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篱站在那,不动。
一双眼睛,与我凝望着。忽然转头看向那女子,“娘亲,对不起。我决定留在这里,与她在一起。”
光阵之后,女子忽然抬起手腕,强大的力量卷来,我所有的真气都在压制着光阵,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几是同时,凤衣与青篱挡在了我的身前,想要替我挡下这一击。
可是那力量却在瞬间转变了方向,卷上两人的身体,将他们强行拖入了光阵之,我身体一晃下意识地想要出手,光阵却出现了猛烈地摇晃,开始扭曲。
当我稳定了自己的真气时,他们两人已经被强行拉了过去,光阵在我面前一点点地缩小,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耳边传来女子最后的话语,“我叫任霓裳,是神族的族长,当年是你们天族强行开阵,让我失去了儿子,如今一切也该恢复最初起点,错误开始就此结束。”
我的身体跌坐在地,呆呆望着虚空,黑色的夜空,明月依旧高悬,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真的可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该多好。
可是,我就这样失去了青篱,他曾经说过要与我永远在一起的,说不再回去的。
我也就这样失去了凤衣,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早已经放下了,早已经原谅了,与仇恨相比,有他的人在比什么都重要。
我也就这样失去了**,我承诺过为他打下江山,如今江山依旧,人却已空。
不由我决定的开始,不由我决定的结束,他们就这样自由来去了我的生命,我没有掌控的权利。
☆、寒莳指点
寒莳指点
平静而空旷的绿草间,我仰头看着天空,天那么高、那么远,阳光有些刺眼,我却不愿意闭上眼睛。
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我却还没能从那场变故走出来。
那任霓裳说的没有错,本就不该相遇的人,因为天族的错误而让我们相遇,她只是纠正那场错误,让一切回到正常的情况下。
可是想起再也见不到青篱,空留了满腹的遗憾未能对凤衣说,心无论如何是无法平静的。
就这样让青篱和凤衣还有**离开了我的生命吗?
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眼睛就这么看着天空,被刺的生疼。我闭上眼睛,驱散眼眶的干涩。
如果,他们还没有离去,那该多好?
所有的仇怨都消失了,天族也恢复了平静,天下也已经安宁,于我而言这百年的征战结束后,应该是快乐的。
有寒莳在侧,有忘忧陪伴,有木槿的温柔,有蜚零的忠贞,还有独活的守护,我的人生可谓圆满,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我为什么还要心心念念呢?
耳边,听到了草被风吹过的沙沙声。
还有脚步声。
我睁开眼睛,光线被一道身影遮挡,让他的面容看上去也不甚清晰。
“就知道是你。”我笑着。
他在我身边坐下,“以前你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躺在草地上想心事,若要找你在这里不会错。”
我失笑:“你不也是?”
人总是有习惯的,而这青草之间,就是我和他共同的习惯。
“这样真好。”他眺望着远方,几只燕子从头顶掠过,钻入了远处的房檐下。
我的目光同样看着那几只快乐的燕子,“是啊,这样真好。”
不再有杀伐,不再有战争,终于回到了大家最想要的生活,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帝王家,都需要这样最平凡的生活。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他低声说着,望着我的脸。
我又一次笑了,“你几乎不吟诗,这么多年难得听到一句呢。”
深邃的眼眸一瞪,“你嘲笑我一介武夫,不懂墨?”
眼见着他的手就伸向脚,我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啊!”
“还说没有,你的表情就出卖了你的心。”他的手抓着靴子,我趁着还没脱下的空挡,快地跳了起来,飞奔而起。
待人奔出远远的,我再回头时却发现,他根本没脱下靴子,人也在原地坐着。
见我回头,他老神在在地躺倒在草地间,懒懒地对我抬起了手腕,邀约着我一起。
难得他没有粗鲁的动手,我也不好再挑衅,转身投入了他的怀抱。
“这三个月,天族变化真大。”他抱着我,下颌抵着我的头顶,“你曾经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嗯。”我在他怀轻轻应了声,点了点头。又突然抬起头,“不过沈将军,这天下太平,您可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谁说的?”他眼睛无声地眯了起来,手指勾上我的下巴,霸道而又强势,“当初是谁对我说,脱了战袍上龙**的?既然战袍不必再穿,我就只好专心上龙**了。”
果真是饱暖思什么什么,就连一向傲娇被我**的他,也会主动出击了。
阳光下的他,纵然没有那身盔甲与战袍,身上的英伟与俊朗,在阳光下还是那么让人心动。
尤其是那双眼眸,展露着难得的温柔,让我想起了酒醉的他,星眸半睁,勾魂摄魄。
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一声感慨不自觉地就出了口,“要是此刻有酒就好了。”
不必再时刻提心吊胆,不必再戒备谁,偶尔的放纵应该可以吧?
“就知道。”他的手腕一翻,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酒瓶。
看到酒壶,我又有片刻的失神。
这酒壶,我见过。在我住的那个屋子旁,凉亭下的溪水,吊着的酒。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享受精致的生活,会用如此方式酿酒,一个小酒壶吊在水,酿着。
**。
我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他放着的酒。
酒还在,人却不知在何方,睹物思人,瞬间就酸了心。
“这点酒,不够喝。”我轻飘飘地回了声。
这么一小壶,对于他那种生活到极致的人来说是享受,对我这种粗人,却是砸吧不出什么滋味的。
“不是给你喝的,是给我自己喝的。”沈寒莳拔开瓶塞,一股清香飘出,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一口饮下。
“别……”我可没忘记他那一杯倒的德行,刚想阻拦,又觉得如今天族太平安了,就算他失态又有什么关系,随他好了。
“怎么,舍不得?”他眼眸一挑我,带着万千水波。
“没有。”我摇头回答,“酒不是我的,轮不到我说舍得舍不得。”
“那人呢?你舍得舍不得?”沈寒莳一声反问,脸低低地垂下,距离我不过三两寸。
这么近,我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还有着意味不明的威胁感。
我与他这么多年,还不了解这个家伙的霸道和傲娇?这哪是问话,分明是威胁呢。
说舍得,违心之论。
说不舍得……
呵呵,真轮到我决定吗?
短暂的迟疑,已经是答案,他的手已经伸向腿边。
我暗叫不好,再度跳了起来,就见他举着手的靴子,在我身后追逐着,“你这个色女人,什么都有了,还是不满足,还是不甘心,这么多男人了,还是放不下别人,你不知道贪得无厌会遭天谴的吗?”
我一边逃跑,一边心暗暗叫苦。
就知道不该让他喝酒,就知道他喝多了一定发疯,偏生他武功那么高,要耗到他精疲力尽只怕我也去了半条命。
可怜的我,这些日子不能说出口,还不让想想吗?
想到这,我索性站下脚步,等着他上来抽我。
“要打就打吧,反正……”反正也是忘不掉。
那靴子从我脸颊边刮过,扬起猛烈的风,发丝都被吹乱了。
“没用的女人。”他举着靴子,冷哼着。
“什么意思?”我没用?他在质疑哪方面?
“敢想不敢追。”沈寒莳鄙夷地看着我,“整天苦着脸,看着就讨厌,有本事你杀去神族啊,把那个族长打翻在地,把人抢过来就行了。”
“真粗鲁。”我没好气地回答,“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三个月,我前前后后思量再三,我承认与他们的相遇是错误,但既然我遇到了,错就错。
青篱是我的,我要抢回来。
凤衣……不管他答应不答应,我也要抢回来。
**,等到了日子,我一样抢!
“那你不敢去?”沈寒莳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光说不练。”
“谁说的。”我翻了个白眼,“你以为‘百玄山河阵’那么容易说开就开?长老损耗太大,要再开阵,最少也要三个月的休整。我不是不想开,是不能冲动地拿别人的命去玩,尤其是连开两次。”
“你没和我说过。”他愣了下,声音低了几分。
“你这个醋坛子,说了怕你抽我。”我咕哝着,“那我现在告诉你,我要去抢人,你答应不答应?”
他的手抚上额角揉着,身体有些微微的晃动,“趁我酒没醒,快去。”
我抬头看着,太阳已经西斜,今日是月圆之夜,也是再开“百玄山河阵”的最佳时机,我原本预计的日子,也是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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