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暗暗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你这么难得死而复生,本宫当然舍不得杀你,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你要不要试试?”
马凌波甜笑如蜜,声音也是醉死人的温柔:“公主的法子还是给姓骆的试试吧,他可是爱你爱得发疯了。骆少主,你想不到会有今天吧,你日思夜想的女人竟然把你害得半死不活,你真当她是天上的仙女啊,她是五夷妖女!”
骆轻凡苦不能言,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阿紫看看门口,门口安安静静,绣荷没有进来。
“外面的人呢?都被你制住了?”她问道。
这里应是龙蛇帮的一个堂口,虽非总坛,但也会有不少人手,马凌波不会武功,如果要悄没声息制住这些人,那就是用迷香或者毒|药。
“公主殿下果真是个中高手,一猜就猜到了,可惜我制不住你,不过,自会有人来把你带走。”
正在这时,那扇雕花木门终于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
“你还磨蹭什么,外面都被包围了,带上这丫头快走。”
马凌波冷笑,对那汉子道:“她就在那里,有本事你过去把她绑了啊。”
那汉子上前一步,却看到阿紫手腕上的狸花蛇,硬生生收住脚步。对马凌波道:“飞鱼卫调了军队,足有几百人,再迟了,他们就要进来了。”
马凌波却不慌不忙,眼睛重又瞥向阿紫,娇声道:“你真是有福气啊,有视你为掌上明珠的父母,又有一位那么疼你的养母,你知道吗?你养母日日夜夜都在盼着做了公主的女儿去接她享福呢,唉,她的身体本就单薄,如今为了你茶饭不思,就要病倒了。”
阿紫的心如同刀割一般,马凌波说的是她的哑母,那个善良一生却孤苦无依的女人。
“好,我跟你走,无论如何,你也要保全养母的性命。”
此时的阿紫,紧紧咬住下唇,她下了决心。
马凌波却又笑了,对那个汉子道:“你看,咱们的小阿紫多乖多听话,可惜啊,你若是真把她当成天真可爱的小姑娘那可就上当了,公主殿下的本事大着呢。”
阿紫闻言脸上一变,怒道:“你哪来的废话,我说了跟你走,绝不食言。”
“那好,你把手腕上的那条蛇收起来,再老老实实让我们绑了。”
马凌波还在笑,笑得风情万种,令阿紫自愧不如。两人长得差不多,姿态动作也很相像,可现在看到马凌波的笑,阿紫好伤心,她怎么就不会这样笑啊,如果她也能这样笑,墨子寒肯定舍不得嫌弃她了。
她果然很听话,收了狸花蛇,乖乖伸出双手,让那个汉子把她绑了起来。
马凌波又道:“还有嘴呢,五夷巫女浑身是毒,嘴里说不定也藏了毒物,把她的嘴也堵了。”
骆轻凡已经想要杀人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敢这样对韵儿,她怎么配!
那日,他从烤蹄子的摊子上回来,失魂落魄。随便找了个小酒馆喝起酒来。
他是龙蛇帮的少主,虽然很少来长锦州,但却很少有人不认识他。
见到他大驾光临,掌柜的不敢怠慢,自酿的老烧酒一坛坛捧上来。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他的眼前开始模糊,这时,一个女子走了过来,坐在他的桌子对面。
她伸出纤纤玉手,盖到他的酒碗上:“轻凡哥哥,你少喝一点嘛。”
她撒着娇,声音娇媚,却又带了丝童音。
闻言,他身子一颤,这才抬起头来。
眼前的女子穿着淡紫的衣裳,没戴首饰,却只系了条紫色的头纱,那纱巾很长,直到腰际,她的秀发便藏在头纱下面。
“韵儿,韵儿!”骆轻凡惊喜交加,他的小韵儿终于来了,她又叫他轻凡哥哥了。
女子轻笑,却又娇声嗔道:“轻凡哥哥,你喝多了,我可不喜欢酒鬼,你若是再喝,我就不理你了。”
韵儿还像小时候一样,又娇气又任性,还很淘气。而现在,她还多了几分妩媚。
她的一颦一笑,都像猫儿抓着骆轻凡的心,他的心里痒痒的,醉态可掬:“轻凡哥哥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女子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轻扶上他的胳膊:“咱们回去吧,你喝醉了。”
骆轻凡不由自主站起来,任她搀着向酒馆外面走去。
酒馆外早有龙蛇帮的人在守着,方才他们见到有女子搭讪并未在意,他们都是江湖人,粗犷惯了,少主年轻英俊,常有姑娘抛媚眼,再说,来酒馆里喝酒的孤身女子,十有八|九是青|楼姑娘,待到看到这女子扶了骆轻凡出来,便调|笑道:“姑娘好手段,咱家少主很少让女子近身的,你是哪家堂子的?“
女子只笑不答,醉意朦胧的骆轻凡却怒了:”混帐,不许你们轻侮韵儿!“
汉子们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小心翼翼帮那女子一起陪着少主回到长锦州的堂口。
一一一一一一一
又是一个月了,这本书这个月就完结了。成绩太差,十三想在这本书完结后休整一下,新书可能会在元旦左右开坑。
新书还在古言和现言之间犹豫,你们有什么想法,或者想看哪一类的,在微博或书评区里告诉我。
十三被现在这本书打击到了,写了两三年,成绩最差就是这本了,好伤感。
没有夸张,是真的。
尤其是昨天我没更新,你们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我就更桑心了!
打死也不会告诉你们,我昨天晚上吃得太多胃疼的事!
第一五九章 一个也不留
“你不是韵儿,谁让你碰我的,滚!”
一碗醒酒汤下肚,骆轻凡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身边衣衫不整的女子一脚踢飞!
一旁的随从和丫鬟谁也没敢说话,却像看笑话一样看着那个女子。
他们都认为这女子一定会面红耳赤跑出去,他们等着看她出丑后的样子。在他们眼中,这女子虽然长得清秀,但肯定是哪家堂子的姑娘,这也没啥,不过就是少做了一单生意而已。
谁也没想到,那女子从地上爬起来,整整身上紫色的衣裳,嗲声嗲气道:“轻凡哥哥,你好坏啊,弄疼人家了。”
帮众和丫鬟们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他们不分男女,都是刀尖上打滚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即使在少主面前,也没有关内人那些拘束。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骆轻凡英挺俊秀的长眉微微蹙起,眼中有些什么,是他们以前不曾见过的。
但就是这细微的表情,还是被那女子捕捉到了,她似是没有听到这些人的嘲笑,径自又走了过来,就在距床榻三尺远的地方停下,对骆轻凡行了万福,声音轻柔娇嫩,还带着童音。
“轻凡哥哥,我做的一手好针线,可否让我留在这里,替你缝缝补补。”
正在笑的人全都止住了笑声,他们见惯风尘女子,有淫|荡妖娆的,有装腔做势的,但还是头回见到脸皮这么厚的。
他们不笑了,他们等着看少主给这女子更大的羞辱。
他们的少主,是玉一样的人,喜欢的当然也是玉一般的姑娘,他们从未见过少主对哪个女子有过好脸色,除了那天在小摊子上遇到的那个不男不女的以外。
骆轻凡面沉似水,他看着面前的紫衣少女,就是那样看着,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会绣荷包吗?”
女子嫣然娇笑:“荷包有何难的。当然会啦。”
“好,你留下吧,给我绣荷包,绣很多很多荷包。”
他甚至没有去问这女子姓甚名谁。更没有去问她来自何处。
这里是龙蛇帮的地盘,而她不过是个外来的女子。
从那天到现在,这女子已经在这里整整五天。
今天是第五天,也是她原形毕露的日子。
这五天里,她不但绣了荷包。还做了一身美丽的紫色衣裳,她捧着那身衣裳对他说:“你心里的那个人,穿上这衣裳一定很美。”
想到这里,骆轻凡忽然想笑,他竟是这样一步步走进她的陷井,最连累了韵儿。
当他得知紫韵不但已经有了别的男人,而且根本不记得他时,他几乎崩溃了。
他只是一个江湖人的孩子,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从未把他放在心上,而他却为了她改变了自己,改变了人生。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可笑得荒堂。那五天里,他几乎日日喝醉,那个女子会静静地坐在一旁陪着他,她只是在做针线,给他绣着荷包。
喝醉时看她格外的美,而她也更像紫韵。
他连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过她,他知道她不是韵儿。他的韵儿无法取代。
得知韵儿在他罩着的绸缎庄子里出现时,他刚刚从宿醉中醒来,那女子走进来,仍然捧着那身紫色的衣裳:“轻凡哥哥。快把这衣裳给她穿上吧,只有她才配穿这么美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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