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瑞祎还有些不解,淳于珊又细致的解释了下,“皋雁凌有个妹妹,不过不是一母同胞的,叫做皋雪安,我见过的比皋雁凌还漂亮几分。本来皋雁凌是皋夫人亲生的定了要进宫的,那皋雪安自然是没希望了。谁知道峰回路转这回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据传闻说是皋雁凌治伤的膏药里掺了不好的东西,伤势严重了许多,那皋雪安据说是被关了起来,外头纷纷猜测这事儿跟她八成脱不了关系。”
果然,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这样的事情都是少不了的,瑞祎就叹口气,“如果这是真的,那也太狠心了,毕竟右手要是坏掉了,皋雁凌这辈子只怕都被耽误了。”
“正是啊,以前看着皋雪安安安静静很是温和的性子,没想到下起手来居然这么狠,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淳于珊啧啧两声,不过她对皋雁凌也没什么好印象,也就是唏嘘几句,完全没放到心里去,纯属看了个热闹。
瑞祎就看着她说道:“这事儿多久了?”
“就昨天的事儿吧。”
难怪皋夫人没有就袖箭比对的事情再来找她,原来是家里头出事儿了。方才奇勋来的时候只字未提,是不知道还是觉得没必要跟自己讲,亦或者根本就不希望自己知道这事儿?
不过传的沸沸扬扬想来是瞒不住的,奇勋说与不说也没什么意思。
瑞祎想到这里就起身说道:“既然这样,我要去皋家走一趟。”
“啊?裴姐姐你去做什么?皋雁凌可不是好人,你去了她会迁怒你的。”淳于珊立时不乐意了,忙站起来拽着瑞祎的袖子说道。
“我跟她无冤无仇,这次的事情虽然我嫌疑大,但是并不是不能解释的。我这里有家里头传下来的药膏方子做成的药膏,对于这样的伤口还是有些奇效的。”瑞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也没有那么多的善心,但是这件事情从根本上说起来,到底还是因她而起。不管能不能帮上忙,她总是要走一趟的,求个心安吧。
“那我陪你去。”淳于珊怕瑞祎去了吃亏,好歹她是淳于家的姑娘,不看僧面看佛面,皋家也不敢太过分了。
“那倒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在家里正好歇歇。”瑞祎将淳于珊按了回去,“再者说了,皋夫人可不是泥捏的,不会真的伤到我的。”
淳于珊还有些不放心,“不行,那皋雁凌现在成这样,说不定会做什么发疯的事情。”
瑞祎摇摇头,“正是因为她成这样,所以我更要一个人去,带着你去她还以为我们是真的去看笑话呢。”
淳于珊张了张嘴看着瑞祎无奈的说道:“裴姐姐,我是真的担心你。”
瑞祎看着淳于珊就说道:“是,我知道,我并不是真的不想带你去,而是我讲的也是实话。你想想,皋雁凌现在这样的处境,自然是不希望过多的人看到她的狼狈。我去是因为这件事情与我有关,可是你跟她素来不对付,去的话当真是会被当成看笑话的。”
这么说好像也是对的,“反正我是说不过你,不带着我去,总是要带着云灵跟于华才成。虽然我是真的很想看皋雁凌的笑话,不过她现在这样子我还真没有那么卑鄙呢,她那个人心眼小。”
总算是说通了淳于珊,瑞祎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狄戎之后,瑞祎因为学骑马的缘故,身上总会有些伤,所以就把当初家里头惯用的药膏配了出来。这药膏也不是多名贵,但是效果很好。以前家里头有犯了错的奴才,经常会挨罚,罚的重了做主子的也会赏他一盒药膏,好的总是快一些。
瑞祎那里自然也是不缺这种药膏的,闲来无事的时候还特意研究过方子,当时的无聊之举,谁能想到现在还能拿出来用的。为了安全起见,瑞祎并不是将自己做好的药膏送去,而是拿着方子过去,不然这药膏里真的掺了什么东西,她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皋夫人听到下人通禀的时候还有些意外,这个时候裴瑞祎来做什么,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还是让人将她请了进来。不过心里到底是意难平,对瑞祎实在是厌恶的很,面上的神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瑞祎倒不在乎皋夫人的神色,从心理来讲,人家这样对她也没什么不合适的,毕竟现在自己还是一个嫌疑人。更何况瑞祎知道这些人跟自己之间是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的。但是现在皋雁凌成了这样,基本上已经杜绝了进宫的路,再加上如果淳于珊讲的是真的,皋雪安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么他们之间最大的不能调和的利益已经不见了,所以这次来瑞祎不仅是示好,也希望皋家能跟她联手才好。
“这几日听闻皋姑娘伤势反复,虽然我认为自己清白,但是毕竟还有个嫌疑的帽子在头上扣着,所以有些事情,有些话我也不好说,不好做。”瑞祎说到这里笑了笑,轻轻叹口气继续说道:“我近日来也没有别的事情,是来送一张我们大燕治疗骨伤的一张方子,希望皋姑娘能早日痊愈。”
瑞祎说完,就拿出那张方子在桌面上推了过去,接着说道:“夫人先请大夫看一看这张方子皋姑娘能不能用,能用得上也能稍稍让我减轻内疚。”
皋夫人为了女儿的事情忙的是心交力瘁,焦头烂额,家里头又出了皋雪安的事情,早就是恨得剥了她的皮才能泄恨。裴瑞祎有汗王护着她不敢明着动,但是也休想让她对她有好脸色,此时听着瑞祎是为了送方子而来还是有些意外的,不过到底是心口那股子恼火压久了,嘴里说出的话难免有几分刻薄,“这个时候猫哭耗子假慈悲,裴姑娘可真是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皋夫人,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若真是我做的,今儿个我是不会上门来的。然而虽然不是我做的,然而此事到底是因为我而起,这数日辗转反侧,实难入眠,又乍闻皋姑娘伤势反复,思来想去,到底还是不能真的视若无睹撇清关系独善其身。”瑞祎这话并不是虚伪的,她心里是真的觉得有些对不住皋雁凌,“我心里是希望皋姑娘能快点好起来,如此我方能心安。更何况夫人也放心,我必然会尽心尽力捉住那幕后的黑手,为我洗得冤屈,也为皋姑娘讨个公道。夫人不用听我说,只看我怎么做就是。”
皋夫人听着瑞祎的话心绪难平,一时间想起女儿眼眶忍不住红了,“好,那我等着看就是。”
瑞祎听着这句心里微微松口气,嘴上却又说道:“如今四大世家已有三家拖下泥潭,想来夫人已经听说了。我一个内宅女子内心实在是惶恐,不知道那人究竟要做什么,居然以我为饵落下这漫天的大网。”
皋夫人终于抬眼正经的去看瑞祎,就看到她一双眼睛清亮如晨起的露珠,此时正带着温和之意凝视着她,两人的视线一下子碰在一起。
“是吗?如今我在忙女儿的事情,外头的事情并未多留心。”
明显就是敷衍之言,瑞祎自然是不信的,皋夫人不会相信她,所以也就不会真的与她说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瑞祎却不是那种轻易放手之人,此时也只是笑了笑,“不知道我能不能见一见皋姑娘,我想询问下那天的事情,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小女最近情绪不好,就不劳烦裴姑娘探望了,免得不小心伤了你。”
拒绝是瑞祎早就想到的,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皋夫人,我知道你对我心存成见,此事又是因我而起,心中对我怨愤我也能理解。但是我想如此抵制的态度,对于抓到幕后真凶并未有利。既然夫人想要为女儿讨个公道,正巧我也为自己洗刷冤屈,你我各取所需岂不是刚刚好的事情。我这就就告辞了,还希望皋夫人能好好想想,毕竟说起来那袖箭我都送到您手中,您应该知道这事儿我也是受害者。”
瑞祎说到这里就站起身来,这些世家夫人素来眼高于顶,她做足礼数之后,也并不愿意自己一直卑躬屈膝,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皋夫人,“既然夫人不知道外头的消息,我再给您讲一件事情好了,奇二公子如今正在奔波,我想以他的聪慧机智,这件事必然会很快的查清楚。我这头顶上的冤屈被洗刷干净,我想这可是个大功劳您说是不是?”
瑞祎身姿摇曳的走了,皋夫人却身形僵硬的立在那里好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是在威胁她?
不是。
这是在提醒她?
皋夫人对于裴瑞祎不是很了解,自然也摸不清楚她要做什么,但是这话确实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如果奇勋真的把事情查清楚,她会在汗王面前为她请功的。
这是一个在汗王面前露脸的大好时机,尤其是这件事情洗清了汗王心爱之人的冤屈,如果真的成了,她甚至于都能想到,也许以后奇勋会更上一层楼了。
他们这些世家的确是很风光,但是现在真的在汗王面前得到重用的却几乎没有。淳于家的淳于恒借着做向导的机会一马当先破了这个例子,现在又要出来一个奇勋吗?皋夫人不仅有女儿,她还有儿子,做母亲的哪有不希望儿子前程似锦的,只窝在家里靠着家里祖荫过日子,早晚会败落下去。
想到这里,皋夫人神色就更复杂了几分。明知道这事儿是瑞祎算计好的,但是她却不能不心动。侧头看着桌子上的方子,伸手捡了起来,长长的叹口气,便去见丈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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