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奉书也立刻吃了东西,一晚上都在琢磨怎么让少爷以府里大小姐的名义让官学开个正式的信函,把不学无术的柳金蟾弄进白鹭书院当个旁听生,反正没弄个娃娃出来前,少爷绝对不能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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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屋子的五个人各有所想,奉箭担心公子二度被女人始乱终弃;奉书担心少爷这模样写不了书信;雨墨则担心小姐考不起白鹭书院了她们主仆无家可归。
而屋里北堂傲直到入睡柳金蟾也没说要和他和好,他心里担心柳金蟾真不理他了,他入睡时故意把衣裳穿得很松弛,钻进被窝就挨着柳金蟾睡;柳金蟾吃得饱、瞌睡来,见北堂傲往身边蹭,自然就抱着,只是睡前,她忽然开始担心考不起白鹭书院回家大嫂那文人的酸气……她怎么就说大话大言不惭呢!
就这样,大家睡得晚,次日也起得迟。
柳金蟾一睁眼,就想到昨儿船家提亲的事,一醒来就告诉奉箭等人:“一会若是船家男人来问,只说我还没起。”言罢就趴在枕头上看书,认真把那书又背了两遍。
妻主不起,北堂傲也不起,他抱着被子眼不时地就斜柳金蟾,昨晚吵架,睡得不踏实,索性早上起来还想补眠,但补眠前,他戳戳柳金蟾:“妻主……在生夫家的气呢?”
柳金蟾早忘到九霄云外了,此刻听北堂傲问,只得停下拿开北堂傲的手道:“乖乖,你睡会儿,为妻要背书呢?要考不上白鹭书院,你我就得包袱款款回老家,你就见不到为妻了!”
“他们说新婚第一个孩子回家生最妥当!这白鹭书院考不上也罢了,无甚了不起,为夫陪你去贡生院考,你喜欢读,读十年八年都成!”北堂傲才不要他妻主一天就读书读书,把读书放在他之上。把他冷落得像个怨夫似的呢!
读十年八年?
柳金蟾一听头都大了,光读书不用过日子,她岂不成她大嫂那种读死书的酸文人了!
“相公啊,为妻要考不上,我娘会赶出我家门的!”柳金蟾不打算解释这读书不是玩儿。
“那住为夫家,为夫府邸房子又大又阔朗。我姐、我姐夫巴不得为夫出嫁不离家!妻主,为夫的府邸离贡生院也不远!”
北堂傲高兴了,他就不想跟妻主回老家,一则婆婆好处,公公都难伺候;二则嘛……哪里有青蛇妖,要是他们一回家,那青蛇妖缠上来,他总不能当着公公的面说不准纳小,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吧?
“相公,你不是觉得妻主考不上白鹭书院啊?”
柳金蟾头大啊,心想连自己刚认识的相公都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可见她这书读得难怪让她大嫂那般鄙视——一听她要考白鹭书院,比她娘还着急。
“……”北堂傲抿唇,不太会撒谎的他也觉得妻主虽然看书日以继夜,但心里觉得柳金蟾考试嘛——真不像会读书的那种女人!眼神儿就十二分不像!
“……”柳金蟾回头,继续埋首看书:她就知道,其实她自己也不信!
北堂傲抱着被子有些愧疚地磨蹭过来,安慰道:“妻主,这书咱们家不读它也无妨。”就是想当官,他私心隐约觉得找个人打个招呼,怎么也能弄个闲职给他妻主挂个脸面。
“宝贝儿,你娘子我要是考不上,咱们就是牛女与织君了。”
“为什么?”北堂傲不解:难道他们成亲了,还有人要来拆散他们?
“因为我娘会把我关在书房里至少一年不准出来!”当年考秀才,她娘就是这么威胁的!
“为夫偷偷去看你!”北堂傲贼贼地偷偷笑道。
“别,弄不好我娘会把你送回你娘家的。”这个是绝对的!
北堂傲一听脸都绿了:“为什么要送为夫回娘家?为夫才进门几天啊!”就想休他!
“我不是说没考上吗!”柳金蟾见北堂傲说翻脸就翻脸,忙赔笑道。
北堂傲把嘴一撇:“柳金蟾,我告诉你,我北堂傲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敢休为夫,送为夫回娘家……为夫……为夫上宫里参你娘一本……”说到后面,人还急了,眼睛都急红了。
“好宝贝,你别急啊,你没见妻主在刻苦攻读吗?”柳金蟾忙抱着又开始说疯话的北堂傲亲亲,诱哄。
“那你要真考不上怎么办?”北堂傲对柳金蟾真的没信心,一分都挤不出来。
“那我就带你去流浪,就算乞讨也不休你,成不?”
第26章 诱之以利:船家牵线再上门
“你说的,可不许休我!”北堂傲抿唇一笑,眼儿一挑:“我和你说,你不休我,好处多着呢!”
“……”柳金蟾觉得这北堂傲就是诚心让她跌入罪恶深渊的人——
难怪她娘说她当举人前不能成亲,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这小儿女情长的确耽误功课,她大嫂去逐鹿书院读书,三年没近过男色,让她大哥当了三年的活鳏夫:只知在家侍奉公婆、教育子女,操持一家生计。
但美色当前,她还能坐怀不乱,她还是那个“人不风流枉少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金陵柳金蟾?
一个饿羊扑狼。
接着饿狼吃羊,清晨的帐内攻城战又轰轰烈烈地打了一个早上,只听得那床“吱啊嘎的”明显体力透支。
内战结束已经是中午过了,二人用了早膳,就到了午睡时间,北堂傲是补眠、柳金蟾是正常睡眠时间小夫妻你侬我侬,可急坏了在屋外不经意散步了无数回的船家男人,早上来,人没起。
再个一个时辰,人还是没起。
辰时到巳时、巳时到午时,好容易见那个小雨墨出来叫早膳,船家男人赶紧过去,谁知小书童拿手指放在嘴上,示意门里:还在睡?
船家男人一听,里面似乎那“吱嘎”声还在,当即明白这里面新婚燕尔正耳鬓厮磨呢!他只得又在甲板上巡了一圈又一圈。
遇见小雨墨端了个盆子出来喊水,船家男人忙又过去问:“你们主子起了?”
小雨墨还是为难地示意船家男人安静,船家男人又仔细听,只听得那门里似有男女调笑的声音,他明白了这是****后的温存,估摸着还要点时间,他又去外面串了很多很多圈,他想就算是一夜七次郎也该结束了吧?
他守在门外,终于看见小雨墨端了盆水出来倒水。
“你们主子起来?”
小雨墨很诚实地说:“刚才起了一会儿,但小姐说困,吃了东西,现在又睡了。”
“那要这水干什么?”船家男人不明白了,还要睡,要水干什么?
“公子说要。”小雨墨也莫名了,他们办了事要水,她难道还要和外人说是主子们要擦身子?
“那你公子可在?”船家男人赶紧松了一口气。
“公子刚午睡了!”雨墨把水往江里一泼,又转身要回屋。
船家男人终忍不住了道:“你们小姐平时都这样?”还是知道他要来故意如此?
雨墨想了想道:“差不多!”小姐现在读书,说是腰酸,都爱趴在床上看书,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睡也只有姑爷知道。
船家男人一听,暗暗松了一口气最后问:“那午睡何时起?”
“睡醒了起!”雨墨答得很标准。
“哦。你主子起了,就说今晚夜泊苏州。”船家男人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气死他了。
“哦!”雨墨点头,她绝对不说!要是姑爷知道又有一个小姐朝思暮想的青童公子,他会发飙的。
“还有……”船家男人忽想起昨儿他那捕快兄弟说他们找官媒的话,心里也没弄清啥意思,这是要应他说得这门亲事,还是要给谁说媒的意思?
雨墨瞪大眼:“老板郎,还有事?”她趴在门里已经看着他把她眼睛走花了。
“没……没事!就是你们小姐起了,你说我家女人要找她。”
雨墨点头,又端着盆进屋,一进屋,就把盆递给一直在里面伺候的奉书:“他不会在我们门前逛一天吧?”
奉书手里转着盆表示不知,心里想着昨晚出去就没回来的奉箭此刻是不是已经到了苏州,但奉箭临走时告诉他:千万小心,就怕那老女人不死心,要变着招让柳姑娘把公子让给他!
奉箭一早起来就忐忑,恨不得干脆一把蒙汗药把柳金蟾蒙晕在屋里过了这苏州城,因为他和雨墨一早就潜伏在屋里看屋外的船家男人,眼见着又要是黄昏,一想到入夜后奉箭会在码头等他们,他就心里踏实不少。
奉箭和雨墨在门里边盼啊盼,盼入夜。
船家男人在门外等啊等等,就等屋里有声响。
但最着急的还是那边屋等消息的刘萱和福娘。
刘萱在屋里走过来又走过去,开口就是:“还没起么?”
福娘趴在门边张望:“还没?”
“这都一天了!”刘萱又妒又羡慕,暗想她得了手也要让那小美人这么日夜、一路侍奉她到京城,但……人没得手,入夜就是苏州城了。
“……”福娘看主子这意思,似乎弄来一夜还未必舍得丢开手,暗想俗话说夫不如侍、侍不如偷,就是弄到手,再是如何美的人,也是无味的,但……要人家相公一夜容易,要小书生卖正夫她心里还真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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