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荀灿泡在冷水中睡着了,浸在冷水中的魂石竟然发亮,由白色变成了半透明的颜色。屋中无人,所以没有人发现,魂石发亮的时候,荀灿左肩后方的梅花型胎记也呈现出诡异的红色,如血般鲜艳。
荀灿做梦了,她梦见岑大鹏带了个陌生的漂亮姑娘来到了宫里,月下,那姑娘双臂吊在岑大鹏的脖子上,一脸陶醉,接着,她看到岑大鹏笑呵呵地抱紧了那个姑娘。
“不!不要!岑大哥……”荀灿哭喊着从梦中醒来,才发现她依然坐在木桶中,脸上传来酥痒的感觉,伸手一抹,满是泪水。
荀灿嘟着嘴拍了两下水,看着飞溅的水花,荀灿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梦一定不是真的,不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一低头间,荀灿看见胸前挂着的魂石,抓在手里一扯便拽了下来,赌气地抛到榻上。拉过搭在屏风上的浴袍,起身离开了木桶。
在千里之外的晋国,雍城,康府。
岑大鹏正坐在康家会客厅的正位上,侧首坐着一位白面老者,眯着一双细眼笑呵呵地端详着默默发呆的岑大鹏。
“好!我答应你。”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岑大鹏的目光透出一股坚毅。已经在这里干耗了三天,除了答应他们提出的条件,没有别的选择。灿儿的毒不能再等了,他的耐心已经完全被耗光,只想快点儿回到荀灿身边,帮她解除痛苦。
“爽快!”老者抚掌而笑,对立在一旁的仆人说道:“快去把小姐请来,随这位公子前去救人。”
仆人应了一声就要下去,老者又补充道:“阿旺,告诉府上所有人,谁要是敢对外人提起这位公子来府上的事,别怪老夫不客气!”
那仆人几不可见地哆嗦一下下去了。
岑大鹏站起身,冲老者一抱拳,道:“既然如此,烦请准备马匹,待康小姐过来,马上出发。”
老者也急忙站起,冲岑大鹏抱拳还礼,道:“救人如救火,既然事情已经商定,老夫就不耽误……呃,岑公子的正事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请讲。”岑大鹏平复一下火急火燎的心情,淡然地吐出两个字。之前跟这位康家家主做心灵角力的时候,他还是很有耐心的,一旦做了决定,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如今老夫只剩下馨妮一个女儿,她是老夫全部的寄托,也是我康家长门全部的希望,还请岑公子善待小女。”
岑大鹏看了老者一眼,神情复杂,最终道:“放心吧。”
二人话音刚落,一位做男子短衣打扮的姑娘走了进来,一身淡青色云锦服饰,脖领、袖口以及底襟儿各一圈儿纯白色的水貂毛,头顶发髻上也围着一圈儿水貂毛,显得她英气十足又俏皮可爱。
岑大鹏初见此女,心中泛起一阵嘀咕,这么热的天,怎么她还穿得这样多呢?
此女正是老者的女儿康馨妮,康氏一族长门一系唯一的嫡女,年方十八。作为老来得女,康氏夫妇对馨妮溺爱有加,让她养成了豪放不羁的性格。
“爹爹。”甜软的应声刚出口,人也蹦跳着来至老者面前,抱着老者手臂,将头歪靠在老者肩膀。
“哎!”老者溺爱地拍拍姑娘的肩膀,推着她站直,说道:“别撒娇了,岑公子在这儿呢,快给岑公子见礼。”
“岑公子,岑姓不是……”姑娘的话还没说完,老者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道:“除了你和我,没人知道咱府来的客人是行岑的。叫你见礼就见礼,哪那么多废话呢。”
康馨妮眼神一闪,冲着岑大鹏一福身,道:“岑公子万福,馨儿这厢有礼了。”
岑大鹏抱拳还礼,道:“康小姐客气。”
老者对女儿说道:“妮儿,岑公子已经同意带你去趟乾国京城,去给他的一个朋友瞧病。此一去,路途遥遥,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康馨妮瞪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狡黠一笑,道:“爹爹请放宽心,有岑公子在,女儿受不着苦楚的。”
老者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对岑大鹏道:“如此,就请岑公子上路吧。”
岑大鹏“嗯”了一声,抬腿便往外走。
身后的康馨妮还想再跟老者话别几句呢,一见岑大鹏离开,便撇开父亲,急步跟了上来,伸手去抓岑大鹏的手。
岑大鹏状似无意地将背在身后的手拿至胸前,挽了挽袖口,同时也甩开了康馨妮抓过来的玉手。只是,触手的冰凉感,让他忍不住盯了康馨妮一眼。只这一眼间,康馨妮对他展开如花笑容,貌似完全忘了刚刚被他甩开手时的尴尬。
二人骑马往乾国赶,一路上,只闻康馨妮的叽叽喳喳,岑大鹏就跟吃了哑药一样一言不发,连个笑容都不肯赏给她一个。
依着岑大鹏的意思,一路快马加鞭,争取三天之内赶到目的地,但是康馨妮一会儿喊累一会儿喊饿,一会儿又要找地方更衣,使得行程被拖慢下来。待到达乾朝京城境内,已然是八月十五了。
康馨妮拉着岑大鹏一路游山玩水、赏月摘花,岑大鹏虽心急如焚却也不得发作,只得耐着性子陪康馨妮边走边逛。
这几天荀灿的日子就没那么惬意了,蛊虫似是适应了荀灿的体凉,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由最初的六个时辰缩至四个时辰,最后,两个时辰就要泡一次冷水。
最难熬的,是每天还要陪着胡美人排演,好在胡美人观察了半天之后,把荀灿列为无害一类,把重点放在了赵蝶身上。
赵蝶哪个动作舞得美,胡美人便要她教会自己,然后不让赵蝶跳这个动作,最后她们俩的合舞,完全变成了胡美人一人在跳,赵蝶在边缘走个过场。
胡美人如此挤兑赵蝶,从赵蝶的脸上却找不到一丝不快,相反,赵蝶主动帮胡美人想适合她的动作。
头几天还好,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天,胡美人越发的心急,加紧了排演。本来还可以偷空出去泡冷水的荀灿,找不到机会离开广月阁了。
时近中午,胡美人坚持再演一遍才放众人去歇晌,荀灿感觉到身体里传来的阵阵疼痛,眼神里露出了恐惧。
荀灿来至胡美人面前,请求出去更衣,胡美人秀眉一立,道:“不准。再练一遍方可。”
胸口传来的疼痛加剧,荀灿一把抓住了胸前的衣裳,面色瞬间苍白起来。
*
ps:看了看同期发文的几位姐妹,小舞确实该加油了……
第110章 胎记展露人前
更新时间2014-7-20 19:38:21 字数:2150
见荀灿状态不好,花如嫣和赵蝶同时扑了过来,一边一个架住荀灿,才没让她摔到地上。
胡美人一看这架势并不像是伪装的,也一时没了主意,愣愣地看着满脸痛苦的荀灿。
赵蝶扑嗵跪到地上,祈求道:“小主,求您放我妹妹去泡个冷水浴吧,我妹妹有隐疾,若不定时泡冷水,就会……就会……”说着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好好,快去吧。”胡美人巴不得她们赶紧离开,千万别在她的广月阁里出事。
广月阁离尚舞苑并不远,一出广月阁的门,花如嫣与赵蝶对视一眼,二人便在行进间使出了内力,架着荀灿快步如飞,转眼就到了荀灿住处。
花如嫣去提冷水,赵蝶帮荀灿脱衣裳。
当赵蝶看到荀灿左肩后方的梅花型胎记时,心中涌过一丝疑问。
她早就发现了此一次重生后,荀灿跟上辈子她所认识的荀婵儿不同了,她一直以为她们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可是看到这个长在荀婵儿身上的胎记此刻也长在荀灿的身上,连位置和形状都不差,由不得她不诧异。
赵蝶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能重新活一回,那荀婵儿是不是也重活了?可是她为什么会死掉呢?为什么又改了名字呢?
正在赵蝶胡思乱想之际,花如嫣已经准备好了冷水,过来搀扶已有些神志不清趋势的荀灿。
两人将荀灿扶进木桐,花如嫣看到了荀灿身上的胎记,问赵蝶道:“蝶儿,这是画上去的还是胎里带的?”
赵蝶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一下,淡淡地道:“胎里带的。”
花如嫣嘀咕道:“这世上还真有长这样胎记的人。”
“嗯?这样的胎记有什么特别吗?不过就是碰上了相似的图案而已,都是人想像出来的。”赵蝶嘴上不以为意,心里却很想听花如嫣的下文。
花如嫣并没让赵蝶失望,继续说道:“我还是小时候听祖母说起的,凡身上有胎记的人,都是带着上辈子没了的心愿来投胎的,胎记的形状就跟人未了的心愿有关。”
二人正聊着,泡在冷水里的荀灿渐渐清醒过来,问道:“两位姐姐在说什么?”
花如嫣抿唇一笑,道:“蝶儿,你看着她吧,我去请胡美人个示下,今晚能不能别叫灿儿去了,这个样子实在是危险。”
赵蝶道:“你去吧,一会儿我也过去。”
荀灿道:“姐姐你也跟花姐姐一起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等过一会儿我好受些,我也过去,就别拿这事儿去烦胡美人了。她本来就存心挤兑我们几个,何苦把把柄送到她眼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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