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场,直接射门?
超远距离射门!这个打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要知道要超远距离射门,这不是力大无穷就能办到的,臂力要大,更要使得一手巧力,那球不是被击出去的,是要被球杖抄起来旋到一个最易发力的角度时抛出去的,唯其如此,才能准确的远距离命中目标。
可是抄球时要柔,抛球时要刚,刚柔力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这可不是懂得它的道理就一定能够办得到的。
众人屏住了呼吸,直直的追随着球的轨迹。
鞠球擦过球门框,只需一丝一毫就可进入球门,但总归没有打进球门,那鞠球落在地上弹动几下,滚出了边界。
裴纨惊天一杖挥出,球化流光,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直接射向对方的大门,但遗憾的是球没进。
天诺抹了一把冷汗,真是逃过一劫,没想到这傲娇小子如此阴险,这一球要是进了,恐怕天诺队也没机会翻盘了。
天诺转头场外,凝望了一下身边不远的一处案桌,桌上摆着一尊香炉,香炉中插着一根檀香。那檀香乃是用来计时,香灭,则赛事终。而此时,檀香已经快燃到了底部,眼瞅着就要……
所以,天诺队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沈人醉当仁不让,那裴纨的超远距离一击给他刺激了,他冲着几人低语道:“诸位,檀香快烧尽了,咱们必须抓紧时间,这一球是这场比赛的最后一球了。天诺兄在前面为我开路,剩下的所有兄弟都去把那傲娇小子防住,不要让他挪动一丝一毫,剩下的就交给我!”
鞠球再次飞起,沈人醉动了,身如游龙,化成一道电光,灵活的穿梭在围拦他的队伍之中。
而此时裴纨被团团围住,这无赖的打法,只得让他看着这可恶的醉人一个人上演单骑闯关的独角戏。
没有了裴纨的防守,哪还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球杆一挥,鞠球应声朝前飞去,球颜色五彩斑斓,腾飞之余划起一道绚丽的弧线。
“哐当!”球也擦着门框,不过是内门框,进了!!
这最后一球,沈人醉挥杆击入。他又瞟了一眼案桌上那尊香炉中的檀香,恰恰灰烬熄灭时。
八比八!终于追上了,比赛平局!
围观的人群疯狂地欢呼起来,沈人醉进球之时,球杖定格于空的刹那英姿;还有那裴纨挥杖击球,球化流光的超远距离射门的神技,这些都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遥儿也早已经被这精彩激烈的比赛吸引,默默注视着比赛,此时含笑着挑起了大指,不知是给沈人醉的,还是给裴纨的?
☆、第35章 齐国牡丹!
要说这洛水春晓之畔的小秀山是叠出来的,不如说它是摆出来的,它摆得那样平稳,那样舒服,那样可人心意儿。在那山中的一方隙地,只几块石头、几丛竹,就够人流连一番,回首望去,平缓小山顶上的牙公亭一角飞檐、山底只一步即可跨过的小桥流水,才使人记起这牙公亭修筑于上的小秀山是一座假山哩。
流水曲曲,清风拂面,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此景此景足可以假乱真。
牙公亭中。
“裴纨,应该是裴纨赢的!”那叫姒儿的义愤填膺的模样,说到这儿,她偷瞄了一眼最上首的老妇人,发现对方脸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见状,姒儿心中更加的窃喜,继续道:“这些市井小儿,完全就是下烂招数耍无赖,哪有这样围住人击鞠的,应该统统抓起来杀头……”
老妇人听罢,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姒儿,阴沉的脸色突然轻声一笑,瞬间如天气放晴了一般,而后摇头说道:“姒儿,你这可是太偏心了哟!他们的战术完全符合击鞠规则,没有哪一条规定对方不能多个人围住裴纨吧,再说,我们这些侍卫都是顶尖的击鞠队员,而对方又只是些市井儿,以强打弱,这又当如何算?”
“啊?”姒儿惊呼一声,不知道为何这老妇人会态度如此改变,而且好像有些责怪自己偏心的意思。难道是最近阿爹亲近裴纨太过明显,被这老妇发觉了。
就在她琢磨间,老妇人继续悠悠说道:“既然我们的侍卫们实力如此之强,为何市井儿们就不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手段应对呢?我看很好嘛,特别是那清秀小子在此番比赛中,不仅展现了不畏强敌,坚韧不屈,一往直前的良好心态,而且有勇有谋,可圈可点,正是我大齐朝廷,江山社稷需要的人才嘛!”
说完,再也不理弯腰在前的姒儿,双手负背仪态翩翩地抬足离去,边走还不忘称赞:“好,很好,非常好嘛!”
待得老妇人走远,姒儿已经弯腰低头几乎垂到地上,一动不动。
不过她的后背,却已经被惊得冷汗涔涔,脑中久久盘旋着老妇人刚才这番话,始终琢磨不出到底有何用意。
大家也许已经猜出来了,这老妇人就是齐国之主田七娘,也是这姒儿的姑母。说田七娘是个狠婆娘吧,那是一定没错的,她不当杀自己的儿子,杀自己夫家姜氏宗姓,就连自己的娘家田氏也没有放过,杀起来也是毫不手软的。
这田姒儿的父母被田七娘流放经年,她比较幸运,被田七娘网开一面,自小在宫中与那叫离姜的一起长大,也算是半个公主。不过田姒儿有过悲惨的童年,对那田氏母老虎,有没有恨不知道,但至少是没有爱的。
伴君如伴虎,一言不适,足可丧命,甚至连累家族,尤其是这喜怒无常的女大王。这几日,这叫姒儿的有些得意忘形了。
云端轻笑,惊醒了千片万片的新叶
燕子轻掠,留下了千层万层的细波
在这柔和的美景之中,一场惊天的男神之战拉下帷幕,围观群众渐渐散去。
战斗已经结束,裴纨与沈人醉勒马而立,相对无言。也许是英雄惺惺相惜,那裴纨嘴角轻轻咧了一下,对沈人醉抛来了一个笑容,没想到这傲娇高冷的男子也会露出笑容。沈人醉还未反应过来,那裴纨就策马而去,奔向追赶上田七娘的车驾。
裴纨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是他与沈人醉的第二次交手。
沈人醉见裴纨潇洒离去,笑了笑,催促胯下大马,去追那颗红球,原以为醉人与这并肩作战的骏马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没料到骏马这厮打了个很响亮的鼻儿,理都未理醉人的催促,摇头摆尾地走到一边,自顾啃草去了。
醉人无奈,只得自己下马向那颗红色鞠球飞出的方向走去。
在沈人醉与裴纨激烈交手,奔驰在“绿茵场”的时候,那穿着大红牡丹锦彩衣裳的艳媚少妇,也就是当日碧玉湖畔引得众才子疯狂的穆夫人,已经走下了牙公亭,来到了场地一侧,因为她在小秀山顶,见到那飞奔的身影,让她如此熟悉,魂牵梦绕……
日落西山宿,落花逐水飘。有人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的重逢。”而时光也总是那么的清绝,注定的逃不过,失去的也不再回来。虽然是天之骄子,但光阴给她留余的,只是无边的回忆,几年风雨,汇聚成雀跃的浪花于心底翻起记忆的涟漪,每当再回首过往,特别是那无助的一幕,她还是还是会被如海的片段砸伤……
此时穆夫人香腮淼淼,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掌上,赫然正轻轻托着那枚红球。
她的五指如玉,涂着豆蔻的指甲很长,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贵气。此刻,那枚红色的球静静地停在她玉一样的手掌中,球被阳光照着,红光似乎能映透她的掌背。
她轻轻旋转着鞠球,凝眸看向那个朝她走来的俊俏儿郎。
沈人醉此时也看见了这手拿红球,美艳不可方物的少妇。若隐若现罥烟眉,似嗔似喜含情目,娇俏玲珑挺秀鼻,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米分霞,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袅娜,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
醉人刚要迈步上前,几个锦袍大汉就攸地闪出来,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这几个人看起来都是下人身份,但是一个个都是身着襕袍,锦带缠腰,头上戴着丝织的幞头,透着一股不凡的贵气。
再看他们个个身材魁悟,目中精芒隐隐,显然都不是好相与。由仆知主,几个家仆已是如此作派,主人身份可想而知。根据沈人醉游走江湖的经验,这种做派的不是巨富就是权贵,开罪不得。忙站定身子,长揖道:“在下失手,把球打了过来,惊扰了贵人,还请恕罪。”
妩媚少妇淡淡一笑,托着那红球的手掌轻轻地摇了摇,拦住沈人醉的几个锦袍汉子立即退后几步,让开了道路。沈人醉举步上前,隔着两丈多远,再度躬身揖礼道:“请贵人赐还马球。”
美妇人淡淡地笑道:“如果我不还呢?”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低哑,带着些微的磁性,说话时节奏矜持而舒缓,清丽如云,顽皮中带着可爱。
沈人醉没料到这美妇人居然会如此回答调笑,一时有些愣住。
美妇见他呆呆的样子,嫣然一下,目中异采一闪,略过此节,有些诧异地道:“你的击鞠是怎么练的,球技在我齐国足可进入前十了。”
沈人醉道:“击鞠么,在下这是头一回。”听见美女夸奖,醉人又有些本性流露,浪浪的自得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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