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怔了怔,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你们主子也是我哥哥,我不让死得太难看。你们帮我想想,是一刀剁下脑袋的好,还是一刀割开喉咙?剁下脑袋就没全尸了,不太好看。还是割开喉咙吧……”他抬眸看向那三人,手指摁到了腰上。
三个人完全被他的气势给骇住了,连连后退,惊恐地问道:“你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想想你夫人,想想你儿子……”
“夫人,我夫人怎么在这里?儿子还在我夫人的肚子里。我来这里,就是来杀帝麟的。”他把锦帕叠好,放回怀中,慢慢站了起来。
“喂,你坐回去……”三个人慌了,抖着长刀,对着他大嚷。
旁边的绕着树玩的孩子们吓到了,拔腿就跑,边跑边哭。
附近的店铺里探出好多个脑袋,看到这边剑拔弩张的一幕,赶紧关门关窗,生怕惹火上身。
“他既然不来,那你们带我去找他吧。”帝炫天推开指在身上的长剑,稳步往前走。
“你这个人,开始让你去你不去……”有个人壮着胆子吼他。
帝炫天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到他的脸上,“放肆的东西,真是找死。”
那人被他一巴掌打得飞出老远,牙也掉了,刀也飞出去老远,哪敢再起来,一个劲地缩在地上哼哼。
另两个人惊得步步后退,不敢再出声。
“狂妄是要资本的,你们主子还没资本,你们也敢在这里叫嚣。”帝炫天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扬声道:“还不带路?”
二人腿发软,抹了把冷汗,快步走到了他前面。
一路往前,到了镇子尽头,出现了一栋大宅,大门口有两只古朴的石狮子,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大门紧闭着,传出一股子油烟的气味。
“怎么回事?”两个男人吸了吸鼻子,警惕地上前去,用刀小心地推开了门。
“里面着了火了。”走在前面的的人退了回来,掩着鼻子喊:“陈子,出来,陈子……”
弓弦拉开的声音从四面传来,那两个人还来不及拔刀,利箭穿胸而过,将二人射了个透心凉。
帝炫天转过头,只见对面小楼上吊下来几个孩子,楼上正中站的几个面孔完全陌生的男人,正指挥一群紫衣男子把孩子们吊高。
“原来还有一个狗主子。”帝炫天嗤笑了几声,抬头盯着那些人说:“让他出来吧。”
“我们主子没空,你在这里等着吧。”正中间的那人大声说了一句,退进厅里。
“把孩子们放下来。”帝炫天的拳头紧握,沉声说道。
“你若肯自断经脉,孩子们马上就放。”里面的人大声回道。
孩子们在风里冻得瑟瑟发抖,双脚在空中踢打,大嚷道:“父皇不要管我们,我们不害怕。”
“对,不害怕。”
“一点都不痛。”最小的那个呜咽着大叫。
“帝晓和之翔呢?”帝炫天脸色铁青,仰头问道。
“他们留在医馆治病,很安全。”帝皓凡挣扎了一下,大声说道:“父皇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们!”
“父皇你快走,快点走。”孩子们一起大叫。
“小崽们子还挺忠心,再大喊大叫,拔了你们的牙。”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用刀背在孩子们的背上乱拍。
“呸,你们这些恶霸,我才不怕你们。”帝皓凡扭过小脑袋,愤怒地大叫。
“既然把我找来了,还是出来见见吧。”帝炫天看着那人,肃容说道。
“主子真没空,他正睡着。”男人冷笑,用刀尖推了推帝皓凡的脚,傲气地说道:“你在这里好好陪陪你的儿子们,说不定明天就陪不了。想想我刚给你提的条件,自断经脉,他们马上可以离开。”
帝炫天环顾四周,四面都是弓箭手,就算他用暗器把孩子们身上的绳索击断,他们在掉下来的过程里,也会被利箭射中。
他来之前,并未想到这里除了帝麟之外,还有另外的人等着他。他不知道帝麟到底有多少人,又藏在哪里,更不知道对面楼里的是谁,他又带了多少人……
这变数多少让他有些着急,尤其是眼睁睁看着孩子们在半空中吊着,却不能出手相救。
他退了几步,在台阶上坐下,让自己镇定下来。
“喂,你是不是因为中了蛊毒,成了废物了?不然你就干脆滚了得了,反正我们主子也缺少奴才,这几个小狗崽子就给我们主子当奴才好了。”楼上的侍卫们对帝炫天极尽嘲讽。
帝炫天不理会他们,在心里快速盘算,清理四周的暗哨需要多少时间,申晋他们现在是否已经赶到,能不能与他配合得天衣无缝。
孩子们吊在风里不停地哆嗦,眼泪鼻涕往下淌,但没有一个孩子哭出声来。最小的那个死咬着嘴唇,安静地看着帝炫天,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崇拜。
帝炫天拧了拧眉,闭上了眼睛,安静地坐着。
孩子们一见,也一声不哼地一起闭上了眼睛。
“这些臭崽子,还挺有骨气。”
楼上的看守们见了,伸手在孩子们身上乱推,他们就像四口小钟在空中乱晃。
天色渐暗。
帝炫天一直坐着不动,看守们先沉不住气了,不停地进去再出来。
终于,先前在二楼的那男人又出来了,盯着帝炫天看了一眼,挥了挥手,“看样子,你是不想表示诚意了,那没办法,就先送你这个长子去地下伺候你们帝氏祖宗吧。”
他阴沉着脸色,接过了身边看守手里的刀,冲着帝皓凡的背砍了过去。
帝炫天还是不睁眼睛。
锋利的刀在帝皓凡的背后停下,他探出头看了一眼帝炫天,怪叫道:“你是不是聋了?”
“不对,他坐在那里很久都没动,他是不是死了?”有一个看护小声说道。
“放屁,他怎么可能是死了?”
“但他真的坐了好久没动,那个什么蛊发作,是不是真死了。”又一个看护过来,伸长脖子看帝炫天。
“老大,还是下去看看吧,别我们一起在这里傻站着,陪一个死人。”
“都站好。”男子低斥一声,把刀还给了看护,扭头进了屋里。
薄慕倾正坐在桌边,手握狼豪,泼墨作画。画纸上,涓水细流,芳草茵茵,风筝随风摇摆,却不见放风筝的女子。
“不必看,他在和我比耐心。”薄慕倾早就听到了动静,他放下狼豪,淡淡地说道。
“那这几个孩子,是杀还是不杀?继续吊着?我看最小的那个已经撑不住了。”男子拧拧眉,小声说道。
“又不是我儿子,撑不撑得住,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薄慕倾低下头,吹了吹墨迹,把画挂到了一边的绳子上。
“那……继续等着?”男子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不停地扭头看外面,“万一他是缓兵之计,他的人从外面包|围过来怎么办?”
“怕什么,沉住气。”薄慕倾拧了拧眉,不悦地说道:“像你这样,怎么能成大器?”
“是。”男子抱抱拳,退到了一边。
薄慕倾走到窗口,往下面看去。帝炫天坐在两个石狮子中间,如同一尊雕塑。
“帝炫天,我看你怎么忍。”他冷冷一笑,回到桌边,铺了一张新画纸,提笔
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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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个小山坡,坡上种着一长溜的桂花树,挡住了后面的小破屋子。
这小屋子里面住着一位老婆婆,人很好,听说他们要借住一天,很爽快地同意了。他们给老婆婆送了一点吃的,在这里等着帝炫天回来。
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御凰雪的心跳得厉害,眼皮子也跟着跳,她坐立难安,不时跑到门边去看。
昨天的那场大雨把一切都浇得透湿,小路泥泞不堪。今天虽然出了点太阳,但还是冷风呼呼的,湿冷湿冷,一直冻进人的心里去,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冻得发抖。
“怎么还没回来?藏心,会不会有事?”她搓了搓手,把小手凑到唇边呵气。
“不会吧。”藏心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御凰雪伸长脖子往路的尽头张望,轻声说:“不对劲,我们也去看看吧,我这心里实在慌得厉害。”
“不行,主子说了,让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在这里可以看到先前那个落脚处的情形,若真有闯去抓我们,我们这里也容易撤退。什么事都能听你的,这件事,一定要听我的。”藏心用力摇头,小声说道。
在这里等了一天,
御凰雪瞪他,轻声说:“听你的,他能早早回来吗?”
“我不管他,我只管你。”藏心固执地说道。
沐雨也走过来,大声说:“对,我只管你。”
“咦,你们看,那两个人是……”御凰雪突然掩住了嘴,指着远处说道:“你们快看,那是诛风啊!”
藏心定晴一看,正是诛风啊!
他一人走在小路上,正往四处张望。
“他怎么来了?是不是真的诛风?我去看看。”沐雨跳下小山坡,一溜小跑往前冲去。
藏心把御凰雪藏在身后,紧惕地看着那个方向。沐雨靠近了诛风,但并没有上前去打招呼,而是勾着头,装着在地上寻东西,慢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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