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多虑了。”李德全笑着答道,转眼间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您好歹进去劝劝皇上吧,皇上刚刚命人搬了好几坛酒进去,可就是不准奴才们进去伺候着,这万一皇上出了什么闪失,奴才就是把脑袋给搬下来,也是难逃其罪的啊。”
说着就像夏柯这边行了个大礼,“奴才也知道难为娘娘了,还是请娘娘您能够进去好生劝劝皇上。”
夏柯一听李德全这番谦让的话,就知道这次事情怕是比她相信的要严重许多了,宣景帝突如其来的迁怒,从未见过的荒芜宫殿,以及李德全这尽乎谦卑的请求,这几样加起来,哪怕是夏柯心里边也是忍不住暗暗发憷,可是她也知道,如今宣景帝对自己的好感度几乎就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突破,可是夏柯想尽了法子,就是半点作用也不起,或许这次就是个机会。
况且,她也一直给人一个为爱痴狂的傻女人形象,自然是要奋不顾身的进去好生安慰宣景帝的了;这宫里边的一切荣华富贵也不过是在宣景帝的一念之间,她如今能够做的,不过是紧紧抓住他的心,她已经得到了风声,因着今上子嗣不丰,明年开春或许还会在加上一场选秀;到时候更多的如花似玉的美人进了宫,她可就不知道自己能否在一种美人中杀出条血路了。
“劳烦公公了。”夏柯示意素素就在外边等着,自己一个人独自踏进了稍显破旧的宫门,是福是祸,就听天由命好了。
夏柯才推开门,就被那浓烈的几乎稍微一闻,就会把人醉死其中的酒香就扑鼻而来。
“皇上?”她小声的喊了出声,等听见了声响,连忙转向那边,竟是红了脸。
只见宣景帝玉冠微斜,墨发不寄的披在肩上,许是喝酒喝得有些闷热,他前襟散开,只堪堪用着腰间那墨色玉带将一身华服围系在身上,比之平素的衣冠整洁,仪表堂堂,如今的宣景帝更像是九天玄仙堕落为魔,只是单单的坐在那儿,就是足够魅人心魂的了。
宣景帝喝酒的动作因着夏柯发憷的声响一顿,一双桃花眼迷离的望向声音处,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夏柯来,良久勾起薄唇,向夏柯招招手,示意夏柯走进过来。
夏柯如今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就差没流鼻血了,感觉自己四肢都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整个人几乎就是飘着过去的。
☆、第66章 忆往事
夏柯如今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就差没流鼻血了,感觉自己四肢都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整个人几乎就是飘着过去的。
宣景帝由还不满意,只是或许也已经有些醉了,整个人不像平时那般清醒,或许说是平时里压抑着的本性得到了发泄点,长臂一伸,就直接把夏柯抱在怀里了。
“怎的,娇娇莫不是看傻了?”
夏柯甚至是可以感受到他说话间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都是一股子浓浓的酒香,只是稍微闻着,她似乎也觉得自己醉了。
顾不得宣景帝突然把她拉到怀里是不是符合礼法的了,夏柯直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只是到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自己也说不秦楚。
本能的,她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危险,只是夏柯却只能安捺住这种本能,理智告诉她不能逃,要是逃了的话,或许真的就是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宣景帝只是喝醉了些,并不是醉的一塌糊涂,可能因着这样,他反而比平时更加敏锐了些,看着夏柯半响都没有答话,身子似乎隐隐颤抖,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你在怕朕。”虽说他说的是疑问句,可最后却是肯定。
呵,难道他真的看错人了吗?以往她不是如此斩钉截铁的告诉他说,这辈子她只会爱他,敬他,儒沐他,却只单单不会怕他的吗?
如今看来,她也不过是说的好听,最后还不是和后宫里边那些女人一样,贪恋的不过是他至高无上的权利,却又畏惧着他。
是失望吗?或许吧,只是宣景帝知道,趋吉避害是万物的本能,她夏柯哪怕再是特殊,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他又如何能够要求这么多呢?
“罢了,你......”
“嫔妾确实害怕了。”不等宣景帝把话说完,沉默许久的夏柯突然出声道,“嫔妾本来以为,自己始终是爱慕者郎君,只要能够远远的看着郎君,我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的。”
宣景帝一时没有料到她竟然会如此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害怕的事,心里也不知是失落还是什么,只是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让自己听下去,也不知他到底在期待着些什么,可宣景帝最后还是没有忍心打断。
“从今天嫔妾踏进这个屋子起,看见郎君你的第一眼起,就一直害怕了。”说着不去理会宣景帝越来越黑的脸色,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本来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论郎君你是成仙成魔,我只有能一直守在郎君身边,哪怕只是做一棵为你在炎炎夏日撑起一片阴凉的树,都是心甘情愿的了。”
说道这儿,夏柯抬起脸庞,露出了微微发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宣景帝硬朗的五官,似乎是要把他闹闹的映在骨子里边,“可是看见郎君的那一刻,我开始怕了,你是如此的不羁,天地间又有谁能够让你停下脚步呢?如此的风华绝代之人,而我又怎么能够奢求郎君你为我停下前行的脚步?”
戚戚耶耶的说完这话,夏柯就是在不出声,只是无声的流泪。
宣景帝根本不曾想到夏柯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原来看似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她,竟然在潜意识里边如此患得患失,基本上就是把她自己低到了尘埃啊;想起以往一听说他会来闵秀阁,哪怕再暗,他远远地都能在通往闵秀阁的小路上,看见一盏宫灯,就这么静静的在黑夜中闪烁着。
然后她总是就这么一直一直站在院子外边,也不知到底是站了多久,他一直以为一切不过是时间的凑巧而已,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分明她的背后早已被汗水打湿了多时,亏他还一直打趣说她是只矫情的猫儿,每次看见他一来,都是要沐浴一次。
明明就已经被宣景帝自己忽视了那么久的场景了,为什么现在只是略微一想,自己连这些个细节都是记得一清二楚的了呢?
宣景帝一直一来都觉得美人垂泪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觉得女子只有这个时候,她们身上的那种温婉贤和的气质才会显露无疑,只是为什么单单这次,看着夏柯默默无闻的哭泣,他会觉得心里边一阵阵的绞痛呢?
“娇娇,不哭。”身体已经先理智一步,轻轻用指腹温柔的拭去了那些个将落未落的泪珠儿,开始低低的哄着这个水做成的小女人了。
“是朕不好,语气不该那么重的,你哭的朕当真是心都要碎了。”以为说不出的安慰的话,第一句话说出来了后,后边的话就再也不是什么问题了,“朕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像其他女人一样了,当着我的面温柔体贴,背过去确实会暗地里想着该如何讨好我,从我手里边获得更多的利益。”
说到这儿,宣景帝整个人都是在微微颤抖,只要一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娇娇最后也是会变得像那个女人一样疯狂,最后竟然会用那种决绝的方式来报复他和太后,宣景帝就是不寒而栗,紧紧地搂住夏柯,想要从他身上汲取安慰。
夏柯被他整个人挤得差点透不过气来,可是却是能够感觉得到宣景帝好像是真的在害怕,本来想要挣扎出去的她,最后到底舍不得了,艰难的伸出双手,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他。
就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伤了的雄狮一样,夏柯能够做的,不过是静静的陪在他身边,紧紧的拥抱着他,让他尽情的嘶吼,等他最后累了,倦了,能够有一个舒适的,安全的,不被人打扰的地方,让他美美的睡上一觉,仅此而已。
“我知道的哦,我一直都知道,在郎君你的心里边,一直一直都是有着娇娇的位置的。”夏柯一遍又一遍的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永永远远也不会改变。”
等到宣景帝最后发泄够了,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对夏柯的禁锢,夏柯觉得自己整个骨头都是快要被捏碎了,肯定是青了,不过看见宣景帝此时已经恢复了往常运筹帷幄的神态,她就知道这样做,最后到底是值得的。
此时的夏柯心里边哪里还会有什么任务啊,刷好感度什么的,她也不过就是个十五六岁,正是渴望爱情,能有个如意郎君的年龄;更何况因为母亲早逝,一直独自教导弟妹的她,哪怕再是外表坚强,可是心里边也是渴望着有一个人能够将他宽广的肩膀给她依靠,告诉她,不用逞强,一切都有他呢。
宣景帝那几乎要把夏柯宠上天的样子,早就在夏柯看似坚不可摧的心墙上边凿开了一个小小的裂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今这个小小的裂缝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几乎都可以看见夏柯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个软弱的夏小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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