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嘴角扯了扯,继而笑道:“那还请秦相把新娘子抱进轿里”
“我要抱着我的夫人回府”他道。
喜娘惊地张大嘴,“可……可这不合礼仪……”在南夏,她还没听说有哪个新郎官会抱着自己的新娘回去,且秦府和叶府相距甚远,要是她从叶府走到秦府,那还不累的直喘气。
“我的大婚由我说了算”他口气淡淡,却不容人质疑。
他抱着他的夫人在漫天飘雪中稳步走在红地毯上,红地毯上的花瓣飘起旋转飞舞。
红色花瓣,白色雪花,交相辉映,如诗如画。
青灵那长及三丈的裙摆在两人身后的半空里,与花瓣还有雪花共舞,舞出渺远的意境。
这一幕,美轮美奂,仿若仙宫中才会出现的美景,赏心悦目,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秦潋抱着青灵走出一段距离,身后鞭炮声噼里啪啦,迎亲队伍奏响喜乐。
“秦潋”她忽然喊他。
“嗯?”
“秦潋”
“嗯”
“秦潋”
他知道她只是想喊他的名字,没什么话要说,但他还是耐心的回她,“嗯”
“秦潋”
“嗯”
“秦潋”
“嗯”
“我爱你”
“嗯,嗯?”他忽然一个趔趄,差点让两人摔了一跤,“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这时却没了声音。
是的,她爱他,到底有多爱,她说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衡量。
前世,他害死了她,造化弄人,今世她却爱上他。
如果前世的她,知道自己的死能换来他一生的守护,她想她是愿意死的。
前世他害死她,今世他以深爱她一生来偿还欠陌霜的债,叶青灵是愿意接受他偿债的方式的。
所以,接受了他的‘偿债’,她恨不起他。
毕竟,重活一世,她不再是完整的陌霜,她是深爱着秦潋的叶青灵。
她真正要恨的,该是利用陌霜的死来害死陌昭南的人。
如此想,或许是她想心安理得地和秦潋在一起的借口,但为了秦潋,她愿意找这样一个借口。
她终究是自私的。
“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好不好。”他哄她道。
她在他怀里装睡,不出声。
他无奈地一笑,“我也爱你”
长长的红地毯上,鲜花盛开,花瓣漫天飞舞,万千的幸福在流转。
多希望这条满是鲜花的红地毯没有尽头。他抱着她,一路相守,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白头,走到地老天荒。
拜完堂,青灵由喜娘引入喜房,秦潋在外应酬宾客。
青灵掀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一角,“香草,你去前厅告诉姑爷,让他别喝那么多酒,还有让他早点回来。”
“小姐,奴婢以为只有姑爷心急,没想到小姐也那么心急。”香草贼贼的笑道。
青灵知她想一边去了,也没开口解释,只催她快点去。
香草离开后,青灵又让人去备碗医治风寒的药来。
未多时,房门被人推开,秦潋走进来。
这时,她红盖头已重新遮上。
随着脚步声渐近,她眼前忽地一亮,红盖头已被人掀起。
抬头,看到秦潋嘴角噙着笑意,“终于把你这没良心的小丫头娶到手了”
他着红色喜服,在淡淡的烛光里,美的有点不真实。他脸色很白,是病态的白,虽如此,那张脸却仍美的惊魂。
“夫君,你今晚真美,快把我迷晕了。”她喃喃道,他凤眸狭长,光华流转间,勾人心魂。长身玉立,魅红衣袍妖娆,衣摆逶迤在地,宛若水中央开出的一朵红莲。
秦潋嘴角抽了抽,凤眸微眯,“为夫竟不知自己还有差点将夫人迷晕的本事”
他拿下她头上精致的凤冠,俯身,凑近她唇畔,几乎是贴着她的唇,声音魅惑道:“为夫这般美,夫人难道不想对为夫做点什么吗?”
他轻轻将她推倒在塌上,吻上她的唇,由浅尝缓缓深入,直到把她吻地快喘不过气来才罢休。
他眸光柔情似水,盯着她娇艳诱人的红唇,动情道:“夫人,我爱你。”
她眨了眨眼,欲言又止。他呼出的气滚烫,洒在她脖子上,惹得她骨头开始酥起来。
他看出她欲言又止,“夫人有话要与为夫说?”满心期待她也能说些情话,当然,她最好是能说很爱很爱他,不止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只爱他一人。
“夫君,你该吃药了。”她话一出,某人的脸立刻黑了。
黑脸美人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牙齿磨的咯咯作响。
“夫君你冷的牙都打颤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她心疼的看着他,迅速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到他身上。完全不觉自己刚刚说了煞风景的话。
“叶青灵!”他恨恨地咬牙,这丫头总有气死他的本事!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吓了她一跳,估计这家伙染了风寒,烧得不轻。她忙推开他,起身将要离开床塌之际,他拉过她的手,紧张道:“你去哪?”
她轻拍他的手,“放心,我不会走啦。”把他的手拿开。
他盯着她,生怕她跟煮熟的鸭子飞了似的。他看她转身走到一张桌子旁,从桌上端来一碗东西。
青灵端起给秦潋备下的药,沿着碗边缘抿了一小口,“药不是很烫了,刚好合适。”
“把药喝了”她把药端到他面前。
他眉心剧烈的跳动,跟着坐起身,“夫人,洞房花烛夜,要喝也是喝合卺酒!”
“乖啦,把药喝了。”虽说洞房花烛夜是你浓我浓时,不该端这劳什子药喂自己夫君喝,但他的身子状况很不好,不吃药怕是不行。
他接过药嗅了嗅,不情不愿地把药喝光。
她放下药碗回转身,看到他坐在塌上,墨发披散,敞开少许的衣襟露出勾人的优美锁骨。苍白的面容带着倦意与一丝脆弱,令人怜爱。
她咽了咽口水,走过去,贪婪的盯着他看。抬起他下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低头吻上他的唇。
某人嘴角再度狠狠一抽,今晚他的嘴角快要抽僵了。
他主动吻上她的唇,加深绵长的一吻。一吻结束,他勾住她的腰身往怀里带,接着滚进塌里边,“放心,不会让你死在为夫身下的。”嗓音低沉醉人,已经被吻的晕头转向的女子,听到这情话,脑子更晕呼了几分。
身上一冷,是他忽然松开了她。
感觉到他起了身,片刻后,她也跟着起身。然刚起身,只见他扑了过来,吻住她的唇。
有醇香的酒自他口中渡进她嘴里,“唔,你的……身子……不适宜再喝酒。”这家伙刚喝完药,是不宜再喝酒的。
“合卺酒,岂能不喝?”他在她唇边低笑道,低头,复吻上她的唇。在醉人的酒香里,他的吻越来越急,越来越深。
搁在她身上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四处游移,吻也从她的唇一路向下。不知他如何动作的,她费了好大功夫才穿好的嫁衣,仅在眨眼间就被他除个干净。
这家伙动作怎那么快?他给她订做嫁衣,果然是居心不良的!
想到他如今的身子不宜行那夫妻之事,她伸手要推开他,却推不动半分。
推不开他,她只好急急道:“你身子不好,不能行那事,你快停下……”
下一刻钟,她的唇被吻堵住,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动作愈发的疯狂。
跳跃的红烛光里,红色账幔垂落。
红烛燃尽大半,账内可怜的细碎声渐止。
“你手别乱动,你……你还来?”账幔内传出女子的惊恐声。
男子意犹未尽,不满足地道:“夫人,你不是在折磨为夫吗?才一次哪够?”
青灵盯着秦潋那如画的眉眼,断然道:“哪也不行!”这家伙不要命了吗,烧的那么厉害,还满脑子的想那事。
只可惜,在这事方面,行与不行,向来不是她说了算。
热吻扑来,早被他弄的柔弱无骨的她完全无法躲开,只能在这热吻中渐渐丧失理智,与他沉沦。
身上各处都似着了火般,惹得她心痒难耐时,这厮却忽然停下了所有动作。他的唇还贴在她嘴角,漂亮的凤目已经闭上。
她把他脑袋挪开,手放到他额头上,触到额头那滚烫的肌肤,她的心瞬间提起来,这家伙居然被烧晕了过去。
目前两人姿势如此尴尬,羞的她想撞墙啊!
“夫君?”她出声唤他,他没反应,又连声唤了几次都是如此。
唉,这厮果真是晕了过去。
若这厮醒来知道自己洞房花烛夜,与她行夫妻之事,行至一半就昏了过去,不知他会不会气岔。
她挣扎一番后起身,把两人简单收拾一番,让他平躺着,把榻上的被褥全盖在他身上,再将被角掖好。
她坐在床榻前,凝视他苍白的脸,他眼皮下方呈黛黑,看来他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秦潋一连昏睡了三天,醒来记得自己洞房花烛夜的事,满腹憋屈。
“夫人”连声音里都带了委屈。
“喝药”青灵把药端到他面前。
他蹙眉,“我们洞房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下了别的药?”要不然他怎么会昏了过去?一想到洞房花烛夜,心就塞塞的。
“没有”她恼的别过头,“赶紧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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