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请吩咐!”
“着你领三万兵马驻守在大洪山一带,阻挡高炽的援兵!”
“末将明白!”
“张泰!”
“末将在!”
“你带两万轻骑突袭临沮,阻断宜城西侧的劲援!”
“得令!”
“于共济和范吹雪则各领一万兵马分别从宜城的东西两侧夹击宜城!”
“末将领命!”
“我命你们五日之内,攻下宜城!”北鹤最后令箭一挥,威严道。
“请军师放心!末将这次一定不辱使命!”刘宣鼓胀着脸道,他已与凌恒周旋多日,早就盼着能一举攻下宜城。
“好。请各位将军回营速速发兵。老夫与殿下在此等候各位将军的捷报!”北鹤微含笑意道。
“遵命!”各位将领遂拱手一揖,大步退出帐去。
待诸将出帐后,慕容钺轻声问道:“先生。攻随郡恐怕比宜城要难呀,听闻随郡由大桓靖南侯世子沐箫和与邱少平共同镇守,沐世子似乎也颇懂兵略!”
“哈哈,随郡两侧都是山岭。易于设伏,邱少平又是个稳打稳扎的将军。所以随郡确实易守难攻,但请殿下放心,皇甫善袭,士元沉稳。我已吩咐他们适时用火攻,他们二人一向配合无间,攻下随郡是迟早的事。只是会折一些人马而已。”北鹤抚了抚长须,悠哉道。
慕容钺点了点头。随郡只能硬攻,就算是场恶战,他也要拿下随郡。
“先生,你明明说给广昌八万人马,可为何只给了五万?”慕容钺突然想起这档子事,非常奇怪,他知道北鹤是个心细的人,这显然不可能是失误。
北鹤闻言止不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他瞧着慕容钺,诡笑道:“还是殿下心细,发现了老夫这个失误。”
慕容钺摇了摇头,“先生莫诓我,以先生之为,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先生一定另有安排!”以慕容钺对北鹤的了解,知道他一定还有后手。
“呵呵…殿下明察秋毫,不枉老夫倾心相教。”北鹤满意地笑道,慕容钺虽才二十二岁,但是其谋略和心智远在大燕任何一个皇子之上,甚至就连燕帝都有所不及,所以他北鹤才能扶持他,以图霸业。
北鹤仰头喝尽一杯酒,徐徐道:“殿下,你可知道我为何不急着出兵,而是等萧墨珩的主力军到荆州后,才大举进犯?”
“先生是想一举灭了大桓的精锐!”
“没错,但是还有一个原因,”北鹤身子靠近他,眼中射出了一道精光,“等大桓兵力集结于荆州时,其他地方必然空虚!”
慕容钺闻言,眼眸顿时一亮,兴奋道:“先生难道是想出一支偏师袭击他处?”
“正是!”北鹤铿锵回道,随即北鹤瞅了瞅慕容钺,心生考考他的主意,遂悠悠道:“殿下,你认为现下袭击何处甚好呢?”
慕容钺闻言,拧紧眉头,仔细思索,随后他起身往身后的山川图看去,“先生,萧墨珩西来时,尽调江州、豫州和荆州之兵,如今西境是大桓的精锐之师,萧墨珩、沐箫和、高炽等大桓最有谋略的将帅都在此地,而大桓的东境有新进之师北府兵,石冰也安守在淮阴,所以….”慕容钺把手指移至中部,定定地看着北鹤。
“寿春!”慕容钺走至北鹤面前,激动道:“先生是想攻下寿春!”
“哈哈…”北鹤昂然大笑道,“殿下英明,老夫正是如此作想!”说罢拉着慕容钺坐下,缓缓道:“殿下,大桓的精兵强将都在荆州,朝中几无可御敌之兵,如果我们拦腰攻下寿春,那建康便指日可待,就算石冰要驰援寿春,也得大皇子答应呀!”
慕容钺闻言开怀不已,“先生妙策,恐怕萧帝听说我们来犯寿春,他都睡不着觉了!”慕容钺突然瞳孔一缩,诡笑道:“大哥一定不想我们独享战果,所以他一定会南下淮阴,帮我们牵制石冰。”
“嗯,老夫将派两名上将前往寿春!”北鹤斟了一杯酒,边饮边道。
慕容钺盘算了一下,上将似乎只剩下两人,遂道:“先生是想让季方子和典仲雄去寿春?”
“正是,季方子善谋,典仲雄善战,最合适不过!”北鹤悠然道,说罢淡眸朝帐外一扫,正看到远处的尘土飞扬。他微微一笑,知晓战事已经开始了。
“慕将军,你看这刘宣太过张狂!”站在城头的凌恒指着城下骂战的刘宣愤愤道,
而城下,燕军将领刘宣正在骂阵。
“凌恒,你不是以英勇著称吗?怎么作起缩头乌龟啦!听说你们七皇子来了,怎么一直见不着人呢?是不是跟了个缩头的主子你也变得胆小起来啦…啊?哈哈…哈哈….”刘宣一人一骑立在护城河前侧,昂首骂道。
他身后跟着三万大军,那些将士遂跟着起哄道:“缩头主子,缩头乌龟!”
慕白淡淡地扫了一眼城下笑得东倒西歪的燕军,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简直气煞我也!骂我也就算了,居然骂殿下…简直….”凌恒望着城下嚣张至极的刘宣,气得脖子红粗,都说不出话来。
“凌将军,再忍一日吧,待我布好疑兵,明日你再出战吧!”慕也淡淡道,这些小狗腿子他还不放在眼里。
慕也说罢便下了城头,满脸怒气的凌恒瞪着了一眼刘宣,随即也跟着慕也走了。
燕军见凌恒已经不见了,骂了几声后,便决定养精蓄锐,刘宣见凌恒坚守不出,无奈至极,只得引兵回营。
是夜,挑灯夜读的萧墨珩收到了前线的军报。
“殿下,今日高炽将军在大洪山一带与燕军将领李道林交战,未分胜负,刘宣在宜城下搦战,凌恒将军坚守不出!”覃信将前线的军情搜集后,一一向萧墨珩说道。
“嗯。”萧墨珩淡淡应了一声,示意覃信继续。
“另外,斥候得报,北鹤令张泰领两万铁骑朝临沮方向驶去!”
“临沮?”萧墨珩放下书册,直起身子,沉思不已,他已派刘机镇守临沮,而据他所知张泰是北鹤手下的六虎上将之一,刘机应该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刘机步骑居多,而张泰领着的是大燕最精锐的铁骑。
覃信抬头看着萧墨珩,接着道:“殿下,刚刚收到陶亦然将军的密信,他说刘机将军根本未听从殿下的吩咐,他在临沮城外布开阵势,似乎想迎战张泰!”覃信说罢,有丝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子,显然这刘机没有将主子放在眼里。L
☆、第一百九十章 宜城失陷
萧墨珩居然不怒反笑,他轻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刘机那点心思他实在再了解不过,无外乎是自信戎马半生,颇晓兵略,而自己不配指挥他。不过他这么做,正中萧墨珩下怀,他正愁找不到治刘机的机会。
“覃信,传尚志!”萧墨珩思索完毕后,吩咐道。
“是!”覃信领命后立即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尚志便披甲而来,他大步踏进,恭敬道:“殿下!”尚志虽出身石冰军府,但自萧墨珩将他调至北府兵后,他便一心一意地跟着萧墨珩,唯他命令是从。
此时的萧墨珩正背对着帐外,观看地图,见他来后,遂转身道:“尚将军,北鹤手下有一名将,唤作张泰,听闻有万夫不当之勇,你可敢迎战他呀?”
尚志毫不犹豫地拱手道:“殿下,尚志这把铁脊蛇矛已经许久没有遇到对手了,管他千夫不当还是万夫不当,尚志无惧!”
“好,将军好胆量,本王欣赏,先着你领一万兵马,星夜前往临沮一带,迎战张泰!”萧墨珩边说边走下堂来,立定在他面前,轻声道:“到临沮后,你先埋伏在一侧,我会让陶亦然封住张泰的退路,”萧墨珩清澈的眼眸中闪出一丝狠厉,“记住,等刘机兵败后,乘张泰不备之际,你与陶亦然夹攻张泰,务必让他的铁骑有来无回!”
萧墨珩说至最后几个字时,声音轻微至极,脸上一片淡然无波。
尚志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萧墨珩,低沉而又坚定道:“末将明白!”虽然他内心有些疑惑,疑惑萧墨珩为何要等刘机兵败再行出战。但是萧墨珩这么说了,他便这么做,对于主上的命令要毫不犹疑的执行,这是一个下属唯一该做的事情。
“那末将即刻出兵!”尚志接着道。
“好,那辛苦将军了!”萧墨珩微笑道。
“末将先行告退!”尚志说罢再行一礼,就退了出去。
尚志出去不久,覃信便来报。说是燕绥求见。
萧墨珩笑哼了一声。道:“传!”
萧墨珩遂斜倚着凭几,看着案几上刚刚丢下的书。
风尘仆仆的燕绥快步踏入堂内,连连拱手道:“殿下…殿下。燕绥半夜叨扰殿下,实属不该,但是有一件事,燕绥想请教殿下!”
萧墨珩抬头见燕绥一脸焦急。遂佯装不解道:“燕大人怎么了?发生何事?快快坐下说与我听!”
燕绥作了一揖,道:“多谢殿下!”遂靠着萧墨珩下侧。坐了下来。
“殿下,我刚刚听闻北鹤派了张泰往临沮方向而来,殿下,燕某直言。刘将军不是张泰的对手!”燕绥朝着萧墨珩拱手道,面上竟是难为之色,他自随军以来。萧墨珩便让他负责军粮器械的调度,但他好歹是裴蕴的心腹。而刘机是裴蕴的妻弟,他必须确保刘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