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隐洗漱好了,黎婉见他头发还乱着,招了招手,“侯爷,过来妾身给你弄头发吧。”
秦牧隐想的是出去找全安,黎婉有这个意思他自然欢喜,抿唇一笑,坐在床沿上,黎婉跪起来,拿过梳子,小心翼翼给他梳着头发,秦牧隐头发浓密,黑又粗,乌黑亮丽,黎婉头发太细了,看上去没有他的黑亮,不由得感叹,“唯一的头发像侯爷就好了。”
“像你的就好,我的太粗了,对女儿家来说,死气沉沉,不如你的有活力。”黎婉将秦牧隐的头发在头顶盘成一个发髻,之后,插上玉钗,身形玉立,五官深刻,黎婉不由得失了神。
秦牧隐将侧目,黎婉一眨不眨盯着他,好似脸上有什么东西,不由得失笑,“好了,收了梳子,我让紫兰传膳,陪你们吃了早饭再进宫。”
韩蒙和韩贵妃所倚仗的不过是以为他不敢将夏青青的身份公布出来,灭九族,北延侯府也在夏家九族中,然而,韩家人怕是忘了,韩蒙可是娶了夏青青。
全安听秦牧隐的意思还要吃了早饭再入宫,没法子,退到院子外边,笑盈盈看着公公,“公公不好意思,小主子受了惊吓,侯爷怕是要等张大夫看过小主子情况再走,不若您先回宫,侯爷忙完了立即就进宫。”
公公是锦太妃娘娘身边的人,闻言,鼻子里哼了声,不屑道,“侯爷真是好大的架子,咱家亲自来请都请不动,还是回宫请皇上身边的大公公亲自来一趟吧,北延侯府,咱家是得罪不起咯。”
全安送着人出去了,全程赔着笑脸,等李公公上了马车,立即换了嘴脸,垮着脸,学刚才公公的模样,手指缱绻成兰花指,“哎哟,北延侯府咱家是得罪不起了,知道得罪不起还来还赖着不走干什么哟……”
按理说宫里边来了人,全安都会帮秦牧隐打赏,今日遇着这位李公公一文银子全安都舍不得,侍卫听着全安阴阳怪气的声音好笑不已,被全安扭头看见了,怒斥了一声,“笑什么笑,以后别见着是宫里的人就往府里边放,我看不怀好意的人多着!”
侍卫们知道全安是借题发挥,不与他计较,况且,他们也有错,这位公公难缠,不让他进府估计能在门口嚷上一个时辰,不得已才将人放进去了,侍卫小心翼翼上前,“还请全安不要将今日的事儿告诉侯爷。”
侯爷说过不管什么人一律要通报,今日他们坏了规矩。
全安鼻孔朝天哼了声,“你们记得住就好,再有下次,等着大管家亲自收拾你们吧。”
黎婉吃得清淡,除了少许的盐,其他什么味儿都没有,秦牧隐尝了口她的汤,笑了笑,“你出月子了,我从外边找两个巴蜀之地的厨子进府,你想吃什么他们都能给你做。”
黎婉光是想着巴蜀的麻辣就流了流口水,最终却摇了摇头,“侯爷,要喂奶,出了月子味道也不能重了,我能吃,唯一却是不能吃的。”以前能由着性子来,现在却是不能了,不过,她甘之如饴。
“我一时忘记了,那给你找个南边的厨子。”秦牧隐搁下筷子,擦了擦嘴角,瞅了眼天色,估计宫里的两位煽风点火差不多了,悠悠走到木床上抱起唯一,黎婉哭笑不得,“侯爷,唯一吃奶的,您需要消食唯一却是不需要的。”
秦牧隐身子一僵,随即道“我待会要入宫,好几个时辰见不着唯一,这不多抱抱她吗?”
黎婉啼笑皆非,她才不信秦牧隐的说辞呢,不过,黎婉心底高兴,秦牧隐走之前还特意给黎婉找了两本书出来,“这是全康从外边搜罗来的,你应该感兴趣。”
黎婉扫了两眼,果真眼神亮了起来,讲的不是其他,一本是婴儿成长录,还有一本是生完孩子后瘦身的法子,秦牧隐将书递过去,提醒她,“不过,不能看久了,月子里还是要多休息。”
“我知道了,谢谢侯爷。”黎婉现在正需要的就是这个了,腰带勒得紧,用不了几天就没效果了,黎婉翻开书,里边是画的画,旁边注释得清清楚楚,是一套动作,而且,在床上可以完成的动作,黎婉翻开就入了神,好一会,听到头顶的咳嗽声,黎婉抬起头,秦牧隐还站在床边,一动不动,黎婉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招招手,秦牧隐蹲下身子,黎婉在他脸颊落下一吻,后者唇角才绽开了笑意,“你顾着唯一,我先进宫了。”
黎婉摆手,目送他穿过屏风了才将视线重新落回书上。
而此时,李公公回到昭阳殿说明了侯府的情况,锦太妃气得脸色铁青,不过,面上却隐忍不发,说起了其他,“皇上,牧隐和你从小亲如兄弟,你器重他哀家明白,牧隐对皇上也衷心,哀家看啊,不若改日升了侯府的王爵,还北延侯府一个清白。”
仁崇帝扫了一直捂着肚子的韩贵妃,锦太妃话里的意思仁崇帝哪会不明白,她以为自己对北延侯府不过是愧疚,刚登基,被大臣们逼得没了法子撤走了北延侯府的王爵。
“母妃,这件事朕心中自有主张,牧隐做事稳重,朕相信他,再者,昨日的事的确是陈家二房做得过了,好好的洗三礼被她们闹得乌烟瘴气,韩贵妃说牧隐抓了韩家五夫人,其中怕有什么误会……”
秦牧隐做事向来有理有据,即便真要收拾谁,也不会叫人留下把柄,况且,今日的事情,只有韩蒙进宫和韩贵妃闹了起来,不见韩阁老影子,其中怕是有隐情。
锦太妃养的儿子什么性子多少清楚些,一时之间,不料仁崇帝会反驳她,皇后忤逆她不把她放在眼里,皇上也相信秦家人多过她,锦太妃脸色一暗,耐着性子道,“其中不管有什么误会,终究是牧隐过了,好好一届妇人被她抓了起来,没了名声,丢脸的也是韩家,连带着对他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说着,见仁崇帝蹙了蹙眉,锦太妃明白仁崇帝在意的是什么,叹了口气,继续道,“牧隐那孩子是秦老夫人手把手带大的,性子是个好的,他来了,皇上也别质问他,好好和他说,你们多年的情分可别因着这个就没了,不过一个无知妇人,牧隐真要想接回府里就随了他……”
仁崇帝的眉头越皱越深,韩贵妃在旁边配合地哭泣了两声,仁崇帝瞪了她一眼,一直以来韩贵妃就不是个省心的,当初要不是念她小产没了孩子,也不会给她贵妃的品阶。
秦牧隐到昭阳殿的时候,锦太妃和韩贵妃已经移了话题,说起韩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来,秦牧隐上前给三人行礼,锦太妃急忙摆了摆手,语声亲切,“牧隐来了,礼就免了,多少年了,现在为人父了,哀家也替你高兴。”
“谢锦太妃娘娘挂念。”
秦牧隐不卑不亢,仍给三个人行了礼,仁崇帝的眉头才舒展开,叫公公赐座,直接问秦牧隐韩家五夫人的事,秦牧隐摇头,“微臣没见过什么五夫人,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何说是微臣做的,微臣和韩家甚少走动,韩阁老心里边有数,韩家五夫人没了问微臣要,贵妃娘娘不怕毁了韩家的名声吗?”
仁崇帝和秦牧隐想到一块去了,韩贵妃在旁边嘤嘤哭泣,“侯爷,你别说我冤枉你,韩家的人可是看着五夫人被侯府的人抓走的,难道韩家的下人还能说谎蒙骗我们不成?”
秦牧隐这才将目光冷冷落在韩蒙身上,韩蒙今年三十三岁,身形偏瘦,皮肤透着不自然的白,眼神凹进去很深,黎婉见着了只怕会吓得不轻,“韩少爷一口咬定是侯府的人?”
锦太妃面上愁眉不展,细声细气的插话道,“牧隐,刚才哀家和皇上还说起你来呢,成亲有些年头了,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孩子竟然又是个女儿,哀家想着秦家子嗣,让皇上下旨在宫里办场宴会,好好给你挑两房小妾……”
秦牧隐面无表情,语声疏离冷淡,“多谢锦太妃娘娘好意,微臣家里人口单一,老侯爷那时候就不纳妾了,内子跟着微臣受了许多苦,老夫人还叫微臣千万别辜负了她,府里边有了小主子,别说老夫人,下人们脸上都高兴,那时候,内子亏了身子微臣都不曾纳妾,何况现在有了孩子。”
锦太妃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韩贵妃手捂着肚子,轻声嚷嚷,“侯爷,你把我嫂子放了吧!”
韩蒙坐在一旁不说话,秦牧隐也不接韩贵妃的话,不过,看韩贵妃的样子,秦牧隐善意提醒旁边站着的太医,“当时内子怀孕后,因着心绪不好伤了身子,前三个月一直在床上养着,我瞧着贵妃娘娘脸色不太好,太医,你赶紧给贵妃娘娘看看吧,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仁崇帝对韩贵妃不耐烦,挥了挥手,“来人,将韩贵妃送回寝宫,什么时候肚子不痛了再出来!”说着,朝锦太妃看了眼,“母妃,儿臣和牧隐送您回去歇息吧,至于韩爱卿,加紧人手,好好寻寻。”
韩贵妃本来脸色尚可,听了仁崇帝的话脸色真的白了,韩蒙阴狠地瞅了眼秦牧隐,秦牧隐当做没看见,韩蒙今日回韩家,身份只怕不如之前了,韩蒙是庶子,韩老夫人不会放过打压他的机会!韩贵妃,不过是偶然飞上了枝头,得意忘形,皇上都不会纵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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