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中的泪光闪动,匍匐在他脚边,“皇上是真情真性之人,为妹妹作主,为阿阮作主吧。”
帝崇忱还有些犹豫,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太监的惊呼声。
“皇上,那雪珊瑚有毒,阿宝公主和那些被雪珊瑚炸到的人现在都毒发了。”
“什么?”帝崇忱拉开大门,大步跑了出去。
只见那些看戏的王公大臣,有好多正倒在地上,痛苦地悲吟。
嫣贵妃和帝麟站在人群里,脸色阴晴不定。
帝崇忱憎恶地看了一眼嫣贵妃和帝麟,怒声说道:“来人,把阿阮皇子接回宫。令人撤掉戏台,让御医给中毒大臣们诊治,所有的皇子和公主原地不动。”
“谁?”嫣贵妃讶然出声。
“本宫的儿子,阿阮哪,嫣贵妃不记得了吗?”皇后从大殿中出来,怒视着她。
“阿阮?怎么可能?阿阮不是早就病逝了吗?”嫣贵妃脸色大变,连退几步。
“拿下嫣贵妃和麟王,除去金冠莽带。”帝崇忱盯着她,大声呵斥。
侍卫们大步过去,不由分说地将二人摁倒,取下二人头上的金钗金冠,抽掉帝麟腰上的玉带。
“父皇,这是为什么?”帝麟盯着帝炫天,恶狠狠地咆哮,“父皇不要听人谄言,帝炫天犯有欺君之罪。”
“朕还没说什么事,你怎么就知道了他犯了欺君之罪?”帝崇忱大步过去,一脚蹬在了帝麟的肩上,把他踢了个四仰八叉,“你这个逆子,你送的那什么雪珊瑚,让阿宝命入陷境。”
“阿宝是我亲妹妹,我怎么会害她?”帝麟从地上爬起来,脸庞扭曲,大声怒吼,“帝炫天你这个小人,你私藏前朝公主,图谋不轨。”
“什么?”帝崇忱猛地扭头,看向帝炫天。
帝炫天面不改色,心不跳,平静地看着帝麟。
“哪个前朝公主?”帝崇忱盯着他,冷冷地逼问。
“二哥陷害我。”帝炫天转过头,沉声说道。
“你藏着御凰雪!”帝麟挣扎着,大声怒吼。
“二哥忘了吗?这可是你不敢让聂王妃知道、半夜塞到我府上去的女人。你还下令,不许我接近她,不许我沾她一根头发,更不许告诉外人你迷恋她的事。”帝炫天眉头微皱,缓缓地说:“父皇,此事老四和老九都知道。那女人是九王妃身边奶娘的远房侄女。她长得像前朝公主,所以你就把她弄来,想试探倾郡王、四弟和我。可惜那女子却不是,你很失望,于是就在老九府上把人家给玷|污了,还强行让人家和夫君和离,想霸占那女子。被聂王妃知道之后,你怕聂家人会生气,就让我替你戴这绿|帽子。若不是老九派人来求情,让我替九王妃的奶娘留着这丫头,我早就杀了她了。”
“你撒谎,你昨日还当着我的面抱着她,说你抱的是你的小妾。”
“你逼迫我杀九弟,我只是拿她当当挡箭牌,想脱身而已。”
“你要杀我儿子?”舒芙苓本来一直在旁边兴灾乐祸地偷笑,听到这里,不由得勃然大怒,猛地站起来,指着帝麟怒斥,“二皇子,我们老九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先是在马场动手脚,想要杀蝶意,现在又要杀儿子。”
“杀蝶意?”帝崇忱脸色更加难看,盯着舒芙苓逼问:“怎么回事?”
“那日马场之事,本来就不是隋朝安所为。蝶意受了伤,玥儿觉得心疼,就认真查了查。结果查到是二皇子的人,在城墙外放药。”
“胆大包天,岂有此理!”帝崇忱猛地抽出侍卫的长剑,冲帝麟冲了过去。
嫣贵妃母子见状大骇,奋力挣脱了侍卫的双臂,在院中乱跑,躲着帝崇忱的利剑。
“皇上,是他们陷害麟儿,麟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他怎么可能弄个有毒的雪珊瑚,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毒害皇后?”嫣贵妃大喊道。
“但二皇子那个心腹,可受不起金银的you惑,已经招了。”舒芙苓红唇冷咧,尖刻地说道:“嫣姐姐,这么多年来,一向是皇上喜欢谁、你就害谁。这宫里头被你害死的冤魂还少吗?你就不怕晚上作噩梦,这些冤魂来找你索命。”
“你这个jian人,你敢暗算我。”嫣贵妃扑到她面前,挥手就是一个耳光,尖利的指甲在舒芙苓的脸上划出五道血痕,触目惊心。
“jian人。”帝崇忱大怒,大步过来,一巴掌重重甩去,把嫣贵妃打得摔了出去,再大步上前,高高举起利剑,用力往下刺。
“父皇剑下留情……”帝麟扑过来,不要命地用双手抓住了锋利的剑锋,大哭道:“父皇应当查明真相。母妃性子刚烈,才会顶撞父皇……”
“闪开。”帝崇忱一脚飞起,将帝麟踢开。
“皇上。”嫣贵妃的两位兄弟大步过来,用力磕头,“皇上开恩,查明此事,再作发落。”
帝崇忱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才丢下剑,大声说:“把嫣贵妃和帝麟押进大牢,听侯发落。帝炫天跟我进来。”
帝炫天垂了垂眼皮,跟着他回到大殿。
等大殿门关上,帝崇忱猛地转身,指着他低斥,“你说实话,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御凰雪?”
帝炫天一掀袍子,跪了下去,坚定地说:“是。”
“你……你敢不报!”帝崇忱气得发抖。
“因为儿臣爱她,儿臣在兰烨皇宫时就想等她长大,娶她为妻。”帝炫天静静抬眸,看着帝崇忱铁青的脸色,一字一顿地说:“父皇以前总逼问我,大战前昔,我到底去了哪里?今日我敢坦诚了,我来了兰烨皇城,想带她走。可惜,得到的是她与薄慕倾成亲的消息,只能黯然离去。若儿臣当时胆大一些,就能带她走,也不必让她流落民间,吃尽苦头。在街上卖酒为生。”
“一个小丫头片子,她若没有人暗中扶持,怎么可能活下来?这城中果然有御氏余孽。”帝崇忱阴沉着脸色,绕着他走了几圈,冷冷地逼问:“你说,你是不是和他们勾结了?”
“父亲为什么总是不相信儿臣?若儿臣有心隐瞒,何必向父亲坦诚?这女子,他们四个都见过,他们是不是也与御氏余孽有勾结?”帝炫天反问。
“你敢顶嘴!”帝崇忱怒吼,抽出腰间玉带,重重地往他的背上抽去。坚硬的玉块打在他挺得笔直的背上,扑扑直响,碎了玉,伤了骨。
帝炫天固执地跪着,任他打,“父皇想打就打吧,总之,父皇绝对不要想着能动小雪儿。他是我的,我什
么都可以不要,唯独能为她拼命。”
“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啊。”帝崇忱收了玉带,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父皇年轻时,不也这样痴情过吗?”帝炫天抬眸,一字一顿地问他。
帝崇忱憎恶帝炫天,其实憎恶的是他母亲的背叛,若她没有背叛他呢?他垂下手,怔怔地看着这个最像他的儿子。所有的儿子里,只有他一人是三个字的名字,代表了曾经无上的宠爱。
“父亲,在我漫长的质子生涯中,小雪儿,也曾经那样护过我。从那时候我就发誓,不管今生如何,我一定要好好爱她。如今她知道我们都是她的杀父仇人,她痛苦到每晚睡不着,也不肯让我靠近。父亲,你知道这种爱着,又得不到的感觉吧?”帝炫天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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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八千字,还有一更在后面,哇哈哈,我的小天天,好得我心。】
☆、【94】你疼?我摸摸(二更)
【94】你疼,我摸摸(二更)
“她是御家的人,朕可以饶她的死罪,让她滚出皇城。”帝崇忱丢下玉带,冷酷地说道。
“那儿臣会和她一起离开,父皇保重。”帝炫天给他磕了个头,起身就走。
“你敢威胁朕。”帝崇忱又发怒了。
帝炫天微微侧头,沉声道:“父亲反正不想看到儿子,儿子说过了,不带走京中一个铜板,一草一木,儿臣带着她去天涯。茫茫尘世,总有容得下我和她的地方。穆”
“你是她的仇人,她会毒死你。”帝崇忱咆哮道。
“那就当我还她一场情,我为她死,心甘情愿。”
“我让你心甘心情愿,我让你心甘情愿。”帝崇忱捡起了玉带,又往他背上抽。
帝炫天咬紧牙,死活不出声。
“你就这么倔强?”帝崇忱打累了,阴冷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父亲,我想的不过是有个家,有个疼我的人而已,父亲为什么这么薄情?可以对外面那些野心勃勃的人那么好,唯独漠视我一人?”帝炫天低低地说了一句,不顾他的反应,开门就走。
帝崇忱这回没再追上去打,他握着只剩下一小截的玉带,低头看向白玉地砖。上面滴滴洒洒的,全是帝炫天的血。这小子身上流淌的,不正是他的血吗?
他颓然退了两步,把玉带抛开,慢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都看着他,见他出来,赶紧跪下。他一晚上打了两个儿子,一个下了大牢,一个扬长而去,还会有谁是下个倒霉鬼?
欢庆的寿宴撤下了,皇后守在皇宫门口,急切地向外面张望。四更的更声悠悠传来,一辆马车渐渐进入她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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