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王溺爱萌妃不乖 (轩少爷的娘)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轩少爷的娘
- 入库:04.10
“顾姑娘。”聂擎把肩上扛着的一捆长竹子放在院子门口,走过来笑道:“二爷如今变得能干了,不论干什 么都像模像样的,比在京里强多了。”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顾还卿深有同感,大概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聂浅歌的进步很明显,她甚至有种预 感,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聂浅歌会和正常人一样也说不定。
“只是……”她觑着聂浅歌堪比犀利哥的造型,尝试着跟他打商量:“咱能不能把这头发梳好,衣服也穿的 规规矩矩的?还有这……”她指着他脏污的脸:“把这脸也洗干净?”路上赶路倒了罢了,到了村里,怎么也要 收拾一下吧。
聂浅歌看了聂擎一眼,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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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的土灶也是新砌的,灶身未干,往灶膛里塞上柴草一烧,湿润的灶身到处冒白烟,等多烧几次,土灶也 就干了。
一旁的新案板上放着村里大伙送来的鸡蛋、腌鸭蛋、空心菜、青菜,波菜、豌豆荚、葫芦、丝瓜、烧瓜、长 豆角……
福婶正和村里的两位年轻的媳妇在做饭,福婶是聂府里的老人,平日甚少涉足灶房等地,也算养尊处优多年 ,如今不仅要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做饭的事她也当仁不让的揽到身上了。
不过顾还卿也会帮忙,上辈子她虽然是个城市的小孩,小时候常常分不清韭菜和麦苗,但她二叔开了一家小 餐馆,放假时,她会去二叔的餐馆帮帮忙,一来二去,看多了大师傅炒菜,她也受了不少熏陶,炒的菜竟也色香 味俱全。
这几天修房子,珩叔和泽叔他们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去城里一趟,赶上牛车,天不亮就出发,二十多里路,太 阳出来时就可以回来了。
每天顾还卿都会让他们带点新鲜的肥猪肉回来,熬油用。
这时节其实有菜籽油,豆油膏,芝麻油、猪油、牛油和羊油等油了,村里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挑着两个篾筐走 乡串户卖油的卖油郎和卖油翁,但村里人做饭节省,除了来贵客,自家人吃饭甚少放油,连猪油都用的少。
没钱是没钱的过法,手上有俩钱,顾还卿就不愿委屈的过,她把猪油熬好,趁猪油未凝固时加点盐,再放少 许花椒加以搅拌,用油罐封起来存放,可长时间不变味,炒菜时挖上一勺,菜喷香。
而且熬猪油剩下的油渣聂九灵超喜欢吃,一点都不浪费……
“顾姑娘。”两个年轻的媳妇脸儿红红的和顾还卿打招呼。
她们对顾还卿的身份有点迷惑,听说是聂家老大未圆房的媳妇,因为聂家老大差不多是死了,聂大将军怕耽 误了人家姑娘的大好青春,死前留下遗言,让这姑娘在聂家守上三年便可另嫁。这一家子也以顾还卿马首是瞻, 对她很尊敬,并像未出阁一样待她,称她为姑娘。
大家伙只好跟着称她为姑娘……
而且顾还卿生的白,模样长的好,跟村里大部分的姑娘媳妇都有明显的区别,一双眼睛似泉水般清莹莹的, 比天上的星星都还璨灿明亮,年轻的姑娘媳妇们一看见她就有自惭形秽的感觉,不自觉的会在她面前低下头。
顾还卿为人随和且不拘小节,笑着和她们打招呼,随手系了灰蓝色的围裙在身上,过来帮忙。
见长豆角都堆了一地,这时节天气较热,不吃就会放坏了,她早想做豆角蒸菜了,只是苦于在别人家里借住 不方便,这时候有了自己的房子,昨晚上她就把米洗好了晾上,这会只怕都晾干了,刚好可以磨蒸菜米分了。
家里尚未置上石磨,得去隔壁借,聂浅歌在她身后跟脚跟手,亦步亦趋,她瞄了瞄他:“跟我去推磨?”
“……嗯嗯嗯。”聂浅歌点头如捣蒜。
但是,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以为捡到个好劳力,结果却是个笨蛋——聂浅歌根本不会推磨!
顾还卿也不会,她只听说蒸菜米分是要磨的,但现代社会有现成的蒸菜米分卖,不用自个操心,所以她也是 纸上谈兵。
邻居王大娘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把推磨的技术倾囊相授,两人磕磕绊绊的总算会用了,但聂浅歌嫌推的太 麻烦,他干脆用手转动磨柄,一圈一圈的转的飞快,蒸菜米分如下雪一般的漱漱直往下面的簸箕里落……
磨盘不大,但顾还卿仍有些惊讶,望着他道:“原来你力气蛮大的,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聂浅歌埋头转磨,闷闷地道:“以后你可以把我看大一点了。”
“……”顾还卿。
把长豆角理好,切段,用蒸菜米分拌匀,蒸笼里面铺上干净的纱布,这纱布的村里人自己织,自家用正好。 把掺好米分的豆角放进蒸笼里,灶上不断火就不用操心了。
福婶笑着道:“豆角还可以这样吃啊?老婆子到是第一次看见。”
那两个年轻的媳妇也一脸新奇,每个地方的吃食不同,嘉陵县这边的人不大兴吃蒸菜,大富人家例外——他 们有专门的厨子,蒸鱼和蒸肉一类不会少,但蒸疏菜的少。且古时候又不像现在,有各式各样的菜馆,南来北往 的菜都有,各地风味不同,任君品尝。
所以看到就觉得很新鲜,而且长豆角在村里真是不值个什么,篱笆墙上挂得到处都是,随便哪儿都成串成串 的,要多少有多少。
顾还卿又借着有蒸菜米分,索性把蒸鱼和蒸肉都弄上甑,又切上肥肉做了一个炖豆角,那一堆豆角就消灭的 差不多了。
她回头对那福婶和两个媳妇道:“豆角真的多了的话,可以淖水晒干做干豆角,这干货也很好吃,冬季没菜 的时候炖和炒都行,不浪费。要味道鲜美的话,就用点肥肉皮和五花肉。”
牛家村的人多是务农,到了冬天也不缺疏菜,不像塞北苦寒之地,冰天雪地的时候能吃的疏菜就那几样,单 调的很,必须想方设法的晒些干菜以待冬季食用,是以牛家村只有晒腌菜的,不怎么晒干菜干货。
但谁也不嫌会嫌菜多是不是,而且主要是不浪费豆角,两个媳妇问清楚了怎么弄,跃跃欲试地表示回家后马 上做实验。
这边在做饭,那边聂浅歌转完磨,因为顾还卿不让他进灶房,他只好怏怏不乐的去找冷奕。
“你说,我要不要露出原形?”
冷奕正在用剑削竹子,削好了就可以扎篱笆了,他边削边替他的宝剑感叹大材小用,听了聂浅歌的话,他抬 眸看了他一眼:“哪个原形?列御帮你做了十几个原形,我哪知道你要露哪个?总不会是想露出真面目吧,那她 铁定会把你赶走,并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用冷奕说聂浅歌也知道,所以他愁啊,原形太多了也不好,撒谎撒太多了更不好——都 不知道要怎么圆了……
况且,如果“原形”太漂亮,顾还卿喜欢上这个原形怎么办?那置他于何地!?
可如果“原形”太丑,顾还卿又喜欢以貌取人,以后都不让他跟了怎么办?
“不过你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冷奕也替他愁:“她都不知道你长啥样,你围着她转也是白转,保不齐到时 便宜了别人。”
冷奕这话并非危言耸听,至少聂浅歌听来就觉得危机重重,于是晚饭的时候,他焕然一新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
“……这是二爷?”
“二少……爷?”
“呆呆?……二哥?你长这样啊?”
“哟,聂家二爷原来长这样啊?”
今天来帮忙的人不多,堂屋摆两桌给男人们坐正好,女人们在灶房另摆一桌,听到堂屋里的动静太大,灶房 的女人都抻头往外看,就见一十四五岁的青衫少年,目不斜视地往灶房而来,而堂屋里的男人也跟她们一样,一 个个抻着头往外望,脸上表情各异。
晚霞满天,袅袅炊烟刚散,少年身材高挑,肌肤白皙,发如黑瀑,模样清秀温润,一双眼睛却如黑曜石般深 遂幽深,熠熠闪亮。
顾还卿怔怔地看着少年迈进灶房,走到自己面前立定,这张脸是陌生的,可为何她会有一种熟悉感。
“卿卿,我梳了头,洗了脸,换了衣服。”一开口,声音依旧是带点沙哑的木讷,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收拾 干净了。
但这也够出乎人们的意料了!不说村里人不知道聂浅歌长啥样,便是福伯他们也有好多年没看到他真实的模 样了。
大家都高兴的笑起来,顾还卿也一脸笑容地看着他,夸道:“不错,没想到咱家二爷的皮相这么优,比外头 那些油头米分面的公子哥强多子。”
“那是那是。”福婶等人随声附和。
聂浅歌垂下眼睑,抿了抿米分色的唇瓣,俊颜淡淡,但半掩的墨眸却讳莫如深,深不见底——她会喜欢这张 脸吗?
冷奕拉他去堂屋吃饭,刚坐下,就听福伯说:“没想到顾姑娘还会做菜,这几道菜做的丝毫不逊大厨啊!”
聂浅歌一听,面皮一绷,双目如电的往桌上盘盘碟碟上扫,他没进灶房,以为顾还卿只在灶房里帮忙,没想 到她还做菜了,张嘴就问:“都是她做的吗?”
冷奕道:“不全是,不过这蒸的鱼啊、肉啊、菜都是顾姑娘做的,那几道炒菜也是……”
话未完,看见聂浅歌双手飞快地一伸,端起两三样菜放到自己面前,他顿时如醍醐灌顶,在众人惊异的目光 下,慌忙伸手拦住他,咬牙低哼:“二爷,你别丢人了好不好,这么大了还护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