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灿抓过棒子,扶着站起身,刚要跟这叔侄俩讲理,却看见靠在树桩上背对着屋门方向的老太太似乎不大对劲儿。荀灿看到任管家踹了老太太一脚,半天过去了,却没见老太太起身。此刻老太太头靠着木桩,浑身抽搐着,一只手伸在空中胡乱地抓着。
荀灿慌了,扔下棒子,朝老太太奔去:“婶子!你怎么了?”荀灿将老太太抱在怀里,看到老太太额角淌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半个脸颊。
“啊!”荀灿吓了一跳,她很想撒手跑开,但是她没有,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感,抚上老太太的脸,哭道:“婶子,你别吓我。”
此刻老太太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荀灿连急带吓,眼泪唰唰就下来了。
在一边假装受伤的年轻人捅了捅任管家:“二叔,那老太太会不会是装的?”
任管家走至老太太身边,看到那满脸血迹有些心慌,冲着年轻人一招手,示意他快走。
年轻人几步过来,看了老太太一眼,低声对任管家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指了指荀灿。
任管家低声道:“你疯了!这是个扎手的,要做也不能白天做。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荀灿见老太太一头一脸的血,心已经慌了,只顾着呼唤老太太,没注意到任管家叔侄二人悄悄溜掉了。
在荀灿的呼唤下,老太太终于睁开了眼。荀灿刚要扶她起来,老太太一把拦住她,费力地说道:“等等,我有事,要交代。让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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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老天你玩儿大了吧
更新时间2014-4-5 0:02:29 字数:2407
周老太太坚持要把话说完才让荀灿搬动她,荀灿赶紧抽出腋下的帕子,团了两下按压在老太太的伤口上,想帮她止血。
老太太脸上显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地说道:“没用了,赵……姑娘。”
由于老太太的声音太低,荀灿只得将耳朵凑近老太太的嘴边,仔细去听。
老太太断断续续地道:“榻脚后,木匣里,有个……小盒子,让周奎给……舞阳……孙……师爷,送去,婵儿的。”
荀灿怕理解有误,重复道:“婶子是说,叫大奎把木匣里的小盒子,给舞阳县的孙师爷送去,那个小盒子就是婵儿姑娘的?”
老太太道:“孙……师爷,是……”一口气没上来,眼白一翻,人就去了。
荀灿哇地一声就哭了,叫道:“婶子,婶子你别吓我啊!”可是老太太再也没有睁开眼。
当初外婆去世时的那种孤独感,瞬间席上荀灿的心头,她要怎么办?当年外婆去世的时候,好在有母亲舅舅等人料理丧事,她只顾着伤心,也根本没注意到丧事是怎么办的。这荒郊野外的,放眼望去,满山就这么一户人家,老太太一死,活人就剩她一个,她找谁帮忙去?
大奎要几天才能回来还不知道,荀灿决定等大奎回来再掩埋老太太,好歹让他看他娘最后一眼。
荀灿费了半天力,总算把老太太弄回了屋内。用净水给老太太擦了身子,换上一身还算新的衣裳,又找了一条半新的浅灰色床单,蒙在了老太太身上。
待她忙完,天已经快黑了。荀灿想着老太太的嘱托,便去榻脚下翻找老太太说的那个木匣子。
将手伸进榻下,摸了半天,拉出一只小木匣,大概一尺多长,半尺多宽。匣子很旧,漆层斑驳,已经看不出什么木质,也看不出本色来了。
荀灿抽开匣子上的屉板,里边是几个小布包。荀灿挨个检查了一下,一个里边包着二十枚铜板,一个里边包着一枚长命锁,银质已经发黑。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打开一看,是一个跟拳头差不多大小的木盒子,泛着棕黑色,入手很沉。
托着小木盒,荀灿感到丝丝凉气浸入手掌,隐约嗅到一股香气。翻开盒盖,里边什么也没有。荀灿瞧见盖顶贴着的一块棕色绸布翘开了一个角儿,隐约见到里边露出一点淡绿。
荀灿一拉那布角,绸布很轻易便掉了下来,看样子因为存放太久,粘绸布的浆糊已经失去作用了。盒盖里边镶着一块玉牌,上面刻着工整的小字。
嗯?这是什么?荀灿很好奇,将盒盖在地上敲了两下,玉牌掉落下来。荀灿借着屋外透进的亮光,看清了上面的字,竟然是阿拉伯数字!
阿拉伯数字?而且只有一到七,有的上面或下面还刻着点或线。荀灿感觉脑袋“轰”地一声,玉牌上刻的是简谱。
轻轻哼着上面的调调,荀灿更惊讶了,那谱子上刻着的旋律,跟《梦归》的旋律极其相似,但是明显感觉到这玉牌上的谱子没头没尾,应该还有上段和下段。
荀灿有些发懵,不知不觉间坐在地上,眼睛盯着手里的玉牌。心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这不可能!
据荀灿所知,简谱可不是古代该有的玩意儿。来这里十年,除了眼前的这块玉牌,荀灿再没见过其他跟现代有联系的东西。荀灿在想,她所处的这个时空到底是哪里?是谁把一段简谱刻在了这块玉牌上?这段残谱为什么会演绎出大乾朝的名曲《梦归》?
灵光一闪,荀灿自语道:“难道那些所谓的名曲可以组成一首完整的曲子?”
正在胡思乱想的荀灿没有注意到,有五六个黑衣蒙面人悄悄藏进了院外的树丛中,将小院包围了。
天色昏暗下来,坐在地上的荀灿已经看不清玉牌上的字。荀灿从地上爬起,捶捶没有知觉的双腿,将东西放回木匣里,刚想塞回榻下又停了手。瞧了瞧榻上停放着的周老太太的尸体,她决定还是换个地方放木匣的好。
在屋内转了一圈,唯一能藏点东西的地方,也就是老太太的榻下了。与此一帘之隔,大奎住的“榻”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榻,不过是地上铺着几块还算平整的木板,顶多能隔一下凉气。
最终,荀灿决定把木匣里的东西塞进袖袋,将木匣塞回老太太的榻下。她这样做,全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她不想待在主屋里守着老太太的尸体,把木匣里的家当放在身上,能让她安心些。荀灿默默祈祷着:大奎啊,你快点儿回来吧!
天已经完全黑了,荀灿强打精神来至门外,方想起白天晒的菜还没收完,提着小笸箩去完成白天老太太没有完成的工作。
忽然,荀灿听见篱笆外有动静,喊了一声:“谁?”
“噌”地窜出一条人影,跃过篱笆落在荀灿面前,扯下蒙面巾,笑嘻嘻地说道:“我!”
荀灿一看,眼睛都红了,正是白天来找麻烦,害得周老太太丧命的那个任管家的侄子。荀灿四下看了看,没找到趁手的家伙,便将收菜的笸箩朝年轻人的脸砸了过去。
那年轻人一挥左手,将笸箩打飞。年轻人面露凶狠,一声口哨,“噌噌噌”又窜出几条黑影,荀灿数了一下,围在她身边的一共有六个人。以一敌六?笑话儿!打一个她都没把握。
别人的情况她不了解,面前这位任管家的侄子,白天挨了她全力一棒子,啥事都没有,她就知道这人是个练家子,想从他手下脱身,怕是不容易。
硬的不行还可以来软的嘛,荀灿硬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年轻人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厉笑声,然后说道:“干什么?你把我胳膊打折了,还问我想干什么?”其实不过是伤了筋,胳膊抬不起来了,他说得这么严重,不外乎是想给自己的恶行找一个拿得出手的借口而已。
荀灿一瞧,他的右胳膊确实用一条黑布吊在胸前,白天她砸到的确实是他的右肩。
那年轻人斜着一对三角眼,看着荀灿道:“小丫头,没看出来你还有把子力气。练过吧?”
荀灿暗想,怪不得找来这么多人对付自己,原来是怕打不过自己啊,你怕我,那我就不用怕你了。
“嗯,学过两下子。”荀灿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展现,年轻人冷笑道:“实话告诉你,我今天请来了高手,你插翅难飞!”
荀灿一听有高手,忍不住又四下瞧了一遍,都蒙着脸,还真看不出哪个像高手。荀灿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老太太还没入土,大奎哪天回来也不知道,自己又被六个人给围了起来,要怎么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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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姐给你们做饭去
更新时间2014-4-6 0:02:50 字数:2312
谢谢子伽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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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灿心里暗暗叫苦,自打被拘魂至此,就没过上几天舒服日子。本以为学好了琴技,老老实实给人做配角儿,混个衣食无忧、寿终正寝也就罢了,被折磨十年好不容易熬到出师,就要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么?
年轻人一歪下巴,示意大家一起上,荀灿立即伸手喊道:“等等!周家欠你的钱你不打算要了么?”
一听到钱,年轻人用拇指抹了一下鼻子,说道:“你说她们家有钱不还?”
荀灿道:“不信?老太太临终前告诉我,在屋后埋着五贯钱呐,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具体藏在哪儿,她就咽气了。我一个姑娘家,也没力气去把屋后的地都刨一遍,就想着等大奎回来,叫他把钱找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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