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帝王的后宫中能如此从容来去的,还能是谁?
这两日,容成凤衣几乎不见人影,花何不说,我也没问。
仿佛也是在刻意逃避他的消息,每日当我燃着香躺在床榻间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似真似假的交缠,枕上那淡淡的味道,更是勾引着我的思绪。
我与他,太亲近了。
只是,又不得不亲近。真正的戏,是最先将自己骗了,才能骗人。
我要骗清篱自己是端木凰鸣,我就必须真正做端木凰鸣,做容成凤衣真正的妻。要让大家相信我是深爱着容成凤衣,我就必须真正爱上容成凤衣。
而我,害怕。
对他人动情,在我心中,是对木槿的背叛。
我可以笑闹,可以不羁,甚至可以翻云覆雨被翻红浪,但是心灵上,不能将感情给别人。
“我拿你‘泽兰’的前途打了个赌。”我抬起脸。
“和沈寒莳?”
如此笃定的语气,分明什么都清楚似的。
耳边是他调侃的声音,“听说今日有人带领军中大小将士包了整间叙情馆,不知道还开心否?”
这家伙,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这么点屁大的事也瞒不过他。
瞒不过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居然会来问我,那口吻,平静中带着些小玩笑,玩笑里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
其实,这感觉还不错。除了我,谁能看到这般姿态的容成凤衣?
“还不错。”我扬起脸冲他摊开手掌,“先给我两千两银子。”
他眼角微挑,“什么钱?”
“将士在‘百草堂’的开销。”我勾着手指,“我是‘百草堂’的老板娘,自然问你要钱。”
“这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吗?”他的唇角也挑了起来。
我点头,“当然,我的梦想就是在七国中开遍叙情馆,每日看着无数美男脂粉红袖,才是人间美事。”
这“泽兰”国君,我可没指望做一辈子,不多要点钱怎么行?
“你是帝王,别说两千两,就是两万两,二十万两,自己拿就是。”他倚着桌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水嫩的指尖在他面前摇着,“我爱财,却有原则。”
“原则?”那双清朗的目光里揶揄又多了几分,“你还记得三千两黄金卖身给我吗?”
“当然。”我瞬间媚眼如丝,“给钱的是大爷。”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火焰,双手深入我的腰间,还不及我反应,人已经被他半推上了桌子。
后腰顶着桌沿,人下意识地后仰,目光直直地对上他。
此刻的容成凤衣,双手钳制着我的身体,前倾的身体透着压制的气场,再配合此刻居高临下的姿态,隐隐有一股霸道的气息欺上我的身体。
这样的他,少见。
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的眼中此刻毫不掩饰的,是占有欲。
这算是在表达今日我对沈寒莳高调调戏的不悦吗?
这个念头才入脑海,就被我很快地扯到角落里碾碎。
我是个阁主,不是他的皇帝,不是他的妻,如果有不满,大概是金主对货物不听话的不愉吧。
本着服务到家,伺候到位的原则,我顺势躺上了书桌,金色的衣裙撒满整个书桌,耳边噼里啪啦的几声,却是奏折被挤到了地上凌乱散开。
他的手抚过我的面颊,缓慢的动作里,肌肤相贴的触感如此清楚的捕捉到他的温度,从我的额际缓缓地挪到下巴,然后捏了捏。
这动作,更多了几分调戏的轻佻,配合着他此刻的低低的声音,若说他没上过叙情馆我都不信,这姿势太到位了。
就是我这久战沙场的老将,都没他标准,还……没他动作漂亮。
以我现在的小身板,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捏死我的力气大概还是有的。
果然,下巴上捏着我的力量忽然紧了下,我轻声哼了下。
他抬起我的下巴,“你在这个时候走神,似乎对我很不尊重。”
好吧,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前奏的时候发觉对方在走神,即便是场无聊的交易。
“你在想谁,沈寒莳,还是……”他的眼眸中危险的光芒亮起,“青篱?”
青篱?
他为什么会在此刻提及这个人?
与那个人的一切,实在不是场美妙的回忆,却又那么深入骨髓,刻印在心里。
没有哪个人,会忘记自己的第一个拥有过的对象,除非失忆或者脑子被门夹过。
男人、女人,都一样。
即便我再不喜欢,也无法忘却。
更何况青篱是那么一个如此可怕的存在,如神祗一般无法逾越,无法企及的人。
压下心中瞬间的悸动,我咧开嘴,“我只是在想,此刻应该对你说什么。”
“你平时如何对待客人,就说什么。”他倒是打蛇随棍上,接的顺溜无比。
“哎哟……”我扬起又嗲又腻的声音,大声喊着,“欢迎光临,客官里面请。”
“欢迎光临?”他抬了抬眉头,目光如有形的手,“客官里面请?”
呃……
有些话太顺溜了,直接就滑出口了,虽然是口头禅,但是在这个时候,貌似有了新的意义。
我发觉,他特别喜欢这个动作,看似温柔轻缓的动作,实则在掌控对方的一举一动,犹如钝刀割肉似的,折磨了心灵。
也不知道是上位者的习惯,还是他个人的恶趣味。
“还有什么新鲜的词吗?”他笑的分外的诱惑,在庄严肃穆的御书房里,有添了种别样的情趣,“好歹我也算是大金主,不是么?”
靠,这个时候,他居然对我平时的说词有了好奇心,莫非他就对上叙情馆这么有兴致,还是欺负我的时候特别带感?
“爷,请问是照往日伺候,还是您今日有特别需要?”我眨巴着眼睛,努力让它在抛媚眼和抽筋之间找到平衡点。
这个家伙也不知吃了什么疯癫的药,听到这样的话,居然笑的无比……兴致。
我去!
抽了下嘴角,“爷,千万别过度兴奋。”
“承蒙煌吟提点。”他轻笑着:“凤衣自当努力耕耘,不负卿之期待。”
我期待个鬼,看他那眼神,我就有种深深的不妙的感觉。
他的手指引领着我的视线,让我看到他手中挂着的衣带,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靠近我的脸。
脸上只觉得被丝柔覆盖,眼前一黑,顿时什么也看不到了。
都说看上去最高贵的人,骨子里却是最变态的,这话果然没骗我。
视线受阻,身体的敏感度就格外的高,无论是触觉、嗅觉、还是听觉,我百分百的肯定,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坏心眼。
我呼吸着,却不期然地嗅到了“松阳香”的味道。
他,什么时候燃的这个香,我竟然没有察觉到。
☆、心魔
心魔
心头,猛然一沉。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跳在骤然间加快了,呼吸也突然变得急促。
这不是情动,绝不是。
是恐惧,连我自己都不曾正视过面对过的害怕,从心底深处泛起的不安。
我不算是沉沦欢爱的人,之前的三年更是深陷在恢复身体的追求中,对于床榻间的记忆,唯有青篱。
那些往事,在这极度相似的时刻,刹那间浮上心头。
“松阳香”中,那在我身体内的他,那贴着我的身体,明明是温热的,奈何情,如此冷。
蒙上的双眼,就如同那第一次的黑夜。
薄凉而疼痛着。
因为我与青篱追求的,不是爱欲,而是彼此身体上的配合,寻求对方气息和身体的反应,彼此呼应。
这是怎样一种变态而疯狂的规矩,我却从未有过反抗,因为那时候的我,觉得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掌控主动的人,是青篱。
我,只需要找到他最喜欢与习惯的方式,配合他就好。
身为护卫,我是这样的身份;身为床榻上的对象,我也是这样的身份。
他的存在,犹如掌控我命运的那只手,不容我任何反抗。
而如此相似的场景忽然出现的时候,我的心仿佛一瞬间真身当年的环境,容成凤衣与我的约定,也不容我反抗,满足他的需求,恰如当年迎合青篱。
眼前的衣带蒙蔽了双瞳,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容成凤衣的眼神,也如当年般,看不到青篱的表情。
当年我有武功,并非夜不能视物,可我看不到的理由竟然是……容成凤衣的手很快,他覆上我肌肤的手,也是如此的冰凉。
与方才的温暖,截然不同。
不知道是真的变凉了,还是敏锐的肌肤感受到的,是他心底的温度。
不如那日的唇齿相依,相濡以沫,不似那日的彼此偎贴,什么都没有,甚至他连身体,都没有完全的靠着我。
相似小说推荐
-
朝雪倾梅 (遗梦沧雪) 梦溪文学网VIP2014-02-14完结 我叫梅梅,在王府做了三年丫鬟,意外出逃的我被一个‘白衣谷’的教派...
-
宠妃倾城 (宋小闲) 2015-12-03完结倾城作为公主,这辈子所会的一切都是苏墨弦教的,读书写字是他教的,弹琴画画是他教的,甚至从女孩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