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傻吗?呵呵……在本王眼里,你就是一个傻丫头……比其他女人聪明了一点点的傻丫头!”
战天钺说着话脚步没停,进了澜月阁,上了楼,将沐行歌放在床上,没急着起身,弯腰一手撑在沐行歌腰侧,另一手将她脸上的乱发撸向后,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你当庄太后那么好心,会听战擎天的话放过你?你当战擎天听了你几句良言就对你另眼相看?小歌儿,如果你真这样想,你离死也不远了!”
沐行歌冷笑:“我什么都没想,我也不会以为你这样费心地挑拨离间是真为我好!如果他们是虎豹,战天钺,你就是比他们更狠的狼!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都是会要我命的刀剑!”
“哈哈……这比喻很有趣!小歌儿,你了解狼吗?你知道狼有一种特性吗?那就是他们会护着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领土……你做我的人,也会得到我的庇护的!”战天钺英俊的脸浮上柔情,俯身贴在她的脸上。
火热的温度没有温暖沐行歌的心,反而换来她的嘲讽:“战天钺,别对我来这一套,我不会相信你的!”
战天钺用脸蹭了蹭她,才拉开两人的距离,笑着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没事……我能等,我一定能等到你求我的那一天!”
沐行歌用力拍开他的手,怒瞪着他:“打一巴掌给颗甜枣,战天钺,有人会吃你这套,却不是我……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战天钺直起了身,点头:“不想看见我,那我走了……等你想见我时,我们再见吧!”
说完,战天钺毫不迟疑地转身走了出去,沐行歌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许久,才见初夏出现在门口,手上捧了一些伤药。
“小姐,皇上派人送来了伤药,我给你擦吧!”初夏不卑不亢地道。
沐行歌看看她,默然地点点头。
战天钺有句话说对了,今天的事让她看清了战擎天不是自己的盟友,她以为这些天的相处多少改变了战擎天对自己的态度,却忘记了,这不是现代,和帝王之间不可能建立平等的友谊,不管战擎天私
下怎么以礼相待,挑战到他的权威,他不会容忍的。
三十棍刑杖,想必行刑的侍卫已经得到战擎天的暗示,没有把她打的皮开肉绽,却打的骨骼都快散了,疼痛自是难免的。
初夏给她上了药,换了干净的衣裙就退了出去,沐行歌爬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昏昏欲睡。
睡过去前想到初夏,她唇边不自觉地浮起一抹笑,战擎天给自己机会救了初夏,是指望初夏死心塌地地保护自己吧!这澜月阁的宫女,都不知道谁是谁的人,战天钺对自己下了一步明棋,这示好的意思她收到了!
可惜她还是无法相信他,这男人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谁知道这明棋是不是让自己掉进深渊的诱饵呢!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无暇去想战天钺的未婚妻怎么变成了战天霖的未婚妻,战天钺是不是就真的默认吃了这个亏呢?
***
钺王府。
战天钺很晚才回到家,进门,就见管家不安地等在门口。
“王爷,你可回来了,老夫人听说许小姐蒙皇上赐婚于三皇子的事发怒了,让你回来就去见她!你快去吧!”管家急急地道。
“嗯!”战天钺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走出两步又停住脚步:“许小姐和许老爷子呢?”
管家苦笑:“他们没来,许老爷子只派人来取走了许小姐的行李,让小的转告王爷,多谢王爷今天给许家留了面子,他日许家会报答王爷的!”
战天钺点点头,继续往前走,今日之事不是不怒,有一瞬间他都想和战天霖和太后撕破脸了,只是看到许老爷子苍老的脸,想到许家对自己的恩典,他忍下了。
撕破脸损失的是许家的声望,许老爷子一生注重名声,要是因为许碧彤的事毁于一旦,一定会把许老爷子活活气死的。
来到宫暮柔院里,屋里还亮着灯,宫暮柔的侍女一见他就轻声道:“夫人还在等你呢!”
战天钺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宫暮柔坐在床上,阴沉着脸,战天钺上前轻唤道:“干娘!”
宫暮柔瞬间就爆发了,吼道:“别叫我干娘……战天钺,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还怎么做大事呢?”
战天钺微蹙眉,面上却淡淡的:“干娘,你要不喜欢呆在京城,你先回常山吧!”
“什么?你撵我走?”宫暮柔难以相信地叫起来:“战天钺,别忘记了,是谁把你养大的!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战天钺沉声道:“干娘的养育之恩,天钺没齿难忘,干娘不用提醒我,天钺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让干娘回去,只是不想干娘太劳累,没有其他意思!干娘这样说天钺,天钺惶恐!”
宫暮柔盯着战天钺,见他表情极淡,那种疏离的感觉很明显,她心一慌,自知失言,深呼吸几下,才叹了口气道:“四儿,是干娘错了!干娘伤了腿,以后都不能如常行走,干娘心里闷说话冲动了,你别和干娘计较!”
“干娘,我不会和你计较的!我是干娘带大的,这些年干娘的养育之恩我都记在心上,哪有干娘说几句就和干娘生分的!”战天钺走过去,到桌边倒了杯水捧到床边递给宫暮柔。
宫暮柔收到他的示好,放了心,接过水盅边道:“我也是听了碧彤和战天霖的婚事才气的,碧彤那孩子,怎么会出尔反尔呢?老爷子和我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变了?”
战天钺微微一笑:“这事只怕由不得老爷子,许家再强也是臣,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他是顾忌许家那一大家子人啊!”
宫暮柔冷笑:“没这么简单吧!我怎么听说碧彤和战天霖私通在前呢?难道碧彤连我也骗了?”
战天钺淡淡地道:“碧彤那丫头,终究懦弱了点,出了事也不敢声张,更谈不上骗你了!干娘就由她去吧,反正许家做主的是老爷子,我相信一桩婚事不会让许家轻易就变卦的!”
宫暮柔脑筋一转,听懂了战天钺的暗示,惊讶地叫道:“你是说碧彤委身于战天霖不是自己情愿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天钺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战天钺抿了抿嘴:“干娘出事前,碧彤有天出门深夜才回来,当时我以为她和你在一起,事后一查才知道她去了战天霖在郊外的别院!”
宫暮柔怔住,看着战天钺许
久都说不出话,沉默了半响她才急道:“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做点什么阻止这门亲事呢?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许配给战天霖?”
“做什么呢?”战天钺漫不经心地扯了扯袖口:“杀了许碧彤还是战天霖?只怕这两者都是他们想我做的吧!”
宫暮柔又说不出话了,姓庄的明明知道许碧彤要和战天钺订婚,还敢做出这样的事,只怕真挖好了陷阱等着战天钺跳进去呢!
可是看着战天钺漫不经心的样子,作为女人,宫暮柔还是为许碧彤感到失望,忍不住抱怨道:“天钺,你不地道,碧彤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能看到她受委屈而无动于衷呢?你该为她出头啊!”
战天钺挑了挑眉,淡淡地道:“干娘觉得我该怎么为她出头呢?”
宫暮柔气到:“就算不能杀了战天霖,给他找点不愉快也是可以的!”
战天钺低笑起来:“干娘,这是你的想法,可不代表碧彤……碧彤只要对我说想我帮她出头,就算杀了战天霖,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她没有……干娘,如果你是她,你沉默是为了什么?”
宫暮柔被问的哑口无言,想想战天钺的话,最终长长叹了口气摇头道:“她是懦弱了点!没勇气寻死,也没勇气报仇,委曲求全只怕也讨不了什么好!哎,许老爷子养出这样的孙女,只怕气也被她气死了!”
战天钺不以为然,只怕一贯心狠手辣的许老爷子对这个孙女,虽然气,也下不了狠心真生她的气吧!
“你打算怎么办?”宫暮柔问道。
战天钺微笑着反问:“干娘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宫暮柔瞪战天钺,只觉得这孩子越来越狡猾了,这是以退为进试探自己的态度的。
宫暮柔冷冷一笑,手抚摸着自己没有知觉的腿,沉默了半天才道:“你是想知道我怎么受的伤吧,我知道你已经打听过,却没有什么结果,你不用瞒我,就算我不出门,我想知道的我都能知道!”
战天钺微笑,没争辩,他知道宫暮柔有这个能力,别说外面发生的事瞒不了她,宫里的事她想知道的也能知道。
“这是我的伤心事……”宫暮柔长长叹了口气,面上又是怨恨又是伤心,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腿一边说:“我一生没嫁,甚至和家人闹翻都是因为他……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他一次次地伤了我……就是因为那姓庄的贱人!四儿,我自诩聪明过人,可是我却无法走出他给我布下的心网……我这一生,注定了要毁在他手中吗?”
战天钺蹙眉,这是第一次宫暮柔对他说她自己的事,他还真不知道宫暮柔生命中有这样一个人!
“无情不似多情苦……等有一天我死在他手上,我们之间的恩怨才会完结了结了吧!”宫暮柔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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