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妇一看案子上已经没了猪肉,就连旁边的下水也一扫而空,哄散而去,唯恐卖肉的反悔。
孤零零的几根骨头扔着地上,一个老姑婆走了几步又反了回来,拎上那几根骨头,嘴里念念有词:“哎呦,正好拿着这骨头回家胃狗,人开开荤,也让畜生开开荤不是。”说着走出了两步,还不忘回头对着猪肉张咧嘴一笑,漏出了上下各一颗大板牙:“谢谢啊!”
朱肉贩看他的头发跟炸了鸟窝一般,头顶冒着青烟,脸色更是青黑,心里这口恶气算是解了,扬着下颚,很是高兴的对着他们三个笑着招手:“来来来,小哥,别怕,今儿我朱肉贩高兴,这一大条子肉都送给你了,不要银子,记得以后多上我这来照顾照顾我生意就行。”
悦岚红了脸,但也没矫情,上去就把那一大条子肉拎了起来,颠了颠,超不多有三几斤重的样子,很是感谢他,再三说着谢谢。
雨琪笑了笑,这家卖肉的也算实诚,这么多的肉,也不能让他赔本不是,看了看他什么地上还剩下的一些猪下水,心思微转了下,有了个好主意,跑到朱肉贩跟前,小声的在他耳朵边自上念叨了几句,听的他忍不住的点头,表示知道怎么做了,雨琪才跟着两个堂哥回家。
出了集市,九仪忍不住的问雨琪:“你跟他说了些什么啊,跟我们学学。”
“总不能白拿人家这么多的肉吧,我只是给他出了个注意,让他赚上一笔而已。”雨琪甩着小手,很是得意的走在街道上。
悦岚和九仪对视了一番,一人一边拉着她的手,讨好道:“小琪妹妹,你也让我们赚上一笔呗,你看,我哥俩还没媳妇呢。”
雨琪丢给了九仪一个白眼,小声的回应他:“你可别忘了卖珍珠的事,这一下子你就能赚七十多两,你还嫌少咋的,别说一个媳妇,就是十个也差不离了。”
九仪被呛的满脸通红,但还是厚着脸皮求着:“嘿嘿,琪妹妹,以后你要是在有啥好事,可千万别忘记了你三哥我,你让我像东,我决不往西,你让我上天,我觉不下地、、、”
‘啪’一撇子打在了说话激昂的九仪后脑勺,制止了他的长篇大论,九仪不满二哥的暴力,还不敢大哥来的温和一些,撇了撇嘴,不敢再多说话,生怕下一巴掌会打的更重。
“行了,赶紧的回家吧,都过晌午了。”悦岚紧了紧眉头,想着回家怎么跟爹娘交代这些银子的来历。
“三哥,放心了,等以后有好事,我第一个就找你。”雨琪笑咪咪摇着他的手,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嘻嘻,我就知道琪妹妹最好了,不忘我偷摸给你掏鸟蛋吃。”
说说笑笑,就到了城门口,雨琪建议做牛车回家,两人都没意义,讨价还价之后,最终二十个铜板答应把他们送到村口。
做上了牛车,虽然慢,好在不用自己驾着两条小短腿走到,一路上无聊,想起了银子的事情,问着身边的悦岚:“二哥,一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啊。”
悦岚愣了下,随后缓缓的道来,雨琪默默地记在了心里,原来,一两银子等于一千铜板,现在的大米是二十五文一斤,白面是十五文一斤,苞谷面九文,黑面五文。就是说一两银子能买四十斤大米,六十六斤半的白面,一百一十一斤的苞谷面,两百斤的黑面,细算下来,一两银子就相当于现在一百块钱还不止呢。
怀揣着巨款,心里砰然挑动,眼看村口就要到了,雨琪让车夫停在半路上,给了准备好的铜板,三人拿着肉,跳下了牛车,高兴的一路小跑回到了雨琪的家。
三人一头扎进了雨琪破败的小屋,九仪伸头看看静悄悄的院子,掩好们,闪着晶晶亮的眼睛,等待雨琪妹妹分银子。
朱燕在屋里感觉一晃,三个人钻进了女儿的房间,放下手中的绣品,起身到了屋门口,隔着小院子唤道:“雨琪,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娘。”雨琪隔着门板对着外面的娘喊道,手更是迅速的分着银子,每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剩下的就是每人二十二两,还剩下二两,雨琪一把抓了起来,理所应当的放在了小荷包了,美名其曰,这是作为功劳的银子,应当归自己所有,九仪很崇拜的看着雨琪,这还是第一人能从抠门二哥手里夺了这么多的银子,要是换成自己,恐怕此时小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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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三堂会审
银子分到手了,悦岚和九仪兴高采烈的拎着肉回家了,路上遇到村人,都很热情的打着招呼,搞得的村民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诧万分,在一看他俩拎着好大一块子肉,纷纷揣测,他们哥俩指不定在那发财了,一时间,村里传的沸沸扬扬。
雨琪揣着荷包去了娘的房间,见娘一针一线的绣着屏风,神情格外的专注,雨琪知道这是娘在镇上接的活计,一张小点的屏风绣完才三百文,大一点的也不过五百多文,爹是个木匠,虽然有手艺,但是嘴笨,不会顺着雇主说好话,结果让同行敲去不少的活计,不然家里也不会这么穷苦。
“娘,我回来了。”
朱燕抬起头见自家大女儿站在门口,慈祥的脸上挂满了笑容:“饿不饿,娘去给你做饭。”
雨琪进屋拉住娘,摇摇头:“悦岚哥买的包子,我吃了两个呢,不饿。”
朱燕点点头,又拿起了绣布开始绣,雨琪转眸瞧着屋子和院子里都没有妹妹的身影,拧了下黛眉:“娘,妹妹呢。”
“雨洁跟小翠和丑丫去采野菜了。”
“哦。”
把怀里的荷包拿了出来,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娘看见银子会不会夸赞自己,怀着无限的幻想,把荷包放在了娘的绣布上,含笑的看着讶异的娘。
“娘,你打开看看。”
朱燕笑笑:“怎么,是你悦岚哥又给你铜板了,看给你美的。”
打开了荷包,朱燕震惊当场,里面躺着一小把的碎银子,而且荷包里还有张银票,朱燕脑子一下转不过来了,傻傻看着自己的女儿:“雨琪啊,你快跟娘说,这银子是哪来的,要是捡的,咱还得还回去,不然人家该着急了。”
雨琪愣了,刚张嘴还没等开口解释,外面就响起了迎欢的叫声。
“四婶子,在家呢吗?”
朱燕从窗户望出去,见迎欢奔屋里来了,手忙脚乱的把荷包放在了自己的怀里,强镇定了下,扯着不自然的笑,对着刚进屋的大侄子道:“迎欢啊,公爹他有事?”
“迎欢哥。”雨琪甜甜的叫了声,转身把墙角的板凳递给他。
迎欢摇手:“琪妹妹不用,我来跟婶子说几句话就走。”
“恩。”雨琪又把板凳放了回去,静静的听他们说话。
迎欢做在炕上,瞧了眼雨琪,转头才回道:“恩,刚才村长去家里了,跟爷爷说了会话,村长刚走,爷爷就发了好大一通火,让几个叔叔家都去,爷爷等着呢。”
“哦,那赶紧的走吧,别让你爷爷等久了。”一听老爷子发火了,不敢怠慢,把手中的东西放下,下地穿鞋和迎欢抬脚走了。
雨琪很好奇爷爷为什么发脾气,更好奇村长跟爷爷说了些什么,好信儿的雨琪就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娘和欢哥后面,没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大伯家。
悦岚和九仪站在堂屋中间,耷拉着脑袋,满脸的委屈,爷爷和奶奶坐在上首座,奶奶满脸的焦急,爷爷则是闭目养神,大伯跟大伯娘脸色也不是很好,灰突突的。
二伯,二伯娘,三伯和三伯娘站在地上,脸色不是很好的互相看着,剩下的几个堂姐,堂哥聚在一起,都很安静,偶尔咬咬耳根子再不然用眼神交流,总之都不敢大声的说话。
雨琪大致扫了一边屋里的情况,樊家人除了爹很妹妹,其他的人都到齐了,在看看屋中间站着两人,聪明如雨琪,利马就能猜出个大概,心里快速的旋转,仗着人小,走到大伯的身后,对着两个堂哥挤眉弄眼。
悦岚和九仪苦着脸,瞧见琪妹妹那抽筋的脸,险些笑喷,悦岚对着她只是瑶瑶头,雨琪便知道两个堂哥没跟爷爷说,也是,他们两个除了知道珍珠卖了这些银子,却不知道里面的细节,随后安下心来,又准备悄悄走回到娘的身边。
“雨琪,你打算去哪啊。”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打住了雨琪鬼祟的步伐。
“呵,呵呵,爷爷。”雨琪小心肝抖了下,快速的回身笑眯眯的,大方的走到了爷爷的身边。
樊家豪睁开眼,凌厉的眼神穿透屋里的每一人,见人都到齐了,才淡淡的开口。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到现在还不说这银子是哪来的?在不说,今儿我就家法伺候。”铿锵有力的声音传遍了屋里的每一角落,把攥在手里的东西都仍在了地上。
屋里的人都很惊讶的看着地上的银票和碎银子,少说也有个大几十两,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悦岚和九仪,不可置信,更不相信真如村长说的那般,是偷鸡摸狗得来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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