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退下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江洲一下子红了眼睛,怒砸了案上的牒文,见他动怒,小将退了两步,自觉地随王隶一起退了出去,江洲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移案,低下头去看他胯|下的女人。
她涨红的脸上全是尴尬,一面整衣一面狠狠地拍打他的大腿,抿不住唇,又低头笑出声。
“听见没有,晚上多揉揉。”趁着她整衣的间隙,他又伸手过去摸了两把,随手一拉,让她坐在腿上,扑进他怀里,他抱着她的头狠狠亲了两口:“乖,就呆在我的营帐里哪里也不许去,等我回来。”
“你还是先收拾好你自己吧!”雪白修长的手指往他胸前狠狠一戳,又指了指下面,她时不时低眉去瞟,又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笑,没见过?” 江洲抿了抿唇,替她掠鬓,又含着她的耳垂逗弄,低声对她耳语:“不仅一见到你就想这样,而且,它只会对你这样。”
“别拈在一起了,你快去点兵吧。”
“晚上等着我......”他这才提着裤子站起身来。方才听见有人来,慌忙藏人,一着急,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
她哪里会乖乖地呆在他的营帐里,众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她又是个懂得一些医术的人,不过去帮着照顾伤兵哪里过意得去?问题不在过意得去与否,而在于,微尽绵薄之力兴许就能帮人挽回一条性命,那便是胜造了七级浮屠。
甫一出帐,她竟闻见了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许是自己做了母亲的缘故,她对孩子的哭声极为敏锐,很远就能闻见他们的哭声。循着哭声走过去,看见刘恪抱着一个小女娃,又听见他不住地哄,严孺人立在一边看着。
那应该是刘恪的女儿,是那位柳侧妃的生的,这不难猜测,那小郡主被刘恪抱着,抽着鼻涕哭个不停,嘴里一直喊着娘亲。刘恪哄不住,不耐烦了,吼起她来,她便哭得更加厉害了,音声之高,似要刺穿人心。
颜倾走上前询问:“孩子为什么哭?”
刘恪脸色不太好,看着女儿也不说话,严孺人回答:“小郡主哭喊着要娘亲,怎么也哄不住。”
“那她娘亲呢?”
严孺人神情哀伤:“柳妹妹,不见了,王爷已经派人找了好久了,竟找回了翠云那丫头的尸身,柳妹妹,怕是,凶多吉少......”
“什么?”听着小郡主撕心裂肺的哭声,颜倾不由想到了自己那尚在皇宫里离了爹娘的儿子,伸出手来对刘恪道:“给我抱,让我来哄哄她吧!”
刘恪看了颜倾一眼,将哭嚎的女儿递给她便走了。
也许是觉得她和她母亲有一点相似,经她三言两语一哄,小郡主的哭声渐渐低了,睁大了清亮的眸子盯着她,还是一抽一抽地战栗。
颜倾冲着她笑,凑上前去亲吻她粉嘟嘟的小脸,惊讶的是,她一下子便止住了哭泣,还偏着头,回亲了她一口。颜倾觉得她可爱,又疼爱地亲了她一下,她又礼尚往来地回亲她。颜倾更加喜欢她,摸摸她的脑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囷囷......”小郡主发音清晰。
“你叫囷囷?”
小郡主点点头,垂下密密的眼睫,玩着手指说道:“娘亲起的,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刘水湄。”
水湄,水湄,在水之湄;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真好听。”颜倾又摸摸她的小脸:“你娘亲可真会给你起名字。”
小郡主摇摇头,嘟着小嘴解释说:“是我父王给我起的。”
她怔了下。
严孺人在一旁静听,苦笑: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可望而不可即,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月下美人》很快要完结了,自昨日已经开始双更,会双更至完结,感谢各位的支持。
下面是日后接档的新坑古言穿越《谢娘眉妩》其中的选妃片段,提前曝光,喜欢的亲可以预收。
谢妩儿远远地看了太子一眼,觉得他长得的确英俊,不愧为当朝第一美男,即使这么远看不太清楚,年纪轻轻但现世已经阅人无数的谢妩儿不用细致地查看,只用大致瞧上一眼就可以知道那男人的颜值。这个太子表哥确实生得玉树临风啊,看看身边一众大家闺秀们的表现就知道了,谢妩儿侧着脑袋斜着视线特意观察了一下和她并排的姑娘们,那一个个羞涩忸怩又跃跃欲试的情态啊!
这一张望的举动竟被太子身边的内侍瞧见,咳了咳来提醒她,谢妩儿才规规矩矩地收回游走的目光站好。
“殿下,所有待选的秀女都在这儿了。”那内侍哈着腰对太子说,太子点了点头,那奴才随即走到每个秀女跟前停留,一一跟太子介绍:“x氏——xx......”太子的目光也随着他介绍的时候在每个姑娘面上停留,“x氏——xx......x氏——xx,.......”
“谢氏——妩儿......”
当内侍站在谢妩儿跟前念到她名字的时候,谢妩儿出于好奇,抬眸看了内侍一眼,又去瞥那个xx说是跟她青梅竹马的太子表哥。谢妩儿的视线从他腰间的蟠蟒玉带一路滑到他那蛟龙昂首的鼓起的胸膛,又慢慢移去他的下巴,看到他薄削的唇,软软的,触感一定很好......黑色的眸子一相遇,谢妩儿立刻把目光收了回来,赶紧垂首去看自己的鞋尖,两朵牡丹绣得栩栩如生,一双穿花蛱蝶似乎要飞了出来,早上出门之前,她从头到脚都是谢夫人亲自给她搭配的,光鞋都试了好几双,最终才选定这双,出门时,谢夫人又千叮咛万嘱咐:只要一挪动脚步姿态就要如何如何娉婷曼妙、如何如何达到步步生莲的成效。谢妩儿长舒一口气,却无法静下心来,不知为何,看了太子一眼后,一颗心开始怦怦然小鹿乱撞无法自主,好像要随着那双蛱蝶一起荡漾着穿了花飞出来扑到太子眼睛里似的。
谢妩儿心里鄙视了自己一遭,咬着唇咬出了红润,就那么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儿的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正在赞叹绣娘的技艺、感叹鞋子的绣工。眼皮子底下忽然多了一双靴子,那靴子上的绣工更是精致,明晃晃的金线要闪瞎人眼。
谢妩儿惊的瞪大了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眼花的时候,猛然抬头和他对视起来,太子生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正神采奕奕地打量着自己,谢妩儿鼓了鼓腮帮子给自己打气,心虚什么,自己虽然是穿越来的谢妩儿,可又不欠他钱,他不还是谢妩儿的表哥吗?谢妩儿又咽了口口水,她有什么好怕的,左右就是来凑个人数的,太子表哥一定是认出了她,想跟她打个招呼,跟他攀攀关系也好。人脉嘛!从古至今都是那么重要。
于是,呵呵,谢妩儿咧开了嘴,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她以为是含蓄的标准的笑,可一眼望去,竟发现太子眼中的那女人的笑容简直比那三月的桃花还灿烂。太子却没笑,让谢妩儿尴尬不已,笑着笑着不好意思地收住了笑容,xx不是说以前他跟谢妩儿的关系很好么?xx这个骗子。谢妩儿正在心底里犯嘀咕,却没想到太子定住的眼波突然一转,亦徐徐对她勾起了唇角......
☆、美人叹
囷囷很乖巧,被她一哄,就不哭了,每天跟在她身边,她左右才两岁,又跑又跳,还可以很清楚地表达和与人交流,如今,承冀也快两岁了,肯定也会说话了,也不知道在皇宫里过的怎么样。从南戎回来,处处还是春花灿烂,转眼间又是一年荒草萋萋,荻花瑟瑟了,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的儿子?很快是多久?
忍了好久,囷囷这晚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哭喊着叫娘,怎么哄也哄不住,谁哄都哄不住。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她不在他身边,他是不是也有特别想念自己的时候,就这么止不住地哭泣,谁也哄不住?
江洲绞尽了脑汁地哄她,将她抱起来,来回走动地逗弄,好不容易才将她哄住不哭。可她也不笑,就那么呆呆地坐着想她娘。囷囷很瘦,一头黄毛稀稀疏疏,眼睛却又大又黑,大睁着凝视为她梳理黄毛的颜倾,问:“姑姑,我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
颜倾一愣,与江洲对视一眼,骗她说:“囷囷乖,你娘亲说了,她很快就回来,只要囷囷不哭,她就早些回来。”骗她时真怕她又问起娘去哪儿了。
囷囷点点头,安静下来又伏在桌子前开始发呆。
江洲摸摸她的黄毛,夸道:“囷囷真懂事。”囷囷眨了眨眼睛,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江洲轻轻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一回头就看见颜倾在偷偷抹泪,他知道她正在想他们的儿子。
他走近,将那哭泣的女人圈在怀里。她哽咽着埋在他怀里低声哭诉:“囷囷的母亲不在身边,刘恪也顾不上她,我看见她......就想到了咱们的孩子。承冀现在在皇宫里一定就像囷囷这样......”
听得他眼底很快也泛起潮意,他也想念儿子,他比她更期待见到儿子,虽知道长什么样子却未曾谋面的儿子,他真想架起他来抛上天去无休无止地逗他,给他全部的爱。
“卿卿......”他忽然这样叫她......
自夫妻重聚之后,他好像更喜欢叫她晚晚,很久没有这样叫她了,她总感觉他们之间没有以前那样亲密。她也能感觉得到,他是非常爱她的,可却一直都小心翼翼,好像想要非常努力地让她重新接纳他一样。可事实上,他在南戎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倒是自己受了许多苦,差点丢了性命,难道是因为......而愧疚?他现在如此小心翼翼,低到尘埃,百般讨好自己。这让他们夫妻之间反倒有一点拘谨。今日,他竟这样亲密地喊她,久违的感觉,像初次如此唤她时带给她的那种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