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宁可信其有无可信其无,已经疼成这样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李氏一咬牙,这事也就是定下来了。
老太太心里不赞同,但也没说什么。
查便查吧,只要不闹着让外头的人知道便好了。
这查自然是每个屋子都查,主子丫头的都查,这一查,就查了一下午,可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老太太院子包括李氏的院子都查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么现在,就剩下奚云妆住的院子没有查了。
不过,似乎也只有奚云妆有这个动机。
但说到查奚云妆的院子,其实老太太心中都有些胆怯了,毕竟,奚云妆是王妃,人家在这里,虽然将你当成个长辈敬着,可有时候还真不呢个做过了。
一句话,尊卑有别啊!
“娘,您还犹豫什么,真要瞧着我们文嫣去了,才安心吗?”李氏就不断给老太太施压,其实该怎么说呢,她倒是知道点分寸的,她要是带人去的话,也许奚云妆又会给她甩脸色。
但老太太不一样啊,她可是奚云妆的外祖母,说句难听的,真的奚云妆给老太太都使脸色,那王氏会愿意吗?
王氏若是奚云妆闹僵了才好。
老太太到底是个耳根子软的,到最后,还真带人去了奚云妆的院子。
奚云妆也没拦着,由着老太太搜。
可是,就偏偏在奚云妆的床下,搜到了一个木偶,上头还真写的王文嫣的生辰八字,头上扎满了针。
这下,李氏可真就闹开了。
直接拿着人偶,去找了王氏。
那可真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的个厉害。
事实摆在这里,王氏不愿意理会,让他们直接找奚云妆理论,可架不住老太太哭啊。
老太太心里也有数啊,多少王氏还能顾着她一点脸的,可奚云妆就不好说了,说句难听的,就奚云妆今日白日的表现,说话那么冲,老太太根奚云妆打交道的时候,心里都有点发憷。
到最后,还是王氏让人将奚云妆带来,是在王文嫣的院子说这事的。
也是为了随时观察王文嫣的身体状况。
“云妆,你有什么要说的?”王氏问的也算是平和,说实话,她大概能猜到此事的真像。
“王妃啊,我们文嫣也许是不讨你喜欢,但虽说对你不是有恩,可好歹不说,也算是投缘。若是你不喜见我们文嫣,大可以直接拒绝便是,现在,既不想担着不负责的名声,又还要不让我们文嫣进门,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李氏的嘴,啪啦啪啦的就说了一大通。
说的王氏都恼了,她不待见奚云妆,但不能表示,任何人都能对自己的儿媳妇指手画脚的说话。
“就你长嘴了?”王氏的也抬高了声音,不过她与李氏不一样,王氏生气是有那种气势在那里,即便是抬高声音,引人注意的,也不会是尖锐的嗓音,而是那寒若冰霜的脸。
李氏被刺了一句,只能不断的抹眼里,老太太瞧着心里头着急,想劝劝王氏,莫将话说的这么难听,可瞧着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好,她也就不敢说了。
“回娘的话,我都手段,娘大概也了解,我若是真的想害死王文嫣,有的是法子,至于用这种又杀不了人,还惹的一身骚的法子吗?”奚云妆回答,还真是人张狂的气人。
不过,也就是李氏不知道,奚云妆的风格。
要不然,也就不会太激动了,要知道,奚云妆可是当初,连鹤王都敢刺伤的主。可以说,从这次回来,那可就只能说是,一路狂到底了。
李氏还以为王氏会训上奚云妆两句,毕竟,要换成是她,自己的儿媳妇这么冲自己说话,肯定是不允的。可谁知道,王氏就点点头,然后没什么话说了。别说是训奚云妆了,就是重话都没有说上一句。
李氏咬着牙,好像,就只能做这个动作了。
“去给文嫣瞧瞧吧。”本来王氏是没打算管的,可现在,既然事情都已经摊到奚云妆的头上了,她也只能说让人先看看王文嫣的情况了。
王氏的带人肯定是医术高明的人,去看了王文嫣,很快就回来了,禀报的竟然说,王文嫣根本就没什么事。
至于头疼,有可能就是吹到风了,给按了按穴道,王文嫣就醒来,然后,根本就是没什么事。
“也不知道大舅母是怎么就怀疑上了这压胜之术了,或者是舅母早就知道会在我床下寻到。”这下,奚云妆可以说是翻身了,肯定是要说上李氏几句。
李氏能做什么,只能瞪着府医了。
府医吓的跪在地上,他其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头疼来的这么古怪,分明就像听说的压胜之术一样。
其实,也不能怪府医,本来他的医术,其实就是一般,只不过,这人是李氏的人,平常没事就去说说好话,孝敬点东西。平常府上的人也没有什么大病,就算有也是从外头请大夫。
府医只管小灾小病的便是了。
李氏哼哼了两声,“无论事什么病也好,准是我们文嫣受了苦,从王妃屋里发现这个,也是事实,总不能说,是我们文嫣自己害自己吧?”
“那舅母觉得,我就喜欢,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奚云妆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李氏。
李氏一语顿塞,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奚云妆确实说的在理,她又不是傻子,害人又一万种办法,至于说是,害了人,还给人留个把柄在手上吗?
“此事,定然是个误会。”现在,王文嫣自己都能下床了,听到奚云妆咄咄逼人的说李氏,也忍不住过来说上句话来。
奚云妆不以为意,原本是站着的,王文嫣一出来,直接退到一旁,站着去了。
“表妹出来的正好,我倒是想要问问表妹,今日下午,派人去我屋里做什么?”奚云妆这话,直接将王文嫣问懵了。
她什么时候派人了?本来就觉得奚云妆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出事都是非常小心的。
“我不明白,表嫂这话的意思。”王文嫣一愣,眼眶都委屈的红了,可还是迎着奚云妆的目光,无所畏惧的,盯着。
奚云妆随意的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表妹大概不知道,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身边平日里都是有暗卫保护的人,你派人过去,虽说我下午出去走走,可还是会安排人盯着的,自然是被人瞧见了。毕竟,我的人,可不像大舅母的人,这么没用。”奚云妆好心的解释。
可是却又将李氏也顺带骂了。
毕竟,王府的府医连这么小的病都瞧不出来,除了无用,还能用什么词来解释?
“呀,坏了!”奚云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上还有些担忧的瞧着王文嫣,“瞧,我若是不说倒想不起来,今日既然提起来了,倒是想起来,我们忽略了一件事。本来,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身边肯定要有保护的人在暗处盯着。那日,听王爷说,是鲍神医让他进去帮忙,那自然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暗卫们肯定也事看见的。”
奚云妆说到这,上下的打量了奚云妆,“暗卫们不知道要回避,岂不是让表妹的身子,也都看了去。”说完,又啧啧的摇头,“这可是难办了,这么多人都看见了,那表妹可是要嫁给谁呢?”
奚云妆将话说的这么直白,傻子都听出来了。
今日发生的事,不过就是为了引出这句话来。
王文嫣的脸变了又变,眼泪终于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了。
李氏心疼的将王文嫣揽在身边,“王妃这话事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们文嫣故意作践自己吗?”
“大舅母慎言!”奚云妆马上强势的堵住了李氏的嘴,“若是文嫣表妹能入了湛王府,那可是大喜事,怎么叫作践?”
李氏被堵的,什么话可是说不出来,手指着奚云妆,“娘,这我们文嫣是这样的人吗?”她看出来了,王氏是肯定不会站在她这边的,所以,就对着老太太逼问。
奚云妆对于李氏的做派,可以是用不耻来形容的。
嘴角微微的勾起,“是不是这样的人?那舅母说是怎样人?明明没病,非要闹出个什么压胜来,即便是真的,闹的王爷将我休了,还能是让表妹做王妃不成?”奚云妆说话,素来就是不客气的。
这下,李氏除了抹眼泪还能说什么。
可心里隐隐的觉出,恐怕就是完了。
现在,压胜之术,成了讽刺,明摆的就是来讽刺王文嫣居心不良。
至于被瞧了身子,这不说还要,一说,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凭什么非要嫁给凤湛。
李氏可又不甘心,就觉得,真是一窝子白眼狼,她家文嫣对奚云妆那么好,怎么就喂不熟呢。
“我从未想过要赖着表哥,从一开始姑母提出来的时候,我便拒绝了,如今只不过是娘心疼文嫣罢了,为了到了表嫂嘴里,便成了这么不堪,不过,姑母且坐在这里不说话,莫不是连姑母都觉得,文嫣是那种拎不清的人?”王文嫣低着头,似乎越说越委屈,拍在李氏的身上就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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