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留下来陪我们喝杯酒如何?”一舞女闻言附和,踱步走向我们。
“是啊,留下吧,此刻天光还早呢。”其他舞女见状纷纷劝留,我和沐白很快被团团围住,一张张红唇几欲让我窒息。待意识到不对,包围圈却早已固若金汤根本不容我们动弹。
“行了行了,公子们既不愿意也别吓着人家,传出去倒说我们是豺狼虎豹了。”
“哎,姐姐说的有理,我不凑这热闹了。”
“人家也不玩了,上回客人送的点心奴家还没吃呢,别被哪只猫偷了腥。”
“我也回屋试试这新买的胭脂。”
……
言语下人渐渐散去,我忙突破重围找那‘胭脂贩’,眼前却只有搔首弄姿的蒙面舞女,“他人呢?”
舞女睁大了美丽的眼睛:“走了。”
“你放他走的!”闻言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奴家一介舞女,有什么权利拦一大活人的去路呢。”说罢轻佻的瞄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你!”
“梅儿,出去再说。”沐白上前拉住我,直直走出了门厅。
人均散去,舞女和那‘胭脂贩’从后堂走了出来。
“多谢。”一改小贩的口吻,‘胭脂贩’不论语气和神态都变得清冷无比,眼中寒光卓卓。
“帮你解决这冤家,你拿什么谢我?”
“多送你点胭脂?”他扯起嘴角,似笑非笑。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舞女微怒。
扎紧手掌上的布条,他握了握拳似在试力道:“说罢,这回要杀谁?”
一丝浅笑,女子将口唇靠近他耳边。
“你干嘛急急拉我出来!”甩开被他拽疼的手,此时心里只有怒气。
“说吧,你之前是不是认识他。”沐白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那又怎样。”我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偷溜那人的身影,可捕捉到的只有空气。
“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
“你跟他有仇?”
“不想说。”
“非报仇不可?”
“不告诉你!”
不用看,我头顶此刻一定在冒着白烟,想我赫梅梅竟被同一人气上两次,士可杀不可辱!下回,不,没有下回,下次再看到他就是他的死期!
小子哎,洗干净脖子吧你!
“女孩子家家不要这么容易动怒。”
“我就想生气怎么着。”
“会长皱纹。”
“不要你管!”我快走了几步,故意把沐白落在身后,气当然不是生他的,可我需要一个发泄口就只好委屈他了。
少顷,袖口却被某人扯住,沐白拿那破扇子遮着头,面看八方唯独不看我。
“你干什么?”我不解的望着他。
“你不觉得四周多了什么人?”
“有么?”
我眼珠扫了扫,卖菜的在给买菜的钱,卖糖葫芦的不走小孩多的地方专往人少的地方去,做馒头包子的的不知道在蒸笼里放碗水,卖菜的大妈跟买菜的大爷聊什么黑菜明天到红菜后天到今天有紫菜……似乎,真的不寻常?
“喂,你怎么不说话!”我握拳锤他,谁知身后传来‘哎吆’一声,我吓的起脚跳开,转身一看,根本是个陌生人。
“哈哈,你还确实挺好骗的。”早已走到我前面的沐白笑的一脸欠揍。
“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看打!”
“喂,我只是开个玩笑!”
“我可不是开玩笑,别跑!”哪还管他说什么,在我气头上耍我,先解决了你再说!
“卖菜的给买菜的钱是在找零钱,卖糖葫芦的走人少的地方是去茅厕,做早点的不放水是面做坏了,至于卖菜的大妈跟买菜的大爷聊菜色是……,你真想知道?”
“你快说啊。”我嘴里本含着糖葫芦,被他这一问又不得不把糖葫芦拿出来才好问话。
“其实是……,就是菜色而已。”
“什么嘛。”又耍人,我继续吃糖葫芦不再理睬他。
然而,沐白的脸色却渐渐变得凝重起来,难不成,那‘菜色’真的不同寻常?
☆、第⑩章 烈梅逢源(下)
我不知道沐白是怎么知晓天绝门的根据地老巢的,只管跟着他一路往陌生的地段行去。穿过热闹的街市拐入一条小巷,朴素的居民区里立着一所破旧的院落,院门的铁环已经锈迹斑斑,足以说明这是个无人居住的荒院。
沐白带我行至门前,扣了三响,停下又扣了两响,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垂暮老者,身形佝偻,但看他那精灼的眼神便知此人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客人请。”
沐白点了点头先一步跨入,转身示意我跟上。
行至主卧,老人沙哑的声音复又传来:“客人请闭上眼睛。”
待确定我们再看不见其他,忽听“咯噔”一声,老人似触动了什么机关,夹杂着链锁摩挲的撞击声,脚下突感一沉。我们似在随着‘地板’匀速下降,这感觉让我有片刻的熟悉,却一时想不清晰。
“千万不要偷看。”耳边传来沐白的叮嘱,吓得我几欲张开的上眼皮立马合了回去。
“他们可真谨慎。”
“邪教比不得正派,事事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这么大的业绩不是单单靠聚集几百号人就能发展起来的,还得有狡猾的人狡猾的手段,更要有真本事。”
“听你说的好像在里面待过似的。”
“倒真待过半年。”
“哦?”刚想再问,却听脚下一声闷响,下降停止了,这么快?看来并不是离地底很深。
“你们扶好客人。”不知老人是在对谁说话,因为我一睁开眼看到的仍然是一片黑色,有人早早帮我们蒙了眼睛,看来是铁了心不让我们探到一点虚实,这做派让我想起某人来。
再看到光明已是一盏香过后,身后的矮小铁门哄声关起,眼前一片荒芜景象直叫我目瞪口呆——这一个个土坑组成的‘洞房’就是大名鼎鼎的天绝门总舵?太没期待感了吧!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转身就走。”
“哎,回来,别耍小孩子脾气。”沐白拉住我,语里是忍不住的笑意。
“瞧你给我带的,尽是些灰头土脸的地方。”
“万事不能看外表。”
“但愿里面不是糟粕。”
一路驶来,每一个“洞口”都有至少两人把守,在地面上看虽只是一个个方坑,下到地底却发现各个洞窑皆相互贯通,形成一个庞大的地下城池,网罗密织,宛若迷宫。
“请出示你们的邀请牌。”两把长刀被守卫摆成‘叉’字,日光让其银光闪闪,招摇着自己的锋利。
缴了我们的铁牌,我和沐白才得以穿过最后一个关卡。转过悠长的走廊,觥筹呼喝之声毫不遮掩的传入我耳,眼前的景象除了用“山野群聚”来形容,我不愿意再多想一个词。
见我二人行至厅内,坐首的主人和吵闹的宾客瞬间安静下来,装束还算华丽的主人最先问道:“白公子,你这次怎还带了位朋友?”说罢眼神不善的盯了我半秒。
“这位是在下的堂弟,一心想出来闯荡闯荡,此次自做主张带他来见见世面,烽堂主可肯给个薄面?”
此话一出,榻上的诸多张嘴纷纷议论‘这不妥那不妥’,却听坐首的主人一锤定音:“坐吧,下不为例。”音量雄厚,容不得他人异议。
有魄力!我心下赞道,听闻沐白喊他烽堂主,没想仅仅一个堂主已有号令群雄的气派,若是门主本尊该是怎样惊人的架势,我都不敢想了。
出乎意料的,我们的席位被安排在不起眼的后排,送上的餐具也比某些前排的差些。不过这不影响我看戏的心情,路途上沐白与我一一说清,此次前来是参加天绝门与各门派的同盟会,一切只叫我静观便好,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人都到齐了,让阿奎将东西呈上来。”
话音阵阵似传出了很远,少顷,一位身着美服的女子瘫坐席上被几个壮汉抬至大厅,女子面蒙黑纱,身子被宽大的黑袍包裹的严严实实,手中却托着与她身量极不相称的弯月大刀。
这第一幕是上演哪一出?吞下口中的佳肴,鼻尖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左右张望却发现来自前桌女客披散的乌黑发丝,什么香这么刺鼻?我揉了揉鼻尖微感不适。
一个喷嚏打出,眼下突多了张手帕:“别闻,香味有毒。”
☆、第⑾章 梅探绝门(上)
“你说实话,今天装好人带我出来只是怕自个儿寂寞吧。”
“猜对一半。”
“我就说呢,谁会有胆子逆着变态谷主带我出来玩儿,原来是例行公事。不过我看白衣谷也没多大名头嘛,坐这么不起眼的位置。”
“今日之所以来,倒不是以白衣谷之名。”
“哦?这么说是你自己靠本事得的喽,我刚一直好奇你带我去的那家餐馆怎么可能弄到……啊,难不成?”
“是人总要吃饭,要养活一帮教众更需要财力支持,征学徒收保护费所入微薄,财资来源唯有靠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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