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回笛中,伴随最后一个音符若虹躺倒在地,红纱如血,黑发缠衣,悲壮之感让人身临其境,反冲散了方才的惊吓。一时各种滋味越上心头,胸口没来由的隐隐作痛。
“若虹该死,惊吓了姑娘!”若虹突然跪倒。
“啊,没事没事,”见她如此我忙从发呆中回神,“方才一舞霎是好看,我见你笛中有剑可否借我看看?”
“小姐且……”她本欲双手递上,却见无夜的剑依旧挡在我身前,美目委屈的看着我。
“无夜,收回去。”见我发话,他才终于将剑收回鞘中,但神色依然没有丝毫懈怠。
“这柄竹剑小巧精致,装回还能当笛子吹,我很喜欢能送我么?”
“这……”
“要不我买下它,这样行么?”我满满的期待。
“不不,哪能要小姐出钱,这都是不值钱的小物,小姐想要尽管拿去也不打紧,只是……”
“只是什么?”我心一落空。
“只是这并非奴家之物,小女子不敢擅自做主。”
“这样啊……”听她如此说不由有些失望,但我也不好强夺他人之物,“既如此,那便还与你吧。”
“谢小姐体谅。”若虹将竹笛小心收回袖里,取茶壶为我和无夜各自倒了杯茶,“小姐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说话间她有意无意的瞟了瞟无夜的方向,我见她脸颊霞红美目流转,便知其在想什么心思。
“若虹,我们来的路上老板娘说这里分赏菜和吃菜,乃是何意?”
“老板娘?”若虹一愣,复又掩嘴笑道,“您说的是妈妈吧,赏菜便是如此听听舞曲罢了,吃菜,这我可不大好说。”
“那你刚刚盯着我的侍卫看又是为何?”我不由感到好笑,在听她说出‘妈妈’一词我便确认心中的怀疑,这里果真是打着歌舞牌子做青楼生意,想是这样做能让门面看起来光亮些吧。别人怎么做生意本也与我无关,但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就是她的不对了。
“这,这……”若虹吞吞吐吐,没说出什么脸到红了,没想面子还挺薄。
我也不再为难她,悠哉的喝了口茶,方道:“我知道你们这里是做什么生意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只是今天我是主,我家侍卫的豆腐你可吃不着了。”
心里一边憋笑一边观察无夜的反映,不过可惜,这座冰山早早的带回了斗笠,但握剑之手小小的一颤还是让我看出了端倪。
若虹一脸红晕的“这”“那”的支吾了半天,我摆了摆手:“这舞我也看过了,你的心意我也代我们家侍卫收了,舞曲很好我很满意,但那事我们家侍卫不需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小姐有什么需要请拉响铃,奴家这就告退了。”若虹速速起身领着一票乐女离开,不知该说她面子薄还是够识趣。
“主子,我们也该回去了。”待一席人走后,冰山突然发话。
我背脊一阵发凉,直感报应不爽。
☆、第⑥章 梅不可欺(下)
廊外,木屐哒哒作响,脚的主人行向不远处的木屋。前方驶来几个绿衣舞伶,见领头的红衣女子木屐慌忙停住:“若姐姐。”
若虹停下脚步,示意后面的乐女先走:“来的挺早。”
“姐姐吩咐,不敢耽搁。”脚的主人微微低头。
“可惜现在用不着你了,人家金贵着呢,看不上咱们这些下贱人,你且回去吧。”
“可那药?”
前行的女子止住步,回头浅笑:“什么药?”
打开窗通了通风,这‘歌舞坊’葫芦里卖的什么,就把客人这么晾在这儿?没人来收账弄得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来回踱了几步,身上越发觉得热了,伸手使劲的扇风见不得一点效果。无奈只能坐下来倒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无夜,你热不热,要不要喝点水?”
“快入秋了,主子觉得热?”
“对哦,这天凉风徐徐的。”看着窗外落叶纷飞,我纳闷道,可水一停,喉间立马又觉得干热,忙继续灌,“越喝越热,真要命!”话虽如此,我却忍不住继续灌茶。
猛灌了十几杯后手便被某人死死按住,无夜拿走我的茶杯:“别再喝了。”
“为什么?”我瞪大了眼。
无夜却只看着我不支声。
没一会儿,脸颊突然躁热起来,摸摸脸,烫得竟跟发烧似的:“我,我脸是不是很红?”可没待我听到答案,眼前突然一片混沌,胸口也越发憋闷,我后怕不已,身子向后倾倒的同时忙抓紧无夜的衣服:“无夜,扶我一把,好晕!”可说话间,我已拉着他一起倒下去了。
扯开眼前碍事的黑纱,无夜黑色的眼瞳似要把我吸进去,一时竟被迷惑。伸手抚上那张不似人间的脸,喃喃道:“无夜,你可真好看。”仅此还不满足似的,我凑近他,一股欲望促使我吻上他的唇,软软的,真舒服,当即神若游丝。
“主子!”一股大力把我推倒,硬质的竹席在身下却软绵绵的,头脑越发昏沉了。
“好热,好难受,给我水……”撕扯着身上的衣服,恨不能把自己扔到凉水里净一净。
“主子,别这样。”无夜按住我的手,阻止着我继续撕扯,他的手好冰凉,我像找到浮萍般一把抓起按上自己的脸,好冰好凉,热度仿佛能靠此得到缓解。可是还不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起身抱紧了他,感觉到他的体温,胸口的憋闷竟好受些了。
感觉到无夜的抗拒,我只能无意识的说着“别动、别动……”,他却当真不动了,任由我抱着。
奇怪的热度还没退下去,我克制着体内古怪的躁动,回想若虹离开前弹指间的一抹灰烟,原来竟是她下了套!不知是老鸨的主意还是她自己的主意,这鬼地方,等我恢复过来非拆了它不可!坑爹的!
咚咚——
“客人,客人还在么?”门外传来温婉的男声。
听到声音,无夜猛地站了起来,似怕我再做出吓人的举动,回头果断封了我的穴道,并将我平稳的放好。天杀的!他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难受么!
接下来我首次看到无夜的凶狠模样,开了门二话不说,伸手便掐住了门外的‘来客’——来人是个清秀的小倌,小脸被无夜掐的通红,几乎落泪的模样连我看了都心生不忍,但无夜显然无动于衷。
“解药。”无夜冷冷吐出两个字。
☆、第⑦章 喜逢梅嫁(上)
出了舞坊,回头再看那龙飞凤舞的招牌,顿时麻麻的一抽搐,强忍住一脚踹飞它的冲动。眼下看来只有先回谷里了,沿路购置了些零嘴和小玩意,廖解几天寂寞,待往后再寻机会出谷吧。
回去的路上远远看到祥门客栈出来两个官差,身后还拖着个病怏怏的囚犯,没想他们饭吃了如此之久,大半个时辰过去,这回子到不急着赶路了。
与那囚犯擦肩而过,手心突觉一凉,手里似多了什么东西。不敢多望,只得攥紧了揣入袖中,心下却不由‘嘭’的一跳,我怕是又揽到什么麻烦事了。
回谷后一连多天不见无夜,询问倚红她们均说不知,猜想可能被谷主叫回去了。本想去询问一番,可一想起那恋白成癖的家伙胃便一阵抽搐,只好作罢。
五月初十那日谷里似来了重量级人物,一早起来就见天辰斐玉她们急急帮我梳妆。
“谷里究竟来了何人?”
“据说是天绝门苏盟主的三公子。”天辰回道,取了一枚珠钗插于我梳好的发髻上。
“天绝门?那不是魔教?”
“我们白衣谷在外界名声也不是那般好呢。”
经斐玉提醒,我才想起自己已是白衣谷的人,此教派在江湖中是正是邪,我还当真不清。
“可好了,宴要开了。”倚红行至门口,虽急语速却不快。
“已妥帖,倚红姐。”天辰将最后一支钗插好,与斐玉两人将我搀扶起,这大家闺秀的派头又要开始折磨我了。
“小姐可知谷主为何邀您一并赴宴。”路上,倚红一脸含笑的问我。
“我也想知什么缘故,好好的觉就这么被搅和了。”我语露不满。
倚红凑近拍拍我的肩:“我的大小姐,待会你只怕会顾不着气了,你可知这天绝门的公子是个什么人物。”
“什么人物?比别人多了个脑袋出来?”
“岂是多了个脑袋,据说凡是见过他的人无一不夸他的,不论模样武功智慧,即便那些自持正派的泰斗人物见了他都纷纷想收其为弟子,可见此人才华极高。”
“哦……可这与我有何关系?”
见我无关痛痒的模样,倚红只有无奈叹气:“我话尽于此,小姐您上上心,免得到时候来不及反应。”
“嗯嗯。”我只捂着答应了,却无力再去细想。
宴设在紫霞宫,如名紫霞紫霞,是座五彩缤纷的宫邸。正常的木质结构配上奢侈的七彩织锦、金银古玩,以及许多说不出的摆件共同组成了除了奢华还是奢华的紫霞宫。
一排排宫柱肃立其中,每两柱之间隔有薄纱,至于后面会坐谁我就不知了。我所处的位置很尴尬,相当尴尬,正是中央大座……下的左下角的第一根宫柱前(是‘前’)的临时摆放的席位。更尴尬的是在我正前方的那位,便是传说中才华横溢人人争抢的‘香饽饽’天绝门的三公子苏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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