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办?”柳姨娘此时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她赶忙说,“我去叮嘱张婆子、秋兰和双儿,让她们莫要说出去……”
“姨娘!你怎地这般愚钝?”司马萍闻言,翻了个白眼说,“二姐又不是没有长嘴,就算她不供出你来,她身旁不是还跟着桂兰?这事儿要瞒是瞒不住的!”
柳姨娘一听,心里越发发慌,忙问:“那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办?趁着还未出事,去夫人那里请罪去罢!”司马萍叹了口气,细细叮嘱说,“姨娘你只说是二小姐问得狠了,你怜惜二小姐挂念生母一片孝心,这才失口说了出去。夫人心慈,若能在相爷面前帮衬几句,这一关说不准就过了。”
柳姨娘一听要自己去请罪,顿时整个人蔫了一半,嘴硬道:“要我为那丫头去向夫人请罪,我这心里头……”
“哎呀,姨娘!”司马萍皱眉劝道,“如今这事要是被二姐抢了先机,恐怕就不妙了。姨娘你不是还想多服侍爹爹几次,再给我添个弟弟吗?若要如此,可就不能让相爷厌了姨娘,得越发小心谨慎才是。”
柳姨娘见女儿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起身便要去夫人那里。司马萍担心柳姨娘口无遮拦又说出些别的,便打算跟她一块儿去。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这当口,丫鬟双儿急得一叠声喊着冲了进来,进来便说,“不好了,二小姐她去了林姨娘那里,回来路上便昏过去了!”
☆、请求
今日那事双儿也在场,看来她也猜出了个大概,这才着慌起来。柳姨娘闻言更是唬得一跳,惊慌地抓住司马萍的衣袖说:“想不到二小姐身子如此不济……三小姐,这该如何是好?”
司马萍定了定神,安抚柳姨娘说:“姨娘莫慌,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只有去找夫人救命了……”
司马萍马上带着柳姨娘去方芙娘处,等进了屋子,柳姨娘马上“噗通”一声跪下,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这才仰头哭着说:“夫人明鉴,贱妾是嘴快将林姨娘一事说了出去,可却并非是有意的啊!是二小姐她一味追问林姨娘身世,我怜惜二小姐一片孝心,这才一不小心说溜了嘴……还望夫人在老爷面前美言几句,千万饶了贱妾!”
司马萍在一旁低着头,也一同跪了下去,磕了个头,口中喊道:“求夫人救命!”
方芙娘见状顿时一愣,颇为疑惑地看向了身旁的素娥。素娥是方芙娘身边得力的大丫鬟,忙俯在方芙娘耳边将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方芙娘听罢,不由得叹了口气说:“你也甚是莽撞。相爷百般约束不令众人提起二丫头的身世,怎地竟被你说了出来?”
“贱妾哪知二小姐竟会提起此事?”柳姨娘嚎啕大哭,跪在地上磕头说,“二小姐如今年已及笄,这许多年来从未问过此事,今日怎突的想起?贱妾被她问得一时糊涂,这才胡乱说了出来。都怪贱妾这舌头,实在是不听话!”
司马萍跪在一旁,也冲着方芙娘磕头说:“夫人,姨娘她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她也只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如今伤了二姐的心,虽然有罪,却也并非有意加害。还望夫人您在相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饶了姨娘这次吧!”
方芙娘见她们母女哭的哭、求的求,实在是有几分可怜,便不由得有些心软。
那时相爷从外面带了林姨娘回来,方芙娘娘家担心林姨娘得宠妨害嫡妻,这才从娘家挑了容貌与林姨娘有几分相似的柳姨娘送来,就是为了当妾室揽住相爷的心。柳姨娘从通房丫鬟做起,学了一手的谄媚功夫,一味的在方芙娘面前讨好亲近。方芙娘又是个性子极为柔和的,如今这许多年下来,对柳姨娘无形中已经有些依赖。
所以司马萍这一着还真是走对了。那方芙娘愣了一愣,叹了口气,还是点头说道:“既然并非有意加害,料想相爷也不会为了这点子事就罚你。你先在我这里跪着,若是相爷当真来了,也好有个说辞。”
柳姨娘和司马萍听了,赶忙跪地哭着谢道:“谢夫人恩典!”
芳华苑中,司马茹悠悠转醒。她愣怔了片刻,想起生母林姨娘两世的冷情冷面,一行热泪便忍不住从眼角落了下来。
只是恨也罢,怨也罢,终究还是自己的亲娘,一时半会还不能将她如何。若要挽回前世的败局,救爹爹一条性命,就要将林姨娘之事查个清楚明白。不如寻两个可靠的人,先把林姨娘看管起来……
想到此处,司马茹突然清醒了许多,她突然握住桂兰的手问:“除了你和轩香之外,我这芳华苑可还有可靠的丫头?”
桂兰闻言不由得一愣,皱眉说道:“小姐怎的问起这些?这院里的丫头都是相爷亲自挑选的,论理都是可靠的。只是这人心隔肚皮,说起来倒也有个亲疏远近。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姐说要可靠的,也不知如何才算是可靠的?”
司马茹闻言,不由得垂首沉思,两弯细眉慢慢皱了起来。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桂兰心里实在担心。但桂兰不知道司马茹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又是个寡言规矩的,倒也并未敢多言。
当晚,司马铎听说宝贝女儿昏倒,心疼不已,也顾不上到方芙娘那里说一声,便直接赶到了芳华苑。
司马茹此时正躺在榻上,一张小脸儿煞白,看起来甚是没有精神。司马铎见状自然忧心不已,便匆忙拉住女儿的小手问道:“茹儿今日身体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唉,身子还未痊愈,怎的竟跑去见林姨娘了?让你拖着病体去向你嫡母请安已是足够,怎么还这般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子?”
司马铎话语中关怀之意颇为恳切,让司马茹心中一暖,顿时眼眶便湿润起来。她见爹爹到来,便强撑着坐起身,先行了个礼才说:“爹爹,我如今身子已大好了,爹爹无需挂怀。只是今日见到林姨娘,女儿心里难过,这才昏了过去。”
司马铎见司马茹一副羸弱模样,可想而知林姨娘的身世对她打击多大,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暗骂柳姨娘多事。只是他心疼女儿,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小心握着宝贝女儿的小手说:“你只安心养病便是,我让你嫡母免了你请安之礼。”
司马茹闻言赶忙摇头说:“女儿此前仗着爹爹宠爱,一直未能在嫡母面前尽女儿的本分,实在是失礼。以前女儿年幼,倒也不妨事;如今女儿已经及笄,已是可谈婚论嫁的年纪,怎可如幼时一般失了礼数?更何况嫡母性情温和,待我这庶女十分慈厚,我又怎能不在她面前尽孝?”
司马铎见这个时候司马茹还记得为方芙娘说话,心中颇为安慰,面露和缓神色。他又心疼司马茹的身体,连声叮嘱说:“那你也不要过分劳累,平日里常在屋里院里走走便可,不要随处乱去。林姨娘那里……”
司马铎说到此处,语气不由得顿了一顿,面上掠过一丝哀伤,叹了口气接着说,“这些日子,你便不要去见林姨娘了……”
司马茹闻言,垂眸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看向司马铎说:“爹爹,女儿有个请求,还望爹爹允准。”
司马茹的请求司马铎向来是无不答应的,他连忙点头说:“茹儿何必和爹爹这般客气?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都只管跟爹爹说,爹爹但凡能办到,一定做到。”
听了这话,司马茹心神一动,鼻头一酸,猛地落下泪来。她有些依恋地靠在爹爹肩上,尽情落了几滴眼泪。司马铎一着慌,连忙用一旁桂兰递过的帕子为她抹着泪,心疼安慰道:“到底有什么事如此为难?茹儿只管说,难道对爹爹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不成?“
司马茹平复了一下呼吸,抹干眼泪,这才抬头对司马铎说:“我今日去了林姨娘处,想着她如今一个人住着,身旁也没个什么人伺候,心里难免难过。女儿想调自己院里的两个丫头去伺候林姨娘,不知爹爹能否答应?”
司马铎见原来是这事,觉得司马茹孝心可嘉,笑着点了点头说:“你既有此心,那便是好事。论理,林姨娘她是我的妾侍,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岂不有失相府的体面?你只管安排便是。”
“只是林姨娘那里日子过得清苦,若是勉强安排了丫鬟过去,恐怕也不能尽心伺候。”司马茹又说,“爹爹,女儿想着,不如让这两个丫头拿大丫鬟的份例,也无需官中出钱,只从我的月钱中扣下便可,这样可好?”
“这又是何必?”司马铎听到此处,皱眉摇摇头笑说,“你一片孝心我自然知道,只是区区两个丫鬟,左右也不过每月多出些许银子。我只管让你嫡母按一等丫鬟份例就是,你每月月钱只有二两,如何出得起?”
司马茹只管摇头说:“爹爹不可,还是从我的月钱中出吧。爹爹这么疼爱女儿,以往常有赏赐,零散金银女儿也攒下了许多,总不能只有进的,没有出的。既然女儿能担得起,又何必落人口舌呢?”
司马铎一想也是,便点了点头,他握着司马茹的手说:“你只管乖乖养病,千万莫操这许多心思。今晚爹爹让小厨房做了你喜欢的小菜过来,可要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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