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不会被那块比脸还大的饼撑傻了吧?
我伸出手,在他脸前摇了摇,他要是再神游下去,我是不是该招魂了?
“姐姐。”他咪呜着,“什么都要吗?”
“是的!无论什么,只要你想吃,就要先给我尝。”
“那从‘泽兰’带出来的点心呢?”他不确定地问道。
“也要!”
他的手在桌子下摸索着,揪出一个小篮子,吃力的拎起放在桌子上,“这是沈哥哥给我的,我想吃。”
看着满满一篮子糕点,这些我当然知道,是我着沈寒莳为合欢准备的,一路上他都没怎么碰,还以为他不喜欢呢。
“现在?”我很吃惊,非常吃惊。
那小脑袋如捣蒜般点着,“嗯嗯。”
眼睛里已经满是垂涎,我仿佛看到了一只口水滴答的小狗,正伸着舌头看着面前的肉骨头,不住地摇着尾巴讨好主人。
他,他刚刚不是才吃了一块饼么,还喝了一大杯水!
他飞快地拿起一块饼,严格执行我刚才的话,“姐姐,吃。”
我咬了一口,点头。
小狗继续了他的欢快,然后……
“姐姐,这个!”
我再咬,点头。
小狗又一次欢快,然后……
“姐姐,这个;还有这个!”
我咬。
“姐姐,这两个!”
咬
“姐姐,吃!”
……
“姐姐!”
……
“还有这个、这个、那个!”
……
身为一个绝对自律的人,我这辈子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撑;不,我这辈子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撑到了嗓子眼,仿佛多吸一口气就能吐出来的感觉!
我的耳边,魔幻的嗓音甜美的重复着
“姐姐,吃!”
“姐姐,吃!”
“姐姐,吃!”
天哪,谁来救救我。
☆、并肩巡视
并肩巡视
在我被撑的即将翻白眼之前,合欢终于收敛了他垂涎的表情,揉了揉肚子,扬起了笑,懒懒地靠上椅背,打了个小巧的嗝。
我知他爱吃,却没料到他如此能吃,我这个试毒的人都撑成这样,那他究竟吃了多少?
目光撇向一旁那个空了一半的篮子,我在心里默默地算计,这半篮子究竟有两斤还是三斤?
会吃的叫吃货,能吃的叫饭桶,我面前这个家伙,我该叫他吃货还是饭桶?
他苍白的面颊上浮现一丝红晕,粉色流霞,煞是好看,眼神也迷离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垂下,盖住了那双幽幻的眸子。
吃饱了就睡?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做猪的潜质。
不过投喂一只小猪的感觉,还是挺让人满足的。看到他安静地歪在床上,心里没来由的被一种温暖布满。
门外传过很轻的脚步声,几不可闻,但是对我来说,这个脚步声太熟悉了,熟悉到当它靠近的时候,我平静的心就开始雀跃。
喜欢一个人,会想要靠近;爱恋一个人,会想时时刻刻见到对方;倾慕一个人,哪怕他的字,他的声音,都会轻易让自己悸动。
情至浓时,想到他,笑容就由心底泛起;爱至深时,这个人会左右你所有的情绪。
那脚步停在我的门前,隔着门板,我的脑海中甚至能幻化出他此刻的表情,他的样子。
再度瞧了眼合欢,他的呼吸安稳宁静,我这才起身,轻轻拉开了门。
门外,颀长的身影挺立,背对着我,举步正待离去。
“寒莳。”我小声地叫他。
其实不用我叫,在我开门的时候,那提起的脚步已经放了下来,在我刚刚探出半个脑袋的时候,一双铁臂已经圈上我的腰,迅猛地将我拉入怀抱,浓烈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这个直接的男人呵……
我回应着他,在他需索的吻中轻绽唇角。
耳边听到他不满的呢喃,“认真点。”
小气的男人!
直到我的唇都快被他咬麻了,那热切的气息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手推上我的肩头,“我还要去巡视,莫要勾引我。”
我勾引他?明明是他强行拉我入怀吻我的,怎么变成了我勾引他!
“还要巡视?”我心中默算了下,“两个时辰,你已巡视了第五次了。”
这样下去,他只怕今夜都无法入眠了。
“你在意他,我自然在意你的在意。”淡淡的口吻,听的我心头一甜。
“不过!”他深邃的眸光一瞪,“不准迷恋他。”
这种带着陈年老酸醋味道的话,才象他嘛!
“你对自己没自信?”我调侃着。
没想到他的表情竟然一黯,“这样的容貌,天下间只怕没有男子敢有自信,更何况,”他嘴角泛起苦涩,“别告诉我你看不懂他眼中的爱慕。”
合欢眼中的爱慕……
就连性子直爽如沈寒莳,也瞧出了端倪吗?
“表情可以假装,话语可以强撑,唯独眼神骗不了人,尤其是在看到心爱人时瞬间爆发的光彩”他苦笑了下,“当年天族中,几乎所有的少年都是这般的眼神看你,我见的太多太多了,只不过都没有他出色罢了。”
让凤衣上心,让寒莳在意,房间里那个懵懂的狗儿,竟然引起了这么多的关注。
沈寒莳的牙轻咬上我的耳朵,“别告诉我,你看不懂那眼神。”
懂,我当然懂。那一夜的大殿前,我正是借着月光,看到了他眼中的爱慕,才让我突然做出了疏远的决定。
给不起的,就干脆在最初拒绝。
可我逃得了“泽兰”皇宫里的几日,却逃不了这护送路途上的亲近距离。我与七叶这个赌,让自己骑虎难下了。
“不如你休息,我去巡视。”不忍他再辛苦,我想他休息。
“你去巡视,谁来守护你的宝贝?”他傲娇地哼了声,“别指望我!”
呃,我有些尴尬。
他说的没错,我当下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合欢。我若离开,谁来保护他?
站在二楼,下面的情形一眼即明,偌大的厅堂里,周围都站着守护的人,几乎将这客栈保护的水泄不通,别说刺客,苍蝇都飞不进来。
有一个人在我俯身查看的时候正抬起头,看到我和沈寒莳,微微一点头,算是招呼了。
我认识她,记得是沈寒莳身边四名最出色的将军之一,叫方素。那时候受封的人,她也是其中之一。
“她性格沉稳,比蔡黎那种咋咋呼呼的人更适合这次的任务。”沈寒莳在一旁解释了句。
那倒是,蔡黎张扬又热情,这种需要严格保密不能泄露身份的任务,她只怕也要憋屈死了。
方素在浅浅一个颔首之后,就将目光转了方向,仿佛她面前的,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这,正是我要的。
在我的印象里,她似乎也不爱说话,四人之中,她最没有存在感,常年沉着一张脸,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让她上来下。”我低声说着。
沈寒莳没有问原因,很隐蔽地做了个手势,方素不动声色地点下头,朝着楼上而来。
“你在这里守一下。”我指着门口,小声地说着。
方素和沈寒莳同时一愣,我朝着沈寒莳挤挤眼睛,“既然你不肯休息,我又不放心你,唯有陪你一起巡视。”
“那你……”沈寒莳眼中分明是得意,偏偏语气还是那么傲,低沉着嗓音落在我的耳内,亲昵又魅惑,“放心他?”
眼神的方向,指着房间里。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指的就是他这种人。
大厅里的守卫,沈寒莳的部署,这几日我都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将手里的一个小东西给方素,交待着,“若是有情况,发信号,我会立即赶回。”
放心归放心,该有的戒备一点也不能少。
方素示意明白,面无表情地将东西收下,完全没有蔡黎她们调侃的话语和挤眉弄眼的神情,以护卫的姿势无声地站在了门口。
我拉上沈寒莳的手,“走吧。”
黄沙旷野,景色与“泽兰”完全不同,月光洒在地面上也是银白色的,仿佛凝了一层霜般。白日里所见的旗杆上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红色的光格外醒目。
风吹过耳边,呼呼的,细小的沙粒打上脸颊,这广袤的月色下,除了满目黄沙,还是黄沙。
荒凉,却又觉心胸也敞开了,一如这望不到边的沙漠。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若能纵马前驰,千里黄沙明月光,才是豪迈快意的情怀。”
沈寒莳的眼中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可惜不能。”
偷这一盏茶的时间叙私情已经是难得了,哪敢真正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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