给你们双倍,不,我给你们十倍,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建安侯如今的两个儿子都是我生的,只要你们放了我们母子,回头建安侯府的东西任你们挑,以后建安侯府也是你们的靠山了,你们有了建安侯府这棵大树做依靠,不管是要升官还是发财,都不是难事,岂不比如今强得多……啊……”
话没说完,身前已被不知道谁的粗糙大手狠狠掐了一把,肩膀也被咬了一口,当即痛得惨叫起来,话也自然再说不下去了。
顾葭居高临下欣赏了一会儿方雪柔的狼狈后,才扔下一句:“几位好汉好好玩儿罢,时间还早呢,等几位好汉玩尽兴了,我们再继续下面的事也不迟,只是一点,可千万别玩儿死了。”她对欣赏方雪柔以一对四,“大战”群雄的活春宫可没有兴趣,就让董无忌好生欣赏罢。
然后在方雪柔的尖叫和董无忌的咒骂中,起身被几个婆子簇拥着出去了,一面往外走,一面禁不住勾唇讽笑,方雪柔以为她许的那点好处就能打动她请来的这些人了?真是可笑,要知道自己许的可是建安侯府的所有,除非是傻子,不然谁会听她的话临阵倒戈?
余下方雪柔尖叫声还没落下,已被四个大汉中的两个抬到炕上去,另两个则忙忙解起她身上的绳索和她余下的衣襟来,任她如今尖叫告饶如何挣扎不休,依然眨眼间便被扒了个精光。
然后她便没有机会尖叫了,因为她的头被大力的掰向了炕的外沿,嘴里被塞了东西,任她如何恶心如何流泪都挣不脱,只能木然的接受(省略一百字……)
到了这地步,方雪柔也懒得再挣扎告饶了,只若死人一般躺着,任人为所欲为,惟有绝望闭上的眼角,有两行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下,这些年她没少哭过,虽假意的比真心的时候多,到底也曾真的伤心难过过,却直到今时今日,她的眼泪才是真的苦涩又辛酸。
一旁仍被捆得动弹不能的董无忌还在嘶声大叫着:“你们放开她……你们放开她……我一定会杀了你们,一定要杀了你们……”
方才他是为了自己能活命,选择了不跟方雪柔母子三人一起死,算是背叛了他们母子三人,也多少有几分恼着方雪柔方才坏自己的事,且她竟还背着他置了那么多私产,难怪这两年府里越发亏空得厉害,她这样吃里扒外,摆明了就是信不过自己,摆明了就是挖他的墙角嘛,枉他素日那般爱重她,那般疼爱她生的一双儿子!
可更爱自己,与仍爱方雪柔和他们的一双儿子并不冲突,对方雪柔恼怒归恼怒,也并不代表他就能眼睁睁看着方雪柔受到如此侮辱,却无动于衷。
事实上,董无忌这会儿睚眦欲裂,只能恨不能剥那四个大汉的皮吃他们的肉,这样的事,这世上又有哪个男人能忍的,便这会儿被侮辱的人不是方雪柔,而是顾葭,只要名分上是他的女人,他都忍不了!
只可惜那四个大汉根本对他的嘶吼和咒骂充耳不闻,(……)满屋子只听得见他们粗重的喘息声,一边喘息,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果然这官家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可比那些窑姐儿爽多啊,啊……”
“你他妈的倒是快点儿的,没见老子们还等着吗(……)”
“你好歹已经有过一次了,我们两个可还一次都没有呢,你怎么还这样?这辈子都碰过女人吗?”
“碰自然是碰过的,可碰官家的女人,却是第一次,这不是想多来几次,以后也好慢慢的回味吗?”之类的话。
直把董无忌气了个吐血,只能又骂起顾葭来:“贱人,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你也是女人,就不怕有朝一日,遭到同样的报应吗?贱人,我杀了你……贱人,我真后悔,当初没要了你的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等着看你会落得什么下场,我等着看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只可惜方才顾葭还在时,都对他的咒骂充耳不闻,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扫他一眼,如今越发听不见,自然更不会理他了。
如此过了不知道多久,方雪柔已是遍体鳞伤的晕了过去,董无忌也因力竭而瘫倒在了地上,喉咙哑得再说不出一个字来,终于有几个婆子进来,请那几个满脸餍足的大汉出去吃东西,再把窗户上的厚棉絮都揭开,让屋子通起气来,半晌过后,总算屋里那股莫可名状的气味散去了大半。
顾葭这才慢慢的进了屋,第一眼就往炕上看去,就见方雪柔赤身露体的躺在一床的凌乱间,只重要部位随意遮住了,身上全是或青或红或紫的掐痕与咬痕,整个人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是还没醒,还是已经醒了,却生无可恋,连动都再懒得动一下,与自己刚失去孩子那段时间一样。
她又往地下看去,恰逢董无忌听得她进来了,猛地睁开眼睛,便怒瞪着她破口大骂起她来:“贱人,毒妇,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临死前千人骑万人睡,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我诅咒你永生永世都生不出孩子来,诅咒你上刀山下油锅……我真庆幸当日把你腹中的孽种踹掉了,不然真让他生下来,有你这样恶毒的娘,他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我真庆幸……啊……”
顾葭如今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拿她的孩子来说事儿了,尤其这个人还是董无忌,气得拔下发间的簪子,便猛地冲上前,对着董无忌没头没尾的胡乱扎起来,才不管扎了董无忌哪里,也不管他的叫声是多么的凄厉与悲惨。
一直到顾葭累得扎不动了,她才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董无忌也已被扎到浑身都是伤,脸上和脖子上也好几处伤口了,彼时正往外渗着血。
这么大的动静,方雪柔哪里还能昏睡得下去,不一时便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却见自己头上还是她昏迷前的那一方天地,也就是说,她竟然还没死,竟然还活着?!
她当即便想往墙上撞去,余光却看见顾葭正坐在椅子上满脸扭曲的喘着气,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她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真往墙上撞去的勇气了,挣扎着坐起来,胡乱抓起一切能敝体的东西,将身体勉强遮住后,便哑声问起顾葭来:“夫人不是说,我听了你的话,你就放我两个儿子一条生路吗,如今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希望你也能说到做到,不要食言。”
“唔,这个嘛……”顾葭迎上方雪柔满含希冀与祈求的双眼,有意顿了片刻,才轻飘飘的说道:“我只说你若肯配合,他们总还有一线生机,你若是不肯配合,他们就真是一丝一毫的生机都没有,只能死定了,又没说一定会放过他们,自然也就不存在食言不食言的说法了,再说了,我方才可听那四位好汉说,分明就是他们一直在服侍你,你从头至尾都跟个死人似的躺着只管受用,所以你哪里听我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