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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 (七月姽婳)


  他说战蛟命犯桃花,却是天生的皇后命。
  他还说要想废皇太女,改立怀王,就必须让战蛟这个未来“国父”远远地离开京城……
  然后,战蛟儿时的一颦一笑,对着皇太女就是一阵奚落的跋扈状就印入梦来!
  兄长就一次次告诉他,战蛟是个脑中一包草,但什么却都要最好的人……兄长还说要想离间战蛟与皇太女,就要处处比他强,那时就可以反利用之……
  但兄长却没有告诉他,这么做的结果却是,他正把自己也送进那波谲云诡的宫廷——
  “不——傲儿不要进宫……不——傲儿不要做皇太子君……”
  北堂傲在梦魇里挣扎,眼前那封十万火急的家书摊在大帐之中的案桌上,赫然就写着“入宫备选”,还说圣旨已在草拟中。
  然后家姐凝了双眉。
  姐夫反复地研究着这封自京城写来的家书,明面上,万分高兴地说皇太女即将选皇太子君,兄长说北堂傲端庄大气,皇上欲定傲儿为正君,战蛟为侧君,只是皇太后颇多微词,此事一直踌躇未定,实则告知她们,这“入宫备选”他已卯足了全力,眼下可谓是生死关头,如何令正在獒关的战蛟自折前蹄,断了自己的入宫路,可谓是重中之重!
  好半日,姐夫才从千叮咛、万嘱咐,要保护好二位公子的“名节”上看出了端倪。
  眼见着家姐和姐夫对着兄长的家书,守着油灯苦思如何让战蛟就范的招儿,北堂傲悄悄儿退出了中军大帐,一矮身,他才离得大帐,忽然就见月夜下宛若白玉的慕容嫣忽然扭过头来,对他嫣然一笑:那笑与其说是醉倒了他的心,倒不如说是为他的穷途开了一扇窗——他也绝不要去哪个见不得人的地方!
  然,梦境就在慕容嫣迫不及待扑来,他害怕得闭上双眼僵若木鸡,甚至来不及喊一声“痛”时,一双陌生的色迷迷地桃花眼儿就循着他衾被下毫无遮挡的身躯,不疾不徐、晃晃悠悠地一抚而下,无法言语的战栗自下而上流过全身,却又止不住惧怕不已地绷紧了整个人……
  他无法自已,又无法叫喊,只有身体的恐惧将初、夜疼痛的无限扩张,耳畔只有她那一声声“宝贝儿别紧张”“心肝儿别害怕”“小乖乖听话儿,放松点儿,再放松点儿”“不要怕、不要怕,不会让你疼的”一声声安抚中,跌入了那个传说中的“水乳交融”之中不能自拔。
  柳……金蟾……一个名字跃然心间,然后那双盈盈的桃花眼儿明亮起来,宛若早春的暖色,自料峭中透出花香的芬芳、粉艳艳中的桃花面透出春日临来的脚步,以抚柳之姿将他压倒在无边的柳色之间窥探春桃的馥郁、一品……那初婚的甜蜜……
  初婚?
  北堂傲自梦境中猛然睁开氤氲的两眼。
  “傲儿?”正拿着帕子欲给北堂傲擦汗的琅邪,乍见北堂傲那好似隔了一层薄雾的眼,心里微微一惊。
  北堂傲不答,整个人却抱着被子四下里张望,似在着急地寻找着什么?
  “傲儿……怎么了?”琅邪压下满满的心惊,禁不住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隐隐觉得这孩子貌似是又犯病了?
  果然,琅邪这担心才起,北堂傲就盯着琅邪,一脸漠然地开口:“你……谁?”何人?
  琅邪一口气梗在胸口,分不清是该开心还是烦恼。
  “我妻主呢?”柳金蟾呢?
  不待琅邪作答,北堂傲不顾衣裳不整,就要两脚落地题银枪欲寻柳金蟾,他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很着急,好像他方才离开那夜,柳金蟾又去青楼找哥儿了!
  他一动一支签就从枕角落了地儿,琅邪一面忙命奉箭等人赶紧哄住北堂傲,一面赶紧拾起那落地的签,抬眼一瞅那签文,心里顿时一阵酸楚,忙起身将闹着要出门的北堂傲拦在屋里道:“你看你这模样,出去让外面女人见了如何了得?”
  此话一说,别看,还真管用!

  第93章 一箭双雕:琅邪巧设鸳鸯计

  一直想着柳金蟾又去青楼找老相与的北堂傲,眼一低儿,只见得自己衣襟大开,不说,被汗打湿的绫衣裤贴在身上可不跟没穿似的,羞煞死人了,吓得立即就拢紧衣裳爬回衾被里,然后命奉箭:“还不赶紧给本公子拿衣裳来换?”被脱成这模样,难不成……金蟾才走?
  奉箭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琅邪见过大场面,眼下这光景,他也约莫知了一个大概,脸上依旧从容,只是无视北堂傲疑惑的目光,一面命奉箭退下去,一面悄悄儿坐在了北堂傲的枕畔道:“拿衣裳作甚?你妻主让你好好儿在娘家待嫁呢?”
  北堂傲立刻狐疑了眼儿,眯细了冷冷瞅着琅邪,一脸冷漠:“我和我妻主二月二成的亲!”哄他连谎也不会说么?
  琅邪笑,一面暗示奉箭将那也不知什么地儿胆敢盖的婚书拿来,一面笑向北堂傲:“这倒是真的!只是……”
  北堂傲一听“只是”二字,不想就看见了那日自己和柳金蟾补办的婚书,落在眼前这个……
  北堂傲睁大眼一瞅眼前这个男人,权鼻阔腮,眉目轩昂,却又不失俊秀的男人,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当即垂了眼儿,小相公似的嗫嚅了一句:“姐……姐夫!”
  琅邪的嘴立刻裂开来笑了:“好小子,我说呢,嫁了人就忘了姐夫,怪道人说这儿子啊外向,有了婆家没了娘家……”他差点以为还要介绍自己一番呢!
  北堂傲的脸当即红得滚烫滚烫的,想问妻主呢,眼下还真没好意思问。
  少时,那边得了消息的北堂娇一听北堂傲醒了,醒了不说还不认得人了,吓得手执圣旨赶紧来看。
  起初北堂傲还羞羞答答不敢别的女人,待稍微看了一刻后,他就几乎认出屋里的人谁是谁了。
  琅邪估摸着,北堂傲这病不是在脑子里,而是在他心里,有时候人越逃避什么,就越忍不住比自己去正视,往往弄巧成拙,用他在鬼谷中一位老师的话来说,北堂傲而今这状况就是物极必反,正视不了,就自我欺骗似的“忘记”了。
  但甭管他忘记不忘记,反正人好,不老想着死、像现在这样羞羞答答未必不好。
  琅邪索性就和奉箭几个真真假假地编了一段谎话哄北堂傲,无非是说北堂傲在西陵国时中了一种名叫“迷情散”的毒物,所以就在班师回朝时毒性发作,最后与那柳金蟾路上一见钟情,悄悄儿就私奔了。
  所以那些个婚书才会在外面补办,至于那些个公公婆婆,他根本就没见过,吓得北堂傲抱着那唯一可以确保自己正夫身份的婚书等物,直问要怎么办才好!一张终于像个孩子的脸顿时楚楚可怜起来。
  看得琅邪和北堂娇满是无语,少不得又把她们近来为他请旨定婚的事儿大略儿说了说,听得北堂傲一张脸配着那双格外大的眼儿乍喜乍忧,直呼好险,好不有趣,就跟戏里的人物儿似的,逗得北堂骄和琅邪说不清这是该愁,还是该欢喜呢?难得小大人似的傲儿,也终于像别人家正常的孩子了!
  末了,琅邪就再三叮嘱北堂傲眼下什么都不要担心,就安安心心待嫁即好,即使那柳家不知情,也不要紧,他们只要把这喜事一办,只要皇上的圣旨在手,不怕那柳家今后敢说一个不字!
  北堂傲怀抱宝贝似的圣旨,当即点头如捣蒜,大有一副谁敢抢他圣旨,他就和谁拼命的架势。
  北堂骄眼见弟弟这憨傻的模样,不由得悄悄儿红了眼,只是面对北堂傲那疑惑的眼时,琅邪笑道:“你姐这是舍不得你呢?”
  北堂傲当即为自己这么着急着嫁脸红了,北堂骄抹泪更凶了,只是仍强笑着。言语梗咽地再三叮嘱道:“你妻主白鹭书院读书呢,你别跟在家似的任性又不讲道理知道不?”
  北堂傲撅着嘴点头。
  明眼一看就是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北堂骄也无心说弟弟了,毕竟他这次是要真出嫁了,再见也不知是何时了,何苦临走前还数落他呢?
  倒是琅邪跟嫁自己儿子似的,也是一番细心的叮嘱。
  稍后,脑子不清醒的北堂傲就开始欢天喜地、在堆积如山的衣裳里刨着,一面挑要带去白鹭镇的各色衣裳,一边对着镜子把身上淡去的伤痕看了又看。
  “这药膏多摸点!”
  北堂傲嫌恶地闻了闻满盒子的药味,不是那妻主柳金蟾行-房,死不要脸地有看人身子摸上大半个时辰办事的癖好,他才不会弄这玩意日日擦着,熏得自己都时常睡不着。
  “恩!”奉书埋头擦药。
  北堂傲借着手中的镜子,对着镜子对身后的鞭痕照了又照,不解这战场上何来的鞭痕?想问问吧,又忽然想起刚才姐夫说自己和妻主的事来!
  他这脑子迷糊,一时也不知真假,论理姐夫如何会骗他?只是……私奔?他脑子里一直就觉得他何金蟾在船上时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无奈……
  姐夫说的话不无理由,首先,柳家什么人家,他不知道!
  柳金蟾除了好色外,是否还是那等沽名钓誉之人?他也不知道!
  若问他知道什么?
  说句不要脸的话儿,他就知道柳金蟾宠着他、惯着他、脾气儿好,唤他“宝贝儿”,而且嘛……那夜里的活儿格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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