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裴姑娘吧?我想邀你赛马,不知道你可敢答应?”皋雁凌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看着瑞祎问道,她自然是知道瑞祎不善马术,这个时候就是想要她出丑丢人,以后见了她就躲着走!
瑞祎听着人家正经的跟自己说话呢,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将手里的奶茶放下,这才细声细气的说道:“请问你是?”
此话一出,众人皆默。
瑞祎其实这话问的很是恰当,但是这些贵女们寻常高高在上惯了,自然以为任何人都应该仰慕其威名,这么大喇喇的被认为问到脸上来,可真是令人大吃一惊的事情了,而且很丢脸,很丢脸。
皋雁凌多少年没遇上这样的事情了,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紫,气的胸膛起伏,恨不能立时就把瑞祎扔到外头去。但是呼赤炎在这里,她就算是再没脑子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用力掐了掐手心,忽略背后招尔卉的嗤笑,故作自然的看着瑞祎说道:“裴姑娘初来狄戎不识的我也是理所应当算不得什么,我姓皋,闺名雁凌。”
“原来是皋姑娘,失敬。”瑞祎微微一笑,却丝毫不接之前的话茬。
似乎是关注到这边的热闹,人群渐渐地围了上来,就算是呼赤炎在这里,也阻挡不了狄戎人的热情,更何况他们这里的风俗一向开放,君主并不是大燕那般注重贵贱之别。人越来越多,瑞祎虽然心里有些不太自然,但是面上却是不为所动,仍旧笑盈盈的看着皋雁凌。
皋雁凌真是没见过瑞祎这样的女人,怎么就能这么厚颜无耻,只得含着笑,又问了一遍,“不知道裴姑娘可要跟我一同赛马玩乐一番凑个热闹?”
淳于珊有些担心的看着瑞祎,她就知道这些女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呼赤炎其实也很好奇瑞祎会怎么做,不过他是很放心的,她能妥善应付的。
瑞祎依旧坐着,身姿悠然,看着皋雁凌的神色柔和舒缓,樱唇轻启徐徐说道:“我素来听闻狄戎十分好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能得皋姑娘相邀自然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我们大燕奉行礼尚往来,既然皋姑娘要我赛马,那么我也便邀请皋姑娘与我一比,琴棋书画,任意挑选如何?”
皋雁凌神色一僵,顿时明白瑞祎是有意刁难,便怒道:“我们狄戎姑娘出生之后可不学那些个。”
“哦,原来如此啊。我们大燕姑娘出生后也不学这些个骑马的技艺,皋姑娘既然心里明白,却要直言相请,又是为何?”瑞祎的眸子凝视着她慢慢的散出几分冷意,“君子不强人所难,原来并非皆是如此。以己之长斗人之短,并不是只有姑娘一个人会。”
周围顿时哄笑连连,瑞祎这话说的很直白,便是个傻子也听懂了,言语之间讥讽皋雁凌欺负她。
皋雁凌自然下不来台,就对着瑞祎讥笑道:“既然来了狄戎,就要收狄戎的规矩,做不到何必说这些有的没的,越发丢脸。”
“这样啊,皋姑娘这样讲真是令人为难的很。我再冒昧问一句,姑娘是以自己的名义跟我比,还是以家族的名义跟我比?”瑞祎看着皋雁凌再问一句。
皋雁凌狐疑的看着瑞祎,不知道她又玩什么把戏,难道是想要拖着皋家下水?她自然不能如她所愿,立时就说道:“自然是以私人名义。”
瑞祎就点点头,然后轻叹一声,“大掌柜。”
文乐和立时从人堆里应了一声,带着二掌柜跟三掌柜从人群里走出来,三人恭恭敬敬的对着瑞祎行礼,文乐和就道:“大姑娘有什么吩咐?”
瑞祎笑米米的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道:“有人要跟我赛马,劳烦大掌柜说说规矩吧。”
赛马还有什么规矩?在他们狄戎这是最简单的事情了,两人把马牵出来,指定个重点跑过去完活儿。可是听着瑞祎这话,好像并不是这样简单的,一时间都被她勾起了兴趣。
就连呼赤炎都很是意外的看着瑞祎,看来她是有备而来啊,瞧着瑞祎眼眸深处藏着的笑,今儿个这个热闹可有些意思。
“你什么意思?”皋雁凌也被搞糊涂了,看着瑞祎怒问道,赛个马还有什么破规矩?
瑞祎这会儿却不开口了,文乐和上前一步笑米米的看着皋雁凌,“皋姑娘,大姑娘是我们万骑苑的主子尊贵无比。您说要赛马就赛马,我们做奴才的不中用,没想到您是一个也没看上也就算了,可是我们大姑娘可不是谁想赛马都能相陪的。既然您是以私人名义相邀,那就请按照我们马场的规矩来,想要我们大姑娘与您赛马成啊,但是,在这之前您得先赢了我们马场的四大护卫,您看?”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这可是头一遭听到这样的规矩,这可是狠狠的给了皋雁凌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她可真是颜面丢尽,只见她面色乌黑,“你的意思是我还要跟那些低贱的人比过,才能跟裴瑞祎赛马?简直是欺人太甚!”
文乐和听着皋雁凌的话,笑着回应,“这就是咱们马场的规矩,任是谁要跟我们大姑娘赛马都要遵循这个规矩。”
“不就是怕输了丢人吗?至于这么遮遮掩掩的?”皋雁凌气坏了,她长这么大都没这么丢人过,说话也越发的锐利。
“您这话实在是太偏颇了,之前我们大姑娘已经说了,您要想与我们大姑娘赛马不想跟四大护卫交手也是可以的。大家礼尚往来,我们姑娘按照您说的与您赛马,那您也得按照我们姑娘的规矩比一比琴棋书画,总不能您说如何就如何,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是不是?”
文乐和这话一落地,关绍立时就插了一句,“就是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也太霸道了,皋姑娘这是没把我们万骑苑放在眼里,有点欺负人了吧?”
“你们?”皋雁凌瞪了一眼关绍,不再搭理他,直直的看着瑞祎,“裴瑞祎,我就要你一句话,你怎么说?”
瑞祎听了这话这才重新望着皋雁凌,“皋姑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你跟我赛马,我跟你比四艺不是很公平?又或者皋姑娘没有拿出手的四艺,就按照我们万骑苑的规矩来,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要是按照皋姑娘的说法,谁都来跟我赛马,没个规矩章程,那我还有时间卖马吗?又或者皋家主寻常什么人都要见上一见,还能忙正事儿吗?”
瑞祎这话登时就把皋雁凌所有的话给噎了回去,她爹爹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可是这两件事情是一回事吗?怎么被裴瑞祎一说,好像是真的这么一回事儿?
看着皋雁凌说不上话来,瑞祎就这样看着她等她做个了结。
皋雁凌无法反驳,而她也不会什么琴棋书画,只得咬咬牙拂袖而去,气死她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瑞祎看着皋雁凌负气离开,无奈的对着众人叹口气,“大家礼尚往来,有事好商量,怎好这样就走了。”
招尔卉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裴瑞祎很是陌生,跟她之前见到的人都大不相同。本来她还想着用那袖箭暗中行事,但是现在却有些犹豫了。下意识的握了握袖口的东西,眉心紧皱,犹豫不决。
皋雁凌负气而走,招尔卉沉默不语,此时奇棻柔柔一笑,上前一步看着瑞祎就说道:“早就听闻裴姑娘风姿绝代,才华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姓奇单名一个棻字,今日相遇实属有缘,不知道可有幸与你对饮?”
话里直接点名了身份,瑞祎知道人家怕是她再问一句你是谁啊,其实这样的招式她不会用两遍,多掉价。
“原来是奇姑娘,久仰久仰,你们不是要赛马?”既然要赛马还有时间喝茶?瑞祎看着她轻声说道。
“些微末技,寻常玩耍也就是了,今儿个豪杰齐聚,岂敢放肆?”奇棻笑盈盈的回道。
这个人有些意思,果然如同淳于珊所言是个比招尔卉跟皋雁凌都难缠的人。瑞祎也不怕,就直接说道:“承蒙不嫌弃,奇姑娘请坐就是。”
呼赤炎若有所思的看着瑞祎,她这几招玩的挺好,根据各人不同的性子分别对待。
奇棻一坐下,就又笑着说道:“说起来裴姑娘跟我们狄戎的姑娘还不熟悉,改日不如撞日,我今儿个给你引见一番如何?”
这是什么节奏?瑞祎心里觉得自己还真是低估了奇棻的战斗力,这是要结伙打压她?
“我就是一个商人罢了,哪里能跟诸位姑娘相比,就不耽搁大家的时间了。”
“裴姑娘太过自谦了,你是汗王请回来的人,我们这么多姐妹可都对你仰望多时,大家期盼很久了。今日能有缘遇上,可见上天都怜悯我们呢。”奇棻柔声笑道,说着就招手让大家都围了过来,开是给瑞祎介绍。
瑞祎印象深的就是之前淳于珊跟她讲过的几个人,其他的人也就是看个脸熟,一时间真的记不住那么多的名字。
这么一折腾,瑞祎跟呼赤炎所做的地方顿时呼啦啦的围了一圈的人,瑞祎看着大家的神态,自然知道她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心里顿时起了个坏心眼,就侧过头对着一直板着脸的呼赤炎说道:“你不是还有事情,我就不拖累你的脚步了。”
呼赤炎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涌上十分古怪的味道,这是要撵自己走?正想要说无事,忽然脑海中灵机一闪,这女人做事可不是凭白开口的,立时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一脸严肃的颔首表示认同,起身之前还对着她叮嘱一句,“别乱跑,回头跟我一起回去。”说这话的时候,声调难得温柔,那往常冰冷的眸子里也泛出几分温度,还留下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才大长腿一迈干净利落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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