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北堂傲就携着周家小相公无比贤惠地走在女人身后,宛若等待女人呵护不迭的小相公。
果然,如北堂傲所料,众人刚刚绕过垂花门,抬椅端坐在院子中央的何幺幺那发青的脸就十分恐怖地映入眼来,吓得柳金蟾和北堂傲禁不住悄悄儿将周燕夫妇推到了前面当盾牌。
这周燕与她那相公也没见过何幺幺其人,远远就见他,一张粉面略施粉黛,腮凝新脂,一双眼尾上挑的眼儿,媚劲十足地横扫而来,满是凌厉,美是美,就是火辣辣的,笑得格外凶残!
周燕吞吞口水,眼见着他身后一个俊秀的,束发好似刚开脸的小侍正在他身后捶背。
“这是?”周燕回眸看正躲在她身后的柳金蟾,隐隐觉得,弄不好这才是传说中,金蟾屋里无比凶悍的正夫……
柳金蟾跳出来:“爹,这是白鹭镇第一大户周家的二小姐周燕,闺女白鹭书院的同窗!周燕啊,我爹一直不信我考进了白鹭书院,你说说!”
柳金蟾无比献媚地笑向他爹,要怒又死要面子,奋力挤出笑容的脸。
“伯……柳家叔叔好!”
周燕习惯地一开口就要喊人父亲为伯父,无奈她眼一抬,就见柳金蟾的爹爹,哪像个爹爹,乍一看还当是柳金蟾的哥儿呢!生得那叫一个媚眼儿妖娆,一不小心被柳金蟾推得那么近,臊得她一脸红。
第274章 幸灾乐祸:谁比谁像狐狸精
早挽好了袖子,要将北堂小妖夫以家法治治的何幺幺,抬眼一看,这周小姐生得品貌端庄,一身儒雅之气,心里就喜欢得不行——
不为别的,就为柳金蟾过去在景陵县带回家的狐朋狗友,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天生一脸流氓气,见着他吧,还两眼发直……难得拉进一个好容易人模狗样的吧,那还是个专门在青楼给哥儿们填词的浪荡文人,把他的金蟾哦,教得那叫一个见不得人去……
“周小姐!”
何幺幺眼这么一抬,立刻就有喜上眉梢的无言欢喜,把周燕又上下细细打量了一遍,无处不斯文哪!
“你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的!金蟾年纪小,又不学好……”
何幺幺笑脸盈盈一开口,差点习惯地就把柳金蟾过去那点子见不得人的事儿又挂在了嘴边。急得柳金蟾忙喊住,撒娇道:“爹——那些个早过去的陈谷子烂麻子的事儿,怎么还提呢!孩儿都要当娘了!”
何幺幺无视周燕在旁,混江湖的儿女那有这许多讲究,他狐眼一斜柳金蟾那居然破天荒会知道不好意思的脸,满是宠溺地勾了一边的嘴角,娇嗔道:“你而今也懂不好意思了?”
迷途知返,也知不好意思了?要知当初在景陵县,眼前过去个小俏郎,她都能在人家后面研究人家臀翘不翘……生生臊死他了!
“爹——那时候……不是……不懂事么!”
柳金蟾赶紧拉着周燕默默往屋里蹭,就怕她爹嘴漏,指不定就当着北堂傲的面把她过去那点小风流抖落出来,没事找收拾!
虎毒不食子,难得女儿转了性,何幺幺高兴还来不及,那舍得把金蟾先时在景陵县干得那些混账事抖落出来,不管怎么说,孩子也是白鹭书院的正经女学生了。她只当是和着周燕这样好人家的小姐把她带好了,笑得那叫一个笑容可掬,对周燕更是满怀感激:“周小姐……快快请屋坐!我家金蟾今后有什么做得不好,行得不妥当的,你只管教导她,她那几个姐姐都……”
那“不学好”三个字,又被柳金蟾半路掐了去:“金蟾几个姐姐年纪大,素日里家事都料理不过来,也无从来家教导金蟾!”然后一阵干笑。
周燕微微点头向何幺幺致谢,有点不敢直视金蟾她爹瞅她那火辣辣的眼神,看着她脸直发烫,心儿还噗通噗通的乱跳!
“周姐姐赶紧请进屋里坐!”
柳金蟾一心就是如何帮北堂傲逃过他爹的追讨,顺便助自己晚上不被北堂傲转嫁怨气,那里注意到周燕那脸上不自在的红。
倒是周燕的正夫陈氏,眼瞅着周燕一番常态的羞涩,微微皱了眉,独有北堂傲后面看着何幺幺那天山童老似的脸,后面暗笑得那叫一个惬意:谁像狐狸精呢?还敢骂他野狐精!挑了人家的心都不自觉……
在何幺幺的盛情邀请下,柳金蟾甚至没机会介绍周燕像相公,一群人,就挤挤搡搡一窝蜂似的一前一后踏进了屋。
何幺幺一面招呼周燕坐,一面安排人去倒茶,一回头,就见头戴轻纱的北堂傲也跟着进了来,顿时大好的心情飘过一片乌云:“这女人在屋里说话,哪有后院里的男人瞎凑合的,你……”
柳金蟾赶紧挡在北堂傲身前:“爹,这是周姐姐的相公陈氏!”说话间,她就向迎宾小姐似的,素手往周燕身后的某男一点:“今儿周家哥哥来向傲儿学针线!”她要敢置北堂傲不顾,今晚就别想睡安生。
陈源立刻向何幺幺行礼:“柳叔好!”
何幺幺眼横柳金蟾那一副“有了女婿没了爹”护相公护得紧的模样,心里虽十二分不爽,但人前……他且忍着!
“周家相……”
何幺幺一扭头,眼睛更是觉得亮堂:“这相公生得好啊,一脸的斯文气,一看就是个书香门第人家养得!”一看就低眉顺眼,是个好拿捏的贤婿!那是后面那个一身妖气的女婿可比的!
北堂傲眼横柳金蟾:这有他生得好?
柳金蟾示意北堂傲别恼——他爹就是个典型的大周公公——“女儿自己的好,女婿人家的好”,她能说什么?他可是最疼自己的爹!
柳金蟾是不能说什么,但何幺幺亡北堂傲心不死,接着就问周家相公:“你家里还有待嫁的兄弟么?”
此话一出,北堂傲的脸就生生得黑了。
陈源不知何幺幺的意思,只当是柳金蟾还有未曾成亲的姐妹,当即就如实道:“倒是还有两个刚到了出嫁的年纪,只是……不知……这会子是否订了人家!”柳家倒是个不错的人家,就是这公公看着凶了点!
何幺幺立刻欢喜道:“那得闲儿问问!”
问?北堂傲气疯了,最后还不是她柳金蟾倒霉?
柳金蟾耳见着北堂傲隐隐的磨牙声,赶紧打断她爹这引火上房的话语:“哪有这闲儿啊?周家哥哥的娘家不是白鹭镇本地的,等问来,爹你都回景陵县了!”
何幺幺一怔要说点什么,柳金蟾不待她爹又开口,先笑向周家相公:“周家哥哥,你莫见怪!相公啊,你赶紧带着周家哥哥进屋里看你那件绣品,庙里忙了一天了,我和周姐姐这里有话说呢!”
一席话说的何幺幺想多说两句,也不得了,女人们说都是大事,他这个当公公的岂有给女婿带坏头的?尤其又有外人在?他少不得,命人端上茶来,又热情地叮嘱周燕多来家里走走,说金蟾这丫头,最需要她这样的人来教导,然后又叮嘱北堂傲千万不要怠慢了人家相公,末了他还补了一句:“人家相公可是正夫,可不比你,金贵着呢!”
柳金蟾在屋里白眼一翻,就想翻滚在地上死了算了!
眼见着柳金蟾壁虎似的趴在门上无比担心地看着她相公回屋,周燕抿了一口茶笑道:“我爹娘常说我护我家相公,今儿见了你,才觉我这算什么?”
柳金蟾叹气回身,就着茶碗,牛饮了一大口:“你那知我爹的厉害!”这会子居然还嫌北堂傲不够恼似的,居然带着薛青跟去了卧房……真是……嫌她大着肚子,还不够闹腾似的。
第275章 闲话家常:翁婿自古是天敌
周燕叹了口气,淡道:“自古翁婿是天敌,你没见着别家的,自然不知别家的厉害。”
柳金蟾淡淡一笑,放下茶碗道:“说得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提起这个……”柳金蟾不禁挑眉看向周燕:“今儿中午那事儿?”毕竟是自己连带了人家,她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周燕脸上微微一僵,随后好似习以为常似的笑了笑:“这事的始末你最清楚,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猜到结果!”
“此话……怎讲?”柳金蟾微微拧眉,她素来见周燕脾气胜过常人,只当她家中无忧故有这样的好涵养,不想……
“能怎讲?”周燕眼观杯沿儿,手抚茶碗,“我成亲至今近六载,却无所出……想你也知道……虽不负家母所望考了个秀才,终究后继无人,在家说不上话儿!”
“你大姐将责任推给了你?”
“虽为直说,其实也差不离了!今后那城门设粥棚,布施一事,就全权交由我们夫妻来做了!”周燕笑,“也好,男人出来走走,也比闷在府里成日里听他们家长里短好!再说,布施粥糜也是积德行善的事儿!”
柳金蟾点头:“说得也是!能为灾民尽上一份绵薄之力,也是身为白鹭镇民理所应当的事儿!”话是这么说,但柳金蟾心里隐隐觉得,周燕今儿这话里好似瞒了更要紧的事儿。但人家不说,她又何必关心?她家的稀饭还没吹冷呢!
稍后周燕就问了问关于柳金蟾是举人的事儿。
柳金蟾对这举人来得太蹊跷,加上北堂傲早上那一席话儿,就对这举人的称呼,心里微微反感,不愿多提,一句话就岔开了:“不过是一个称呼,金蟾多少本事,姐姐难道不知,不过是就是人说的大运到了,一切凑巧而已!不提也罢,何必为这么身份生分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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